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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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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放晴，路知知把雨衣从车筐里拿了出来。
上周老路去邻省谈工作把车开走了，以至于这几天她上下学都是骑着小电驴风里来雨里去，周曦想接她也是有心无工具。
不过家离学校并不算远，也就‘淋’个十几分钟的路程。
停好车往教学楼走的时候，老张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路知知一个百米冲刺赶在他前面进了教室。
气儿还没喘匀就到了早操时间。
“救命，不带这么练的。”
江怡路过拽了一把她的袖子，“快点的吧，一会儿又堵了。”
“司棠和诗芮呢？”路知知一把拉上拉链问道。
“早下去了，说连着下雨太久没跑步要慢慢走过去当热身。”
路知知竖起大拇指，“有预见性，值得组织采纳。”
说起来她们四个人的相遇也是缘分使然。
——
高一军训的时候本来路知知要和初中认识的同学去同个宿舍，结果被别人抢了先。
偏偏只剩了一个床位，路知知就让那个女生先进去了。
教官看见她在外面游荡随手把她推进了走廊尽头没住满的房间。
江怡白诗芮本就认识，司棠开学报名的时候在她俩的后桌，也不算陌生。
“刚好凑齐一桌麻将。”江怡比较自来熟，很快就活跃起气氛。
“你叫路知知吧，报道签字的时候我在你后面，我叫司棠。”
“我是白诗芮。”
大家都很热情，路知知也就不再拘束，“我不会打麻将唉，会影响上桌吗。”
“小问题，以后我教你。”江怡拍拍她的肩。
路知知恍然觉得自己被收编进了一姐的麾下，这句话被说出了以后你由我罩着的气势。
那七天好像格外漫长，在她们站军姿站到腿抖，时不时还被集体罚蹲的时候。
又似乎转眼就结束了，在大家围着饭桌唱军歌，下雨一起到棚子里看军事题材电影的时间里。
——
“都快点！一日之计在于晨，跑起来！迅速到位！”
年级主任又手持大喇叭站在操场入口处喊着。
可怜路知知马不停蹄的来到队伍又立刻跟着开始晨跑。
整整八百米，跑完之后她感觉自己简直快要吐血。
司棠从旁边架住她的胳膊，“别跪，这里不值得。”
老张以为她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三步并作两步冲刺过来，“怎么了这是？”
“太久没跑步了而已，我没事的老师。”路知知勉强微笑道，表情却显得狰狞。
“你们两个。”张建立指着司棠和班上另一个女生袁淼，“扶着她慢慢走回教室，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通知我。”
“路知知，你自己可以嘛？我还要去食堂买早饭，所以能不能……”老张刚走袁淼就放开了她。
“没事你去吧，我休息几分钟就好了，谢谢啦。”
“那我先走了。”说完很快操场上就没了她的身影。
或许是路知知弓腰一只手撑着腿走的姿势太过独特，有很多人都朝这边张望。
“知知啊，把腰杆挺起来吧。”司棠此刻很想找个东西把脸挡上。
“原谅我，实在是”路知知猛的直起身，“哎呦喂，我这个老腰疼疼疼—”
“疼！真的疼啊，你走慢点。”
旁边传来更大声的惨叫，路知知和司棠停下脚步看过去。
“要不我去医务室给你推个轮椅。”郗皓放缓步伐认真的对王谷说道。
“不要了吧，我只是脚崴了，不是腿折…呸呸呸，不吉利。”
“那样速度更快，你也少受些关注。”
“什么关…哎嘿，好巧啊这位同学，你也脚崴了吗？”
王谷终于看到同样被人搀扶着的路知知。
路知知本来注意力全在郗皓那优越的侧颜上，听到这话立马挣脱司棠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没想到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王谷的笑声响彻操场。
郗皓轻踹了一下他好着的那条腿，“小点声。”
司棠默默用手捂住了脸。
刚打算挣扎着站起来，看到前面同学的目光路知知又把头低下。
要不要这么社死啊……
好在因为时间紧，很快操场上就没什么人了。
“唉唉唉，郗皓你干嘛去！”
突然失去支撑的王谷安全感骤降，想抓住什么但手挥舞了两下差点失去平衡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好。
司棠上前拉路知知，但两人都觉得现在这情形有些荒谬，笑作一团根本使不上力气。
没想到再一次努力的时候很顺利的就起来了。
手腕处的温度好像蔓延到了路知知的脸上，她微微侧目道，“谢谢。”
郗皓松开抬着她胳膊的手，“不用谢，还能走吗？”
