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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修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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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总有人能发现其中的奇异之处,其实对于凌渺,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猜测——那就是他身上其实带着什么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如此之多男人对他趋之若鹜。大燕虽然南风盛行,但也不至于为了他昏了头,天天围着他团团转,甚至不成家。毕竟当下人眼中,传宗接代仍然是第一要事。如今这些纠缠不清,不过一句年少轻狂罢了。
只是萧宁远如此笃定,定然是亲身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奇异。这倒是勾起了赵稷的好奇。“你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
萧宁远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肃穆,“是眼神,他的眼神不对,每当他眼角泛起一点红的时候,我就感觉头晕目眩,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你很爱他,你爱他如狂。可是我——”
他嗤笑一声,“我平生最不相信的就是这些情爱。”
每当这个诡异的情形出现,萧宁远暗地里用金针猛刺自己穴位,等到忍过了这股眩晕劲儿,之前的那些情丝就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让萧宁远想到了一种可能,“他是不是从哪里习得什么妖术。陛下,您还记得前朝被妖道祸乱朝纲之事吗?这一切不得不防。”只是有一句话他藏在心中始终未曾问出口,陛下曾经与他也有二三传闻,是否陛下也着了道,可是,今日看陛下种种,却又全然不似,他便把这一切都放回了心中。
难怪二十年后,看似强盛的大燕彻底走向了灭亡,这中间还有许多人在悄悄推波助澜,或许说有人将这朝代更迭当成了一场游乐,而在这乱世之中颠沛流离的百姓何其无辜。
若这世道注定生乱,不如让他来做着执棋者,重写这天下规则。
这些念头,在赵稷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再次睁眼,他心中却已有了定论,“是鬼是神,不如亲眼一观。”冥冥之中,他有种预感,凌渺身上会有他需要的东西。莫不是,这个世界还会出现传说中的系统,那可就太有趣了。
若是有热闹可看,萧宁远总能发挥出异于常人的超高效率,尤其这一次又是陛下亲自吩咐的。当日,他的帖子就送到了凌府。而他独居别院的消息也早就已经满天飞,他笃定,凌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近日就会上门探望他。
不过三日,凌渺那边就动了,他的车架刚出凌府。赵稷这边就收到了消息,与此同时,萧宁远也把消息放给了凌渺身边的那几位“狂蜂浪蝶”们。
不到一个时辰,事事皆料理妥当,只待凌渺本人上门。
远远的,只听一个纤弱的声音传来,怯生生地问,“世子,你的身体怎么样?”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的扑倒在了萧宁远身上。那雪白的披风如纷飞的碟轻巧地栖息在他的被子上,鼻尖涌入一股清香,是淡淡的荷香。
他恰到好处地抬起半张脸,眼中泪光盈盈,鼻尖微微泛红,双眸欲说还拒,直望到人心底去。还未说第二句,他的泪珠又滚滚落下,“萧大哥,他们怎么能让你自己一个人躺在这里呢?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说着便轻轻地伏在他床头,正好露出他纤细的腰身。
若萧宁远真的对他情根深种,见此情此景,怎么能不对他心生怜惜?可巧了不是,萧宁远就是心硬似铁第一人。看到他这作态,只觉得心里腻歪地紧,堂堂男子汉铁骨铮铮,动不动就流泪,比娘们还脆弱,真的让他浑身都不对劲,汗毛倒竖,都是被他吓的。
可现在又不能露出破绽,逼得他不得不仔细观察面前这个人来。可这一巧倒是让他发现了许多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他身上虽然遮掩过,但还能问到一点葱姜的刺激性味道,可能是抹在了袖口,让他能够快速落泪的小妙招。今天身上这根腰带,把身姿勒得紧紧的,一看就是为了突显腰身略微做小了一些。脸上甚至略微扑了一些粉,估计是为了修饰脸色。
这时候他倒是来了兴致,这些脂粉估计是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憔悴,但又不能减损他的美貌,可他将这一点结合地天衣无缝。倒是由不得不让人敬佩。
可那脂粉味混着莲花香直往他鼻子里钻,萧宁远有些受不了,又往后靠了靠,虚弱地说,“今天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十分知足。渺儿,真的是辛苦你了。”
凌渺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满是柔情,一转头,眼角却难免带出了两分不耐,这些都被萧宁远尽收眼底。看来还得再激他一激,否则他应该是不会使出自己绝招的。
萧宁远长叹一声,闭上眼不再说话,只听室内外一片静寂,唯有风吹过树叶声声。
哐当——似乎有什么重物砸到地面。
凌渺下意识跳起来,连连后退,似乎是在寻找躲藏之地。他刚起身走了几步,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又强壮镇定,转身描补了几句,“萧哥哥,我帮你去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用了,”萧宁远连连摆手,“不过是新来的小人总是笨手笨脚,不过一点粗苯物件儿,摔就摔吧,反正也摔不坏。”
凌渺定神听了一会儿,不,他整个人停在了原地,好像在听什么人的回答。对,有时候他会忽然停住脚步,好像和一个虚空之人对话。难道他的身边,真的生活着一个只有他才能看见的方士?
