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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我可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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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唐方睡着后，林迟昼轻悄悄地下了床，走到阳台关好门后，开始打电话。
“嗯……找到了吗？……他在骚扰我的爱人……对……直接送到警局……证据么？……很齐全，只差你们那边找到人了……好，我只给你们五天时间……国庆之后开学，我要看到结果。”
林迟昼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唐方其实压根没睡着，他想知道林迟昼最近躲着他在忙些什么。
透过玻璃推拉门看着他，直到后者挂断电话即将转身时，他也没再闭上眼。
林迟昼一转身就和唐方的目光对上了。
清凉的月色中，他的爱人眸中波光粼粼。
他说喜欢太阳照在海面上，喜欢那样的浮光跃金。
可他不知道，月色下的他，本就是一湾静水，当林迟昼看向他时，那湾静水就会泛起阵阵涟漪，违背自然规律那般永不停歇。
林迟昼顿了一下，敛眸收起手机，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走到唐方那侧的床边，弯下腰撑着床，吻了他的眼睛一下。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是唐方主动伸出了胳膊，布料摩挲的声音响起，他圈住了林迟昼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浅尝辄止，又不含一丝情.欲的吻，想说的话，都在这个吻里边了。
林迟昼起身后，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准备离开从另一侧上.床的时候，唐方伸出手拉出了他的手腕。
这下，林迟昼总算回过头继续看他，眸中的深色几乎要把唐方吞没，他说到：“唐方，乖，睡觉吧，已经不早了。”
唐方却什么都没说，还是执拗地拉着他。
林迟昼站着，想了大概有三分钟。
第一分钟，他在想唐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第二分钟，他想唐方为什么要怎么做；
最后一分钟，他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什么呢？
他总算转身，压下去开始亲吻唐方，深吻。
衣服堆在地上，黑色的浴袍下是白色的睡衣，对比鲜明。
直到最后一步，林迟昼制止了唐方。
意乱情迷中，唐方并不好受，所以林迟昼主动俯下身去帮了他。
唐方浑身一颤，他不明白为什么。
“不……林……林迟昼，别这样…我同意的……我同意的……”
水声响起那刻，唐方总算带上了哭腔。
等到林迟昼再次起身，他去了浴室，回来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后的事情了，唐方还睁着眼睛看他。
其实，第三分钟，他在劝自己找到一条对唐方最负责的路。
林迟昼无奈走过去，拖鞋上去后用手遮住了唐方直白又水光潋滟的眼睛，哑声说到：“再来一次，我可经受不住这种折磨啊唐小方。”
唐方薄唇微启，一闭一合说到：“我可以的。”
林迟昼知道他什么意思，也知道这事今晚要是说不明白，放谁心里都是隔阂。
于是他放下手，躺在唐方身边，跟他轻声细语地解释着。
“ 第一，你还没到十八岁。”
唐方：“你要把我养肥了宰吗？”
林迟昼：“……”
不理他，继续说：
“第二，我们现在在外边。”
唐方：“你是豌豆公主还是睡美人？干这种事情还要认床认地方？不然闹得慌还是睡不香？”
林迟昼：“……”无可奈何伸手掐住了唐方的脸，让对方嘟着嘴没法说话。
“第三，我们明天要去爬山，你要是还想早起亦或者是下床走路，就别闹我，我不是性.冷淡，也没那么大的毅力。”
唐方：“喔。”哦。
可以看出来很不情愿了。
林迟昼对他总是没有办法的，他松开手，把人抱紧，伴着澄净的月色继续说着。
“糖糖，我想对你复杂。”
机智如唐方又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可他也不是一直要被守护着的人，他远没有旁人想象的脆弱，在经历了长达一年多的暴力后，他早已坚韧无比，只不过有时候在林迟昼面前才会露出鲜为人知的一面，也不过是想要林迟昼心疼他、爱他罢了。
但现在，唐方觉得他做的可能有些过了，导致林迟昼或许会陷入自责中，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所以他不想要林迟昼心疼他了，他只想要林迟昼在想要他的时候狠狠疼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浅尝辄止，欲言又止。
一些未曾宣之于口的话如今倒是非说不可了。
于是唐方往林迟昼怀里拱了几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开口说到：“林迟昼，你不是说你不怕吗？”
林迟昼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唐方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我也不怕的啊，我相信你的，或许谁都会离开我，但我至始至终都知道，你不会。 ”
