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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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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沉默了两秒，两秒后，洛西看到她买的两条硬中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耳边飞过，在天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然后落地。
不错，她爸就算在气头上也知道什么东西该扔什么东西不该扔，还好扔的是烟,捡回来擦擦灰还能继续抽，要是扔酒，“啪叽”碎一地他喝锤子。
还没等洛西有所动静，她妈就已经冲了出去，捡起落在地上的香烟，宝贝似的搂在怀里，转头看向洛西父亲：“你这是干什么，孩子好不容易回来，还给你买这么好的烟，你说扔就扔，这都是钱啊！”
洛父眉头一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谁稀罕她的烟，赵睿这么好的一个女婿她给我搞丢了她还有脸回来。”
说着便捡起一边的一根木棍将洛西往外面赶：“滚，我没有你这样丢人的女儿。”
洛西后退了几步，她妈上前挡在她身前：“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过年人家孩子都是往家里回，哪有把人往外面赶的，你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洛父大本事没有，面子却格外注重，一听有人要看笑话，立马焉吧了，拿出个小板凳放在梯坎上，不客气的把中华烟拆开抽了起来。
洛西小心翼翼的蹲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把她和赵睿分手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再听到女儿说是对方上岸劈腿之后，洛父本就阴沉的脸更加不好了，看洛西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心疼，不过也没说什么，倒是洛母忍不住先骂了出来。
“赵睿这孩子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怎么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跟西西订婚了还在外面乱来，不行，我要去他家，找他爸妈问个明白。”
洛母说着就要解下围裙出门，洛西拉住她：“算了妈，都已经分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当初订婚的时候也没收他家彩礼，我们也没给东西，谁也不吃亏。”
其实说是订婚也不太严谨，就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当初相完亲后赵睿的父母着急的很，生怕洛西在北京跟人跑了，急忙把两家的亲事定下，然后又让赵睿跟着洛西去北京打拼。
“什么叫不吃亏？”洛母眼睛都红了：“我的女儿跟了他四年，全村的人都知道你俩是一对儿，他现在搞出这一出，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对于农村人的思想，订婚就和结婚差不多，洛母的担心不无道理。
洛母非要去找赵家讨一个公道，洛西非不让，一来二去，洛母竟直接哭了出来。
哭声惹得一旁抽烟的洛父不满，大声呵斥：“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这个女婿没了再找一个就行了，大中午的人都饿了，赶紧弄饭去！”
洛母擦了擦眼泪，进入厨房。
午饭不算太丰盛，因为洛西提前的回家，洛母煮了些家里自制的腊肉和香肠。
吃饭时，洛父不可避免的又谈到了洛西的婚事：“虽然和赵睿分了，但你的婚还得结，正好今年在家的时间长，我再找人给你介绍几个。”
洛西认真的吃着饭：“我不想相亲。”
“不相亲怎么行，还指望窝在家里我伺候你一辈子。”洛父把筷子往桌上一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在农村，孩子们的幸福似乎和父母的脸面挂钩。
