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虚拟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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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天空下，万物仿佛被一层灰蒙蒙的薄纱轻轻笼罩，整个世界似乎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只剩下乌云般沉重且暗沉的灰色。
公鸭侦探红罗宾，为了弥补自己变成公鸭之后身高的不足，努力踮起他现在那化为了鸭蹼的双脚，极目向远方眺望。
他的目光被一座阴云密布的灰色城堡牢牢吸引。
那座城堡坐落于幽深迷宫的深处，肉眼可见的阴森诡异。
高耸入云的尖塔扭曲而怪异，宛若从地狱里伸出、试图触及天空的恶魔之爪。面孔狰狞的恶魔浮雕随处可见，货真价实的恶魔身影盘旋于城堡的天空上方。
除此之外，城堡下方那错综复杂的迷宫，还不断回荡着雷鸣的轰响。
此刻，红罗宾正站在迷宫那狭窄的墙头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到前往城堡的最佳路线。
“红罗宾，你在上面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红头罩的声音从下方传了过来。
红罗宾转过头，低头看向了还站在地上等待着自己消息的小熊猫红头罩，并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没有。”
奋力踮起脚尖想看到什么的红头罩：“……”
迷宫的墙体虽然有点高，但对于红头罩原来的身体素质来说，攀上墙头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现在，红头罩只能在心中暗骂破械小红那个可恶的恶魔。他之所以会变成小熊猫，是因为破械小红干的好事。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红头罩非常希望变成公鸭的是自己而不是红罗宾。
至少，作为一只鸟，他可以扇动翅膀，轻松跃上迷宫的墙头，俯瞰下方的一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只能作为一只小熊猫，无奈地站在迷宫的地面上。
迷宫墙头上的公鸭侦探向前迈着步子，向下方与自己同行的红头罩发出了疑问，
“红头罩，你觉得破械童子阿罗汉那个时候说的‘黑暗游戏’（dark game），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是依然需要通过红头罩的判断来进行进一步的确认。相比起自己，红头罩更加了解破械童子阿罗汉。
破械童子阿罗汉一直活跃在哥谭的地下世界。而在蝙蝠家族中，第一个前去追踪其踪迹的成员，正是红头罩。
“……估计是输了就要付出生命的游戏吧。”
红头罩迟疑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想起了梅洛菲勒斯那时的反应。
梅洛菲勒斯此人不仅喜欢装模作样，而且谎话连篇，就连名字都是假的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有八句是假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家伙。
在听到破械童子阿罗汉那番话时，他的反应激烈得让人意外，却又真实得不可思议，跟他之前那种故作震惊的虚假表情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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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我们把时间倒回不久之前——
“我虽然菜，但也不是谁都能挑战的……不过，在进行黑暗游戏那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你刚才的那句话，到底是单纯地口误，还是真的没开玩笑？”
面对破械小红的挑战，梅洛并没有退缩。
比起害怕，梅洛心中更多的是惊讶。
梅洛对破械小红突然向他发起黑暗游戏的行为，感到非常诧异。
他无法理解破械小红的这一举动后的真正动机，就像意大利人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吃菠萝披萨一样。
他觉得破械小红根本没必要这么去做，也没有理由这么去做。
黑暗游戏（Dark Game），又名黑暗决斗（Dark Duel）。
精灵的力量被封印于卡片之中，这些卡片的使用者被称为决斗者（duelist）。
