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可爱修勾，买菜第六天（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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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提到托蒙的爸爸，严大姐的语气以一种奇怪的语调上扬，“死啦！”
接着，严大姐又特意压低了声音，显出几分不能言说的神神秘秘：“上个月，夜里帮//派火//并死的。”
听到这里，珍珠睁圆了眼睛，虽然她被孟婆婆捂住了耳朵，但是这些话还是奇怪地灌进了她的耳朵里。没想到，托蒙的爸爸真的是混那种事情的。班上的传言竟然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那孩子妈妈呢？”孟婆婆下意识地又问，孩子总要有个人管吧。
“妈？妈早跟人跑了。”严大姐说到此处，人就平静不下来了，“老姐姐，我跟你说，那孩子的妈就是个糊涂的！要我说还是跑晚了！”
“这话怎么说的？”孟婆婆一面问一面又把珍珠的耳朵捂紧了一些，珍珠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严大姐又看了看孟婆婆，眨巴了下眼睛，什么也没有说。其实她可以听得见诶，而且她还会读唇语，虽然只会一点点，但都是小饭桌上为了听八卦锻炼出来的。
“那男的就是个精神病！”严大姐只要提到托蒙的爸爸就是止不住的厌恶，“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男的，好起来的时候是千好万好，爱得死去活来的。”
“等到翻了脸来，又是另一副嘴脸了，我也是在护士站听同事讲，那男的就不能得闲，一回家没事干就打老婆孩子，打得鬼哭狼嚎的。听说外科急诊都接过十好几次了。”
“报警？就那么几个巡逻警，杀人的、抢劫的、越狱的，那么多大案子都管不过来呢！那管得上你这‘鸡毛蒜皮’的家务事？离婚？那更是白日做梦了，那种无赖能跟你上法庭吗？他敢吗？”
“所以你说，摊上那么一个男人能不跑吗？”这时候，珍珠的耳朵尖已经不知不觉地从孟婆婆的指缝里露出来了。
听了严大姐的反问，孟婆婆赞同地点了点头，抛夫弃子从字面上看是不对，然而听完了前因后果，便也觉得又是情有可原的了。归根到底，如果能有得选择，也不至于走上这样一条路。
“要我说，还是跑得晚了！”严大姐再次义愤填膺道，“你说，你遇到那么一个男的，还生什么孩子？真真是作孽！”
孟婆婆微微地叹息了一声，严大姐的总结确实一针见血。事实上，像托蒙父母这样稀里糊涂的结合，在荒星上数见不鲜，然而又糊里糊涂地生下孩子。况且又没有法律的强力约束，要不然荒星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弃儿。孟青、仲春、季云这些孩子从前都是……
“可怜的小托蒙，这个孩子倒是很好的。”严大姐的话语一转又转到了托蒙的身上。
“那个孩子人倒是很好的，住院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做，也有礼貌。”
“我们么，也就见缝插针的帮上一点儿，不过毕竟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又没钱。老姐姐你说是吧。”严大姐这个人讲话真诚得近乎直白。
自然在当下这样的社会里，能做到严大姐这样的，已经算是很好很好的人了。严大姐比那些狡诈、伪善的人又不知要好出多少个境界。
孟婆婆心下唏嘘，又陪着严大姐聊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出口问道：“那，那孩子的医疗费又怎么解决的呢？”
“这个，这倒不用担心，一开始慈善总工会带着大家募捐了一些，后来又有人联系上了这孩子的亲叔叔。说起这个叔叔，那真是不错。”说到这里，严大姐才露出了点笑容。
“我看，只能说这孩子最后的一点儿好运就用在这里了，他那个叔叔好像是在外面发了大财。虽然说兄弟多少年不再联系了，但是竟然也真心地要管照这个侄儿。”
“要说怎么不接济自己的亲哥哥？要知道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弟弟的财产自然也算不到哥哥的头上。再说，就那么一个烂人，怎么知道不是他太过分，这才断了兄弟间的情分。又一个，就那个烂人的品性，就算只接济一次，怕不是就要像个狗皮膏药贴上来，等那时就是撕也撕不掉了。我看这做得对，远着点儿好！”
孟婆婆耐心地听着严大姐一口气说了一通，又问：“那这孩子，他叔叔什么时候接走呢？”
“应该也就这三五天了，他叔叔在外星域呢，就是赶过来也得要赶路的时间不是吗？”
