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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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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章这次来探望沈秋元,除了带了一个帅气的自己,还附带上了一堆补品和礼物,全都让人堆放在了VIP病房的角落里。
走的时候,却只抱着一本食谱和沈秋元道别,并约定下次再来看他。
直到上了车,谢宴章都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以至于沈驳都不忍心告诉他,沈秋元要给他介绍的结婚对象其实就是谢宴章自己。
他可能以为沈秋元这么快就认可了自己,是因为他用极致的魅力和俊逸的外表彻底征服了对方,正高兴着呢。
沈驳难得发一次善心,觉得还是不戳穿他,让他这么高兴着也好。
侧着头望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他垂眸思索着事情,身侧忽然传来谢宴章低沉的声线:“对了,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沈驳从思绪中抽身:“什么事?”
谢宴章一手搭着方向盘,侧脸看上去倒是冷峻迷人:“你早点搬来我家吧。”
沈驳顿了顿,这才想起这个险些被他忘到犄角旮旯里的约定。
这是他们最开始就商议好的,他住进谢宴章家,可以分床睡,各自互不干扰。
他不置可否,只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很着急吗?”
谢宴章诚实地说:“还行,我不是很急,但是有点急。”
“……”所以到底是急还是不急。
沈驳抿了下唇,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用那双沉静的,仿佛可以洞悉世间所有一切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谢宴章。
他的瞳孔颜色很浅,像晶莹剔透的琥珀泛着冷光,紧盯着人不放的时候尤为漂亮。
谢宴章却被他看得如芒在背,直接缴械投降:“好吧,其实是因为昨天的事,我不太放心。”
因为昨天撞见文承轩纠缠沈驳的一幕,让谢宴章察觉到了危机感,尽管他已经和严经理下了命令,但却无法确保昨天那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想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沈驳很有可能会再被这种臭鱼烂虾缠上,谢宴章就觉得烦躁。
但如果是在自己身边就不一样了,沈驳有什么事,他都能够帮得上忙。
沈驳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他倒是无所谓,既然答应了要为谢宴章应付父母,反正早晚都是要搬过去的,那么早一点晚一点并没有什么分别。
“好啊。”沈驳别开视线,淡淡开口:“那就过两天吧。”
他尚且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两天时间足够了。
谢宴章弯了下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行,那这两天我让人把你那间房好好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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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驳和周序言见了一面。
地点是一家高级餐厅,沈驳到的时候周序言已经提前点好了菜,正等着他的到来。
周序言看着沈驳拉开座椅入座,笑着道:“这算是你回国以来,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上一次是周序言的生日宴会,过程因为赵启浩这个搅局的弄得不太愉快,姑且就不算了。
沈驳也微微一笑:“拜托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当然,你的事情我怎么能不上心。”周序言拍拍胸脯表示一切尽在掌握:“吃过饭后我带你去看看?”
沈驳颔首:“好,谢谢你了。”
周序言略有些不满:“咱俩之间还说这些?太见外了啊。”
沈驳要将国外的工作室转移到国内,需要一个合适的地方重新布置,但他不太了解行情,只能请周序言帮自己多留意留意。
不久前周序言打电话给他,说自己找到了几处合适的地点,为了答谢周序言,沈驳便提出请他吃个饭,顺便去考察场地。
上次见面很多话没来得及说,现在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序言的话痨属性就藏不住了。
读书的时候周序言和沈驳是同桌兼朋友,那时他就喜欢在沈驳写作业的时候讲各种八卦,时隔这么多年这一点也一直没变过。
周序言把他们以前圈子里的人全都说了一遍,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几乎都知道。
尤其说到一些劲爆的地方,他可能比当事人还兴奋:“你知道吗,林清娶了他爸的情人,据说是为了报复他爸,听说他爸知道后气得脸都黑了。”
沈驳:“……”
听着这些八卦,他低头默默吃了一碗白米饭。
嗯,非常下饭。
周序言说着说着,提到了赵启浩:“这家伙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聚会都不参加了,整天就窝在家里装死。”
以往赵启浩可是他们圈子里的花孔雀,哪里都爱去凑一凑热闹,像这样一连躲在家里大半个月,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
仔细想想,变化好像就是在周序言的生日宴会之后。
周序言猜测:“你说他会不会是害怕谢宴章报复他,所以就在家躲着不出门吧?”
沈驳提出一个疑问:“为什么要害怕谢宴章报复他?”
“他不小心听到了谢宴章的话,可不得害怕吗?”
