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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孔雀开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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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了两个多小时题后，第三节晚自□□算结束。
教学楼内涌出几波学生，再之后便化作了一片寂静，等待着第二日的复活。
宿舍里，唐方今天困的要命，先睡着了。而林迟昼则拿出了手机。
他发了一段话给自己的母亲。
〖迟早：妈，我觉得订婚没必要这么着急，当然不是我在推诿，只是我感觉糖糖有些紧张，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也打了个马虎眼就过去了，我自然不愿意追问，我相信他，所以您也不必担忧，我不会去怀疑他什么。我只是比较担心，感觉他情绪或者情感上，可能还有些阻碍，具体是什么，我还没弄明白。〗
对面林妈妈很快就给了回复，大概意思是让他俩安心，凡事都可以依唐方的意思来，订婚这个事可以先搁一下，等唐方缓过来再说。
林迟昼摁灭了手机，关掉灯，也不睡觉，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唐方再次耷拉下来的手。
这次他的手没有收回去的机会了，林迟昼轻轻握住，揉了几下，带着他自己都尚未觉察到的安抚意味。
墙上，月光的暗影下，他们的手仿佛被永远永远地牵到了一起。
月光的独奏，少年的心事。
终究是幽幽地叹了口气，摊开被子睡觉了。
……
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在周六那天，果不其然有通知发了下来，好在三班学子早有准备，都填的同一个分科科目，成绩又是最拔尖的，所以现在他们压根没有什么变动，顶多是教室换了一间。
至于班主任，很幸运，还是孟玺元。
下午第二节课后就要放假，而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孟玺元来到了教室里。
他递给体委一张表格，竟然是秋季运动会项目报名表。
这件事最迟下周六办完就成，留给他们的时间相当充裕，况且现在又准备回家，没有人操持这件事。
于是在第二节课后，三班顺利锁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再说唐方回去后，活脱脱成了一个小苦瓜，具体表现为苦着一张脸。
唐妈妈皱着眉，看着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摁着播放键的唐方。
然后，液晶屏幕开始滚动。
不断有不同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先是，
“贵妃娘娘，饶命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
然后，
“嘿，呆子，要跟我谈恋爱吗？”
再之后，
“发生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收看……”
唐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拿过唐方手里的遥控器，暂停了电视，说到：“糖糖，我有话要和你谈。”
唐方乖顺点头。
“你最近很不对劲，是因为什么？和迟昼闹矛盾了吗？”她问到。
唐方摇摇头：“没有，只是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妈妈，他想跟我结婚，我也想，但是结婚的话，要爱着对方才行。”
唐妈妈皱眉：“宝贝，难道你不爱他吗？”
唐方：“不，我相信我是爱着他的，但是，我不清楚爱是怎么样的，如何算爱，我摸不着它，妈妈。”
唐妈妈怜惜地摸了一下唐方的头说到：“爱人这件事，万物皆是如此。它本就是虚无缥缈，但又存在于生命中的每一处每一刻的东西。爱这个东西，其实很简单就能说清楚。”
“如果有人给了我一个苹果，用它求娶我，如果我爱那个人，我会主动和别人讲起他。”
“如果他不止给了我一颗苹果，还给了我一筐金子，我会主动和别人说，我爱的人。”
“但如果是我不爱的人，他给了我一个橘子来求娶我。在别人问起我时，我才会告诉对方，那是一个色泽诱人的橘子。”
“如果他锲而不舍地送给我一车金子，当别人问起我时，我才会说，那是一车色泽诱人的金子。”
