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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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树跑出澡堂，他的半边衣服全湿了，跑动时带起来的风吹过他的身侧，凉飕飕的。
此时正是下午，走廊里没有人。
弘树的宿舍是207，距离澡堂不远，就在澡堂的上面。
他以最快的速度径直回了宿舍。
水是干净的水，因此倒没有必要重新清洗。弘树关上门，把粘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并用毛巾将自己裹住。
他用一条毛巾盖在头上，开始左右摩擦，以便擦干净他的头发。
弘树的动作越来越快，头发有时会被扯得生疼，系统的冷言冷语以及之前冰冷的一瓢水重新浮现到他的脑海中。
他做错什么吗？他只不过是不想再被束缚了，他只不过是想退学，想让自己的人生回到正轨。他不是在游戏，不是在玩！没有不尊重你们！只是你们有你们的坚持，而他也有他的……
是，他是不想来警校。可是他能做主吗？
他做不了主。
他的人生从来、从来，上辈子也是，这辈子也是，没有自己做主过……
愤怒和委屈浪潮淹没了他。他身体往后一翻，整个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弘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金黄的阳光从窗帘的一角漏出，好像在昭示着今天是新的一天。
今天是休息日，所以不需要早起。
敲门声还在响着，对方颇有耐心地敲三下，顿几分钟，然后继续再敲。
是谁？弘树还没有从睡梦中缓过神来。
他草草地换上衣服，拿毛巾抹了一下脸，然后开门。
门外是昨天的那个卷毛。
卷毛有些拘谨地站在弘树宿舍门口，他的眼神左右乱瞟，就是不和弘树对视。
弘树很难对这五个人产生好印象，因此一看见卷毛便微微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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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松田撇了眼弘树，然后又撇向他处，说：“我是来道歉的，昨天你的花洒开了，是我不小心弄的……”
弘树不想回忆昨天糟糕的经历，他打断道：“没事。”
说着，他握着门把的左手用力，就要把门合上。
怎么可能没事？
松田拧眉，扒住红树要关着的门，一股脑说道：“十分对不起之前对你有意见，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捣鼓一下电路板。其实你要是愿意接受我的道歉也可以向我提条件的！”
“没有什么。”弘树听完，平静地回道。
“叭哒。”他合上了房门。
松田站在弘树的房间门口，他的脸涨得通红。因为他很少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人……道歉，结果还被拒绝了。
他冲一旁的角落道：“都别躲了，出来吧，我看见了。”
角落里探出来了三个头。
分别是萩原、降谷和诸伏。
松田慢慢从弘树的宿舍门前走开，几个人赶忙跟上。
“没事，失败是成功之母嘛。”萩原站在松田旁，把自己的胳膊肘搭在了松田的肩上。
“我不会再跟这个家伙道歉了！”松田愤愤地甩了甩胳膊，把萩原的胳膊从自己的肩上抖了下来。
“再也不会！”他强调到。
“还有，别压着我的肩膀！会长不高的！”
“好的好的。”萩原微举双手，做出求饶的姿势打哈哈。
坠在两人后面的是景光和降谷零。
景光望了望自己的发小零沉思的样子，也思索了一阵。
他问道：“零和泽田君认识吗？”
此言一出，前面两个人也停止了打闹。
降谷零看了一眼自己的发小，苦笑说：“被hiro看出来了啊……可以这么说，我小时候和他见过几面。”
降谷零在10岁时见过泽田弘树。
当时的泽田弘树不是这样的。
10岁的泽田弘树以被麻省理工学院破格录取的天才而闻名。
而当此天才是孤儿的新闻一出，许多家庭都动了收养的心思，当时降谷零的父母也不例外。因此，他们带降谷来到了泽田弘树所在的福利院。
远远看去，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孩坐在树荫下，降谷好奇的跑过去，小孩有一头乌黑的头发，眼睛少见的青蓝色，面容清秀，此时正抱着一部电脑打字。
电脑上是一段段降谷他看不明白的代码。
“这是什么啊？”降谷探着头问。
泽田弘树扭头，神情讶异，好像这才发现自己的周围有人。
他友好地冲降谷笑了笑，解释到：“是我的新作品，上载智能——诺亚方舟哦。”
上载智能？降谷零只听说过人工智能，他接着问：“欸？上载智能？”
弘树又笑了，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道：“你觉得，我们的思维从哪里来？”
“唔……”降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这里？”
“对，”弘树点头，“上载智能其实就是通过这个，”他轻轻点了点降谷零的脑袋，“来把人类的思维上载到电脑上。”
“欸？”降谷没有听明白。
弘树补充说：“如果有一种技术能把一个人的大脑完全扫描，并运用得来的信息在电脑系统中模拟，是可以在电脑中形成一个模拟的大脑的吧？”
“这样的大脑，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思考并产生思维的。”
信息量过于巨大，降谷零缓了缓。
“当有一天，人类的资源都用尽时，人类就可以凭借这项技术在网络世界上重新生活。这个时候，诺亚方舟就会启航了。”
“到时候，每个人的自我发展都有希望实现……长生，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就是为了这个，很有使命感吧。”
降谷零看着他，眼睛里几乎要冒出崇拜的星星，“太酷了！”
然后他的神情稍稍失落，因为和对方的理想比起来，自己想当警察拯救世人的理想也太普通了。
弘树的谈性很高，他继续问：“我叫泽田弘树，你呢？”
原来他就是爸爸想要领养的孩子——泽田弘树，降谷零感叹：“原来你就是泽田弘树。”
言毕，他自觉自己有些不礼貌，于是补充道：“我是降谷零。”
弘树似乎对他的失态并不在意，他继续说：“zero啊……降谷君平常喜欢干什么？”
“我喜欢爬山！理想是……”他有些犹豫，含糊道：“是、是当一名警察……”
“警察啊。”弘树睁大了眼睛，“好厉害！是很帅气的理想呢！”
“是吗？”降谷神情犹疑，他不确定地抬眼望向弘树。
“嗯！”
降谷零对上了弘树的眼睛，他的眼睛中闪着坦荡而热切的光泽。
……
降谷想起了开学后见到的泽田，他好像套上了一层厚厚的外壳，把自己从外界隔绝起来。
“小时候的泽田君很可爱啊。”景光感叹道。
“对，所以我不认为他会对警校抱有恶意。”
“你们都误会他了，他一定有着别的目的……或者说苦衷。”降谷零神情坚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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