周序言说的非常理所当然,仿佛谢宴章是什么人见人怕的天煞孤星。
沈驳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印象里的谢宴章,感觉自己和他们的认知好像不太一样。
小的时候他和谢宴章因为母亲的原因来往频繁,那时谢宴章面庞稚嫩,胆子却很大,经常挖虫子丢到沈驳精致的画册上,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
沈驳会淡定地把蠕动的虫子捏起来丢回到他身上,还会特意找准衣领或者袖口的方向丢,然后站在原地看着谢宴章被吓得吱哇乱叫。
若论恶劣,其实沈驳更胜一筹,只是他看着玉雪可爱,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他性格应该和长相一样乖。
谢宴章虽然偶尔不太着调,但似乎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一定。
他把自己的猜想和周序言说了,周序言却一脸高深莫测地摇摇头。
“虽然你和谢宴章认识比较久,但后来你们关系淡了,很多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周序言说:“也许他只是在你面前表现得比较单纯而已。”
紧接着,他又怒道:“而且他哪里单纯了,那天他进来就说要和你结婚,我就觉得他是看你失势,用这种方式羞辱你!”
沈驳:“……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光看当下的场景,还有谢宴章直切主题的求婚,不知情的人确实会误解。
沈驳有心想替谢宴章解释,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毕竟这种误会由来已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
默了片刻,他只能从最简单的问起:“所以谢宴章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都觉得他不是好人。”
周序言瞪大眼睛:“我没和你说过吗?”
沈驳困惑地扬了下眉,难不成自己还真的错过了什么?
“也许我和你说过但你忘记了吧,你那时候脑子里想的只有学习,别的东西都入不了你的眼。”
周序言摸了摸鼻子,似乎都不太敢回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高二的时候谢宴章就在校外打架,还是一对多,把对面五六个人打得哭爹喊娘。”
沈驳:“就这个?”
打架虽然不好,但那个年纪的男生都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也是屡见不鲜,应该不会让谢宴章一直被诟病到现在。
周序言:“当然不止了,最恐怖的是据说有阵子谢宴章天天拎着把刀在学校里乱晃,还尽找没人的地方钻,搞得好长一段时间没人敢落单,放学都尽量结伴而行,就怕被谢宴章盯上然后砍一刀。”
沈驳:“……”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个画面,更难想象那个人居然会是谢宴章。
他轻声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绝对没有!”周序言斩钉截铁道:“因为我就遇到过。”
见沈驳还是不信,他继续说:“那天放学你被老师叫走,我一个人准备离校,迎面就遇上了谢宴章和边齐洲,边齐洲正好把那把刀给他。”
沈驳顿了顿:“然后呢?”
周序言似乎是在回忆:“然后边齐洲就说‘下定决心了吗’,谢宴章回答‘下定决心了’,他们就杀气腾腾地往没人的地方去了。”
沈驳没开口,既然是亲眼所见,那说明确有其事。
但事情的真相如何,他觉得还是得找个机会问问谢宴章才能知道。
吃完饭,周序言开车带沈驳去看自己挑选的几处地方,都是位于市中心的绝佳地段。
看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沈驳看中了一处写字楼的顶层,视野很广阔,空间也足够大,挑不出毛病的他和房东当场就签下了合同。
房东和周序言是熟人,得知沈驳是他的朋友,还特别给了个优惠价。
签完合同,房东道:“沈先生是准备开公司吗?附近有个家具城,正好你们可以去挑挑办公桌椅。”
周序言看了看现在还空空荡荡的空间,深以为然,询问沈驳:“反正没什么事,不如一起去看看?”
沈驳颔首:“行啊。”
回酒店也是忙工作,不如趁这时间好好走走。
房东说的家具城很大,足足有七八层,每一层售卖的类型都不同,而沈驳需要的办公桌椅在三楼,同层的还有一些家居用品。
沈驳没有闲逛的意思,直奔自己想要办公区去。
在经过一家厨房用具的店面时,沈驳目光一顿,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宴章气质独特,哪怕他打扮得十分严实,在人堆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沈驳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
在谢宴章旁边还有一个男人,貌似是他的朋友。
见沈驳原地停住,视线锁定在一个地方,身侧的周序言也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朝那里看过去。
他起初没认出那个包裹得像是企鹅一样的男人是谁,但边齐洲他认得,那么不言而喻,那个企鹅一定就是谢宴章。
此时谢宴章正和边齐洲面对面站着,似乎正在举办什么皇冠授冕仪式。
边齐洲将手中的厨房刀递给他:“下定决心了吗?”
要买下这个厨房刀为他和沈驳的家添砖加瓦。
谢宴章郑重地双手接过:“嗯,下定决心了。”
他会利用好这套刀具,从此让他家的厨房充满烟火气。
身旁,周序言用颤抖的声音说:“看到了吧,当初就是这样的!!”
沈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