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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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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家累，是赔钱货，林先生从不这么认为。
林山月长得漂亮，鹅蛋脸儿长睫毛，讲话温柔似水。
她从小就体贴懂事，读书也肯用功，在学校是当之无愧的学霸。
林父林母将其视若珍宝，煞费苦心精心栽培，就是希望她将来能有一个好前程。
可谁知..........
“你为了一个男娃娃放弃自己的前程，我是不同意的。但如果你执意这么做，我也没办法阻止，只能随你的意愿。”
林先生从未想过，在21世纪的今天，他居然能亲眼目睹女人为了爱放弃大好前程的落伍戏码，这出戏的女主角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林山月高考考了600多分，上985、211 也错错有余。她居然为和一个男娃娃长厢厮守，要自降两百分，去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专。
林先生很不理解，沉默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眉头越皱越深，烟也越抽越短。
最后猩红的火焰燎到自己的手，才将其按灭在烟灰缸里，说出那些不情不愿的话。
林山月道：“爸，你不要为女儿担心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为自己的事做主了。”
林先生叹了一口气，在茶烟缭绕中，咽下那失望的苦涩，“那个男孩，他值得吗？”
“值得的，爸。金利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孩。他不会辜负我的。您放心。”
”唉.......”林先生掉过头去，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女大不中留。随便你。你考虑清楚就行。只要你以后不后悔........”背手起身回屋，留给她一个落寞的背影。
林山月——她并没有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
现在沉浸在自己罗曼蒂克的爱情幻想里，一心只想和金利双宿双飞，完全不能顾及他的感受。
一整个暑假，林山月无论走或卧，全都抱着自己的手机，跟男朋友分享一些有的没的日常。
两个人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即使一些微末的小事，语气讲得也很平淡，但他们总会不自觉对着手机的聊天框一阵傻乐呵。
林先生斜着眼向女儿一瞟，总是摇头叹息，可也无可奈何。
哪个少女不怀春，谁没年轻过呢？
他知道单纯善良的女儿现在正在热恋期，一副完完全全陷进去的样子。
自己早已对她的命运滑向失控。
可令林先生没想到的是，自己一向聪明懂事的女儿居然糊涂到如此的地步。
“什么，未婚先孕？”林先生拧着眉，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大学刚毕业都还没参加工作，就要嫁人，这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林山月低下头，只管把帽线往下扯，扯下来又缩回去了，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爸，我跟金利都有孩子了。我很爱他也很爱宝宝。宝宝，我是不能打掉的。所以，只能和他先结婚。”
“女儿，你要好好想一想啊。生宝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当了妈妈，你可不那么自由了。生活处处是掣肘。”
“爸，不用想了。金利，就是我认定的男人。我们大学三年，感情一直很好。期间也经受了很多考验。所以......我相信金利会一生一世爱我的。而且他们家也给我安排了法院实习的工作。所以，爸爸你不用担心。”
“你年纪还小。对人性一无所知。对男人呢，也不是很了解。对爱情呢，也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爱情这个东西呢，它是会变的。哪有那么多一生一世。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所以......”
林山月撇嘴，不服气：“那您和妈不是.......一路白头，一直很好吗？”
“我跟你妈不一样。我和她都是老一辈人了。那时候的人呢，是很本分的，没了爱情也可以当亲人的。但你们现代小孩儿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和金利是可以永永远远爱下去的。我们以后也是亲人啊。”
林先生：“.......”看自己女儿一脸天真，两手撑在膝盖上，又叹了一口气，“竟然这样。随便你。你考虑好了就行。”
林山月微笑着上前，将头靠在父亲的的腿上，撒娇道：“谢谢爸。我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唉.......但愿.......
林先生只能从了她的要求，为了女儿在男方家不受委屈，知道对方在当地是个大户，特意赔了20多万的嫁妆。
他不求其他，只求女儿和女婿能一路和和美美、白头到老，幸福安康就好。
可林先生看着自己的女婿一脸凶相、性格暴戾不羁，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和担心。
目光落在女儿的腕处，那是粉都遮不住的一片青。
他疑窦丛生，上前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林山月只告诉他这是不小心磕碰的，让他不要大惊小怪的。
林先生还想再问些什么，女儿却嫌他啰嗦，怕宾客看见了见笑，打个岔就忽悠过去了。
三朝回门，林山月穿着一身粉和金利磕头谢礼。她虽淡施粉妆，但是眼泡却微微有点肿，似乎是刚哭过。
在筵席上话也不多，只是忙着布菜，自己却吃的很少。
林山月替金利剥了一只虾，放进他碗里时，两人相视一眼，女婿只是淡淡说了声“谢谢”，便再无任何表示。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没有一丝抱怨，只是又忙着给父母弟弟布菜。
“山月，不要忙了。在这，你又不是客人。吃你自己的。还像小时候一样。不用照顾其他人。”
林先生见女婿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女儿的照顾，却没有任何回敬的意思，心里不由地生气。
林太太知道他心疼自己的女儿，怕他回头把话说重了，让女婿和女儿不好看，便只把胳膊去推他道：“你也吃啊，也吃.......”
