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请看作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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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的第十年，地下城最中心的位置——政府大门前，仍然立起了圣诞树。
“妈妈，这是什么？”
“这是圣诞树。”
“圣诞树是什么？”
“圣诞树是……”
圣诞树前，一对母女路过，母亲牵着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天真的仰头问着。
而在一旁，刚跟政府吵完架的傅虞和赵成信路过，赵成信留心地看了一眼这一幕。
傅虞正在理自己的手套，刚才在政府办公厅里和查理斯两人交谈得并不愉快。
查理斯还记着上次在培养皿被他阴的事，今天当着爱丽丝的面差点和自己吵起来。
“老大，今天是圣诞节。”赵成信说。
“所以？”傅虞瞥了一眼那棵在人造太阳光线下仍闪着光的绿树，又很快收回视线。
自从人们到了地下城之后，已无四季之分。
末世前的节日，人们也早已废弃。
即便圣诞节这样的节日还在，但是人们也只是象征性的庆祝一下。
但是能这么大张旗鼓地在末世里也竖起这样的圣诞树……
傅虞冷哼一声，瞥了一眼还在张望那棵圣诞树的赵成信，道，“副官，如果你需要我从西方文化中心论的角度，来解读一下查理斯作为一个末世前的西方人在人们已经放弃过节日的地下城里是如何彰显他的文化霸权主义的，那你可以尽管对这棵圣诞树发表更多意见。”
赵成信：“……”
赵成信当然选择了闭嘴。
傅虞：“如果你不想听到我说这些话，就赶紧把今天的行程交给我！”
赵成信忙不迭道：“好的、好的。”
他打开自己的终端，光屏很快亮起，是傅虞今天一天的行程。
作为军方的最主要代表之一，傅虞的行程每天都很满，而今天的行程除了向政府述职，还有的，就是在城中心进行维序者的日常巡视。
只是今天的巡视似乎有所不同。
赵成信打开自己的终端看了一眼地下城地图，又看了一眼傅虞的行程，不确定道：“老大，行程上说，您今天的巡视地点在……”
“在城南，”傅虞脚步不停，朝着城中心走去，“怎么了？”
赵成信：“……”
你说怎么了。
不过，随傅虞高兴就好。
不过，很快赵成信就知道了傅虞今天临时改了地点，来城中心巡逻的原因。
此刻，他和傅虞就站在城中心的图书馆外。
不远处，柏鹿刚从图书馆出来。
赵成信：“……老大，难道您来城中心就是为了看他？”
傅虞没有回答，但多年的默契之下，赵成信已经知道了傅虞的打算：他是来故意调查柏鹿的。
赵成信调出柏鹿的信息，道：“柏鹿只有一位奶奶，当然，不是亲生的。只是在十年前，柏鹿刚逃来末世的时候，她救下了他。从此以后，两人就一直相依为命。”
“至于他的亲生父母，大概是已经死了。没有查到相关信息。”
末世之中，有太多妻离子散、父母不知所踪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他和这位女士一起生活了十年，几年前，这位女士突然被查出来患有某种慢性疾病，无法彻底根治，只能一直在医院住着把命吊着。不过，今年年初，因为柏鹿无法再负担信用点，所以这位女主被医院赶出来了。”
“这应该就是他报名这次选拔的动机。”赵成信道，“毕竟被选拔上了，就能得到一笔不少的信用点。”
傅虞沉默地站在离柏鹿不远的地方。
“还有物资。”傅虞补充说。
“是的，不过……”赵成信翻了一页，“他没动物资，把物资捐了。”
傅虞微微挑眉。
把物资捐了？
他自己不吃东西么？
不过他又想起柏鹿那副样子，D级的身体素质、细得仿佛能被轻轻折断的颈项和手腕……
看来是不怎么吃东西。
两人跟在柏鹿后面。
现在临近中午，图书馆也下班了，柏鹿从馆里走出来，往城中心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
柏鹿走在赛博街上。
“那不就是那个叫什么，柏鹿的吗？”
柏鹿的脚步顿了顿，甚至微微侧了侧身，表情是并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却表现得不是这样。
傅虞就站在他不远处。
柏鹿的耳朵不明显的动了动，似乎在期待什么。
然而下一秒，那个人变开始出言不逊了起来：“哎，要是他不是异能者就好了，不然晚上他可得把自家房门关好了，……”说着便露出了下流的笑，连带着还有不堪的言论。
柏鹿的脸色瞬间就敛了下来。
他低着头快速穿过这条街，周围的浮光掠过他身上。
傅虞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总感觉这时候的柏鹿像是变成了一块金属物——光影可以打在他身上，他却还之以纯净，街上的种种和脏污都不会浸染到他。