一旦孩子大了没结婚，父母都会觉得丢脸。
除了婚姻，孩子没挣到钱，他们也丢脸。
成绩不好，也丢脸。
也不知道一天天哪来这么多脸丢。
“西西啊！你爸说的也对，女人嘛，终究是要嫁人的。”洛母跟着附和：“过完年你就三十了，女人年纪一大就不占优势，好的男人轮不到你，要么就剩下没本事的，要么就是些二婚的，趁着过年前先找个适合的，把事情定下来。”
洛西叹了口气，没了吃饭的兴趣，起身离开：“随便吧！”
走出餐厅，洛西才发现自己的行李箱忘在里面了，她转身回去拿，走到门口，听到父母的对话。
洛父：“我就说当初把她送出去，再生一个儿子，你偏不听，现在好了，都三十了还没找到婆家，我一出门，镇上的人都戳我脊梁骨。”
洛西出生的时候，计划生育抓的严，父亲重男轻女，一心想要个儿子，可家里又没有多余的钱交超生的罚款，他就想着把女儿上户口前送出去，再要一个儿子。
当时洛母舍不得，死活不让他抱走孩子，因为这事情惹得罗父不快，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来说一遍。
洛母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只是洛西今天才回来，她怕女儿听到这话后不开心，用手上的筷子戳了戳洛父的手臂：“你小点声。”
这些话洛西从小听到大，说实话她也早就习惯了，洛西假装没听见，在洛父的冷漠的目光下进餐厅拿出自己的箱子，提着上二楼卧室。
说是卧室，其实就一间杂物间。
洛家条件不算好，老家的房子还是她爷爷在世的时候修建的。那个年代不讲究一人一间房，更何况家里要喂鸡喂猪，房间不够，洛西就被安置在二楼杂物间。
杂物间里堆满了烧火做饭的木材，一年没住人，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洛西回来前没打招呼，她母亲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个房间。
洛西简单收拾了下，从行李箱里拿出带回来的被套床单铺在床上。
早上赶飞机起了个大早，她现在困得要死，倒头就睡。
*
新的相亲对象找的很快，这是洛西父亲一个朋友家的儿子，老家就是隔壁村的，现在在市里工作，一家人辛苦了大半辈子在市里买了套小两室，从此就标榜着自己是城里人，一年到头都不回老家一趟。
相亲对象做的什么洛西没有了解清楚，也不想了解，只知道那个男人要满四十了，之前有过一段婚姻。
俗话说，从相亲对象的品质中就能看出自己在介绍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档位，洛西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神级大美女，但好歹也算得上俊俏，读书的时候也是班花类型的级别。
工资嘛？说不上太高，但也有一万多，放在老家这个平均工资普遍两千三的小城市，也能说得上一句待遇较高了，怎么就在介绍人和父母的人眼里，就成了一个只能找二婚的女人。
无语！！！
这要还是在北京，别说三十了，四十都没多少人催婚，果然大城市容不下生活，小城市容不下理想，这话是一点没错。
见面地点选在市里一家连锁快餐店里，为了让洛西成功赴约，一大早洛母就将洛西从床上叫了起来。
洛西迷迷糊糊穿上毛衣羽绒服，天还没亮就坐上了去市里的大巴车。
摇摇晃晃近两个小时，从汽车站出来又打了辆出租车，十点多的时候，洛西才到达目的地。
快餐店店里客人不多，因为要过年了，员工也没多少，都低着头忙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角落两个正在相亲的人。
洛西也真是服了，和赵睿在一起之前她也相亲了几个男人，没有一个像他这么抠门的，相亲地点选在快餐店，哪怕是个奶茶店她没有这么无语。
快餐店也就算了，进来之后也不点东西，拿着两个一次性杯子去接了两杯免费的饮料，这么抠门，怪不得前妻和他离婚。
相亲男人叫黄志国，名字很有年代感，比名字还有年代感的是他那秃顶的脑袋，仅剩的几根稀疏毛发里还有一半都是白的，这看着哪像是要满四十了，说六十都在夸他年轻。
黄志国他喝了一口面前的可乐，见洛西没有动静，好奇的问：“你怎么不喝，是不喜欢可乐吗？那边还要橙汁和雪碧，你喜欢喝什么？我去给你接，别客气，随便喝！”
还随便喝，要不是知道饮料是免费无限续杯的，洛西还真被他这个土豪气质征服了。
只可惜啊！只有土，没有豪。
“......”洛西摆摆手：“不用了，我不渴。”
说不渴是假的，从一早起来到现在，洛西一口水都没活，人还饿。
尼玛！都来快餐店了点个餐会怎样?
