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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我咬着牙忍着,心中念起清心咒。

      阿念比我还着魔,咬力比之前更大了,我被咬得满头大汗,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体力与精神上有些难抵,只觉我那只手被锋利的牙尖穿透了,一阵刺痛让我失了知觉,陷入这片漆黑的夜色中。

      醒来的时候,我的左手一阵阵泛起辣疼,依稀感觉被一层什么东西包裹着。

      睁开眼,阿念坐在床侧轻柔的剥开那层缠绕在我手上的白纱,里面的草药被她连同纱取下。两个妇人在她身旁打下手,一人接过阿念手上的草药纱,一人给阿念递过去刚舂好的草药。

      阿念拿着药碗用软竹篾给我上药,我看着虎口落下深深的贝齿血槽一点点被草药敷满,伴着疼痛,我痛得斯喊了一声。

      阿念含着许多歉怀看了我一眼,“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我点了头,阿念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不一会儿就给我包扎好了。好似这剂草药有止疼的作用,不过片刻,我的手仅仅只有木麻的感觉。

      两个妇人走后,阿念与我道歉,“祎祎,昨晚对不起”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我见她眼黛粉出怜,马上止住她的话,“不与你的事。是我要这么做的。”

      想到昨晚的阿念,就更怜她了。

      若是那晚阿念不来给我挡酒,她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落花这个药病怎会如此磨人!

      有时候我真是恼怒自己,为何会给她带来这遭不幸。

      心中暗暗自叹,想到阿念从未怪罪过我,或是在我耳边有什么怨言,我更是有些无地自容。更甚是晚欢后,我对阿念生了许多见不得光的歹意。活活像个见人美色就垂涎三尺的登徒子。

      我将以往种种龌龊又肮脏的念想通通打散,立下誓言做一个干净的人,即此往后生不得半点杂念。回归与阿念纯粹的关系。

      不知这药病是否日日发着折磨她,我的脸上挂满了担心,“那病还在磨着你?”

      阿念羞赧又弱小的垂下眼眸,紧咬了一下嘴唇,眼黛怜粉化作一珠莹晶坠落。

      眼泪掉落的那一刻,我的心被牵扯着鲜疼。

      我自床上爬起来,想拂去她脸上的清泪,可某种分明的界限感驱退了我,我放下刚抬起的右手,假意握着我的左手手腕。

      “我定会寻遍名医术士,予你找出解药。”

      我自知此药无解,但还是想试一试。若当真从这世上寻到解药,阿念就不必再受落花的折磨摧残。

      阿念知得我的好意,与我道了声谢。

      收理好一切,我与阿念拜别了两位妇人后回府了。

      我坐在马车里心中漾着悦欢,阿念竟是给我找了张马车来。

      我猜想阿念是如何找了这张马车来的。

      阿念不会骑马,若是路行去找来的,有些说不过去。

      我在心里细细碎碎的猜,阿念在一旁看着我猜的模样猜,她想我许是因为担心昨日骑来的那匹马,与我道:“那匹马我让马行的人来取走了。不必太过担心。”

      “哦,好。”我的伤口一阵刺疼,疼得我蹙了一下五官,急忙抓住左手腕试图切断痛源,待痛感逐渐消散,我才渐渐平舒脸上的表情。

      其实我还是很想知道阿念是如何找来的马车,毕竟猜想不见得就准,我松开手腕,“你是如何寻来的马车?”

      “茶农家门外碰到的。”

      “哦。”
      本来是想知道阿念是如何找到的马车,万分没料想到一问一答间,让我攒收到了一种莫名的失落。

      我还以为阿念为了我迎难去找来的,看来我有些多思了。

      到了府上,嬷嬷接过马夫从车后储仓内取出的盛茶提篮,跟着我们到了厨室。

      阿念系上木灰花厨裙,检查昨日买的鲜奶是否可食,无误则将鲜奶拿到熬药灶台上,她拿出一口新的黑石凹罐,往里面加了鲜奶和红茶,用小火煎熬。

      熬至半开,凹罐里的乳白鲜奶被红茶的色颜染出丝缕奶红。

      阿念用木勺将茶红在鲜奶中搅拌均匀,时间仿佛在阿念专注认真的眉神间凝滞。

      我看着阿念的月牙眉眼明眸,看着她的认真专注,这样的阿念又给我平添了许多的好感。

      同我一起看着的还有两位嬷嬷。

      我们都很新奇,味觉和视觉马上被阿念熬的那罐奶红吸引。

      混合在一起的茶奶味有奶香的鲜甜,茶香的纯馥,纯色奶红的颜色让人看起来极有食欲。即刻就想要尝上一口。

      烧开至奶红持续翻滚,阿念用厚层的湿麻布包裹住罐身,取到灶边,用筛网将茶碎隔开,过滤出纯奶红汤汁,阿念给每个人分了一碗。

      茶碗上的茶汤汤色不争茶色,反而有种风露色气,带着奶香茶香滑入我的盈盈味蕾中。

      好喝。特别适合多阴霾乌天的棉雨季节品饮。

      正当我们一致都觉好的时候,阿念还不觉好,“你们可否觉得纯甘味中还少了一味甜?”

