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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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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盏清的手艺是毋庸置疑的,白徂辉感觉每次瞿盏清做饭,他都能多吃一点。
“我感觉再多吃两顿你做的饭,我口味都要被养刁了,以后连工作室的饭都吃不上口了。”
瞿盏清给自己舀了半碗汤:“怪我啊?”
“怪你手艺太好。”
“刁了就刁了,大不了以后多做一个人的就是了。”
白徂辉笑笑:“要真有这好事……”
“怎么不会有。”
“……”
两个人话都没说明白,但这话好像也本来就说不明白。
那一层厚厚的窗户纸两个人看都看不见,更别说捅破了。
白徂辉觉得这个话题再说下去有些不合适,于是转了个方向:“这个虾品质还挺好,做出来感觉要比普通的味道好一点。”
“是不错,下次看到了可以再买一点。”
关于洗碗这个问题两个人现在已经很有默契了。
吃完饭瞿盏清在沙发上玩手机,白徂辉去洗碗。
洗完出来,他问瞿盏清:“冬瓜呢?今天怎么没带过来。”
“我想我过来做饭也没时间看着它,它现在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没问题,就没带。”
“别饿坏它了。”
“不会,走之前都给它准备好了,它饿了会知道吃的。”
“那就行。”
瞿盏清把自己手机递给白徂辉,上面是天气预报的页面。
“报的明早有雨,肯定是没法去河堤跑步了,健身馆还是?”
白徂辉翻了一下,确实报的明天一整天都是雨,他想了想:“要不明天就歇一天吧,一直说请你吃饭呢也没吃成,刚好最近发现了一家粥铺好像还不错,明天请你吃早饭,行吗?”
“好啊,你请当然行,地址在哪?”
“我明天去接你吧,我们开一辆车就行。”
“行,那我在家等你。”他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慢点。”
……
今天不跑步,白徂辉可以比平时晚一点出门。
他站在窗户前。
连续半夜的雨已经把窗外树上仅存的几片叶子拍掉了,整个世界看起来在风中摇摇欲坠。
他出门前带了把黑色的伞。
他已经去过两次瞿盏清家,所以很熟练的就把车开到了他的小区。
他给瞿盏清打了个电话:“喂,我到了。”
瞿盏清:“啊……我还没收拾完,你要不先上来坐会儿吧,陪冬瓜玩会儿。”
“哦……行。”
“三楼,靠着一上来这一边。”
“好。”
挂了电话,他撑着伞下了车。
雨还有些大,他只好把伞压低了些。
他们小区一层两户,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瞿盏清家。
主要是他家门口还放了两盆绿萝,想找不到都难。
他把伞立在了门口,敲了敲门,瞿盏清很快来开了门。
瞿盏清穿了一身灰色的毛绒家居服,上面有个小熊猫,衬的他很白,还意外的有些可爱。
瞿盏清给他放了双拖鞋:“随便坐,我马上收拾完。”说完他转身进了卧室。
白徂辉看到在角落趴着的冬瓜,走过去准备逗逗它。
冬瓜一看来的人是熟人后,也立刻从自己窝里窜了出来,在白徂辉脚边转了转。
白徂辉蹲下身抱起它。
别说,这小家伙长得还挺快,几天不见,好像又重了一截。
白徂辉抱着它坐在沙发上,四处观察了一下瞿盏清家。
确实很符合瞿盏清气质。
屋里大部分家具都是木质的,本来有些沉闷和老气的调调,在他的装饰下反而有点田园风。
家里的阳台和空地都被摆上了他养的花花草草,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草丛中,很清新。
瞿盏清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我收拾好了,走吧。”
白徂辉把冬瓜放进窝里:“它吃过了吗?”
