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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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助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两边的人交流得异常和谐，作为回报，对方邀请自己去参加一场晚宴，说是有东西要给他，以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晚宴定在下月第一个周末，在那之前，徐妄和周琴见了一面，在学校的一间音乐教室。
“音乐老师是我朋友，她生病了，我暂代几节课。”周琴今天穿的不是黑色西服套装，而是一身水蓝色长裙，跟之前的样子很不一样，好像整个人都柔软了很多，神情也是放松的。
“不过我没有什么音乐细胞，所以只能教这些孩子们诗朗诵。”
“今天学校礼堂有中秋晚会，你也可以来看。”
所以现在是在进行彩排？
“不是，彩排的学生已经在礼堂了，只是正常上课。”
看起来她并不是第一次教导这些孩子，高年级带着低年级的学生在念诗，虽然是各念各的，但并不杂乱，场面温馨和谐。
“这些诗，是你选的吗？”他最近对诗很感兴趣，毕竟研究了那么多。
“是他们选的自己喜欢的诗，还有的是学生们自己写的诗。”
“现在的小孩子都很有才华，志向远大。”周琴感慨，“他们会比我们更好的。”
“因为他们只是孩子。”
连欲望都太幼稚，理想却很伟大。
在众多语言不同长短不一的诗中，徐妄被一个很温柔的女声吸引。
“to every roce：
tender and charming
bright and warm
born in the wind, grow in the wild
all about the rose
pain and sin
they are all buried
swords and spikes
they are what we need
dear every rose
we are silent
we are shutting
we are stuck
we are booming”
这声音温柔又坚定，跟着重复的女声稚嫩但有力，隐藏着无限生机和力量。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人类将孩子看作希望。
也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保护他们的法律，至少这里的孩子，生活在很安全的地方，每天要做的事情只有学习，担心的只有考试。
学校是适合他们成长的土壤，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年长者对于孩子，总算格外宽容大度的。
对于神明来说，人类也只是孩子。
徐妄竟然在这一刻能神奇地跟人类共情。
“蔷薇是什么花？好看吗？”
徐妄没有见过几种花，最好看的还是之前在椿城，从一个小女孩那里买来的玫瑰。
“很好看。”
“跟玫瑰比呢？”
“玫瑰也是蔷薇的一种。”
蔷薇不是某一种花，它有许多种颜色，不同的姿态。
“那应该是很美丽的花。”
“你要去哪？如果是去研究所，我顺路带你一程。”
经过这几次的联系，她大概了解了徐妄跟研究所那里的关系。
“谢谢，不过我约了人。”徐妄婉拒。
“那么，约会愉快。”
周琴笑着送了他一个月饼，蛋黄莲蓉的，装在一个很精美的盒子里。
徐妄也没有推拒，他今天都收到好多月饼了，银行发的是个礼盒，有六种口味，抹茶红豆、法式培根、蛋黄肉松、榛子巧克力、桂花乌龙茶、红酒蔓越莓，全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奇妙搭配，人类在食物上还真是愿意费心思。
中秋节，团圆夜，周琴却不太想回到那个家里。
“你弟弟年纪也不小了，他又爱玩，就算进政府也是个没什么用的文员，你也帮他留意下有没有什么好工作。”
“我记得你不是有朋友开了个公司？流水好像还挺不错的，他们需不需要实习生？”
“爸，我朋友那个公司是—”她欲言又止。
“别听你爸的，工作不着急，你们就是一辈子不工作我们家也养得起，你年纪也大了，操心自己的事情就好。”
“谢谢妈妈。”
“你什么时候领一个男朋友回来啊？我可是等着抱孙子的。”
“让弟弟下周一去找我，实习的事我会安排好的。”
总是这样，她只能妥协。今天过节，不想闹得太僵，最后又是不欢而散。
徐妄这边，因为下班太早，去学校绕了一圈都还没到饭点，只好先回去，刚巧遇到了提前下班的林渚。
林渚几乎是在看到他第一眼就不停案电梯，最后天不遂人愿意，还是让徐妄赶上了。
“好巧啊林医生！”
“是，真巧。”林渚心里后悔怎么偏偏遇上了，脸上还是挂着标志性的假笑。
林渚只好把徐妄带回家里，翻箱倒柜找东西敷衍他。
“这是什么？”徐妄被林渚手里色彩丰富图案奇异的卡片吸引住。
“占卜的工具，你听说过塔罗牌吗？”
“可以用来测运势和爱情的牌？”徐妄每天在网上遨游那么久，还是有所了解，“但是，原来你也相信这个吗？”
他作为神明，完全不相信人类研究出的这种预测占卜之类的东西。
