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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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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希望能考好啊,可努力大半年还和你们隔着一个班的名次。”路知知有些沮丧。
分科之后,文理班的考场也正式分开。
司棠基本稳坐年级前三,郗皓的成绩也从未掉出过前十。
“你可是从一百多名进到六十一,已经是当下考场的首位了。”
“之前中间还有理科班的人呢,我以为分开后起码会在你们隔壁的。”
“艺术生走前每个考场四十个座位,按之前的算,你已经在他隔壁了呀。”
司棠很会安慰人,而且每次都能成功劝动她。
她有传统学霸的沉着冷静又不会过分死板只抓着学习。
会“叛逆”,会瞒着父母谈恋爱,被抓包后也拿出态度对峙。
虽然很少听她主动抱怨,但吐槽性格差的老师或者合不来爱找事儿的同学也从不吝啬嫌弃。
温柔又内核强大,像定心丸,会拦着她们那些不该有的冲动情绪,又不耽误一起疯闹。
“谢谢你呀,司棠。”
“干嘛,别整肉麻那套啊,我分析的都是事实,只在于你能不能听进去,别把自己逼那么紧。”
她犹豫片刻继续道:“在感情里不要把自己放在低位,他学习好当然是他的闪光点,但你即便没有这点也已足够独特耀眼。”
“嘻嘻,最爱我棠姐啦。”路知知感动到需要仰望天空来收回眼泪。
“也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这种话,渣女。”
“我不是,我没有。”她举手发誓。
“对了,今天还是你姐来接你吗?”
司棠摇摇头,“我自己坐公交。”
“那我载你吧。”
“大中午的,不怕被交警逮啊。”
“对唉,今天不是周末,那你在门口等我,起码可以送你到公交站。”
路知知跳下台阶,“等我哦,取完车很快就来。”
“你慢点。”司棠感觉自己真是操不完的心。
快到门口保安亭的时候她脚步缓下来,街对面是近半个月没见的熟悉身影,怀里还捧着花。
“哇哦,这位同学好像有点眼熟啊。”路知知已经追了上来。
“啧啧啧,这么浪漫。”
司棠想去捂她的嘴又怕影响她骑车。
“嘘,还没出去呢,他也不提前说一声,整的现在被人围观。”
嘴上嫌弃,却盖不住她言语间的欢欣。
“好啦,那我就不送你了,免得又让小柳哥逮着说我电灯泡。”
“他不敢,你骑车慢点,拜拜。”
“拜~”
路知知隔着马路跟柳逸盛打了个招呼,对方腾出右手回她。
司棠和他“离经叛道”的要早很多。
去年双方家里发现后还掀起不小的波澜,因为这俩在老师父母眼里都是认真搞学习的乖孩子形象。
司棠说既然都看对眼了,早一点和晚几年也没差。
但她也不建议模仿,对于高中生,异校就相当于异地,还要应付各方压力,基本鲜少能走到最后。
对于和小柳哥的故事司棠并没有过多润色。
她说勇气来源也许是放学遇上大雨他递过来的伞,也许是讨论题目时两人不谋而合的解法。
或者是她中暑那次柳逸盛背她去树荫下又着急忙慌从书包里掏出来已经被晒热的藿香正气水。
很难喝,她形容,难喝到她现在都忘不了。
两人都清楚彼此已经不是简单的同学情或朋友。
青涩的悸动不断萌芽,他们也都比互相想象的要勇敢。
这份勇敢和喜欢能支撑他们走多久。
司棠说她从来都没有答案,但目前一切尚且都好。
在快到家的街口,路知知看到几个身着附近初中校服的学生聚集在一起。
从旁边经过还听到他们商讨着今天怎么找回场子。
飘过来的烟味儿眯到了她眼睛,她边眨巴着勉强进了小区后才停下调整。
十四五岁的年纪,叛逆是常态。
初中那会儿,离学校不远的巷子里经常会有几茬人对峙,上周这个挂彩下周那个被带进局子里谈话。
班里有参与这些的同学,被班主任乃至校长约谈后也满不在乎,好像对未来没什么其他期待,只浑浑噩噩的活在他们口中的兄弟道义里。
有个和她玩的不错的男生后来也慢慢转变甚至到被劝休学的地步。
再见面他已经是小一届的学弟。