唐方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唐妈妈问到：“现在，如果是林迟昼给了你一个西瓜……”
唐方斩钉截铁地说到：“妈妈，送给我西瓜的那个人是我的爱人。”
唐妈妈微笑，“这就是了，你爱他啊。”
唐方疑惑：“这就足够了吗？”
唐妈妈：“早就够了。”
唐方又说：“可我现在才十六岁。”
唐妈妈慈和一笑，揽着唐方的肩膀，就像在他小时候那样，轻声细语地问着：“你才十六岁，可是你已经爱了妈妈和爸爸十多年了不是吗？”
唐方似乎想明白了，如果他把林迟昼当做自家人对待，那么爱就无分年龄了。
唐妈妈摸摸唐方的头，还是狠了下心，问到：“糖糖，你告诉妈妈，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一个原因是你怕当年的事再发生？”
什么事，他们心里都清楚。
唐方没有说话，良久，他抬起头看了唐妈妈一眼。
母子连心，这一眼中的意思唐妈妈自然明白。
唐妈妈回想自己活过的三十多年里，在做“方忆欢”的时候，她是学习好，性情佳，多才多艺的校花，人生不可谓不顺风顺水。就连爱情，也是水到渠成，没有经过太多的波澜，她总以为自己的人生会在成为“唐太太”以及“唐妈妈”后也会平静无波。
可总归是世事难料，好似她的好运是花光了她儿子的才带来的。
虽说，这样想逻辑压根不通，可她还是觉得揪心，怎地偏偏就她的儿子如此命运多桀？
这件事，是唐方的心结，更是唐妈妈和唐爸爸，以及整个唐家的。
作为老唐家的独苗，其重要性不必多说，上到唐方的太爷爷，下到妯娌家的哥哥姐姐，都在那一段时间内对秦诵煜的背景和来路展开过调查，也对其背后的势力进行过打压。那时，唐家的势力远没有现在这般强盛。
唐爸爸因着不肯和人同流合污，于是被新上任的省里来的政客给搞了，他们家对别的公司的打压愈发力不从心，可没有一个人放弃，还是在尽其所能地去护着唐方。
谁知，还是有漏网之鱼，将已经被更改过的消息传播到网络上，这次酿就了更大的祸。
也就是唐方去看林迟昼的那天下午，他们倾尽人脉和财力，总算将政客的黑料全部曝光，至此，唐家也迎来了新生，唐方亦是。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唐妈妈心里总会有一个想法冒出：
“你看，上天还是眷顾我的乖乖的。”
谈话到此结束，母子俩谁也没有继续说话，但他们都明白，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了，剩下的就只靠唐方他自己去琢磨了。
晚间，唐妈妈给林家发了一条消息过去，那里边的内容，除了唐方不知道，其余人皆知。
……
林家
“那你是怎么样想的？”
三人围坐在茶几旁，讨论着。
林迟昼看了他爸爸一眼，说到：“我想借一下我外公外婆那边的势力，探一下同性结婚这条有多大的概率可以通过。”
“顺便，还需要爷爷奶奶回国。”
林妈妈撑着脸颊，说到：“可以，我早就替你问过了，你外公外婆的意思是，几率很大，但仍有不小的阻力，通过的话，可能还得一两年。”
林迟昼：“一两年也足够了。”他停顿一下，又说到：“我想把我十六岁的生日礼物给卖了。”
“那几处房产和限量车？”林爸爸问。
林迟昼：“对。”
林妈妈：“行，过两天我托人帮你卖了，钱会打到你账户里。”
林迟昼：“不问我要干嘛？”
林妈妈：“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破？说吧，想买哪块？种什么花？什么风格的建筑？”
林迟昼：“地方我已经看过了，等下在手机上传给你们看图纸，至于花什么的，唐方喜欢无尽夏，那就种这个，建筑物的话，他语文好又偏爱了解古代那些事，不如就建成绕水亭楼那种。”
总而言之，林家这边主打的就是一个，能快点办好的事，绝对不多说。速度和质量，绝对的顶。
林妈妈：“那你是不是应该去楼上把你那已经落灰的钢琴或者吉他给擦一擦了开屏的男孔雀？”
开屏的孔雀：“……好像是，琴房的钥匙在哪？”
林爸爸：“谁知道，哪只最后锁门的孔雀它清楚。”
最后锁门的孔雀：“……”他不死心 ，还要转移话题。
“你孔雀他爹妈呢？迎娶儿媳妇这件事你俩有什么才艺吗？”
孔雀他爸：“……我那张财经报表还没看完。我先去看了。”
孔雀他妈：“美女要去敷面膜追剧开启她心爱的夜生活了。”
啪嗒--
他俩甚至没有忘记把客厅的灯给关掉。
独自坐在黑暗里的林迟昼：“……”得。
临睡前，他给唐方发了消息。
〖迟早：来窗前糖糖。〗
下一秒，他从自己的窗户里，看见唐方那边的窗帘拉开了。
唐方摇摇手里的手机。
〖水果糖：这么晚了，干嘛？〗
〖迟早：想你，想要在睡前再看你一眼。我现在看到的是今天的你，而明天的你将又是一个新的糖糖，我不想错过你的每一天。〗
〖水果糖：大晚上的，月黑风高，你腻歪什么。〗
〖迟早：没怎么，你回去休息吧，晚安乖乖。〗
〖水果糖：晚安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