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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胆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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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宁这段时间,日日早出晚归,阳光下待久了,一不小心,小白兔成了小黑兔。真是肉眼可见的变黑了,感觉人也瘦了一圈儿,但也不懂,她怎么还天天兴致满满的,挺乐意往外蹦。
有一晚和她聊过后羽非文才知,原来景县县令是个有意思的老头儿,下面的人跟着他都干劲十足,很有信心破这个案子。
挺好,帝都当差的,也不全是李原这样浑水摸鱼的草包。羽非文收了最后一笔,看样子,相当满意自己最近的新画。
外头太阳是越来越大,话说这曹正东跟了几天后也就不再跟着了,他就好好在大理寺当好他的职,跑到荒山野岭干这苦力活有何必要的?要紧的,还是得寻一靠谱媒婆,赶紧和虞宁定下亲事,不然她还真有可能和别人跑了!萧府住的这个羽公子,到底什么来头,完全打探不到。厉景也没听说有什么姓羽的大户人家,曹正东纳闷。
“公子,都准备好了。”小伍将食盒交到羽非文的手里,她提了食盒便上了马车。
汪汪汪…
“下面好像有东西!”虞宁兴奋地喊了一句,跨开一条腿,准备下这个坡去探个究竟。
“可得当心哦,那坡有点陡吧,你等会儿,咱还是找个绳栓在腰上。”柯县令听到了快步往她这儿赶。
“不用麻烦了!还行。”虞宁手一松,小狗利索地先奔下去,见它咬着一布包不放。
她提着劲儿,往下踩。
“小伍,驾车再快些。我无碍的,不过有些颠簸,好赖别翻车就行。”
野外的路素来不平坦,小伍回回外出心里都绷着个弦,但主人发话了,那就加快些。
嘶~
这坡没走两步,虞宁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歪下去了。好家伙,双手双腿,磕得都是鲜血,腰也有些疼。
手掌的血胡乱地往身上擦了擦,迫不及待打开布包。
头骨!
皇天不负有心人,不枉他们这些时日的找寻。
“找到了,我找到了!”虞宁激动得喊破了音。
大家伙也围了过来。
“丫头你等等,我们想办法把你拉上来。”
“我不急,你们把东西先收好。小黑!来,咬着这个,去!”
柯县令率着手下几人,费了番功夫,几人齐心将虞宁弄了上来。
她弯着腰扶膝喘了口气儿,一抬头,竟然看到了羽非文,迎面朝她走来。累到产生了幻觉吗?
“你受伤了?”
她的声音从头顶飘过,不是幻觉,是真人!她怎么会到这来?
“去马车上坐着。”
“可是……好吧。”虞宁觉得羽非文似乎有些生气了,就乖乖地跟着她走,然后被她扶着上了马车。
香瓜去籽后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块块清甜,美味极了,本就饿了的虞宁大快朵颐。羽非文的眼里才有了一丝笑意。
“吃饱了?”
打了个饱嗝,“嗯。”
糟糕,一不小心吃太快,就剩两块了。
“我可真是,顾着自己吃。应该给柯县令他们也分一分的。”
“行了,你就吃完它吧,我本就是特地给你一人带的。”羽非文说着就取了一块,往虞宁嘴里塞去。
“甜吧。”
她点点头,羽非文就把最后一块儿也喂到了小兔的嘴里,心下满意。
“这瓜可是我挑的,也是我切的。”
“你还真跟着苏茉姑姑去学做饭了。”
“切个瓜而已,才哪到哪啊!”羽非文收了食盒,人往虞宁身边挪了挪,“好了,可以让我看一看了吧。”
“没事,摔了一跤,蹭破点皮。”
“你怎么老摔跤啊。”不由分说,羽非文牵着她的手腕,缓缓撩起了衣袖。
“摔得比上次狠。”
“不要紧。”想起上回她给自己伤口处吹气来着,虞宁下意识的就想要躲。
“干嘛,别乱动,都这样了还逞能!”羽非文严肃地看着虞宁,“再不处理,等到伤处腐烂流脓,可有你受的。”
她上药还是那么细心,虞宁觉得总被她如此呵护着,很难不产生眷恋。不由的希望可以和她相处的时间再长一点!