因为即便是他也不能看到没有发生的事情，这种完全没有规律无迹可寻的卡牌，怎么可能刚好契合世界运行的轨道呢？
“我当然不相信，只是有时候这些牌的选择会反应人潜意识的倾向，帮助我做出判断。”废话他当然不信，要不是徐妄太难缠他夜不至于把这种哄孩子的东西找出来。
好吧，事实是，他并不丰富的关于恋爱的知识已经被徐妄榨干，但是其他手段都无法对他产生影响，所有他昨天现买了一副牌，研读了一晚上说明书，就是用来唬人。
不过他说的话是真的，牌的含义和对未来的推算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的选择。
“你的感情总体来说比较顺利，现在是缓慢升温时期，过了某个节点之后，会呈指数型增长。”
“节点？什么节点？”
“你知道生物群落吗，一个群落的生物数量，突破一定数值后，会增长得很快。”
“原来是这样。”
林渚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说明书已经被扔进了垃圾桶。
“真有意思，可以借给我玩吗？”
“可以。”如果现在知道后果是什么，他绝对不会答应。
“来，抽取一张卡牌。”徐妄现学现卖。
“我觉得你可以找别人去试验。”林渚拒绝成为第一个实验品。
“可是，我认识的有对象的人，只有你一个。”
好吧，算他倒霉。
他就不应该买这副牌。
“真奇怪，按照说明，你的情路非常坎坷，存在一厢情愿的状况，拨开迷雾，找寻真相，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东西不可信，我拿去丢掉。”
塔罗牌这种东西，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别呀，我觉得还挺好玩的，借我回去玩几天就还给你。”
“送你都行。”
最后还是越时遂的消息救了林渚，徐妄被叫走了，世界终于清净了。
“越老板，你给我找的病人不是一般的棘手，我还从没见过病人比医生还热情的，再这样下去，我要加钱了。”
林渚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
徐妄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越时绥在外面等着。
“你不是一向喜欢有难度的挑战？”
“好吧，还是这么小气。”没错，虽然徐妄很麻烦，但是他确实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
“今年中秋节又准备一个人过？”算是对说他小气的反击。
林渚直接关上了门。
天完全黑了，街道已经装扮得十分漂亮，灯光全部换成蓝白两色，挂着玉兔或者月饼的花灯。
行道树的枝干上面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灯条，路面比平时还要亮。
就是有点太亮了，天上的星星都黯然失色，不过本来今晚天上也没有几颗星星，但月亮还是很圆的。
“好大的月亮，旁边是一颗树？怎么树底下还有房子？”
“桂花树。”越时绥解释，“现在是蟾宫折桂图，等下是吴刚伐木，最后是嫦娥奔月。”
“原来是神话传说。”他只知道今天过节可以提前下班还要吃月饼，没关注这个节日由来和故事。
听越时绥讲完嫦娥、吴刚还有玉兔的传说，天上的桂树被砍了一截，落下的枝叶化成细碎星光消失在天际。
“人类还挺浪漫。”果然是有富有智慧和创造力的生物。
“虚影而已，每年都会有。”越时绥不以为然，再华丽璀璨，都是假的。
“那你是不是看过很多次了。”
“印象中，只有一次。”
中秋节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但他们家总是聚少离多。
“为什么？”
“小时候大人告诉我，父亲在很远地方工作，我信了。”
“可是每年他都没有回来，我之间长大，意识到那可能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为了不让母亲伤心，我也在小心翼翼维持着这个谎言，我觉得自己还挺懂事的。”他自嘲道。
啊，的确是这样，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人类都是很忌讳生死，特别不会跟小孩子多说。
作为神明的他体会不到这种情感，对于徐妄来说，生和死，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每天都有新的生命，每天都有生命逝去。
他意思到自己可能不应该问那么多，戳到了别人的伤心事，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只能时不时憋出几句不算安慰的话。
不过路程本来就不长，闲聊漫步，也已经看到了大门。
按响门铃，赵安政出来接，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你说他是谁？”
“我爸。”
越时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徐妄知道他肯定在憋笑。
他刚刚挖空心思安慰了他一路。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