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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本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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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忙，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裴凌初丢下一句，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
他躲到花园阳台，忍不住抽出一根烟。王实身上有一种熟悉的令他恐惧的味道，而这股味道也因普鲁斯特效应强迫他回到那些不堪的岁月。
砰嗞——
砰嗞——
砰嗞——
手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却怎么也点不着打火机。
他咬着烟，正懊恼要发作之际，唇边砰嗞一声，火燃烧了他的烟尾，熟悉好闻的冷调香味占据他的鼻腔，却让他意外安心下去。
“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淡漠的嗓音如清冷的山泉，顺着沟壑汩汩流进裴凌初心中，他眨了眨眼，对上简信愁幽暗的眸子。
“可能是昨晚没怎么睡好。”
“……”
显然简信愁没有信这个借口，他靠近裴凌初，将烟轻轻从他口中抽了出来，吸了一口。
“橘子味儿……”
“裴凌初，你真的很喜欢橘子啊……”
裴凌初面色终于温和下去，他低头含蓄地“嗯”了一声，“对啊，我真的很喜欢橘子。”
“……”
简信愁蹙眉，这句话让他感到怪异，不舒服，他迅速转移话题，“我过来有事跟你说。”
裴凌初的眼神平静地移到他脸上，与他四目相对。
“明天我就要回学校了，秋逝回得来么？”
“嗯？”
“我的意思是订婚，他回不回得来？如果回不来……”
“我问问吧。”
话音戛然而止，两人面面相觑着，表情僵硬别扭。
简信愁依旧用一副臭脸模样说：“他最好是回得来，我可没空。”
也不知怎么，简信愁很恼怒，转身欲走，却迎面碰上穿着藏蓝色工装服，满手满脸乌黑的王实。
两人都愣住了，王实看他的眼神僵硬、紧张、恐惧、不可置信……
总之很精彩。
再看简信愁，眼神由怔愣变得诧异，再后来又被这人盯得不舒服。
身后的裴凌初脸色又白了下来，他怎么知道这个王实会到处走动碰上了简信愁。
“你是……简信愁？”
“你认得我？”简信愁冷冷地眯起眼睛。
“你不记得了？”王实低头，“也对，贵人多忘事……”
“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裴凌初冷冷打断，“空调修好了？”
简信愁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到裴凌初身上，很明显，这人非常奇怪，因为裴凌初是个从容惯了的人，能让他露出这么慌张表情的这还是第一次。
这之间明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和裴凌初的过去有关。
不，简单来说是和他们三人的过去有关。
“你什么意思？”简信愁急于寻求真相，看着王实。
王实看了眼裴凌初，看出他脆弱之下的警告，“没什么，就是空调修好了，没有找到水池，我想洗手……”
“去花园吧。”裴凌初路过他，“我带你去。”
简信愁没有跟过来。
裴凌初站在王实身后，看着他洗手，完毕后递给他一条毛巾。
“等会儿简信愁要是问起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清楚吧？”
“你和他……”
“他失忆了，我不想让他知道过去，那样不堪的过去，你知道的，我一定不想回忆……”
“我不想回忆，不想追究，所以你最好也别问，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裴凌初和王实搁得很远，他甚至不愿靠近他一步，只是遥远地冷冷地望着他。
“我要是追究，你也是在B国待不下去的……”
王实唯唯诺诺地低头：“我知道。”
裴凌初冷哼了一下。
要是换作十年前，他是万万不敢想嚣张恶劣的恶霸会变成这样，果然社会教做人，像他这样的人能混到这地步实属活该。
“你可以走了，我就不送你了。”
王实仍旧低着头：“好，好好……”
“谢谢尤，不，谢谢裴先生。”
“等等！”
王实正要离开，裴凌初忽然指了指假山旁边的一个洞口，那是花园刚建成时掏的水管洞，虽然很小，但挤一个人绰绰有余。
“你从这里，爬出去……”
“……”
简信愁过来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表情定在脸上，手捏成拳，浑身都透着冷气，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这种可怖样子他在简家轩看过无数遍，却唯独没有想过也会在裴凌初身上重演。
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不管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如沐春风从来不会抱怨，那样温暖宽厚体贴的人……
王实没有任何反抗，他匍匐在地上，先是把工具包从洞里塞出去，而后举着手让手先出洞口，整个身体犹如一条蛆虫，慢慢都往出口移动。
虽然能够出去，但王实的身材实在臃肿，当他爬了一半后，卡在腰间就突然动不了了，他就这样趴在地上，不上不下，苦苦挣扎着。
就在简信愁决定过去把人拉起来时，突然看见裴凌初抬脚，蹭亮的皮鞋突然踩在王实的腰后，慢慢的蹂/躏、碾压。
裴凌初俯视着地上的蛆虫，凌乱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孔，让人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可即便这样，简信愁脑海里却出奇地能想到他此刻的样子，估计也是面无表情的，但嘴角依旧留有一丝弧度。
黑西装，黑皮鞋，红色的领带……让简信愁想到了一个词。
衣冠禽兽。
在今天之前，简信愁到死都会认为这四个字是和裴凌初沾不了边的。
“快点儿……”裴凌初唇齿开合，语气没什么起伏，嗓音阴暗死寂。
“我的耐心有限。”
他加重了力道，脚下的蛆虫果然更努力地蠕动着。王实像一条脱离河岸的鱼，扑腾挣扎着，最终游离裴凌初的脚下。
……
简信愁魂不守舍地转身回到家里，刚才的那一幕在脑海挥之不去。
裴凌初是谁带回来的？是简家轩，如果真是那么唯唯诺诺，温润如玉的人又怎能入得了简家轩的眼？
这说明裴凌初身上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简信愁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拨打了一通电话。
“帮我查查王实这个人，还有，凌晨一点，我要约他见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