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遗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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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亲爱的恶魔兄弟。”
温柔体贴的话由少年清脆明亮的声音说出，宛若一首悦耳动听的曲子。被蓝色大狼狗吓跑的鸟儿们也回来了，他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还有一只乌鸦的胆子很大，甚至站在了梅洛菲勒斯的肩膀上，聪明的鸦科大佬抬起了高傲的头对梅洛身边的人类嘎嘎叫着，说着一些人类听不懂的鸟语。
红头罩一脸奇怪:“？”
哥谭义警不太明白这一幕是什么情况，但是破械小红瞬间就明白了，他并不傻，只是单纯缺心眼罢了。
搞针对，怕圣枪，甚至还和鸟类关系好。
这三个条件，缺少任意一个的话，他都可能猜不出来梅洛的真实身份，但事实就是这重要的三个决定性因素一个不少——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个自称“梅洛”的混蛋到底是谁了。
这个混蛋真该死啊，比他这个恶魔还阴间。想到对方脑子里装的那些阴谋诡计，破械小红便怒目而视梅洛菲勒斯。
破械小红无视了梅洛的好心邀请，眼珠子一转，旁若无人地大哭起来。
“呜啊啊啊呜呜啊啊啊呜啊……”
“你这混蛋比恶魔还魔鬼的，你的手段真的是太阴间，太险恶了！！”他甚至无视了自己现在已是阶下囚的事实。
另一边，被缺心眼恶魔瞪了一眼的梅洛则是一脸疑惑，他下意识看了看红头罩，还伸出手指还指了指自己的脸，“喂喂喂，红头罩大哥，我脸上是有脏东西吗？”
红头罩似乎也有些搞不清楚红毛的恶魔少年在搞什么鬼，但是他觉得一会儿叫他“老大”，一会儿又叫他“大哥”的梅洛菲勒斯心里一定有鬼。
思索之后，他决定随便找一个借口敷衍后者，而理由也很好找，在他看到蹭了蹭梅洛头发的乌鸦之后，红头罩就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他可能是讨厌乌鸦吧。”
——讨厌乌鸦？
听到红头罩的回答，梅洛只觉得红枣脑袋这个外行人……这个人类太过敷衍了事。
不过呢，梅洛也不认为这个回答是错误的，他觉得这个理由放在破械小红身上其实很合理——因为破械小红真的怕乌鸦，之前被他送回老家的破械蓝狗也怕乌鸦。
“不过吧，我觉得他可能也挺怕圣枪的。”
随即，红头罩便听到梅洛菲勒斯镇定自若地说出了一个会让他猜疑加重的猜测，他本就疑心重，这下更是他满腹疑团。
梅洛菲勒斯这家伙什么意思？
红头罩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左手里的青铜长.枪，这柄在他看来充满神圣之力的武器似乎有些灼热，甚至散发着金色的光辉，但当他试图仔细观察的时候，圣枪却依旧是原本古朴无光的模样。
“？”
对圣枪持有高度关注之人只觉得莫名其妙。
“嘿，红头罩，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恶魔停止了哭泣。
2
真是莫名其妙。
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
梅洛菲勒斯有很多可以送破械小红回老家的办法，不过他的好心好意，后者是永远体会不到了，因为破械小红疑似有点神志不清了。
他不仅不再理会梅洛的“好言好语”，完全把梅洛的话当做耳边风，他居然开始对红头罩进行着激烈的语言输出。
满脸问号的梅洛:“……？”破械小红这家伙和红头罩有仇吗？
不是，红枣脑袋就是一个纯人类啊，破械小红这个恶魔和他哪来的深仇大恨？
梅洛菲勒斯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甚至呼吸这座城市的“新鲜”空气的时间也不长，纯纯外地人的他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他既不知道红头罩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破械小红在这个世界做过什么，更不知道他对红头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红头罩有没有可能会被某个恶魔信息差，梅洛也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知道的是，自己绝对被破械小红这个缺心眼的恶魔给信息差了。
仗着梅洛菲勒斯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的恶魔笑得非常得意，即使过会儿可能就会被哥谭义警关进小黑屋，他此刻的姿态，如同愿意给予败者一丝怜悯的胜利者一般。