      原本没那种想法,倒是阿念一说,我当真觉得这纯甘味中少了一味甜,我又仔细的品了一口,这种感觉在加深。

      随后嬷嬷找出红糖、黑糖、蔗糖来分别配比进茶汤中,味道好了许多,三种糖类蔗糖全胜,可阿念还是觉得可以再改进,让味道变得更好些。

      她试了许多种法子,不停转换放奶放茶放糖的顺序。

      最终择取了先放糖炒,炒至糖色焦黄,随后放入茶叶再翻炒,炒出糖茶的香味后加入鲜奶煎熬。熬出来的汤味是上佳饮。

      我对阿念的技法与坚韧的聪慧惊叹万分。

      品饮中,我生出了一些点子,“我倒是觉得单只做红茶有些局限。不如我们依照茶属种类再增加一些新品。且棉雨季一过,马上就会迎来酷暑。那个时候,红茶销量不及绿茶好。同时,酷暑茶奶品类会腻味。到那个时候,销量会受限的。”

      阿念听得仔细,我想到一类茶特别适合酷暑饮用,“有一类茶名为酸茶,滋味酸涩,但鲜有人喜欢吃。我想这类茶与甜奶混搭在一起,会解去夏日的腻味。”

      因为鲜有人喜欢酸茶,所以酸茶的销量不高且早已在市场低沉,茶农赚不到钱,便不再做了,以此往复,做的人越来越少,甚至失传。

      “就是不易找得。”

      阿念听出话音,思忖片刻道:“酸茶且找着,暂先用滋味发涩的绿茶替代。”

      滋味发涩的绿茶同酸茶的滋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两种茶类种属不一样,很少有人会将两种茶放在一起比对共通点,阿念说道出这话,看来是对茶种品类有了深度的一个学习。

      才几日,阿念精进了许多茶识,对茶类有了这样深入的了解。实属优秀,令我欢喜。

      为了避免投入大,摊面的选址暂定在府上的小南门外,可免去租金成本的支出。而且那扇门靠近集井街区,人流量大,比较热闹。最适合摆至摊位不错。

      我们的招牌名先是取自奶红的颜色,又因而后要拓开茶种滋味便舍了,最后以“奶”和“茶”两大类而取名为奶茶。

      阿念是这样安排的,我们先是从郊外先购买一些红茶来试做试卖,若发展得好再大量采购原料,拓开店面。

      她将四个丫鬟都驱来学做奶茶,做好而后简单摆放好小摊面让她们卖。摸索中进行了两两分配,一对做,一对卖,且制定了开卖第一天免费试饮后买的规则,多数人喝了以后都会进行购买,生意非常的火爆。

      不得不说,阿念是一个极具智慧的女子,很有经商的天赋。

      因为太过火爆的缘故,招来了熟悉的商客眼红,最后话耳传到赵衡升,他急忙带着侍卫穿过人群来找茬。

      赵衡升模样生得像猪,肥头大耳上架着一顶罩不住脑袋的官帽,他捧着腹上只进酒肉的大肚朝摊位走来,那双眯眯眼有些浑浊,上挑的断眉像脏墨泼在他的额部形成污点。

      他没有着急开口,但神色已经开始在威慑人,那浑浊的目光先是定格在奶茶招牌上,而后瞟向阿念,眯眯眼瞬时间眼开了条宽缝,慑人的肥面突显着油光,正对着阿念的美色着迷。

      看得我火气乱窜,双掌微微发力,腕部的青筋冒了出来,我的左手被挣得有些吃痛。

      “你就是那位冲喜夫人?”赵衡升那副公鸭嗓音一开口就像被阉了一样。

      我听话音不在摊上热卖的奶茶上,反而全在阿念的身上,赵衡升的来意、目的,是不是太过显眼?

      阿念正准备回话,我挡在她的身前先对赵衡升发话,“是又怎么?碍你的眼了?”

      我的眼神冷如戮器,绝不容许有人对阿念使弄坏心思!

      自听到男技说赵衡升要把阿念搞到手,我就心存芥蒂,只要赵衡升敢动人,我就敢卸下他的狗头!

      “大胆!”身后的侍卫抽出腰间的佩刀向我挥来,锋利的刀刃尖口直冲冲的对着我,周耳能听到挥刀所发出的刺锐争鸣声。

      被我那话刺激后的赵衡升面耳窜红的模样十分狰狞,整个人从地上跳起来怒指着我,“给我拿下!”

      阿念在我身后急了,人要走到我的身前,我比她的动作更快,抬手打断冲着我的剑刃,抢过侍卫手中的刀柄,抬着断剑卡在赵衡升的脖颈上。

      侍卫见此,要与我血拼,赵衡升怕死,立马将人撵退,低声与我示好,语气衔有十分的乖巧,“云小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见我不作声,挟持在断刃下的人吓得举起了双手,整个人哆嗦个不停。

      围观的人群安静的窃喜,从一双双期待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早就想出这口恶气,让欺压压榨百姓的狗官不得好死。

      若不是因为阿念,我也难有这出头的勇气。

      “祎祎!你住手!”

      我看着阿念那张气瘀红闷的脸在赵衡升耳边道:“听钱老板说你要搞方才你问道的那人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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