“那还好，希望这孩子的叔叔能好好待他。”听到这，孟婆婆也慢慢地纾了一口气。
“我觉得也还行了，你看这个房间人家叔叔要求关照的，要不然也不能给他一个小孩儿一间病房。……”
严大姐正要继续讲下去呢，孟婆婆的智能腕表却猛烈地震动了起来，最先遭殃的正是珍珠的耳朵，因为珍珠的小耳朵正紧靠着孟婆婆的腕带。是谁？这么讨厌！这个时候给孟婆婆打视讯！
珍珠偏头一看，果然是仲春哥哥那个家伙。
出于礼貌的原因，孟婆婆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视讯，但是仲春那个家伙却好像有种不打通就绝不罢休的执着。这样挂断又打，挂断又打的行为反复了三次，连一边的严大姐都注意到了。
“是家里的孩子吗？老姐姐你快接吧。”
“瞧我，聊得都忘记时间了，也该干活了。还有好几个房间没收拾呢。”严大姐说着就站起身来，她拿上一边的工具就开始收拾屋子。她有一套自己的流程，先清扫再消毒最后还要更换床单被褥。
“婆婆，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另一头，被屡屡挂断电话的仲春委屈地将尾音拉得老长的。
“仲春，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婆婆，家里当然没有什么事啦，倒是你那里没发生什么事情吗，你跟珍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原来仲春打这个视讯，完全是因为孟婆婆跟珍珠久去不归，因此特意来询问情况的。
只有好脾气的婆婆才会慢慢哄他，珍珠知道仲春这个话唠，跟他说话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完的，但是珍珠对通话的内容呢，也能猜个大半。
因此，珍珠干脆就跟在严大姐的身后，看她如何收拾屋子。珍珠安静地跟在严大姐的身后，一点儿动静也不发，要是严大姐回头看她，她也不出声就咧开嘴微笑。谁会不喜欢小狗狗吐舌头晃尾巴呢？因此严大姐也默许了珍珠跟在她的身后。
等到孟婆婆挂断电话，严大姐整理完房间，严大姐才对孟婆婆说：“你家这个小孩儿，倒是怪机灵的，几岁了？还没有化形吗？”
严大姐在医院工作，见得多了自然猜到珍珠是兽人，所以才有这一问。关于珍珠什么时候化形，这自然又是孟婆婆的一块心病，虽然龙楚宣那孩子总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不过要治疗基因病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这些事孟婆婆也不会在外面提起，更何况珍珠还在场。
“快了，快了，这孩子发育得晚，但很快也要化形了。”孟婆婆什么也没说，只说珍珠发育得晚。
“那好，等孩子化形了摆酒，可得喊我啊！”严大姐最后说的，那就纯粹是客套话了。
不过，仲春的视讯也确实成功地提醒孟婆婆要带着珍珠赶紧回去了，因为孟婆婆晚上还要上门去别人家的酒宴操刀当主厨呢！这是很早就定下来的事情。旁人的事情很重要，但生计的事情更重要。
珍珠分得清轻重缓急，所以珍珠就把自己带来的骨头娃娃连同一张3D祝福卡片放在了托蒙同学的床头小柜子上，那张贺卡还是婆婆帮她在楼下的售卖机上买的，婆婆说既然是来看望朋友，当然要正式一点儿。在祝福卡片里，珍珠真心地祝托蒙同学能早点儿康复，此外希望骨头娃娃的陪伴可以减少他的一点儿痛苦。尽管可能有一点儿迷信的色彩，但是珍珠真的感觉到她生病吃药的时候，有骨头娃娃陪在旁边，那个药就会不那么苦了。
最后，临走的时候，孟婆婆还给严大姐塞了一些钱，希望她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买一点儿可以吃得上的营养补剂和零食。不管怎么说，希望这个孩子在剩下的三五天里能过得好一点儿。
严大姐是个非常靠谱的人，她坦诚自己没钱却也不会昧别人的一分钱。特别是孟婆婆还是专门委托她办事的，严大姐做事更是尽心竭力了。到了第二天半夜，孟婆婆就收到了一笔退款，那是严大姐没花出去的钱。原来是托蒙的叔叔提前来把他接走了，那买补剂的钱自然也用不着了。
而托蒙剩下的补剂和零食，严大姐还准备给孟婆婆送过来，还是孟婆婆再三推辞，说那补剂和零食请她不嫌弃带回家给孩子们吃，她这才收下了。
最后，严大姐还突然想起来她拍了一张照片，也一并发了过来。
时间正是孟婆婆和珍珠探望托蒙的那个晚上，严大姐买的零食堆在托蒙的床头小柜子上，祝福卡片已经不见了，只有珍珠的那个骨头娃娃安静地躺在托蒙的枕头边上。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可爱修勾，买菜第六天（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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