洛西不想说话，她只想逃。
黄志国“咕噜咕噜”喝完一杯可乐还不够，跟八辈子没喝过可乐似的，在工作人员的白眼下又接了满满一大杯，一口气喝完，然后打到个长长的饱嗝。
可乐味儿混着他的口气，还夹杂的蒜味儿，差点把洛西熏晕过去。
她屏住呼吸，感觉周围空气都臭了。
水喝饱了，黄志国进入正题：“洛小姐是吧，我的条件你都清楚了吧！”
洛西还真不清楚，她连相亲都不想来，又怎会听她爸妈说眼前这人什么条件。
感觉周围空气好了一些，洛西憋红的脸终于可以呼吸了，她摇摇头：“不是很清楚，黄先生可以再详细说说。
黄志国笑笑，露出一口被烟常年熏陶的黄牙：“我呢是个保安，就对面那个小区。”
他指了指窗外。
洛西顺着它手指的方向看出去。
他们现在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大马路，马路对面，是一片高层住宅区。
黄志国抬了抬下巴，一脸骄傲：“我就在那里面工作，虽然不包住，但是包吃，五险一金都买，你猜我一个月扣掉保险到手多少工资？”
洛西：“……”
猜个毛啊猜，又不是小孩子还猜，你猜我猜不猜？
保安的工资洛西不太了解，可黄志国一脸骄傲的模样让她有些好奇。
这样的表情肯定不是几千块钱的人该有，难道老家的保安工资已经逆天了。
说话说一半真的很让人心痒，洛西心中好奇的烈火越燃越大：“猜不到，多少？”
黄志国得瑟的竖起两根手指都：“两千五。”
洛西：“……”
她就不该多此一问。
“没想到吧！”黄保安咯咯直笑： “是不是很多？”
“呵呵！”洛西嘴角抽了抽：“真多。”
区区两千五，硬是被他说出了两万五的感觉。
黄志国嘚瑟够了，笑容一收：“我听你爸说你被开除了。”
洛西实在饿得不行了，没忍住拿起面前的饮料喝了一口：“不是开除，是裁员。”
裁员的事情只是她爸问今年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洛西顺嘴提了一句，没想到她爸转头就告诉了相亲对象。
“都一样。”黄保安一个大老粗怎么会理解开除和裁员两个词汇区别有多大：“不过你被开除了也好，一个姑娘家家的，去北京那么大的城市干什么，还不如好好留在老家，找个合适的人嫁了，靠自己还不如靠男人。”
“洛小姐，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在你之前，我也相过不少，也在这个地方，那些姑娘他们一进来就点一桌子菜，什么回锅肉尖椒鸡，人物质是一回事，关键是吃不完浪费。但是洛小姐你不一样，你都没有故意点餐，说明你这人不物质。”
洛西看着这个环境和菜单，心中冷笑，她就是想物资也物资不起来啊！
“娶妻娶贤，所以你还是蛮适合我的。洛小姐，我这样想的，反正你现在不是没工作了嘛，正好不用去找了，趁着过年这些好日子，咱们把事办了。以后你也不用工作，就在家照顾我的父母和给我生孩子。”黄志国嘴里巴巴个不停：“孩子嘛，也不生多了，就三个吧，响应国家号召。至于性别，最好三个都是男孩，毕竟男孩子才能传宗接代，女孩儿都是要嫁出去，养了都白养。”
洛西：“......”
这人长得挺丑想的还挺美，三个孩子，还要男孩儿，屁本事都没有还敢重男轻女，他那两千五的工资够三个孩子换尿布吗？
洛西一向对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没有好感：“不是，黄……黄先生，我们今天才见第一次面，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不早。”黄志国没素质的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相亲讲究的就是速战速决，感情什么的都可以后期慢慢培养，你放心，就算你没工作，当了我老婆我也会养你的，这样，我一个月给你五百，当生活费。”
洛西：“！！！”
五百，洛西感觉自己听到了笑话：“黄先生，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你别着急拒绝，先好好想想，毕竟想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多了，你可要好好抓住啊！”黄志国吞云吐雾：“一个月五百块钱的生活费，一般男人可给不出来。”
那可不，再抠门的男人也拿不出一个月五百来打发人。
洛西真的坐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走：“抱歉，我们是真不合适。”
黄志国立马叫住她：“洛小姐你别走啊，要是觉得一个月五百的生活费太少了还可以再谈，要不我再给你加三百，一个月八百，够多了吧，再多就物质了。”
呵呵！
去他/妈的物资，洛西皮笑肉不笑：“黄先生，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情况，我一个月工资一万六，你觉得我会稀罕你那一个月八百的生活费嘛？”
黄志国摁灭烟头：“你工资再多不也被开除了嘛！再说了，北京的物价怎么能和老家比，我工资虽然两千五，但胜在稳定。”
洛西冷笑：“巧了，我这人，就不喜欢稳定。”
眼见洛西真的是贴了心要走，相亲连连失败的黄志国有些慌了：“洛小姐，我是真心想和你结婚的，这样吧，我再给你说个事儿。”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神神秘秘道：“我老家那个房子，要拆迁了，到时候我就是拆二代，你嫁给我就是拆二代的老婆，会享福的嘞！”
话音刚落，沉默几天的系统再次响起声音：【拆迁政策并没直接落实，相亲对象再吹牛，恭喜玩家获得拆迁资格。】
洛西愣住了，今天这个相亲是来值了。
洛西沉默不语，黄志国还以为她是听到自己家里要拆迁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嘚瑟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你现在想嫁给我也还来得及，不过彩礼什么的嘛就免了，毕竟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生孩子算得上是高岭产妇，和那些年轻的姑娘相比，不值钱了。”
洛西回过神，压下心中的喜悦，摇摇头，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福你自己留着慢慢享吧，我没兴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