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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一起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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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真的在店里陪莫关山待了一上午，中午跟他吃完饭才回家。
贺呈已经走了。
贺天看到卫生间有使用的痕迹，垃圾桶里扔着一次性洗漱用品。贺呈应该是在他这休息完睡了一觉才走的。
贺天回房间眯了一会，下午起来做了一会题，看时间差不多就去接莫关山回家。
莫妈妈对于贺天的蹭饭非常欢迎，尤其是在听说贺天饭后会莫关山免费补课的时候感动的眼眶都红了，看架势恨不得当场认个干儿子，被莫关山拦下来了。
小半个月过去就紧邻年关了，莫妈妈旁敲侧击的得知贺天不回家过年，就热情的邀请贺天一起过年，贺天欣然同意。
趁着莫妈妈休班，三个人一起逛超市买年货。
往常就莫关山和莫妈妈两个人过年，莫妈妈就准备六道菜，除了必备的凉菜，猪蹄和肘花，只要准备三个热菜就行了。但是今年多了一个贺天，莫妈妈的年夜饭菜单列了八个菜。
莫关山在一边嘟囔吃不完，被莫妈妈小声数落了没礼貌。
莫关山进了房间转身就把气撒在了贺天身上。
莫妈妈负责买菜，贺天和莫关山就负责买饮料、坚果和糖。
贺天自己很少这样不完全以买东西为目的的逛超市，推着购物车每一个货架前都会走一遍，即使不买任何东西。这种感觉很放松，也很惬意。
贺天随手就会拿一些顺眼的东西扔进购物车里，被莫关山皱着眉头又拿出来质问：“这是什么？”
贺天老实的回答不知道。
他进超市一般就是屯泡面，很少往零食区跑，除了莫关山常吃的几种零食，其它的他见都没怎么见过。
“不知道你就拿？”莫关山问。
“没吃过就要尝尝才知道好不好吃啊。”贺天说的理所当然。
“酸汤鱼口味的，你确定吗？”莫关山问。
贺天就是看包装挺好看的，真没注意是什么口味。
“酸吗？”贺天问。
“要不你尝尝？”莫关山把它扔进了购物车。
“算了。”贺天说。如果不酸莫关山肯定不会单独拿出来说一下，贺天把它拿出来放回到货架上。
“你要想吃的话，这个口味比较好吃。”莫关山拿了一袋它旁边的递给贺天。
“你想吃你就拿吧，我不怎么吃零食。”贺天把袋子接过来扔进车里。
“不是你想吃么，怎么又变成我想吃了？”莫关山问。
“都一样，就算我买了还能不给你吃吗？”贺天说。
莫关山闭嘴了。
也就贺天吧，能无限包容他的无理取闹和找茬行为。
莫关山趁贺天不注意把他刚才放回去的薯片又扔回车里。
不让贺天尝尝他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呢，贺天要是不喜欢他吃掉就好了。
不过看样子贺天完全没有在意刚才的一点小争执，莫关山暗自松了一口气。
最后三个人打了车回家，每个人都拎着满满两袋子东西才一次性把所有东西都带上楼。
除夕这天莫关山和贺天都睡到中午才起，放假越久，生物钟就越延后。贺天本来想早点起，不显得想太没礼貌，但是他早上想起来的时候被睡意朦胧的莫关山一把抱住了，然后莫关山像是感觉冷似的，一个劲往他怀里钻，他就没舍得起床，抱着莫关山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结果起床的时候都十一点了。
跟着莫妈妈忙乎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时候终于做了一桌子菜出来，贺天照旧拍了照发了朋友圈。莫关山罕见的去给他点了赞。
晚饭喝了贺天带过来的红酒，莫妈妈显得很高兴，脸都红了，举着杯子肯跟贺天干杯。
饭后贺天给莫妈妈拜年还跟莫关山一起收获了一个大红包。
快九点的时候，莫妈妈让莫关山和贺天去楼下把鞭炮放了。
莫关山拿着鞭炮和贺天一起下楼。
“你去点。”莫关山把鞭炮放在地上，然后把打火机递给贺天。
“怎么？你不敢？”贺天接过打火机笑着看向莫关山。
“快点点火，哪这么多废话。”莫关山推了贺天一下。贺天只好先走过去点燃引信，然后快步冲过来抱住莫关山。
莫关山的叫声淹没在巨大的鞭炮声里，任他怎么挣扎贺天也没松手，直到鞭炮声停了才放开他。
“你干嘛啊！”莫关山问。
“怕你害怕。”贺天理直气壮。
“走吧，逛逛去。”贺天拉着莫关山绕过鞭炮碎屑走了。
“死冷的，去哪逛啊。”莫关山不情不愿的被贺天拉着走。大过年的商店都不开门，街上别说路人了，连车都没几辆。
“过来跟我拍个照。”贺天拉着莫关山走上了马路。
“大马路中间拍什么照啊，多危险啊。”莫关山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跟着贺天站在了马路中间，所幸现在路上没有车。
莫关山在贺天身前站着，等着贺天调试手机的拍照模式，等到贺天调好，把手机举起来，莫关山凑过去想跟贺天合照，贺天却没有看向镜头，而是转过头亲在了莫关山的嘴角。莫关山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手机发出拍照的咔嚓声，闪光灯在他眼睛里留下一个光斑。