本来是可以一步步挪回去的，谁料到那一跪磕到了膝盖，站直之后痛觉慢慢传递上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在这儿等一下吧，我很快就来。”
男生远去的背影让三个人同时愣住。
司棠：“知知，他这是？你俩？”
“那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二位朋友，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王谷单腿蹦着凑到她们身旁，“为何他在扶起你之后就弃我而去了呢？”
被问住的二位朋友面面相觑，表现得比他还疑惑。
没多久郗皓就带着答案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单手拎的一辆折叠轮椅。
摆放好之后他示意路知知坐上去，在王谷瞪大的眼睛中把人推到出口附近的长椅上。
司棠出于人道主义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以防王谷经受不住打击也跪下去。
“医务室就这一个轮椅，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他情况比较严重，所以……”
“没事的没事的，你快去接他吧。”
路知知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回答他，却在人走后深呼吸好几次来调整心率。
不是，他认真的神情也太勾、引人遐想了吧。
“你说这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哈，来回好几趟不带大喘气的。”司棠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路知知收哈哈笑了两声，刚才她似乎感受到脚崴的那个男生投来了幽怨的眼神。
“是吧，我也觉得厉害，对了，这节早读谁的来着？”
“我boss的。”
“哦买噶，你说，我算是有老张的免死金牌的吧。”
“难讲。”
在路知知对个人命运的担忧之中，郗皓又回来了。
“需要帮忙吗？”他看样子还想帮着扶。
“完全不用，我自己可以哈哈哈。”
她到底在哈些什么啊！
直到医务室路知知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推着她的司棠却是拼命憋着笑。
王谷已经被上好了药，旁边的校医正在给他讲注意事项。
“如果疼的厉害就让家长带你去医院拍个片子，毕竟学校医疗器械有限。”
“好的。”王谷连连点头。
“医生，麻烦看一下她的腿。”
郗皓的声音传过来，王谷唰的拉开帘子，“是哪个把同学抛弃在医生还没上班的校医室的人在说话？！”
路知知正准备站起来被他这动静吓得又一屁股坐回去。
她摸着撞到把手的胳膊肘，“好麻……”
“你怎么了？”助理医生站过来问道。
“她膝盖有点擦伤。”司棠先开了口。
被推到办公桌前的路知知：“也没什么事，消一下毒应该就好了。”
桌子上摆着铭牌，助理医生姓徐，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姐姐。
徐医生轻轻卷起她的裤管，检查了一下左腿破皮的地方，“还有其他哪疼吗？”
“没有了。”
“你同学还挺紧张你的，被推着进来我还以为和他一样。”她指了下一旁的王谷。
司棠想说这还真不是她俩愿意的。
路知知缓了这么久早已恢复过来，刚涂过碘伏的膝盖也只微微发凉，没怎么痛了。
“谢谢徐医生。”
“不用客气，注意这两天伤口别碰水。”
“好。”
“我差不多了，先走一步。”王谷说完就准备起来。
郗皓把轮椅推到他这儿，“坐下吧，能快点。”
王谷思考片刻还是妥协，被他搀着慢腾腾的挪上轮椅，手里抱着徐医生给他拿的喷雾和止疼药。
“同学，谢谢你啊。”路知知跟在他们后面出了校医室，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虽然她本可以体面的回到教室。
“不用，我叫郗皓。”
“啊？哦，那个，我……”
她怎么说话还开始卡壳了。
“你叫路知知，我叫王谷，刚才都登记过了。”
“哈哈哈，也是啊。”路知知尴尬一笑。
“祝你早日康复王谷同学，感谢你的帮助，郗皓同学，我们走吧，司棠同……”
路知知及时收音，随后飞快的出门。
司棠跟着她一路狂走，“你不是有伤吗，小心点。”
“我爱学习，赶着回去背课文！”
“好啦，人都被你甩没影了，另外，你要不看看自己的形象呢。”
路知知这才意识到自己卷着两条裤腿在校园里竞走。
“本来就很丢人了，现在更是惨绝人寰的丢脸啊啊啊啊啊！”
“别乱用成语。”
“我真的破防了，果然是色令智昏吗。”
“你这样的话，也许算吧。”
“没关系的，过两天他们就不会记得了。”
“嗯，大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