“红头罩，我知道你最近在追踪什么……”
这家伙在说什么？红头罩追踪什么？红枣脑袋是警察吗？不对，看这奇装异服，感觉是什么帮派老大手下的打手——
梅洛听不懂，但是他在大胆猜测。
“哥谭是什么样的地方，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劝你不要对犯罪巷出现的离奇现象进行干涉……你不应该关注‘那些’存在，而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阿罗汉，你这个该死的谜语人，我他妈一定要杀了你——
比起还在迷茫的梅洛，红头罩倒是比较清楚自己该干的事情。
“恶魔，你到底想说什么？”红头罩追问道。
哥谭义警的反应，让拥有少年外表的红色恶魔更加得意，虽然看不到这个人类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人类的心情。
于是，红色的恶魔张开了嘴巴，露出了仿佛可以吞噬血肉的尖牙，目中无人地大笑了起来。
本就迷茫的梅洛依然是一头雾水，戒心满满的红头罩则是更加警惕。
过了一会儿，红色的恶魔才停止了大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
“嘿红桶，你猜猜，孤儿院失踪的孩子都去哪里了？”
仍旧一脸茫然的梅洛已经想干掉破械小红了，不过梅洛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有人已经先他一步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旁边这个红枣脑袋的狠人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物理学圣剑”一刀结果了嚣张的恶魔。
金灿灿的刀刃穿过红色恶魔的身躯，这个满脑子阴谋诡计的混账总算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虽然可能有点沉重。
“不是，哥们？”
还在猜谜语的梅洛惊得当场呆住。
3
破械小红说的话惹怒了红头罩。
红头罩原本拿着手枪的右手，此刻拿着一根全身燃烧着金黄色火焰的“棍子”，这是名为“大种姓之刃”的神秘之刃。
它拥有斩断一切邪恶事物的神奇力量。
破械小红被那柄金色剑刃捅穿胸膛的时候，梅洛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原本快宣告结束的事情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情况。
——红头罩居然把“破械”的下级恶魔给砍死了。
而被捅了个对穿的红色恶魔，他的身体则是化为了火红色的光点，那是宛若火焰一般的红色……
而在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当中，本该因为死亡而恐惧尖叫的恶魔正在笑着，并非是即将陷入永眠的恬静微笑，而是仿佛无视一切痛苦的狂笑。
恶魔的身形没有消散，火焰变得更加猛烈。
“太棒了，红头罩，感谢你的帮助哈哈哈。”
宛若炎之恶魔的破械童子阿罗汉脸上的笑容，是计划得逞的得意笑容，“该死的知更鸟，我现在要说‘遗言’了……”
红头罩看不懂阿罗汉的笑容，他现在只觉得愤怒。
但是有人看懂了，之前一直迷茫得有些晕头转向的梅洛菲勒斯在这一刻看懂了。
看懂了，妈的，这下真看懂了。原本一脸懵逼梅洛菲勒斯，此刻的表情跟死了家人一样。
了解“破械”一族特性的他已经知道破械小红想干什么了。
破械童子阿罗汉的话，让明白对方想法的梅洛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他的脑海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经过短暂的纠结，梅洛最终强行镇定了下来。
陷入冷静的梅洛菲勒斯走上前，红头罩没有回头看自己，他一直在关注破械小红的变化，他没有发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
红头罩大概是希望手上的武器能起点作用，这个隐藏了真容的人类还时不时用手上那柄金色剑刃试探着挥砍那团红色火焰。
看到红头罩动作的梅洛暗自庆幸，因为红头罩与破械小红之间存在着信息差，他可以利用这个“致命”的信息差做点什么。
不过在那之前，他需要解决因为这个信息差带来的麻烦。
化为红色火焰的破械小红没有被金色剑刃的劈砍变为尘埃，他那少年一般的外形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了新的变化。
红色的头发变得暗沉，头上的骨头逐渐突出，最终化为了一对红色的巨角，双手变为了野兽的尖爪，身上长出了的红色毛发。
破械童子阿罗汉现在的形态与原本的人类外形显得相差甚远的，现在的他与之前那只蓝狗的形态相似而又对称。
