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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橘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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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乡回身放下手里的碗，把徐穆丹给自己的纸条收好——合在一起挺厚一摞呢，接着把原本给徐穆丹准备的那碗肉倒进自己的那份里，咬着牙说道：“你在胡说什么。”
徐穆丹没想到温乡竟然不信，连忙又写了好几张解释，可温乡理也不理他，一门心往外走。
这绝对徐穆丹是他的冤家没错了，他自己看就算了，竟然还叫了除妖师来！
除妖师来了，他们全都得死！你想吃什么都没有了！
温乡承认他在看到除妖师又要后又急又慌，对徐穆丹也有了迁怒的情绪在，谁还管他饿是不饿，也不管眼前如雪花般落下的纸条，只想赶快回去找哥哥们告知此事商量对策。
但等他端着碗出了厨房后，也就冷静了下来，如果真如徐穆丹所说，那他更不能就这么直接走了。
事已至此，至少要先控制住徐穆丹的行动，不能不然除妖师还没来，就被百花教的人先逮住了咪咪和橘妹。
温乡停住脚步，叹了口气，但正当要回身的时候却觉得后背被人猛点了几下，随后惊讶地发现——
自己动不了了。
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可动，出声也并不影响，只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温乡心中警惕，难道是自己的反应不对，被徐穆丹发现了什么？
的确，自己刚刚的反应不像常人，早知道便思考一下再做行动，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
他这是什么法术，竟然让人无法动弹。
温乡正思考着对策的时候，徐穆丹也已经走到他的身后，接着缓缓伸出了手——
在几乎贴着他后背的距离站定，徐穆丹捏着一张纸条，规规矩矩的举到了温乡的眼前。
【对不起，我说错了什么吗】
温乡好像感受到了后脑勺打上去的温热鼻息，几乎要炸毛，这种似抱非抱的距离简直是在挑战他能接受的底线——还好他没有碰到自己的身体，否则温乡一定装不下去，要严厉呵止了。
而温乡也是第一次真正看到用这个身份和他相处的徐穆丹的实体，虽然只有一只手。
骨节分明，瘦削修长，几乎没有什么肉，很白，能微微看到皮下淡青色的血管，指甲圆润干净——没有什么特殊的痣和印记，袖子也被撸了上去，露出半截小臂。想来也是因此徐穆丹才敢伸出这只手放到温乡面前。
温乡能感觉到鼻息从他的后脑转移到了他的耳畔，看来是徐穆丹换了个姿势想要观察他的表情。
事实也的确如此，徐穆丹因为高温乡大半头，想要平行便把手放在膝盖半撑着，悄悄去看，刚刚温乡的动作把他吓得够呛，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可怕的是这人突然又不看自己的纸条了，这才冒险出此下策，见温乡不说话，就把拿着纸条的手收了回来。
温乡感受到徐穆丹离开了自己，接着身后传来桌子落地的声音、墨块摩擦的声音、纸笔的声音，接着眼前就又被举着一张新的纸条：
【你可以说话】
温乡当然知道能说话！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被催了后便不得不开口说道：“你让我说什么。”
眼前徐穆丹美丽修长的中指食指拇指配合着一动，上一张【我错了，我说错了什么吗】那张被换到了上面。
温乡：……哪有这样强迫人接受道歉的。
温乡无奈道：“你这样和我交流不累吗。”
徐穆丹空余的手从另一侧伸过来，比了个大拇哥。
温乡：…………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越看这人越来气。
温乡气道：“你这样连个面都不露的道歉毫无诚意。”
徐穆丹的大拇哥僵硬了一下，接下来事情开始朝着温乡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因为徐穆丹把手摸进了他衣服，把他刚刚收进怀里的纸条拿了出来，当着他的面一张张翻，找到了那张他当时胡编乱造的身世的纸条，找到了上面的【面容丑陋不敢示人】那句话指给温乡看。
还特意弹了好几下，好像指责温乡当时看的不认真一样。
他们现在的姿势离远看着实是一幅很诡异的画面，高挑俊美的男子正从背后虚搂着一位端着碗肉的温雅美人，一起看一张…纸条？
好诡异的画面，又不像朋友又不像情人又不像仇人的。
温乡也对徐穆丹的这系列操作无话可说，好在这人虽然伸进自己衣服里拿东西，但动作还算克制小心，只是捏着衣服几乎没有碰到他……啧，但还是很烦，温乡心中很想立刻转身骂他一顿，但暂时还是压了下来，违心地说道：“我只是听到有妖怪，所以有些害怕。”
徐穆丹把纸条放到一起，腾出一只手指了指眼前快要凉了的肉。
温乡试图解释：“……额。”
好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这里危险，我想着，我们一起，换个地方吃。”
