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雨林巡查 ...
-
之岫答应了柯莱的自荐，只是让她在出发前记得和提纳里交代一下。在化城郭的这一夜，吃过须弥特色的蘑菇烤肉后，之岫借住在了柯莱的屋子里。
两天的舟车劳顿让之岫在看到柔软舒适的床铺后直接扑了上去，柯莱的树屋并不大，但收拾的非常整齐温馨，书桌与书架上摆满了各色书籍和学习工具，在厚厚的提瓦特通用语字典旁边，一朵移植进花盆里的须弥蔷薇静静开放着。
之岫把脸埋进散发着阳光和树叶味道的被子里，深深吸了几口气，才一个咕噜翻身平躺在床上，“活过来了！”
柯莱抱着借来的又一床被子掀开树叶门，“之岫小姐，我的床有点小，要不我打地铺吧。”
“一回生，二回熟，别这么见外，以后叫我之岫就好啦。”之岫又翻了个身，“打什么地铺呀，快来和我一起睡。”
“可是，这是单人床，万一挤到客人也太失礼了。”
“柯莱！”之岫双手托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是、是？”
“我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和美少女贴贴，你难道忍心剥夺我好不容易快要实现的梦想吗？”
之岫话音落下，柯莱的脸瞬间变得爆红，不知是因为那句“美少女”，还是因为之岫卖惨的话术。
总之最后柯莱还是晕晕乎乎地答应了之岫一起挤单人床。
之岫的睡相一如既往地感人，用习惯和她同床而眠的烟绯的话来说，这是在山里挂树钻洞多了所以和人类的床格格不入。
还好比起聪明干练的律法咨询师小姐，柯莱怎么看都要纯良的多，哪怕半夜之岫在床上扭曲成了一条蛇的姿势，善良的见习巡林员小姐也没有做出类似敲醒某人威胁要把她扔到房顶上的暴行。
第二天早上之岫睡饱觉醒来，看到柯莱眼底隐隐的黑眼圈，难得感觉良心有点痛。她决定接下来的沙漠之旅要对柯莱好一点，最好争取从凝光那里额外申请一笔给柯莱的专业向导费用。
本来按照计划，今天中午他们就该沿着主干道一路前往须弥城了，然而雨林的气候复杂多变，天空不作美，清晨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午时却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雨势一直不见停，据前往探路的巡林官说，前面的主干道好几处都出现了塌陷。
对普通人而言，暴雨中的雨林往往代表着巨大的危险。下降的能见度、泥泞的地面、未知的生物、改变的地形，都很有可能成为催命的魔咒。这些东西当然阻碍不了之岫的脚步，可她现在带着一整个留学团，就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情况了。
好在凝光做事一向喜欢留出充裕的空间，留学团的出发日期比和须弥约定的时间早了几日，让他们有了灵活安排的余地。
之岫找上提纳里的时候，对方正在树屋门口整理弓箭，看起来是要出一趟门。
提纳里抬眼看见之岫，直接开口，“如果你是来向我咨询建议的话，作为一名专业的巡林官，我的意见是等雨停下来，巡林官们排查过道路安全后，你再带着这些学生出发。”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看来只能等一等了。”之岫没有在这个时候还头铁的想法。
提纳里对她的选择很满意，他真的害怕对方像上次和那位叫爱丽丝的女士一起来时一样，不让干什么非要干什么，差点写出一本《须弥一百种毒蘑菇食用指南》，让可怜的大巡林官大人的尾巴毛每天一次精油保养都肉眼可见地毛躁。
“提纳里你要进雨林吗？”
“嗯，每次暴雨来袭，雨林中很多危险的生物都会改变习性，离开平时栖息的地方，有的还会暴躁易怒，另外暴雨还有可能毁掉雨林里的指路牌，我怕有迷路遇到危险的人，每次都会去巡查一圈。”
虽然是个天才学术分子，但提纳里弓术了得，拥有神之眼，又在巡林官的岗位上历练了这么久，武力值一点都不低，在巡林官中稳坐第一，为了保证安全，这种巡查他一般都是一个人去做的。
提纳里一边说一边把箭袋和一些随时会用到的东西挂在身上，不等他出发，柯莱也拿着自己的弓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师父，您要去雨林深处巡查吗？这次带我一起吧。”
虽然也有神之眼，还和提纳里学习了弓术，但因为魔麟病的原因，柯莱的能发挥出来的武力值一直忽上忽下，所以此前这种有危险性的巡查她从来没被允许去过。
现在魔麟病已经痊愈了，柯莱也想做到更多。
“这……”提纳里低头摸着下巴思忖，没有立即答应。
柯莱的魔麟病是痊愈了，但从科学角度看，她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观察期，一些强度不大的远行是没问题，但跟着自己两个人去深入暴雨中的雨林还是太不保险了。
“师父……”柯莱见提纳里犹豫，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冲动了，她不想给师父添麻烦，只是想多做一些事来报答大家。
“那师父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受伤了，我在化城郭等你回来。”
