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假如当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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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信醒过来的时候，飞机还在平稳飞行，窗外天边隐隐约约显出霞光。
他捂着脖子看向窗外，还有些茫然。
旁边正在工作的路江沅见他醒来，问了一句：“你醒了？”
徐怀信嗯了一声，回过头蹭蹭路江沅的肩膀，“你一直没睡吗？”
“睡了一会。”路江沅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比你早醒那么一点点。”
“哦。”徐怀信打了个哈欠，往毯子里缩了缩，“还有多久？”
“大概一个半小时吧。”路江沅帮他提了提毯子，“要不要继续睡？”
徐怀信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我看会你工作。”
“很无聊的。”路江沅这样说，却也没有阻止他。
的确是有一点无聊，徐怀信看了一会打了个哈欠，又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直到准备降落的时候，路江沅把他叫了起来。
飞机降落的时候，是当地时间早上十一点，天气有些凉，路江沅把早就准备好的外套从包里拿出来让徐怀信披上。
“叔叔阿姨什么时候来？”
“他们啊，典礼前一天吧，我爸公司还有点事呢。”
“哦哦。”徐怀信松了口气，虽然两个人的关系在路江沅爸妈前过了明路，他也不是没见过路江沅爸妈，但是两个人一起见，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总是会让人有些尴尬。
现在知晓他们没那么快到，就有一种被判了缓刑的感觉。
他们一人提了个行李箱过来，路江沅推了一个推车，把两个行李箱都放了上去，推着走了。
“怎么不跟我们一起来？”
“我妈今天还有个合同要谈，我爸留下来陪她。”
徐怀信牵着路江沅的衣角，像是个小孩子跟着他往外走。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喊了我朋友来接。”
他们出了机场，在路边找到了路江沅口中所说来接他们的朋友。
“好久不见！”朋友下来帮他们搬行李，“怎么样，先去住的地方还是先去吃饭。”
路江沅和他拥抱了一下，又介绍了自己身边的徐怀信，“先去住的地方放行李吧，这是我男朋友，徐怀信，哥这是Carl，是我当初的邻居，人挺好的。”
徐怀信和他握手，“你好。”
Carl和他握手，然后朝路江沅挤眉弄眼的，“这就是你那个白月光？”
路江沅笑着点点头，让他别废话，赶紧开车。
他们一同坐在后座，徐怀信悄悄问路江沅要去哪里。
“Carl家，他现在住的那里，有个房间空出来了，我们可以过去住。”
“对，这几天你们先在我家住，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去酒店更麻烦一点。”
Carl乐呵呵：“反正你对象给了钱的，不要担心。”
路江沅摸摸他的手，“住他家也方便一点。”
“就是，对了Jane他们知道你要回来，说是想要和你一起吃顿饭，你怎么想？”
路江沅打了个哈欠，“都有谁。”
“就那些人呗，还能有谁。”
路江沅又去问徐怀信，“哥感兴趣吗？”
“什么？”
“和我朋友见面。”路江沅蹭蹭他的手心，“要不要？”
“我都可以，”徐怀信想了想，感觉还挺有趣的，“来都来了。”
于是这事就暂且定下来了，但是具体哪天还得在看。
路江沅把玩着徐怀信的手指，不知道想着什么，偶尔会在路过眼熟的建筑的时候，和徐怀信介绍着，告诉他自己以前是怎么样的。
刚到的第一天他们没去哪儿逛，就是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下，半下午的时候路江沅带着徐怀信走路去超市菜场，带他逛逛，顺便买点菜，想着明天给他做早餐。
而今天的晚餐，Carl说要带他们去吃烤肉，路江沅想了想便知道是哪家了，之前他们也会经常去。
菜场人还挺多，徐怀信看着西瓜，有些馋。
“买一个回去？”
徐怀信说会不会吃不完，路江沅才不管这些，“想吃就买吗，家里又不是没钱。”
徐怀信怀里抱着一个西瓜，看着周围的人，“人还挺多啊？”
“嗯，现在是下班时间了，不少人回过来买菜回去做晚餐，我们买点青菜西红柿啥的，然后去超市买点面包？”
徐怀信都听他的，毕竟自己在这里什么都不懂，只是个初来乍到的人。
路江沅还挺喜欢他这样的，好像这个人只能依赖自己了。
徐怀信看到他偷笑，伸手捏捏他脸，“想什么呢？”
路江沅只是朝他笑笑，握着他的手亲了一下手腕，“想到一些好事。”
但他也不想说什么好事，徐怀信也不追问了，随他去。
晚上吃烤肉的时候，Carl觉得自己很多余，对面两个人让他也生出了一种想谈恋爱的错觉。
诶，自己要不要也谈个恋爱呢？Carl想了想，算了，恋爱也挺麻烦的，还是一个人比较好。
吃完饭Carl先回去了，路江沅带着徐怀信慢慢在路上走。
“冷不冷？”
