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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背德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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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和弥月城合作了？”方暮合皱着眉，看着缓缓走到自己面前的方承渊。
方承渊轻笑一声，抬手抚平方暮合的眉心“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离家这么久，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你明知道方家祖训，从不与任何势力结盟，你这个如此循规蹈矩的人，居然会去打破。”方暮合挡开方承渊的手“你若与弥月城合作，我便自请从方家除名。”
“暮合。”方承渊低低唤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明知道我不会与弥月城合作，何必说这种话气我。”
“那在上境天传开的消息......”周时予疑惑询问。
方承渊看向站在方暮合身后的两人，带着一丝歉意开口“让周公子见笑了，此举只是为了让我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回家而已，另外还要多谢周公子收留舍弟这么久，我已经让管事备好客房，两位可以先去休息。”
正厅内一时寂静，方暮合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化为复杂的情感，张了张口，却不知应该说什么。
周时予还想说什么，便被晏胤安拉住了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既是两位的家事，那我们也不便在旁，叨扰了。”
晏胤安说着拉着周时予跟随管事离开。
“我们就这么走了？暮合不会有什么事吧？”周时予回头看着，小声说道。
晏胤安笑着将他的头转回来“放心，没事的。”
“你如何得知？”
“眼神。”
“什么眼神？”周时予还是没有明白。
晏胤安牵起周时予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方承渊看方暮合的眼神，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那不是一个兄长看向弟弟的眼神。”
正厅之中，晏胤安和周时予离开后，方承渊又屏退了周围的侍从，偌大的正厅只有他和方暮合两人。
“你如此费尽心思，就为了叫我回来？”方暮合开口打破了正厅之中的宁静。
方承渊目光仔细的看着他，一寸一寸的描过方暮合的轮廓，拳头在袖中紧握，指节发白，心中翻涌着无数情绪——愤怒，心疼，无奈，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思念，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硬“你当年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跟我道一声平安，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呵。”方暮合冷笑一声“你要不说我还忘了，我为何身陷绝境九死一生，方承渊，你难道不清楚吗！”
“叫哥！”方承渊低喝一声“方家告密者，皆以被家法处置。暮合，你死遁离开暗影......”
“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方暮合说着撩起衣衫下摆，径直跪在正厅的青石板地上，青石透着寒意，穿过膝盖直入骨髓，但方暮合神色未动。
“你......”方承渊看着就算跪在那里，也依旧脊背挺直的人，心中也是升起一股火，冷声道“好，既如此，不到明日天明，不许起身！”
言罢气愤的拂袖而去。
方承渊回到书房，推动机关，书房的暗门应声打开，手持烛火走进，暗室内层层架子上堆满了一卷卷的画轴，其中内容只有他自己清楚，无一例外，全都是方暮合的一颦一笑。
正对暗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展开的画轴，画上的人身穿黑色玄铁软甲，手持弯刀，高高束起的发丝飘扬，英姿勃发。
若方暮合看到，定会认出画中人是自己通过暗影考核，当上副阁主时的样子。
闪烁的烛火映在方承渊的眸子里，他抬手抚上画卷，从那劲瘦的腰线向上，一直到脸颊眉眼。
忽而像是被烫到一般猛的收回手，背过身去，连手中烛台里的蜡油溅到手上都未察觉。
他唾弃这样的自己，对着自己的弟弟起了如此不堪的想法，心中弥漫着无尽的苦涩，他不能，如此背德的情感他必须要隐藏起来，不能让方暮合踏入为世俗所不容的泥潭，他只能做方暮合的哥哥。
夜深人静，方府内一片沉寂，唯有正厅内微弱的烛火摇曳，映照出方暮合跪在青石板上的身影。
他的脊背依旧挺直，仿佛无论什么都无法将他压垮。然而，长时间的跪姿让他的膝盖早已麻木，寒意从青石板渗透进双膝，刺痛使得他微微蹙眉。
忽然，正厅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方暮合没有回头，但却知来人是谁，一直都是这样，小时候自己受家法，每到半夜他总会过来“你来做什么？”
方承渊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缓步走到方暮合身旁，低头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心疼“跪了这么久，饿了吧？我带了些点心，别跪了，起来先吃点。”
方暮合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冷硬“不必了，家法就是家法，不到天明，我不会起身。”
方承渊叹了口气，将食盒放在一旁，蹲下身与方暮合平视，目光复杂“暮合，你何必如此？你知道我并不想罚你，我只是气你不将自己的安危告知我。”
“我的安危？”方暮合终于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讥讽“我的安危与你何干？你又凭什么管我！”
方承渊眸色深沉的看着方暮合没有开口。
“怎么不说话了？”方暮合冷笑一声“也对，你是方家家主，我只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庶子，你当然有权利管我。”
方承渊的身体微微一颤，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你是我弟弟，我不管你谁管你！”
“弟弟？”方暮合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出声“方承渊，你敢说只想让我做你的弟弟？你对着我起反应的时候，想让我做你的弟弟？你半夜想着我纾解欲望的时候，也想让我做你的弟弟？”
浅琉璃色的眸子直直刺进方承渊的眼中，红润的唇轻启“我的好哥哥，到如今你还不愿意承认吗？”
方承渊猛的站起身，手指狠狠的掐进手心，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是如何得知……”
“方承渊，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为我做决定。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方暮合笑着垂下头，露出光滑而脆弱的脖颈“既然你并没有和弥月城合作，那明早我便会离开。”
“不行。”方承渊冷声拒绝“弥月城拉拢方家未成，势必怀恨在心，你自己一人在外，我不放心。”
见方暮合还想开口反驳，方承渊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到他身上，而后转身离开，强势的声音渐行渐远“既然已经回来，就不要想着再离开，这件事没得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