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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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就现在。”
【A级异能·洋流支配】悍然发动！
西塞尔感觉到自己的气泡空腔被一股水流向上推出，紧接着，原来的位置便涌起巨大的水流漩涡，将周遭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与此同时，巫冽的方向闪烁起灯光，吸引着海妖们的注意。
海妖们发出鸣叫，他们用本族的语言，彼此交流着，尖叫着，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他们的鱼尾强壮有力，天生就能和海洋作搏斗，当然不会向眼前高速流转的水流臣服。
海妖们列阵，穿梭在巫冽控制的水流中，快速摆动着鱼尾，和水流的力量相对抗。
上千条微微闪光的鳞尾旋转着，辉映着，像一朵巨大的水底玫瑰，带着奇异的美感。
妖异的歌声与刺耳的尖叫同时响起，明明隔着水介质，却能穿破虚空，直接抵达聆听者的脑海。
很快，西塞尔的耳朵微微渗出血迹，但他不在意。
他不想走，裂缝就在前面，他能感觉到，奥日大陆丰盈的魔力正在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泄漏出来，他怎么能走！
可巫冽就在下面的必经之路上，对抗着上千只海妖，这条路怎么看都不通了。
这该死的海妖！就不能换个人追！等他回奥日大陆，一定要打到海妖家门口去！
睚眦必报的魔王恶狠狠地磨着牙。
他缓缓向上漂浮着，还有些不舍，但这次也许就只能到这里了……
正当西塞尔这样想着，准备全速上浮，忽然海妖的漩涡变了个方向，朝着他的方向游来。
西塞尔：“……？”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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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听懂海妖的语言，大概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海妖们来到这里后，并没有贸然上岸，浮出水面。
他们在等待本族的首领，率先为他们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不过显然，他们还没等到首领的归来。
海妖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不知道首领在湖面上露头后，很快就被异能管理厅监测到，并启动快速响应方案。
一个新的S级异常，值得他们投入相当的战斗力量。
傅准小队现在就在湖面上和他们的首领缠斗。
好消息是，海妖族的首领目前占上风。
坏消息是，管理厅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很快新的力量就会加入战局，改变这种微妙而每况愈下的平衡。
而漫长的等待让海妖们变得焦虑不安。
然后，西塞尔和巫冽出现了。
两个柔弱的人类，出现在黑暗的水域，简直就像是闯入狼群的小绵羊。
于是他们当中的小头目开始商量，在这里，能不能为消失的首领做些什么。
好在西塞尔听不懂他们的交头接耳。
翻译为人话，大概就是：
“银色头发的看起来好危险，我们打得过吗？”
“难说，敌不动我不动，等老大回来再说！”
“有道理！那黑头发那个呢？”
“这个……等等！他好像比我们族最漂亮的海妖还漂亮。”
“那怎么说？”
“抢回去，献给老大！”
海妖一族生得妖艳貌美，率性豁达，从不去招惹人类……除非对方真的貌美到能入了他们的眼。
这大概是他们唯一的毛病，像乌鸦一样，对美丽而璀璨的事物有着近乎病态的执着。
比起纠缠那个很难搞定的银发危险分子，这个正在逃逸的“美人”，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这一切的发生很快，只在几秒钟内，在外界看来，就是一个高速移动的鱼群，卷走了一个人类。
巫冽也没想到，海妖会忽然转移目标。
那些天生便在水中的魔物，以极快的速度，将那个黑发青年的卷进鱼潮，然后四散而开。
“砰——”
西塞尔周围的空气腔应声而碎，连带着手腕上的异能标记也黯淡下去。
巫冽感知不到西塞尔的去向，也无法从这无数个方向的海妖中分辨出，到底是哪一簇鱼流，卷走了他可怜的队友。
那些海妖一开始的目的大概就是如此，逃跑，而非正面对决。
水中涌起几团血雾，那是没来得及逃脱，被巫冽的水箭射下的海妖。
而他们其他的同族，已经全部成功逃窜，向着四面八方。
随着距离的拉远，巫冽能听到耳麦里传来无线电的滋滋声——但再也没有那个青年清脆的声线。
“咔”一声，他把耳麦摘下，捏碎在掌心，眉间的冷色像是零下二十度的冰湖，一片寒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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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的骤然消失，西塞尔的口鼻很快灌进大口的水，液体呛入肺部，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但这只会让他灌入更多的水。
