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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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禧换了身衣服，领着戚半山向落笛镇外走去。
“你和那女孩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那几天我正好不在家，结果等我回来，他们就说她嫁到了这里。”
戚半山从陈了了的口中知道周禧并不了解她的背景，于是就放心胡编。他语气愤懑：“这哪是嫁——简直就是就是卖了她！我起码得知道她嫁了什么人家吧？”
周禧连连点头，看样子对戚半山的表现极为满意。
大约走了一个半时辰，他们沿着山路再次回到了大坊村。
在靠近大坊村时清清就发现了戚半山，它在地下悄悄跟着戚半山。
“都处理好了。”清清传音道：“还要做什么？”
“等我和村里的人打起来，你就去破坏关着那些女人的门。”戚半山道。
“好嘞！”清清兴奋地在地下扭动乱窜：“我最爱干这种事了！”
“啊？什么？”戚半山一时不知道它在激动什么。
清清扭捏道：“这不是我们之前听过的话本吗？柳将军雪夜救佳人，顽鹰犬大闹杏花村······”
······
周禧熟门熟路地领着戚半山进了村，七拐八拐地从小路直接来到一户人家院门前。
“你在这等着。”周禧让戚半山待在院门前，自己则大声嚷嚷着，推开院门，直接进了开着门的屋：“王偏头！王偏头在不在！”
戚半山虽没进门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他耳目清明，从半遮半掩的屋门看见屋内景象，也听清了众人对话。
“干什么？”抽着旱烟的男人坐在炕上，连个眼神都没给周禧：“我手气正好呢，等等再烦我。”
“来得正好。”和他一起赌钱的其中一人笑道：“王偏头，你看最后还是我赢了吧！”
那人手中牌一散，正巧大过王偏头。
“晦气！”王偏头掏出三分碎银拍在桌上，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痰，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旱烟又缓缓吐出：“找我干嘛？”
“给你介绍单生意。”周禧指了指远处院门外站着的戚半山，道：“他妹妹应该在这——有的捞了。”
“行啊，你要多少？”王偏头用他偏着的脑袋凑近周禧：“最多平时价格多出的两成。”
“三成。”周禧道：“我给你介绍的。”
“两成，你带他过来也没少收吧？”
“还没给呢，两成半。”
“两成。”
“免谈。”
“行行行两成半就两成半！”王偏头挥挥手，然后和周禧一起走向戚半山。
“听说你找你妹妹？”王偏头问：“长什么样？”
“她挺瘦的，大概这么高。”戚半山对着王偏头的眉毛比了比，道：“然后她的眼睛下边各有一颗痣。”
“眼睛下各有一颗痣？”王偏头想了想，然后叫来和他一起赌钱的人，叫那人去挨户找。
“你能找到这应该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吧？”王偏头盯着戚半山道：“想要你妹妹就得拿出对应的钱。”
“只要你能把我妹妹还给我，我会给你的。”戚半山道。
王偏头领着戚半山进了屋，而他自己叫上周禧补上走的那人，又开始赌钱了。
戚半山站在门口，身后众人已过两轮，这时，他才看见皱着眉头匆匆赶来的男人。
男人进了屋，在王偏头耳边小声道：“她就是昨天跑了的那个！”
“晦气！”王偏头拍着桌子，立刻从炕上下来，气势汹汹地走到戚半山面前，沉着脸道：“你妹妹不在这里——她已经跑了！滚吧！”
“不可能！你们是不是已经把她卖了！”戚半山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瞬间揪着面前王偏头的衣领，愤怒道：“把我妹还给我！”