——这是破械童子阿罗汉的“遗言”。
这家伙正在用“遗言”呼唤新的“破械神”。与红头罩不同，拥有破械恶魔情报的梅洛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破械童子阿罗汉正在将自己当做祭品，召唤新的破械恶魔。
“红枣脑袋，我能感觉到你手上那根金色棍子的神奇力量，但是破械小红不是普通的恶魔，你的武器对他有用，但是也仅限于此……
“换个说法吧，因为‘破械’就是‘破坏’，你把他砍死了就是帮大忙了。”梅洛以极快的语速对红头罩解释了现状。
“要合作吗？红头罩。”
破械小红激怒了红头罩，信息差的存在，使得身为“外行人”的红头罩非常干脆的就中了计——他的行为直接帮后者达成了目的。
和神秘侧有些关系，但严格意义上依然是外行人的红头罩，面对梅洛的合作请求，他直接愣了一下。
破械童子阿罗汉是个恶魔，梅洛菲勒斯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疑心很重的红头罩很纠结，但是时间的紧迫不容许他继续纠结下去。
红色恶魔快要变形结束了，如此火烧眉头的情况，让他决定和梅洛菲勒斯再次结成“暂时”的同盟。
“梅洛，你之前的那支箭……”红头罩指的是将大蓝狗解决的神秘“必中之箭”。
那支箭能够轻而易举解决得了之前的蓝狗，那么应该也能解决得了破械童子的遗言吧？毕竟，和蓝狗相比，“外行人”红头罩一眼看去都能知道是破械小红比较弱。
“‘月女神之簇’的能力需要特定的箭才能发动，那个本来就对破械小红没用，对被‘破坏’之后的破械小红就更没用了。”
梅洛非常认真地解释了红头罩的疑问，虽然他俩都不相信对方，但是这个问题的回答是非常有必要的。这是他们二人合作的基础。
而在解释的时候，梅洛的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完成合作基础的他没有询问红头罩的意见，直接夺下了“外行人”手上的那柄神秘的青铜圣枪。
青铜圣枪名为“古遗物·圣枪”，又名“古遗物·朗基努斯”，是继承了光明之力的武器。
手持着光明之枪的梅洛菲勒斯在这一刻宛若正义的化身。
“炎恶魔总得来说，还是有点拉胯，所以你就去异次元好好待着吧——！！”
来自其他世界，跨越次元而来的“次元旅行者”梅洛菲勒斯决定将破械小红放逐异次元，他指着化为火焰的破械小红进行了胜利宣言。
“我要使用‘墓穴的指名者’，化解你‘遗言’的力量，然后把你放逐至异次元。”
梅洛菲勒斯这句话不难理解，简单来说，就是他们要永别了。
“——破械小红，和你的家人说再见吧。”
4
“——我再你妈的见！！”
再见？甚至还是永别？
不是，这他妈能不挣扎几下，就直接被对面那个混蛋给扔去异次元了？虽然自己确实输了，但是输成这样也太丢人了吧？！
因为梅洛的行动，破械小红的“遗言”被化解了，他的呼唤被迫终止且逆转，因“遗言”而变化的外表瞬间就回归了原本的少年姿态。
如今的破械童子阿罗汉甚至比之前还要弱小，被金属枷锁所桎梏的恶魔失去了反抗之力，
他没办法对那两个家伙做点什么。
恶魔看着拿着圣枪指着自己的那个魔鬼，看到对方笑得那么开心，他只觉得无力，他现在只能气急败坏的骂人。
“受不了了，真是气死我了，怎么我遇到的家伙怎么都比我这个恶魔还无耻啊……”
他妈的，这该死的“梅洛”真就睁着眼说瞎话啊。
——解决掉他“遗言”还能把他放逐异次元的明明是“墓穴的指名者”这个魔法，“古遗物·圣枪”则是与前者作用相反、封锁前往异次元道路的武器。
破械小红的身体因为梅洛菲勒斯的“宣言”开始化为透明、虚无，他的一切都被深远而空洞的异次元世界所包围吞噬。
“圣枪……原来是这么用的吗？”
等等，这就结束了？直接指着恶魔然后说点话……呃，说点咒语就行了吗？圣枪的操作方法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说实在的，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红头罩有些吃惊，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恶魔的“遗言”这么容易就被梅洛给解决了。
梅洛没有回答红头罩，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也只在梅洛的脸上存在了几秒钟。
察觉到异样的红头罩向他投去了不善的视线，虽然这个人类的表情藏在了头罩底下，但是他对梅洛这个身份存疑者的注视却很炙热。
妈的破械小红，他就是个祸害。
这个死恶魔居然被放逐异次元之前，居然还特地给他们留下了一句遗言，不过这个遗言不是之前的那个特别的遗言，而是货真价实的、字面意思的遗言。
“哈哈红头罩，你又被这家伙骗了！！”
这是恶魔彻底消失之前，留下的最后遗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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