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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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婆子还真是，哼！”
杨叔听完二驴子的转述，气得一巴掌拍到桌上。
二驴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叔，咱们过的时候也就听了那么多，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我觉得……”
“你不用觉得，这是你小燕姐一辈子的幸福，别管他是真是假，这亲咱们是不能结。”
二驴子点头，“无风不起浪，这个我明白。”
杨叔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乐了，“你明白什么呀，浑小子，赶紧收拾收拾跟人小伍一起回城吧，可别天黑了进不了门。”
这话倒是不假。
两人来时，空车走了一个多时辰。
现在拉了一车菜，怕是两个时辰到不了家。
二驴子挺舍不得他娘。
可为了将来的日子更好，确实得断奶。
许青知道他爱吃糖饼，刚才吃完饭就开始领着杨小燕忙活。
在他走之前，烙了一小包足足十六个，个头大小都一样，外皮金黄酥脆，里头的面又软又香，咬一口滚动的糖汁都往外暴。
小伍一边被烫得嗷嗷直叫，一边往嘴里塞。
生怕掉下来一口自己吃亏了。
许青笑盈盈地看着他，示意他慢点儿，又指了指碗里的几个，意识一会全给他带上。
小伍用力点头，“婶，您可真好。”
许青笑了笑没说话，拿着铲子把饼子翻了个个，比划了一下继续。
二驴子道：“我娘说，再等半盏茶就好了，你先坐下休息会。”
小伍笑道：“我不累，我看看婶子怎么烙饼，回头也让我娘学学。”
他娘虽说在侯府的厨房帮忙，可真正拿得出手的，却是做凉皮。
成国公祖上是秦省的，饶是进京百年之久，每年还会派孩子回去祭祖，有时候老国公也会隔三四年回去一趟。
在老家住上一段时间。
是以，府里的凉皮从来没少过。
这东西清凉爽口，甭管是谁吃过之后，肯定还得再吃。
是以，别看他娘只会做这个，但在厨房的地位一点都不低。
许青任由他在旁边瞧着。
示意杨小燕可以让火小一些，她则找了张纸，将烙饼的法子给简单写了出来，递给小伍，比划道：“这是方子，你娘若是有时间，可以试试。”
“咱们家里还有一些自己熬的糖，一会也给你带一些。”
小伍咽了咽口水，望着上头娟秀的小字，一时间满脸惊讶。
妈妈呀！
他以为整个庄子的人会手语已经很了不起了。
没想到，二驴子他娘居然会写字，而且写得超级漂亮。
比他写得好看多了！
小伍一直以生在成国公府而骄傲。
的确像二驴子说的那样，不管是庄子上的，还是牙婆手里的，想要去府里当差，那都得经过三关六卡的。
可他们这些家生子却不一样。
到了年纪若想在府里当差，只要去管事那里报备一声。
直接从二等小厮开始，一个月六百文钱。
若是读书读得好，侯夫人还会把你的卖身契发放给你，让你下场考试，将来入朝为官了，便算得上成国公一脉。
自然，如果你没考上，也可以重新回归府里。
因为有这样的经历，入府后的地位和差事，只会更进一步。
就像现在带二驴子的雨墨，小伍觉得，脑子也就那样，读书也是马马虎虎，可他却心气儿高，非得出去转一圈。
尽管大家都不看好他，但也不防碍人家追求梦想不是。
他们这些家生长，正是因为有所谓的后路，大家才会一往无前。
扯得有些远。
小伍冲着许青竖起大拇指，“婶子，您写得字真好看。”
许青腼腆一笑，不过也给他比了外棒的手势。
二驴子笑道：“我娘夸你呢，说你是个好孩子。”
小伍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就是爱吃，没别的优点。”
“噗”杨小燕忍不住乐了，“这还不算优点啊，老祖宗都说了，能吃是福，你是有大福气的人。”
被长辈夸和被同龄的小姑娘夸，完全两种概念。
于是，脸皮一向很厚的他，一下子就烧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又是挠头又是挖地面。
糖饼个头不大。
时间问题，二驴子带了十个六，小伍带了八个。
他还有一小罐的红糖，是庄子上大家自己种的甜菜，集体熬的糖。
除了给府里供应一些之外，余下的庄户们就自行分割了。
牛车拉得满满当当。
两个少年挤在车辕上，小伍今日中午本就吃得多，刚才又吃了两个糖饼，这会儿都没法弯腰了，只得让二驴子帮忙驾车。
二驴子在庄子上放了七八年牛了，虽说没赶过牛车，但对牛的脾性却十分了解。
小伍在旁边一说，他就全记在了心里，顺顺当当上手了。
不过因为车上拉得东西多，速度明显比回去时慢了不少。
小伍挺着大肚子靠在车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
“二驴子，你娘字写得那么好，是不是你其实也读过不少书？”
一个农妇能写字，着实惊艳了他一把。
就算是府里的妇人，不识字的占了□□成了呢。
二驴子道：“我外祖原先是个秀才，我娘小时候跟着外祖读过几年书，后来一家人来京的路上染了病，只有我娘活了下来，自那时起，我娘的嗓子也就坏了。”
“我娘不会说话，也没法教我，我就是跟庄子上的账房先生学过几个字，我们庄子上的孩子，都在他那儿学过几天，大部分还是识得几个字的。”
小伍了然。
“这么说，咱们西成庄大部分都是识字的。”
二驴子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这可真了不得了！”
二驴子一直觉得，像他娘这种突然失语的，要么是当时受了风寒伤了嗓子，要么就是父母没了被刺激到了。
许多人，如果受到一定的刺激，会发生一部分功能退化。
他一直觉得许青有这方面的关系。
可这些年来，不管他怎么引导，许青都未曾开过口。
唉！
人体这东西，着实在有点玄妙。
二驴子恍惚了一阵，一扭头小伍已经靠在边上睡着了。
二驴子一边费力地把小伍往里拽，一边再次感慨，果然碳水吃多了容易发昏。
这特么怎么拉都拉不醒！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