“亏不了它的,在你来之前就喂过了。”
“嗯,那走吧。”他本来准备走了,看瞿盏清就穿了一件大衣,又说:“今天外面挺冷的,你会不会穿的有点薄,要不换个厚点的。”
“啊?我看天气预报气温和昨天差不多啊。”
“外面在吹风,比昨天冷点,还是换个吧。”
“那行,你再等等我啊。”
他进屋换了个薄一点羽绒服。
白徂辉先出门换鞋,然后在门口等着瞿盏清。
瞿盏清走之前还去撸了把冬瓜:“你乖乖的,我和你白叔叔出去吃个早饭就回来。”
冬瓜喵了一声像是在给他回答。
白徂辉走在他前面一点,在楼道口提前张开了伞。
雨比来时还大一点了。
从楼道到他车没两步路,但脚下的积水让他们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白徂辉尽量把伞往瞿盏清的方向偏了偏,瞿盏清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又往他跟前凑了凑。
白徂辉把伞换到了另一个手上,顺势揽住了他的肩。
“雨有点大,别把衣服淋湿了。”
他的声音散在雨声里,有些失真。
不过他和瞿盏清贴的极近,话语全都落进了他耳朵里。
白徂辉的气息弄的他耳廓有些痒。
“嗯。”他的声音闷闷的,像从鼻腔里发出的。
白徂辉没再说话,好像没听见。
他们先绕到副驾驶一侧,白徂辉给瞿盏清开门,撑着伞等他上车关了门,自己才绕到另一边。
要提前把伞收起来的缘故,他左肩被淋湿了一大块。
刚启动车,瞿盏清先他一步把车上的空调打开了。
“外套脱了我给你擦擦。”
“没事儿,不大一块。”
“快点,还说我呢,你别等会儿感冒了。”
他拗不过瞿盏清,只好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
“里面没湿吧?”
“没有,还没浸到里面。”
瞿盏清抽了几张纸,里外都垫着把水吸干。又对着空调吹了一会儿。
要完全干是不可能的,不过肯定要比刚才干一截。
到了地方,白徂辉把车停的尽量和店铺近了些,可以少走两步路。
瞿盏清把外套给他:“穿好。”
白徂辉穿上外套,又绕到副驾驶那边去接瞿盏清。
这次瞿盏清靠的他很近,轻轻拉住了他撑伞的那只胳膊。
像是两个人很亲昵地挽在一起。
下雨的缘故,店里人并不多,两人找了个找了个离空调比较近的位置坐下。
白徂辉拿出手机扫了下桌子上的扫码点餐,然后把手机给了瞿盏清:“你先点。”
瞿盏清接过手机上下翻着看了看:“种类还挺多的……”但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说:“这是神仙喝的粥吗这么贵!一碗20多,你给我20我给你做一锅。”
他瘪了瘪嘴,感觉有些肉疼,他问白徂辉:“你吃过吗,请问他的产品附加值到底在哪里?”
白徂辉摁了摁额头:“嘶……我也没吃过,听别人介绍的,可能味道不错吧……”
瞿盏清看了半天点了个皮蛋瘦肉粥:“这个比较能凸显水平,看看他到底凭什么这么贵……好了你点吧。”白徂辉拿回手机翻了翻,也点了个皮蛋瘦肉粥。
“其他的在别的地方也能吃到,我也点个皮蛋瘦肉粥吧……别的还吃什么,蒸饺?”
“嗯,可以。”
“我看他写的这个馅是羊肉的,你吃羊肉吗?”
“吃,你点吧。”
“这一笼才六个,也不够我俩吃啊。”
“……我刚才看好像有灌汤包?要不再点一笼?”