众人见状，马上围上来，随时准备动手。
“带我看过所有的人！”戚半山喊道：“她怎么可能逃得走？一定是还没认出她！我要自己去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不管不顾地揪着王偏头往屋外走。
王偏头被他拉得几乎喘不过气，只能大张着嘴，双手拼命扯着自己的领子。
“我、我带你去······我、我······”被卡住脖颈的王偏头断断续续道：“放开······我、我带你去看······”
戚半山一把将王偏头拽到前头，微微松手，板脸沉声嚷道：快带我去”
“好好好。”王偏头踉踉跄跄地领着戚半山，在众人紧张地跟随下走向屋后关押着女人们的牢房之一。
“开门！”戚半山道；“让她们都出来！”
“这······”
戚半山收紧手，王偏头还没来得及犹豫便忙不迭地大叫道：“开门开门！”
跟着一起来的村民目瞪口呆，在戚半山不耐烦地催促下呆呆地打开了关着女人的牢房。
“出来！”戚半山朝着牢房喊：“快出来！”
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女人们慢慢走出阴暗牢房，战战兢兢地低着脑袋，佝偻着靠墙而立。
“抬头！”戚半山厉声道：“都抬起头来！”
许久不见阳光的女人们不由得眯起了眼，回想起了自己还在阳光下的日子。
戚半山的眼睛一一扫过靠墙站着的女人，同时向清清传音道：“你跟着我，先把牢房的门破坏了，然后再悄悄阻止她们被抓。”
“嗯！”清清激动地等待着女人们逃走。
戚半山揪起王偏头，斥道：“带我去下一个地方！”
王偏头被他吓得脑袋一片空白，说什么就做什么，赶忙领着戚半山前往下一个牢房。
后头的人连忙跟上前，看着他们动作。
“把那个要关门的打晕。”戚半山遥遥嘱咐清清。
一行人已经出了王偏头家，前去下一个地方。只有开门的那人还记着要把女人们带回去锁上门。
清清悄无声息地伸出触手，从男人腿部注入极其微量的毒液，让男人昏迷但不致死。
在接下来的十三户人家里，戚半山和清清如法炮制，弄晕了十三个人，并成功地将这十三户人家里关着的女人放了出来。
“把我妹还给我！”
在看过最后一户人家后，戚半山扯着已经头脑不清的王偏头大喊道：“报官！我要报官！”
村里的人不以为然。
“我要把你带去报官！”
戚半山扯着王偏头的衣领，然后对面前或立或蹲的女人大声道：“我要去报官，跟我一起去！我不会让他们把你们带去卖到青楼的！不想被卖的就跟着我！”
村民这时才意识到情况不妙，纷纷上前阻止。
然而，戚半山单手拎着王偏头，竟直接挥着他，像挥舞着巨刃，直接打散了围着的村民。
“啊啊啊啊——”
王偏头在空中旋转尖叫着，四肢发软，完全无法动弹，只能被戚半山扯着打向同伴。
见戚半山如此勇猛，女人们终于也有了勇气，纷纷支起饥饿乏力的身子，向着戚半山靠近，躲在他身后。
“清清，帮忙把这些人拦着，绊倒他们就好。”戚半山向清清传音。
“好耶！”清清快乐地在地下游走，在地面制造出各种突然出现的隆起与凹陷，将聚在一起的村民绊得鼻青脸肿。
“其他被关着的人已经被放出来了。帮忙喊一下，让她们和我们一起走！”戚半山手上挥动着王偏头，对着身旁的女人们道。
跟着他的女人们毫不犹豫地听从戚半山的吩咐，扯着嗓子用力向四处喊道：“有人来救我们了！快过来！带大家一起去报官！”
“快来！被关起来的姑娘们快过来！有人来救我们了！”
戚半山为她们的声音附上灵力，让这些声音足以传遍整个大坊村。
清清护着从各个牢房跌跌撞撞奔来的女孩姑娘们，而戚半山揪着王偏头，阻挡着村民们伤到聚拢而来的姑娘们。
就这样，一伙人踏上了山路，向着落笛镇走去。
村民们和周禧望着满地狼藉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必须追上他们！这事闹开就完蛋了！”有人咬牙道：“告诉山神大人！”