而赛博街里的声音越发不堪了起来。
傅虞眼神轻轻扫过那些人，身侧象征着维序者的剑柄微微出鞘，发出“叮”的短促一声，还没来得及动作，却见远处不知道有谁，竟然直接动上了手——
“别走啊，走什么走？陪我玩玩——”
柏鹿顿下脚步，银瞳瞬间闪过银光，是触发到紧急情况的标志。
——有人对柏鹿出言不逊，柏鹿并不会在意。
因为在柏鹿的程序里，或者也可以说是他的认知里，这些语言上的冒犯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危害性命的伤害。
这里正是赛博街的出口处，是一个十字路口，街道上的无人驾驶低空悬浮飞行器来来往往，那人眼看手就要碰上柏鹿的发尾——
而就在这时，不知为何街道上的悬浮飞行器三三两两结对，直接朝那人冲了过去！
那人只觉得眼前闪过几道剧烈的光，炸开一样，数不清的飞行器突然失灵，将他直接在空中掀翻之后又狠狠碾压。
柏鹿挑起一旁的铁棍，铁棍在他手中像是化作了一柄剑，他抬手，狠狠向混乱中心刺去。直勾勾地破开刚才出言不逊的人的肩袖，又将那人狠狠甩开。
而柏鹿的力度却丝毫未减。
下一秒！
一片混乱中，柏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傅虞身前，而他的铁棍已经到了傅虞耳边。
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傅虞反应极快，侧身擦过，同时抓住柏鹿的手腕，感受着对方的冰凉体温，接着，毫无怜惜地反扣，直接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只剩厘米之距！
两人视线蓦然相接。
傅虞甚至听到了柏鹿剧烈运动后的传来的喘息声——不愧是身体素质为D的人。
下一秒——
傅虞眼眸下压，微微眯眼，如果他的副官现在在他身边看到这样子，就会知道傅虞此刻已经在发动异能了。
他微微弯腰，离柏鹿更近，那双凤眸像把淬了毒的钩子，看着柏鹿，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A+级异能，读心。
柏鹿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瞬空白，四周变得模糊不清，眼前只剩下这双俊美的眼眸。
他的耳边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你是谁？”
柏鹿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是柏鹿。”
“你来自哪里？”
“我来自……地下城。”
“你代表谁的利益？”
“我代表人类的利益。”
傅虞继续问：“你为什么要来参加选拔？”
“因为我要得物资和信用值，让阿婆进医院，救阿婆。”
“你在撒谎。”
“没有。”
异能时间即将失效，傅虞又不信邪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
“你是人类吗？”
“我……”
傅虞不知道为什么，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屏住了呼吸——
然而。
期待已久的答案却没有出现，柏鹿眨了眨眼。
A+异能读心，瞬间消失。消失的刹那，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反噬，傅虞的眼睛感受到一道刺痛。
而跟前，眼前这个刚刚挣脱他异能的人偏偏还好奇地问：“上将，这就是您的异能吗？”
傅虞：“……”
A+级异能被识破了？
傅虞只怔愣了一瞬，矢口否认：“不是。”
谁知柏鹿反而朝他靠近一步，“那您的异能是什么，电？”
他说的是之前在“培养皿”里救下他的时候，傅虞用的异能，召唤出了电流，击破了树木。——普通人可不会召唤电流。
“……也不是。”
“可是您刚才又是‘读心’，之前又是召唤出了电流，那您……是两个异能都具备的双重异能者？”
柏鹿靠近一步，傅虞便退后一步。
听到这话，傅虞勾唇一笑，“还是错了。”
“那是……”柏鹿问，“什么？”
傅虞：“不管是不是什么，又是什么……”他看了一眼柏鹿，道，“你都先从我身上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柏鹿的不断靠近，柏鹿已经靠在了傅虞身上。
而傅虞则被逼得背靠一根灯柱。
“……哦。”柏鹿慢吞吞地从傅虞身上起来，同时在心里记了一笔：趴在人类身上，是很冒犯的表现。
——以后他一定会时刻注意这一点，不趴傅虞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8（请看作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