之岫见柯莱有些失落，插话道，“要不这样，反正走不了闲着也是闲着，我跟提纳里去雨林深处巡查吧，就当感谢你们收留了。”
“可、可以吗？”
“只要提纳里同意就可以啦，我的能力可以帮上不小忙，这样柯莱也能放心一点，对吧？”
提纳里想了想，之岫虽然有些恶趣味，但从来没有耽误过正事，而且在雨林中自保绰绰有余，确实是位不错的帮手。
“也好，那之岫和我去巡查。柯莱，化城郭的各项事务，雨天来求助的人和借住的璃月学生们都拜托你了，我相信你可以独当一面。”
“没问题！”被委以重任，又不用担心师父的安全，柯莱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柯莱把之岫和提纳里一路送到化城郭的出口，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才转身回去。
刚一进入雨林茂密的区域，之岫就迎头遇到了一大股从上方倾泻而下的水流，还好提纳里眼疾手快将手里的斗笠遮在之岫头上，才免去她变成落汤蛇的悲剧。
“这种树木的树叶巨大而呈碗装，里面往往会积蓄雨水，在行人走过时因为震动落下，需要小心一些。”提纳里科普道。
之岫吐了吐舌头，“谢啦，果然还是得和雨林专家一起出门。”
“我记得我上次好像已经给你讲过相关知识了。”
“有、有吗？”
“那次你和爱丽丝女士被一株会分泌粘液的树木困住，我去帮忙的时候同时科普了十六种常见的有可能造成麻烦的雨林树木。”
“啊，你说那个粘液树呀，我记得我记得，虽然我们可以强行突围，但这样我和爱丽丝女士新买的衣服肯定要遭殃，还好提纳里你收到我的求救后来得快。”
之岫自觉自己的记忆力没什么问题，只是要把提纳里老师友情附赠的十六种须弥雨林麻烦树木的知识都全部记住的话，也太为难仙了。
提纳里叹了口气，看样子就知道当初那些知识早就成了耳旁风。
“总之，你能多记一些的话，以后就能多避免一些麻烦了。虽然我和其他巡林官很乐意为远道而来的旅人提供帮助，但总是遇到同一个人的求助，就算我也会感到困扰。”
“啊哈哈，我记住了，这次真的记住了。”救命，提纳里的毒舌可真是独此一份，乍听上去温柔平和，仔细一品，却暗含着学者风格的辛辣言辞。
再次整理好斗笠和雨披，之岫跟在提纳里身后，沿着这次的巡查路线前进。哪怕在下着暴雨的雨林中，提纳里渊博的知识和灵敏的听觉也可以保证他们的路线绝对正确，之岫让自己用元素力凝成的藤蔓在地下穿行，灵活地探查四周的情况，进一步提高了巡查的效率。
因为雨声太大，两人没有过多交流，只是认真地修理沿路损坏的路牌，驱赶离开栖息地的危险动物，简易处理出现坑洞的道路，在挂在树上的应急箱里补充物资……渐渐地，之岫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和提纳里的配合也生出了默契。
暴雨的雨林中很难判断具体时间，一直努力工作到四周都昏暗起来，雨势也小了一些，提纳里把最后一只长鬓虎幼崽送回窝里，直起身拍了拍手。
“好了，这条路线上的危险排查的差不多了，如果有迷路的人，可以顺着路牌安全到达化城郭寻求帮助，其他巡林官出去巡视的时候，有了它也能轻松一点。”
“好耶！”干了大半天活，之岫也有些累了，“我们现在回去？这条路已经清理干净了，回去的时候我可以用我的藤蔓笼子赶路，带你体验飞一般的感觉。”
提纳里被她的修辞逗笑了，“回头我一定试试，但现在我还要去一个地方看看，之岫你累了的话可以先回去，记得看清楚路牌。”
“咦，还要去哪里，不在这条路线上吗？”
提纳里想了想，觉得这个情报告诉之岫没什么，反正大多数教令院的人都知道，现在的贤者们也没有下令让大家保密。
“道成林是须弥众多雨林生物的乐园，是很多外拉旅人踏入须弥的起点，是不少须弥学者选择苦修的地方，但同时也算得上是一个流放地。”
“流放？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听说，须弥一般会把疯学者和犯人流放到沙漠去。”
“没错，但目前道成林的这批流放犯情况有所不同，他们是被草神大人亲自下令流放到道成林的。”
“小吉祥草王吗？”虽然爱丽丝女士没到一个国家都会试图见见那个国家的神，可她们上次来须弥时，想尽办法也没有亲眼看到草神，只是在离开须弥那晚，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充满奇妙幻想的梦。
和其他国家主动隐藏身份的神不同，小吉祥草王似乎是被迫闭门隐居，不出现在民众面前的。
“这件事算是须弥上千年来最大的丑闻，还好草神大人没有放弃须弥，也还好我们最后一起救出了她。”
被人围困的神，被人拯救的神；
须弥的新生，是人和神共同努力的结果，小吉祥草王在五百年前失去记忆和力量后，被急功近利的教令院高层困在净善宫中，他们贪婪地汲取神的一切，但懵懂宛如新生的神明依旧包容地爱着须弥的子民，终于在五百年后等到了解救神的人们。
“道成林的流放地，关押的正是那些围困神明，企图用整个国家为他们的野望买单的上一届教令院的高层们。”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雨林巡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