气泡在他的脸上翻涌而出，呼吸也停滞下来。
不仅如此，深水区巨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过来，如果不是有魔力在保护他的内脏，这具身体随时可能结束生命。
海妖架着他的胳膊，高速向下游动，缺氧的感觉涌上来，西塞尔连抬手给海妖一个巴掌都做不到。
692号在他的口袋里急得要命，幼年体的鱼人在海妖的食谱上，他什么忙也帮不上，钻出去还可能被当成小零嘴。
海妖的目的地是裂缝，在他们眼中，那里是来时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巢穴。
他们将会带着供奉品，在那里等待首领的凯旋。
湖水中的魔力浓郁极了，西塞尔终于抓住机会，从腰后拔出配备的军刀，用力向旁边扎去。
海妖发出疼痛的嚎叫，血从他的大臂流出，在湖水里丝丝逸散，但他仍然紧紧抓着西塞尔，没有松手。
这家伙叽里咕噜地骂了几句，虽然听不懂，但西塞尔猜测，是想让他安分点，不要做徒劳的挣扎。
西塞尔闭着气，五脏六腑都泛着疼，但嘴角却牵起弧度来。
他并不指望军刀能对海妖造成致命的伤害。
即便杀了一只海妖，也还有成百上千只在下面等着，杀死一只，只会激怒他们。
他还没太搞懂这些海妖到底想干什么，现在的重点是别把自己呛死在水里。
恶魔同样不能在水下呼吸，所以他曾经学过一些能让他下水的术法。
只是这些术法大都比较复杂，需要庞大的魔力支撑。
尽管这里的魔力还算丰腴，但他恢复的速度还是不够快。
只能用这种借助媒介，暂时改变身体结构的术法——从前的魔王向来是不屑于使用的。
海妖的血液沾染到西塞尔的皮肤上的那一刻，魔法悄然发动。
西塞尔很快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耳后的皮肤逐渐裂开，生长出两层和海妖完全一致的鳃，原本小巧圆润的耳尖，也长出了一层波光粼粼的鱼鳍。
氧气从水中被汲取，重新供养全身，他逐渐感觉大脑恢复了清明，五脏六腑的疼痛也随之减轻。
西塞尔重新活了过来，融合了部分鱼的形态。
他大口呼吸着，在黑暗中感受着海妖前进的方向。
旋即，西塞尔一怔。
这是6号裂缝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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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中心。
窗外弦月高悬，窗内灯火通明。
巨大的空间内，数百人正在这里忙碌着。
无数台显示器同时工作，上万条数据宏流在其中快速通过，新旧指令快速交接。
47号新的六条裂缝，是近期规模最大的时空裂缝事件，异能管理厅启用了临时指挥中心，将许多辅助系显化者集中在这里，为一线的清剿工作提供远程支持。
“坐标已同步，救援小队正在前往，预计五分钟内抵达！”
“B8区已增援，收到请回复！”
“S6小队的信号消失了，灵媒系准备！”
这里面既有显化者，也有普通人，他们拼尽全力为前线提供帮助。
忽然，一名接线员紧张起来，他面前响起的号码，是A级显化者的救援号。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那个最近最炙手可热的新星，巫冽。
他很少向总部请求增援。
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号码转接给权限更高的接线组组长。
“您好，巫先生……”
他还没说完，直接被对方打断。
“水下遭遇了约两千只异常，初步判定为D级，”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下什么判断，“攻击欲望中等，请求总部增援。”
组长飞快地将通话同时对接给相关部门，进一步追问道：“除此之外呢，您的任务受到影响吗，有伤亡情况吗？”
对面沉默了一瞬：“不影响，我能解决，但要多一些时间。”
巫冽是活跃在一线的A级显化者中，能力最强的那个，如果他都说无法完成任务，那事情的棘手程度就会呈指数级倍增。
听到对方判断不影响裂缝的关闭，组长不由得喘了口气，追问道：
“那目前需要增派哪些援助呢？”
“我的队友被异常群带走了，请立刻实施救援，”巫冽的声音沉稳，而不容置疑，“我会在关闭裂缝后去跟进……他很重要。”
他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眼前的显示器上已经调度处这次行动的分组，他能看到，巫冽的队友只有一个人。
一个新入职的显化者，异能指数，一千二。
被两千只D级异常带走，这听上去也很难存活下来。
但这是来自巫冽的判断，被称为奇迹的专员，永远能完成最惊险的任务。
组长还想说些什么，可电话里已经没了声音，水介质阻拦了信号，只剩下“滋……滋……”的电流音。
巫冽已经重新下潜，离开了通讯信号的范围。
组长静默了一瞬间，还是决定还是按照这位最强专员的要求向上汇报：
“您好，请帮我接通最高层，这里需要申请更多的……A级调令！”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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