“渺儿,怎么了?”萧宁远提醒道,“是有什么东西忘在家里吗?若是有事,你只管家去,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是可以的。”
“萧大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过来探望你的。”凌渺有坐了回去,伸出手想要拭去他脸上的汗水,“萧大哥,你看你现在这样,身边怎么能够离人呢?”
“渺儿,你今日拒了我的宴请,就是为了来这里照顾这个人吗?”来人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但收效甚微,反而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扭曲。
这个声音太过于熟悉,熟悉到凌渺一时胆怯,不敢转头看去。可他终归还是要转头的,在这瞬间之间,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中立刻又蓄满了泪水。“周大哥,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
周显反而冷静了下来,随便找地方一座,好整以暇,“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会没有效果,凌渺有些慌张,平时不是周显一看见他的眼泪,都不要什么特殊技能,就马上会相信他吗?这个该死的土著,什么时候偷偷提升了难度。
又有一个声音横插了一杆子,“渺儿,我也很想要知道理由呢?你不是和我说,今日被你父亲关在了家中,不得出门吗?你又是怎样出现在这武安侯世子的别院呢?你慢慢说,我和周显今日空的很,有的是时间。”不知何时,易俊辰也出现在了此处,让场面更加复杂。
谁能想到,往日斗得和乌眼鸡一般的三人,此时倒是分外和谐地坐在同一个房间内,咫尺之间。
凌渺咬着自己贝齿,更显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来。他面上端的是冷静,心里却在疯狂地呼唤系统,“系统,系统,你快点出来,我需要兑换道具。”
一个冷冰冰的机械音出现,“目前宿主剩余积分3058,可以兑换魅力卡,定身卡,百分百实话卡,请问宿主需要哪个道具。”
“实话卡,快点!” “道具发放成功,请注意,该道具24小时之内只能使用一次,请宿主谨慎使用。”
凌渺早已等不及,直接用上,开始描述他口中的事实,“周哥哥,易哥哥,不是你们想的这样的,渺儿对萧大哥只有感激之情,之前渺儿一人外出散心时,一个慌神儿,差点掉进河里,是萧大哥把渺儿救回来的。渺儿欠萧大哥一条命,此次萧大哥独自一人卧床在家,渺儿怎么能够不上门探望呢?”
一番话说的倒是情真意切,只是,他一开口,萧宁远又开始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几乎坐不住,感激二字一出口,萧宁远甚至觉得自己脑海中有些记忆开始旋转,混乱。不好,他说的话能够篡改记忆,这些话,要把之前凌渺对他剖明心意的相关记忆修改掉。
萧宁远颤抖着,用刚刚一直紧紧捏在左手心中的银针狠狠给自己手指来了一下,十指连心的剧痛立刻让他清醒了过来,他浑身精神一震,之前的迷惘瞬间褪去。借此机会,他也看清了凌渺想要让他遗忘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就是之前凌渺与他花前月下,互许终身的情情爱爱,凌渺啊凌渺,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把他们一个个都当成了池子里的王八,掉上一个又掉一个,随意拿捏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