他跟路知知聊起还说不后悔,因为那个老大帮他打跑过堵他要钱的别校混混。
他说欠债总要还,江湖义气也并不是只存在书本里。
路知知半知半解的附和,然后鼓励他要好好学,自己的以后也很重要。
她觉得很神奇,在自己还对言情小说浅尝辄止的时候已经有一群人在践行武侠兄弟情。
就是方法可能不那么对。
到现在她都还没完全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因为一时意气放弃继续读书,其中不乏成绩还不错的同学。
越来越近的警笛声让回家后就坐在桌前发呆的路知知收回思绪。
小果从阳台窜进她怀里,声音停了才从她胳膊下探出脑袋。
其实附近很少发生这种事,她初中毕业后老路和周曦专门挑了这个小区,换掉了之前的房子。
老房子是当年冲着性价比购置的,装修好、面积也合适,又是学区房。
可没想到调研还是做得不够充分。
刚开始路知知也不明白学校的集体活动怎么那么少,后来才知道是为了减少矛盾的发生。
虽然大部分学生都按部就班且能听老师的话,但总有那么几个会经不住挑弄。
她印象里,那正是无血缘关系兄弟姐妹认亲风靡的阶段,外校的也会掺和进来,包括一些已经辍学的人。
于是口角之争演常常变成肢体冲突甚至最后成为两个团体的对峙,也就是所谓的‘约架’。
不过大多数矛盾都能熄灭在双方刚会面时,恰好两边有互相认识的人或者还算讲道理的有话语权者理清来龙去脉之后让当事人和解。
“知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书包都还背着。”
周曦给她拿了老冰棍,“昨天刚去买的,整整一抽屉雪糕,还以为你能自己发现呢。”
“我这不是全力备考没注意到嘛。”路知知呲牙笑着接过。
“今天就待在家里,刚才你也听到了吧,业主群里面说是附中学生打架。”
“都小打小闹的,什么年代了,不用太在意。”
“至少今天不要出门,记住了吗?”
很久没见周羲女士这么严肃的样子,到她出房间门时路知知才回应:“知道了。”
陈年旧事忽然从上锁的角落涌出,她觉得无需放在心上的经历原来被周曦女士牢牢记住这么久。
初中头两年她都对拉帮结派没什么多余感受,反正也不是她们学校独有,遇到了离远些就行。
至少那些小团体不会随便牵扯无辜路人。
直到初二生涯结束,返校领成绩和假期安排的那天,同行的女生被几个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围住,问她和某个学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路知知也不幸和她一起被堵。
女生支支吾吾不说话,路知知就成了被盘问的对象。
也是那次她才知晓身旁这个半年多的好友在校外有另一幅模样。
为首的学姐并未过多为难的路知知,看她的确不知情便让她先走。
谁料到在她骑上车的瞬间那个‘好友’猛地拽住她自行车后座,还谎称学长的联系方式是她给的,说是她打包票那个男生没对象才和他发展。
她演技拙劣,谎言也很快被拆穿。
可路知知却摔得不轻,因为条件反射用手护了一下头,腕关节结结实实的擦过水泥地。
被搀扶着起来的时候,血已经流到胳膊肘。
晚来的男主人公以为是她‘好友’被打,立马冲过来理论。
两边十几号人很快扭打作一团。
路知知顾不上疼痛,趁不被注意跑回学校找保安打110
保安大爷给她简单处理了伤口,起码止住了血。
后来有个警察姐姐带她去医院做好检查才问她具体情况做笔录。
周曦从公司急匆匆赶来看到她被缠满纱布的左胳膊吓到声音颤抖。
知道只是皮外伤后勉强冷静下来。
因为她在当时的学校成绩名列前茅,校领导和班主任来回劝了好几次还一再保证必定加强周边安保工作。
再加上路知知也觉得转校去新环境怕长时间不能适应,僵持一整个暑假周曦女士才同意她继续留在这儿。
路顺宇那年忙的几乎两个月才回趟家,赶在她毕业前为公司拿下大项目,领到丰厚的奖金后把房子换到现在这里。
刚好她考来六中,距离合适可以不用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