“你他妈疯了？”莫关山回过头看贺天，贺天二话不说又亲上来，闪光灯再次闪过。
莫关山彻底生气了，推开贺天转身跑了，贺天在后面追。
“莫仔！”贺天抓住莫关山的手臂。
“反正也没人你怕什么啊？”贺天说。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看到？再说了，没人你就能在大马路上那样了吗？”莫关山冲着贺天吼。
“旁边有人的时候不行，路上没人也不行，天都黑了谁能看见你啊。”贺天也有点生气。
“我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连朋友圈里秀恩爱都不能提你的名字，在外面有点亲密接触你就生气，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莫关山？”贺天问。
“我什么时候说你见不得人了？我只是不想被别人议论！”莫关山觉得贺天简直无理取闹。
“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你要说你是同性恋可能不被人议论吗？怕议论你别和我在一起啊。还是说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公开，就想一辈子这样偷偷摸摸吗？”贺天越生气他的表情就越阴沉。
“所以你现在后悔和我在一起了吗？”莫关山控制不住的冲贺天吼，眼眶都红了。
“吼这么大声，现在不怕别人知道了？”贺天勾着唇角着问。
莫关山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是挺后悔的，从一开始就不该顺着你，在一起第一天我就应该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贺天恶狠狠地说。
“不行。”莫关山抬起头瞪着贺天说。
“不行？莫关山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打算跟你妈出柜。”贺天少见的咄咄逼人。
“我……”莫关山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反正不是现在。”
“行，那你说什么时候。”贺天问。
“起码要毕业啊……”莫关山说。
“好，我等你到毕业。”贺天说。
两个人刚吵完一架，沉默着一前一后往家走。
莫关山低着头快步走着。
贺天说等他到毕业。但是没说毕业后要怎么样，是不是如果毕业了他还不能跟家里出柜就会跟他分手。一直被莫关山强行忽视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段时间跟贺天共度的甜蜜时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个问题，但是该面对的终归还是要面对。他跟贺天巨大的家境差距，贺天会考上他根本考不上的大学，两个人人生轨迹会越来越远。如果他不敢出柜的话，贺天就会跟他分手，然后离开他去上大学，如果定居外地两个人就再也见不到了，而且贺天还会找到别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莫关山瘪瘪嘴，缩了缩脖子，把半张脸都缩进围巾里，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被围巾全数吸了进去。围巾是贺天送的，两个人的围巾一模一样经常戴混了，这条可能是贺天经常戴的，上面带着贺天的味道，莫关山的眼泪流的更凶了，眼前一片模糊，几乎看不清路。
脚下被绊了一下，贺天伸手抓住了莫关山的手臂，心情不好想数落他几句小心点，却猝不及防的看见莫关山哭了一脸的泪水。
贺天心软又无奈。
想把莫关山抱进怀里好好安慰，但是又不想这么快示弱，毕竟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他还是得象征性的多生气一会。
“走吧，先去我家呆一会。”贺天拉着莫关山往回走。
“干嘛啊！”莫关山挣开贺天的手臂。
“不然就直接回家让你妈看你哭红眼睛，然后你妈问你为什么哭你就说和我吵架了，吵架原因是我想让你对她出柜。”贺天一口气说完看着莫关山。
莫关山瞪了他一眼，又把脸埋进围巾里，转身朝着贺天家走去。
贺天很久没回家了，空调没开，屋里挺冷的。
贺天打开空调，跟莫关山沉默着坐在了沙发上。
莫妈妈发微信问他俩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回来，莫关山回复说吃多了，在附近溜达。莫妈妈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就没再多说。莫关山把手机揣进兜里，穿着羽绒服缩在沙发一角，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
贺天拿了湿巾递给莫关山，莫关山头都没抬，也不伸手接。
贺天打开抽了一张伸手在莫关山脸上擦。
莫关山偏开脸躲贺天的手，被贺天捏住下巴强行擦了脸。莫关山懒得挣扎，闭着眼睛任由贺天动作没有任何反应。
擦干净脸贺天把湿巾扔进垃圾桶里，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