······
在清清的帮助下，那些村民都被拦住了，而戚半山和虚弱的姑娘们大约走了一个半时辰，这才到了落笛镇前。
此时正值午饭时分，街上来来往往到处都是赶集的人，戚半山和姑娘们一登场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在戚半山的吩咐下，姑娘们纷纷哭喊着自己的凄惨遭遇。
“大坊村的那些家伙简直不是人！我家穷，没要聘礼也没给嫁妆，他们说得好听把我从家里骗来说是结婚，结果竟然是要把我卖到那些青楼去！”
“我好好的在田里干活，结果他们一下就从后边把我给药翻了，一睁眼就被关在了牢房里！吃也没得吃还天天挨打，说是要把我们给卖到青楼去！爹——娘——孩儿在这受苦啊——”
“各位看看我这手！全是他们打的——我被他们绑来快三天了，居然只吃了两顿饭！”
······
来往熙熙攘攘的百姓顿时被吸引了，围上前来议论纷纷——有怜惜的，有愤慨的，有叹气的，还有慌忙回家的······
戚半山让清清护着姑娘们，然后故意一路往人多的地方挤，绕了一大圈，带着一大串围观群众去了衙门。
他一手扯着王偏头，一手拿起鼓槌，重重地敲响了衙门前的堂鼓。
“咚——”
“咚——”
“咚——”
沉闷的鼓声震耳，伴着众女如泣如诉的自述，听得台阶下众人义愤填膺，恨不得自己代县令把罪犯全部判斩立决。
衙门内，县令被外边的喧闹吵得头疼，正想问下人有何事发生，不料许久未闻的鼓声“咚”的响起，然后一声接着一声，震耳欲聋。
“把人叫进来！”
县令扶着额，头疼地吩咐捕快。
待他缓缓揉着额走上堂，却惊讶地发现大堂内挤满了人，竟然连站都没位置站了。
“怎么回事！”他厉声呵斥道。
只见一名英俊男人扯着一个偏头，从一群乱糟糟的凄惨女人们中走了出来。
“我要报官！”
男人大声道。
“我妹妹被人骗到这里，结果又被你们镇上的周禧给卖到了大坊村，现在生死不明！而我在大坊村里又发现了被关着的这些姑娘们，她们和我妹妹一样，都是被骗到这里来的！大坊村的人把她们骗过来就是要卖到了周边镇上的青楼去！”
县令一听，顿觉天昏地暗。
“完蛋了！”他脑袋里回荡着这三个字，几乎快要背过气去：“闹得这么大，拦也拦不住了！”
姑娘们哭哭啼啼、凄凄惨惨，哀怨的声音几乎绕梁。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嗡嗡的热闹交谈声让几近县令昏厥。
“大家伙静一静啊！”那该死的男人又开口了：“让我把所有事都说给咱们青天老爷听啊！”
县令听到这话，更加虚弱了。
哭泣的姑娘们围观的人都听着男人的话安静下来了，只有男人手里揪着的偏头嚎得和杀猪一样。
他心里一颤，强打起精神，抖着声音道：“可有证据？”
“这都是人证——”
男人伸手指向捂着嘴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们。
这些姑娘们衣衫褴褛，满脸尘灰，那饱受折磨的模样引得围观群众又是一阵热议。
“这个家伙——”男人松开手上一直拽着的快要断气的偏头，一把将他推摔在县令面前，道：“还有这个家伙，大坊村就是他和周禧联系的！”
“物证也有！”男人接着大声道：“大坊村里的牢房还在，姑娘们有的还没逃出来，她们有些人的衣服还在那儿！还有落下东西！”
“被一锅端了！”县令眼前又是一黑。
今天还他妈的是市集，各个地方的人都有，要是不妥善处理，别说他头上这顶帽子，怕是人头都不保了！
县令当场就想给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跪了。
天啊——
过不下去了——
完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救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