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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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一一一
八云律的手机响了，翻过屏幕后，却是陌生的电话。
随手点了拒接，但没过了多久，对方锲而不舍的打过来，八云律皱起眉，终于接过来这通陌生电话。
“你好，是，我是八云律。”
“天使福利院的负责人？哦哦，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领养手续？当时不是已经办好了吗？还需要我再跑一趟？”
这次对面解释的声音有点长，他原本舒展在椅子上的身体坐直了，放在桌子上随意轻点的手指也停下了动作。
“行，我知道了，明天我会过去的。”
电话挂断，八云律摘下眼镜，捏了捏酸疼的鼻梁，对这个电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本已经办好的领养手续，突然之间说什么差一道手续需要再确认一下，让他明天过去。
原本按照正常的领养程序，等领养证办下来少说也得四五个月，他需要一个孩子当成他接近警校组的工具，这五个月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平白失了先机，就利用这个人物设定的背景跑了一些关系，在领养证还没出来之前就先把雪村透真带回家了。
即便跑一趟费不了他多长时间，他依然因为时间被浪费而感到烦躁。
第二天，天使福利院。
从雪村透真被他领回家后他就没再来过这里，这次久违的带来，接待他的还是那位慈眉善目的院长。
“好久不见了，八云先生，您和孩子都还好吗？”
面对对方伸过来打招呼的手，八云律轻轻碰了下指尖，就收回口袋。
“都还不错，不过今天我有点赶时间，希望院长可以长话短说。”
他们两人坐在院长接待室里，见他如此，院长拿出一份合同，“这是您之前要求的领养证，之前应您的要求想要先和孩子培养培养感情，于是先将孩子领回家了，您也清楚这是对您的特别照顾，前几天翻看记录发现漏了一张表，麻烦您补签一下这份表，我们才能给您颁发领养证。”
即便知道面前的人是关系户，热心肠的院长也只是认为，他不过是想和孩子先磨合好后再确认领养关系，并因为他对孩子如此上心而对他态度更好一些。
他只是被上层吩咐了给这个人便利，这其中的曲折并不是他能知晓的。
“签了这张合同，你们就是正式的领养关系了。”
八云律因为对方的蠢笨而感到不耐烦，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竟然是这。
雪村透真只是他接触警校组的工具而已，在获得警校组的好感后就不需要了，该退场了，所以在托关系加快领养手续时，他特意跟那人说了只是表面形式，不需要真实的领养关系。
即便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雪村透真的陪伴，但跟真正的利益相比，雪村透真在他心中的重量还是太小了，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孩儿为自己的目标让步。
但现在，那份被忽略的合同竟然又被翻出来了。
这个院长是傻吗？还是根本没长脑子，马马虎虎将工作做过去，完成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谁需要他那么敬业，回看什么已经办理好的业务，竟给他找难事。
但在现在，八云律却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如果收养第一个孩子死了，第二次收养孩子会面临更严峻的审查，甚至被拒绝。
但在八云律目前的计划里，是有成为警校组养父这个打算的，警校组五人各个身世凄惨，心理上有不同的伤痛，尤其是无父无母的诸伏景光，他们养父的身份，能够直接进入漫画剧情主线。
所以，他不能真的收养雪村透真。
“这份合同就不用签了，你直接将这件事告诉你上司就行，他会处理。”
满心以为他是喜欢孩子才提前把孩子带走的院长面色一僵，难道还真的是那几个孩子说的那样？
院长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
“失礼了。”八云律连眼角都未曾扫到他，指尖随意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离开时连门都没关，冷风从走廊灌入，吹得门扉微微晃动，脚步声在走廊里逐渐远去，直到他不见人影后，雪村透真才从门后缓缓走出。
他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底摇摇欲坠，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决堤，整个人破碎而脆弱，他的嘴唇颤抖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只能挤出几句破碎的呢喃:
“怎么会......这么会呢......”
声音轻的听不见，仿佛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身体微微晃动，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整个人像张薄纸，风一吹就散。
降谷零看着他这个样子，心脏像是被针穿刺了密密麻麻的疼。
他眼神飘忽，聚无焦点，心里压了很多话，嘴唇蠕动几下，却还是什么都没说，最终他沉默的伸手，揽住雪村透真的肩膀。
在他靠过来的时候，雪村透真终于崩溃了，他猛的扑进对方怀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攥住降谷零的衣襟，嚎啕大哭。
他的哭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所有委屈痛苦都发泄出来，眼泪浸湿了降谷零的胸口，滚烫的几乎灼伤皮肤。
雪村透真肩膀颤抖，埋在胸膛上的脸笑的不能自已，他实在是想不到降谷零竟然给他安排了这么一出大戏，简直是让目瞪口呆，忍不住掌声喝彩。
Amazing！
简直精彩绝伦！
降谷零紧紧抱住他，双臂用力的几乎发颤，即便是知道这是正确的选择，被雪村透真的悲伤感染，心中的愧疚依然将他淹没。
像是要让自己没有那么愧疚般，他用比雪村透真更大的力气紧紧回抱着他，滚烫的眼泪滴到对方冰凉的头发上，声音沙哑，一遍遍的说着:
“对不起。”
“是我太坏了。”
是他和高桥诚计划了这一切，给院长打电话让院长复查之前的档案，又在没有告诉雪村透真的情况下，将他引到这里，是他太坏了。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零只是想看看我之前生活的地方，是我自己乱跑才发现了这回事。”
故意将他引过来的降谷零更内疚了，自从那天在八云律的书房看到那些照片后，他认出了照片被拍的时间，早在透真被收养前八云律就已经盯上他。
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突兀的出现在他脑海里。
八云律最终的目标不会是他吧？
那透真算什么？接近自己的工具吗？
透真那么在意他的养父，那么渴望得到他的关爱，这太伤人了，降谷零无论如何都没法说将这些事实说出口。
雪村透真感受着降谷零一下下拍着自己后背的手，脑袋放在对方肩膀上没有动，渐渐平复这呼吸。
怎么能怪你呢，孩子，是我小瞧了你。
即便只是公安间.谍幼年期，也是一颗万里挑一的潜力股。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啊崽崽，进度还不够。
毕竟，‘那个人’快要来了。
思及此，雪村透真抱住降谷零的手臂更加用力，像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拥抱。
拜拜了，零。
为了更好的保护你，我也该，慢慢退出你的世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01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