羽非文凑上前,各处伤口都吹了吹。
“好了。”她把药瓶给到虞宁,“你呀,这药你留一瓶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当然,最好是用不到。”
柯县令在外吆喝了几声。
两人都下了马车。
“这位是?”柯县令看向虞宁,不待她开口,羽非文已习惯性地取出大理寺的腰牌,“大理寺的,县令唤我羽非文就好,之后我也会帮忙一起破案。”
今天寻出的头骨,柯县令同意让虞宁二人带回去,毕竟羽非文说可以试着描摹出当事人。
真要有了人像,找起人来,总是能更方便些。大理寺的就是不一样。
“怪不得你一天天的,那么有冲劲。”羽非文想到刚柯县令夸她的话,一句一句的,还压着韵,“你可得尽快把头骨拼好,我也好尽早把人给画出来,否则呀,这柯县令回头以为我在吹牛。”
“好,你放心。”
羽非文重新整理出了一间房,老窝在她的卧室里也不方便,而且像头骨这种,搁谁屋子都不太合适,但把东西放大理寺,就总要来回跑,太费时间。
“怎么了,又失败了?”
“是啊,粘不住啊。”虞宁无奈,每次眼瞅着要成了,就一下碎开,白忙活了半天。
“别急别急,你再试试,问题还是在胶水上。我去问问苏茉姑姑,她懂得制药,说不定有些药熬出来粘性强呢。”羽非文安慰着虞宁。
宁医馆这个点人排得是满满当当。
不耽误大家伙看病,羽非文便一直等到人散,才拿着方子找宁熙婷抓药。
“喏,配好了,拿着。你可千万别误食了。”
“拜托,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谢了,既然你不收药钱,下回就来我们这吃饭吧。我最近也在学做饭,改天切磋一二啊,宁大夫。”
“就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做饭不用说,那我肯定胜你!”
羽非文也是不懂,为何见了宁熙婷,总想和她掐上几句,言语上定要压她一头心里才爽快。
“做饭这事儿,也是很看天赋的。”羽非文上下打量了一番宁熙婷,微微颔首,潇洒离去。
哼,他狂什么?都还没比试呢!
药熬到一半,就一股子酸臭味溢出,羽非文强忍着难闻的气味,把窗户推开。
在虞宁面前端上这黑乎乎的一团儿,她眼睛都直了,什么个…东西?
“别嫌弃了,味散了不少,这玩意可真难闻,你快点粘。”
“哦,好吧。”虞宁上了手,还热乎着呢。
“怎样?”
“我觉得这次能行。”
“那就好,继续。”
大气不敢出,直到最后一片完成。
颅骨厚重,前额倾斜度大,眉弓粗大,是男性。
只是年龄不好断定,从头围上来看,该是个成年男子。
“没关系,我先把大致的五官勾勒出来。”
虞宁的目光在羽非文的侧脸和画纸上来回看,不够看,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这幅图在小兔的注视下,完成得尤其漫长。
不过总算是圆满了。
届时把图给到柯县令,问一下有失踪人口的人家,看看有没有认得这么一个人的。
“你明儿还要去?”
“是啊,现在只找到了一个头骨,我还是继续帮忙去找吧。”
“那我也去。”
“你也去?”
“你去得我自然也能去得。”羽非文想到那天她把自己摔成那样,不放心,还是跟着一起亲自照看着才好。
“那,那个神秘人还找吗?”
“当然要找,我先破这个案子,说不定他这段时间放松了警惕,就会露出马脚。”
“不说这个了。”羽非文牵起了虞宁的手,她掌心的伤痕已经淡得几乎摸不出来了,“我刚在厨房蒸了馒头,这会儿应该熟了,走,咱去啃个大馒头,忙活那么久,饿了吧。”
“好啊,我还想念九婆婆的烧饼了。”
“我们等下就去看她呗,但说好了,大旺你可得把它拦住了。”这狗老想往她身上扑,也不知怎么就入了它的眼?你说当初救它命的人是苏茉姑姑,照料她最多的是宁熙婷,也就跟着虞宁去看它的时候,隔着一段距离望了它几眼。
“它就最喜欢你啊,想跟你玩。”
“别,我不想跟它玩,反正你得保护好我,知道吗?”
“知道啦,放心吧。”
这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