“不会。”徐怀信仰头看天空，“有星星。”
路江沅也跟着仰头看了一下，“现在还不算很多，再晚点会有很漂亮的夜空。”
“之前也是这样吗？”
“嗯，这边地广人稀嘛，所以能看见很多星星。”路江沅攥紧了人的手。“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是吗。”徐怀信笑了一下，“那挺好的。”
路江沅的毕业典礼是在两天后，他提前过来主要是想带徐怀信去好好玩。
第二天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差问题，徐怀信醒的比平常晚了一点，路江沅起的比他早，给他弄好了早餐。
路江沅推门一看，人坐在床上揉眼睛，笑了一下：“哥，起了？早餐做好了，要不要吃？”
“好。”
“你同学呢？”
“啊，还在睡，不用理他。”路江沅弄得是三明治，算是他们留学生最常吃的早餐，还有一杯牛奶，冰的。
“我们今天要干什么？”
路江沅想了一下，“我们去看博物馆，然后下午去看海？”
“好啊。”徐怀信点头，“你以前周末也是这样？”
“唔，差不多，”路江沅看他吃早餐，“更多时候是在家里躺着，不过去看海真的不错。”
“为什么？”
“因为坐在海边看着宽阔的海面，就会觉得没什么好烦恼的。”路江沅这样说。
博物馆今天刚好有迪士尼的原画展览，他们买了票进去，人还挺多，小孩子有，但更多的还是像路江沅他们这样年纪的人。
他们还看到了很多华人面孔，偶尔擦肩而过，也能听见他们说着的是熟悉的中国话。
于是徐怀信没忍住笑了一下，路江沅问他在笑什么。
徐怀信回头见人走远了才悄悄的和他说：“刚刚和我们擦肩而过的人，说我们两个一看就是一对，让她朋友死了要联系方式的心。”
路江沅听了这句话没发现有什么笑点，倒是挺自豪的，一手揽住了徐怀信的肩膀，俯身到他耳边：“说明我们超级——配。”
被揽住的人笑着给了他一拳。
本来想的是去这、去那玩，但是第二天，他们两个就纷纷接到了工作，被迫在家中远程工作。
实际上接到工作的只有路江沅，但你要徐怀信抛下路江沅一个人出去，徐怀信也没什么乐趣，于是索性也做起了工作。
两个人在餐桌上，面对面坐着，电池线放在一起，Carl睡到中午才起来，一出来看见他俩面对面坐着，吓了一跳。
“你俩这是干什么呢？”
“工作，”徐怀信打了声招呼，“江沅那边临时来了工作。”
Carl感叹，“这就是社畜啊。”顿了一会：“你们中午吃什么，我出去吃饭要一起吗？”
徐怀信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吧，我们早上去菜市场买了菜，中午我自己做了。”
Carl比了个ok，“那你们在家吧，我出门了。”
路江沅偶然一抬头，就能看见徐怀信在自己的对面坐着，垂眸看着电脑屏幕，时不时敲敲键盘。
他一手托着腮，有些出神。
徐怀信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路江沅的眼光属实是太炽热了，他抬起头，用电容笔敲了敲桌子，“朋友，干什么呢？不干活了？”
路江沅被敲回了神，看着他下意识就笑了一下，“在想你。”
徐怀信无语：“想我干什么？”
他有些怅然，像是在构想着什么，“在想，要是你当时也出了国，那每次赶due的时候，大概也就现在这样吧？”
徐怀信抿了抿唇，“我和你专业又不一样。”
“但是作业的时间都大差不差，”路江沅说，“一起写作业，想想就有趣。”
“就你现在工作弄着弄着就看着我出神的样子，要是和我一起写作业那还能有效率吗？”
路江沅乐：“那我看多几次就不会这样了吧？”
徐怀信想着想着也笑，敲敲桌子：“干你的活去。”
路江沅很快沉浸在了工作里，徐怀信抬头看了一眼，手捂着后脖子扭了扭，看了看时间，也是时候去做饭了，
早上的时候他们去附近的商店里买的菜，路江沅兴致勃勃的什么都想吃，徐怀信或许是带着些微妙的愧疚，他说什么都给他拿。
他看着冰箱里塞满的食材，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待到路江沅处理好手上的一个单子，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才骤然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他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香味。
他坐着伸了个懒腰，抬头看见前方在小小厨房里忙碌的人。
他悄悄打开摄像头，拍下这个场景。
寻常的饭香味，在厨房里忙碌的人，是他曾经做过很多次的梦。然后有一天，发现这个梦实现了，还是有些不真实。
徐怀信把最后一道菜收汁出锅，看着自己做的菜特别有成就感，转头正想叫人收拾桌子吃饭，就看到路江沅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他也没多想，“把菜端出去吧，吃饭了。”
路江沅嗯了一声，凑过去端菜前亲了他一口。
现在这个生活太好了，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假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