你不会……这三个字，此刻在林迟昼心中泛起了波涛，他从来都不是一湾死水，也从始至终都在为了唐方翻滚，掀起波澜。
“我在你面前示弱，是想你心疼我多一点，爱我多一点，但我不想你自责，那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我们已经从过去走出来了，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我不想未来的林迟昼和唐方因为此刻的蹉跎错过无数美好时光和良辰美景。”
“我也知道你喜欢我，珍惜我，偏爱我，所以会想要对我负责，但林迟昼，你可以试着站在我的角度想一下，一次两次可以，再多一些，我会自卑以为你不想碰我的，而且，如果是你的话，我甘之如饴。”
说完，唐方就把头埋在了林迟昼的心口，在静谧的夜中挺他有力的心跳。
扑通，扑通……
良久，林迟昼笑了起来，直到唐方抬头看他，才借着月色发现了他眼中的盈盈泪光。
“哭什么，傻子，我在跟你掏心窝，你怎么还哭呢。”唐方伸手擦他的眼泪。
林迟昼紧紧抱着他，把头埋到了唐方的颈窝里，闷声说到：“我只是，太开心了，我们谁都没有说过放弃。”
唐方又骂了一句“傻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在一起这么久，最大的默契大概就是无声胜有声时，你我想的同一件事。
他们两个今晚歇的早，所以闹腾完也才八点半左右，等到两人睡着，还不到九点。
闹铃响起的前一分钟，林迟昼卡点睁开了眼睛，透过薄纱看见窗外的昏暗，他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铃，然后轻轻地拿掉唐方的胳膊和腿，起床洗漱去了。
等到唐方醒来，林迟昼已经在桌子上摆好早饭了。
“唔……”他揉了几下惺忪的睡眼，嘟囔到：“早饭吃什么呀林迟昼。”
林迟昼走过来，拉开了剩下的半面窗帘。
昨晚他们两个窗帘只拉了一半，剩下那半只有层薄纱罩着，半遮半露，与平时倒是有了一些不同的意味。
这家酒店的选址很不错，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雪山，这让唐方再次想到了迟子建的文章--《雪山的长夜》。
之前看时，感慨万千，毕竟林迟昼那时还没有转学回来，但现在，雪山于他而言，更是一种走出时间和命运的慰藉。
此刻天还很黑，外边也是雾蒙蒙的一片，全靠着室内的灯光来照亮。
林迟昼俯身在唐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到：“灌汤包，豆腐脑，油条，这些都有，等下要是没吃饱或者还有想吃的，再点。”
唐方点点头。
这样的一日初始，给了他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和林迟昼已经在一起好久好久好久了，比现在要久的多，如果要准确一些说的话，那肯定就是已经结婚了，每个早晨都有早安吻和贴心的爱人。
唐方要穿的衣服林迟昼早就摆好了，就放在自己离开后那一侧的床上。
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生活……
唐方揶揄到：“林同学，你这样是不好的，我会变懒的，而且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我会变成废物的。”
林迟昼轻笑了一声，想了想，回复到：“那我养你。”
唐方歪歪头，也笑了，他说：“那不行，我可是新时代新青少年，我可是要做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
林迟昼依着他：“好好好，新青少年啊，那现在可以穿衣服下来吃饭了吗？我们还有一个小时。”
唐方果断开始穿衣服。
早饭都是他爱吃的，唐方这人的喜好最是好猜，而且经久不变，用叶青梧那小王八蛋的话来说就是：
“方哥啊，就凭借着你这么挑三拣四之后口味一直不换的嘴，你这要是在古代当皇帝，你身边那小太监早早地就把你给毒害了。”
那没关系，他身边还有护国大将军呢，有林迟昼在，想吃什么都成。
最后，两人又点了一份蒸饺吃。
收拾好一切后，还有二十几分钟。
十七个人最先商量好的就是要去爬山，看日出。
唐方和林迟昼出门来到大厅的时候，里边已经有人待着了。
江瑜就是其中之一，他身上还靠着一个呼呼大睡的，就是叶青梧了。
旁边歪歪扭扭地倒在沙发上不顾形象地睡着的还有几个人，也幸亏李栎没来，不然今个他能睡一整天，别说爬山了，就怕从卧室到大厅这段路他都能睡在走廊里。
从小受着良好的教育，三班人都是很守时的人，既然说了要四点半出发那就没有一个会迟到。
站在山脚下，吹来的风把人都给叫醒了，反应最大的还得是叶青梧。
唐方隔那么远都能听到对方牙齿磕碰的声音。
“没穿秋裤？”他遥遥问到。
叶青梧：“真男人！从来都不穿秋裤！”
而后，他继续牙齿打颤。
沈遥不和叶青梧多废话，直接喊了管家的，问到：“小江总，不管管啊？这都上天了要。”
江瑜还算冷静，他淡淡说到：“冻死他，半路我把冰雕踹下去。”
一群人笑了起来。
倒不是江瑜不管，实在是孩子大了叛逆期到了，昨晚三令五申，耳提面命告诉、威逼利诱某些人必须穿秋裤。
某些人面子上也答应的很勤快，今早他也确实看着人穿上了。
谁知道出发前十分钟，这家伙硬生生醒了过来，尿遁了。
等他回来，江瑜看着那宽松了一些的裤子，什么都明白了，呵，尿遁……实际上是去脱秋裤了。
今天江瑜也气得要死。
他诚心不管叶青梧，活该他的，冻他这么一回，就不会再有下一回了，叶青梧这家伙，向来如此。
不撞南墙死不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