林先生吃多了几杯酒，心内的那口闷气，还未出，饭后，他将女儿叫到一边，看着她那一双清目，本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是囫囵儿说一句，“女儿有空就常回家看看，爸爸妈妈都很想你，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有一阵子，林山月经常回娘家，也会将一些苦闷和委屈说给父母听。每当这个时候，林先生总会暴跳如雷，来回在客厅踱步，有时候甚至想撸起袖子找那个女婿打一架。最后，还是林山月和母亲，好说歹说，才将其拦住。
“你这样，以后，女儿在那边怎么做人。你好好想想。”
“那有什么。大不了离婚。我林家还能给自己女儿一口饭吃。”
可林山月自己并不想离婚，她和金利还有一个宝贝儿子，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去毁了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更何况，如果他不喝酒不乱发脾气，其实对自己也不错，这日子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
林山月总是念着金利的好，想想以前他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她就舍不下他这个人。
可对方却屡屡令自己失望，他对自己越来越抠，经济把控越来越严。
有时候，甚至不给生活费。
害得她有时不得不接受父母的接济。
林山月从小家境优渥，生活小资，却在婚后，过起了节衣缩食的日子。
想想真是可笑。
明明夫家并不缺钱，但他却对自己斤斤计较。
有时候林山月为自己买了一件漂亮衣衫，他以前最爱看自己穿漂亮衣服，现在却要被他唠叨半天。
“给你点钱，你就乱花，你自己不出去赚钱，不知道赚钱的辛苦。真的是........一天到晚，搞什么搞......”
林山月：“........”原本宝光璀璨的眼睛，越来越黯然失色。
她不是没想过自食其力，可自己大学毕业就在金利父母的安排下去法院实习了几个月，后来因为怀孕身体不适就草草中断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现在自己仅仅凭着一张大专文凭，根本找不到什么体面的工作。
林山月有着一股要自食其力的横劲，最终在一家面点店，找了一份包包子和馒头的工作。
但金利却嫌她给自己丢人，两夫妻因此吵了好几次家，最后这份闹独立的生涯也不了了之。
林山月处处迁就他，就是想回到从前，回到那如胶似漆的曾经。
可.......
一日林山月推门进屋，只见金利背靠在床上，曲着腿，双手拿着手机，在屏幕上面飞快地打字。
时不时就挑眉、勾唇笑，神情看起来很愉悦。
“在跟谁聊天呢。怎么看起来那么开心。”
林山月贴过去，目光就想往手机屏幕上扫，可还没看清字，金利将手机按在床上，淡淡回道：“跟同事聊工作上的事。不懂就别瞎问。”
“........”
林山月尴尬了一秒，为了缓和气氛，油汪汪的胭脂唇就想去亲吻金利的脸颊。
可他一别头就躲过去了，“别闹。忙着呢。没心情。”起身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
半天也不出来。
林山月：“.......”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是什么德行，欲望如此强烈的人，这么就都不沾荤腥，肯定是在外面有了人。
果不然.......
她偷偷翻查金利的手机，看到了他和情儿的那些露骨的聊天内容，顿时血气上涌，两眼发黑，差点儿昏了过去。
林山月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只想保全自己的家庭。
于是，自己就给他的情，打了一通电话，让她知点廉耻，远离已婚男人，不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可谁知道.......
金利这个曾经为了自己打过别人的男人，却在今时今日，为了别的女人，将拳头毫不留情地挥向自己。
甚至不顾及当时的她已经怀了四个月的生孕。
林山月的心很痛，比他拿板凳砸断自己腰时，所承受的痛还要痛。
回忆一幕幕，闪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林山月的眼睛沁了血，抱头躲在墙角，痛苦地摇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死因。
青衣道士：“施祖，兰因絮果，缘起缘灭，终成空。放下吧。放下进入六道轮回，一切重新开始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