徐穆丹从一大摞纸牌…不是，纸条里翻了会，找出了之前写过的那句【保护你的安全】放在温乡眼前。
温乡：“……好的好的。”生怕徐穆丹又去写什么你要相信我之类的话，补充道：“原本我是不信的，但现在我觉得你肯定能保护我——这是什么术法，能让我动弹不得？”
言下之意是能不能快点放了他，他实在是，好不自在。
温乡好像听到了一声轻笑，接着徐穆丹再次离开，只是这次不是写纸条，而是回拿了碗和勺，用同样的姿势，也不嫌弃难受，一点点舀出来属于他的那些份量。
一张新的纸条举到温乡眼前：【点穴并非术法】
这倒不用专门解释，笨蛋！重点是这个吗？
还好徐穆丹准备了两张：【我不会窥视于你，只在你屋外较远处阻挡妖物，最多一周的时间。若我没有看到，遇到危险便吹哨唤我】
【我绝无恶意，信我】
……温乡下意识想点头，但无奈无法动弹，只能开口道：“我信你。”
这种话说出来着实肉麻至极。
但徐穆丹听着非常满意，自觉把话终于解释清楚说明白了，人没被自己吓跑后，这才想给温乡解穴——动手前还贴心地把刚刚新写的纸条放进了之前写的那一摞里，原路放回了温乡的怀里。
温乡胸前明显凸出了一块。
接着，温乡感到背后几处位置被点了一遍，再之后自己的身体就又能受了控制，回头看去，果然没了人影。
只有地上放着的小矮桌提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温乡顾不上其他，连忙回了楼上挨个哥哥的门敲了一遍：“睡了吗？我做了些吃的——”
等三人和肉都进了温乡的屋，蓦然发现屋里的咪咪已经等了好一会了：“我橘妹说啦，妖怪都是朋友，可以去找她！你们什么时候可以走，睡一觉醒来吗？”
温乡有些震惊咪咪的速度，咪咪解释道：“我们本来晚上就更有精神，再说这里离得也不远嘛。”
于是温乡便也不墨迹，说道：“路上解释吧，哥，我们必须今晚就走。”
他们的人形不会轻功，最后三人都变成了本体，由咪咪揣着温乡和柳煎，胳膊夹着萧鼓春，最后再双手提着温乡刚刚做好的肉——是在某人强烈要求下才带着的，在咪咪确定徐穆丹还没过来后，趁着夜色带着三人离开此地。
温乡走之前稍稍留了心眼，把两个抱枕塞进了被子下面，乍一看就像有人在睡觉一样。
又顺便把胸前鼓起来的一大堆纸条压在了枕头下面——数量实在太多，一时间他没有合适的盒子装了。
柳煎目瞪口呆问道：“这些……都是？不扔？收藏？”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柳煎摇着头调笑道：“人家都说珍贵的东西必然是数量稀少的，你这…全看上一遍都得好一会吧，都赶上读书了。”
等他们离开不久，原本漆黑安静的房间里渗进了一束月光，吃完久违的一顿肉的徐穆丹悄悄打开了温乡的窗户，看到“他”睡了后，虽然有些奇怪，但并没多想，静静离开了。
咪咪七拐八绕灵巧地避开所有的人出了城，带他们来到了橘妹所在的山洞里。
橘妹看起来咪咪更高更壮，模样还是小姑娘的样子，一开始也对温乡他们的本体感到了震惊，不过感受到了纯净的妖气后态度便十分友善，见了面没有来得及多寒暄，温乡便告知了刚刚得到的消息：“栀子花还没开，但是除妖师要来了。”
“橘妹，必须要在栀子花当天动手吗，提前些日子能不能接受？”
橘妹道：“不行，我养了他们那么久，就是为了在那天祭奠我的孩子们。”少女的目光坚定，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没关系，我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既然如此，我有一事相求——除妖师来之前，你们能不能带着咪咪离开，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不希望他受到牵连。”
“什么嘛！我找温乡他们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我！”咪咪有些急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眼见着要吵起来，温乡拦住了他们，说道：“我原想着若是可以，今晚我们就动手然后离开，但既然橘妹决意如此……最多一周除妖师就会赶到，而妖气需要两到三天才会消散…从今天开始，你和咪咪不要再使用妖力，万万不可再留下痕迹。”
见二人点头，温乡问道：“人都在哪？”
“全在一个山洞里关着，我一天往里面扔点吃的和水。”橘妹阴沉着脸说道：“那些崽也没有一个好东西，和他们的祖先一样该死！”
“杀猫？”
“还有狗、虫、鸟……以折断它们的肢体为乐。”橘妹几乎要尖叫出来：“虽说弱肉强制，但为何要用残忍手段虐杀折磨！这种行为何止该死！我就该用同样的手段尽数还给他们！”
萧鼓春扶住了满眼泪水的橘妹安抚着。
温乡认真地看向橘妹的眼睛说道：“此仇必报，只是我们不可亲自动手，交给我好吗？”
橘妹的眼中饱含泪水，抬眼说道：“你有什么办法？”
温乡垂眸，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情绪，半晌，才轻声说道：“单只报复几个孩子有什么意思……恶人要有恶人磨，不如再让他们各家自相残杀，可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