“那我点个……行了。”
这一顿早饭将近70,相比正常早饭确实是有点奢侈了。
白徂辉付款的时候瞿盏清都不忍心看:“哥,奢侈这一次,下次还是吃点家常的就行……”
白徂辉哭笑不得:“行行行,有我请客呢你肉痛什么。”
“确实太奢侈了,虽然不是我的钱我也替你心疼。”
“没事,偶尔一次,尝尝鲜。”
饭上的还挺快,没几分钟服务员就端了上来。
两人一人一碗粥。
瞿盏清用勺子搅了搅粥。
还真别说,贵就是有贵的道理,里面肉眼可见饱满的皮蛋和肉粒,和其他店的“肉渣”完全不同。小青菜看着也很新鲜。
他尝了一口,味道也确实不错,不过再次想到它的价格,他还是觉得这碗粥不太值。
“味道是挺好的,你爱吃的话下次你给我20……不,15,你想吃多少我做多少。”
“我吃还收我钱?好了,别想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灌汤包不大一个,瞿盏清夹了个一口吃进了嘴里。
他突然捂着嘴“呜”了两声。
白徂辉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着瞿盏清憋红的脸,只能递了两张纸过去。
瞿盏清接过纸攥在手里,并没有用上。
又过了有十几秒,他把嘴里包子咽下去,才张了张嘴,吐出了一点舌头。
“它……烫死我了,外面皮明明一点都不烫。”
他看瞿盏清准备吃口粥,连忙拉住了他的右手腕:“先别吃……”
他去给瞿盏清倒了杯冷水端过来:“少喝一口在嘴里含一下。”
瞿盏清照做,喝了两小口冷水,缓解了一下被烫到的麻木感。
“慢点嘛……我看看严重吗。”
瞿盏清微微张开嘴,吐出了舌头。
白徂辉看着他被烫红的舌头,皱了皱眉:“倒是还好,不过估计也得疼两天了,这两天注意点,喝点清火药……吃慢点吧。”
“嗯。”
现在是瞿盏清想吃快都不行了,他每一口都必须吹凉才吃的进嘴里。
舌头好像还有些肿了,他感觉特别容易咬着。
回去路上,白徂辉在半路路边停了车。
“等我一下。”
他撑伞下了车,过了几分钟提着个小袋子上了车。
“拿着。”他把袋子给瞿盏清,瞿盏清才发现是一袋药。
“这个玄麦冲剂效果挺好的,你每天中午和晚上睡前冲两袋,应该能好的快些。”
“好,谢谢哥。”
他一个成年人了,白徂辉不说他当然也知道喝药。
但白徂辉就是这样,他不会问你“需不需要”,而是会把他能想到的,并且可以做到的,直接付诸于行动。
这是一个成年给他的独有的行动力和安全感。
他把瞿盏清送到楼道:“你上去吧,我去上班了。”
“好,明天天气好的话明天见。”
“嗯。”
早上吃的实诚,他也一直在办公室坐着没动,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一点也不饿,就干脆没吃,想把手上的图细化完。
就这么一次没吃饭,没想到胃就出了问题。
到下午4点左右的时候,他感觉有点饿,但是手边也没什么能吃的,他也只能干饿着,等着两个小时后开饭。
这胃疼起来就是一瞬间的事。
他胃一直不太好,饮食稍有不对就疼,后来上了大学自己开始注意,已经很少疼了,更别说是饿到疼。
可能是老毛病的缘故,这疼痛没有一点缓冲,疼的他直冒冷汗。
他强撑着给自己接了杯热水,想找找看有没有药,但他这的办公室刚装好,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哪来的药给他喝。
他只能一口一口地喝着热水,但并没有起到太大的缓解作用。
不巧的是,偏偏今天下午供应的菜又是水煮肉片。
他现在只想喝一碗白粥,可能也只能喝的下去白粥。
他额头上全是汗珠,甚至疼到他有些心慌的感觉。
后来他再想起这件事,说来也奇怪,其实他完全可以在群里说一声,随便让一个同事给他去买盒药。
但他当时脑子里只有瞿盏清。
他给瞿盏清发了条信息:【瞿老板,想吃你煮的白粥。】
【怎么突然要吃这个?早上不是才吃的粥吗】
【胃疼】
发完之后,瞿盏清很久没再给他回复,他昏昏沉沉地靠在办公椅上,好像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醒醒……就这么睡感冒了怎么办。”
他睁眼,瞿盏清不知何时来了。
他没什么力气,咽了口口水:“嗯?你怎么来了。”
瞿盏清把一个饭盒放在桌子上:“不是说想吃我做的白粥吗?给你带来了。”
白徂辉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他开始忍不住的想要奢求更多,并不仅仅是满足于这一碗粥,而是想见他的时候,他能随时在自己身边。
“我也就只是一说,你没有必要专门跑来一趟。”
瞿盏清拿过他的杯子给他接了杯热水:“我要不过来,你疼晕过去了都没人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