他们运用这些卡片进行交锋的过程，就是所谓的“决斗”。
“决斗”存在且流传于精灵世界和现实世界。
在普通人类眼中，它就只是一种比较热门的卡牌游戏；然而，在决斗者眼中，它则是一种神圣且不可侵犯的仪式。
而黑暗决斗，是需要决斗者赌上自己生命甚至是灵魂的黑暗仪式——换句话说，在黑暗决斗中落败的决斗者可能会死去。
如果破械小红仅仅只是为了战胜梅洛，他完全可以选择发起一场普通的决斗之仪，而不是更加危险的黑暗游戏——
毕竟，黑暗游戏的发起者输掉，也必须付出相对应的沉重代价。这是无法避免的。
梅洛清楚这一点，破械小红同样清楚。
“当然没有，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我亲爱的同僚——梅洛菲勒斯。”破械小红自信地笑了笑。
梅洛：“……”不是，哥们？你是真的没开玩笑啊？！
破械一族的恶魔喜欢破坏，他们不仅喜欢炸别人，也喜欢自己炸自己。（注：①）
正因如此，面对破械小红的这一奇怪行为，梅洛始终无法断定：这到底是源于对自身能力的绝对自信——破械小红认为自己一定能获得最终胜利，还是仅仅出于一种受虐的倾向。
在黑暗决斗中，每一位决斗者都会被迫承受难以言喻的痛苦。无论是血肉之躯的人类，还是拥有神奇力量的精灵，他们全都无一例外。
“区区精神冲击罢了，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破械小红拖着圣枪走近了梅洛。
“有没有可能就是，黑暗游戏中的伤害全都是对灵魂的直接攻击——那真的很痛好吧！！”梅洛无语地往后退了几步。
破械小红又走近了一步：“……怎么了，你怕死了？”
“恶魔兄弟，你这话说得很搞笑啊，不会有人真的不怕死吧？！”梅洛气笑了。
他看了一眼破械小红手上的圣枪后，继续说道，“顺带一提，我不是什么受虐狂——你要是真的喜欢这种感觉，可以去找那些擅长一拳打死人的家伙。”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建议非常不错，乐于助人的梅洛甚至还给破械小红报上了菜名，“比如什么银河眼啊，电子龙啊，彩流体啊，天杯龙啊……他们应该挺愿意的。”（注：②）
梅洛上述提到的家伙，全都是擅长通过连打或是一拳就能将敌人轻松打死的精灵。
在黑暗决斗中，这种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将败者的身体瞬间化为灰烬。因此，这些堪称“一拳超人”的精灵，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还能毁尸灭迹的好帮手啊。
尽管梅洛的建议听起来颇具吸引力，甚至连一旁观察的哥谭义警二人，都觉得这一建议值得记录并好好保存下来。
然而，破械小红这个当事人却并不认同梅洛的想法。
“胆小鬼。”破械小红骂道。
“傻逼。”梅洛不甘落后，立刻骂了回去。
“算了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梅洛其实很失望。
破械小红非常执着，执着得让梅洛感到头疼。
明明来哥谭也没几天，结果惹上的麻烦越来越多，而且红头罩和红罗宾这两个疑心病很重的哥谭本地人就算了。
主要是破械小红，这个混蛋真是发了疯了，居然缠上了他。
缠上就缠上了吧，问题是，梅洛还不知道这个恶魔死都要赖上他的理由。
而且，梅洛是真的不想和破械小红进行这场危险的黑暗游戏：破械小红气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梅洛非常担心自己会输掉这场决斗。
“那么就来吧，梅洛菲勒斯。时机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破械小红大笑着，空着的那只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张红色边框的卡片。狂笑着的炎之恶魔将那张卡片高高举起，将其展示给了在场之人。
“这个瞬间，我要发动通常陷阱‘虚拟世界’。”
卡图的内容与其卡名“虚拟世界”相对应。
——这张拥有红色边框的卡片上，展现的是一座由数据与代码构筑的赛博都市。
整座城市笼罩在了幽蓝色的光芒中，仿佛置身于虚拟世界。无数闪烁的数据光点如同繁星般点缀其间，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充满科技感的氛围。
梅洛大惊失色：“——？！”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等等，不会是那个吧？
完了。心中有了猜测的梅洛眼前再次一黑。
他感觉这次他真要输了，甚至会输得很惨。
通常陷阱“虚拟世界”可以从卡组选一张场地魔法加入手卡或者直接在自己场上发动。用人话来说就是，破械小红给他们这场黑暗决斗准备了一个“合适”的场地。
恶魔族的场地魔法很多，但是此时此刻，出现在梅洛脑海的场地魔法只有那个——
“‘噩梦之玉座’？”梅洛下意识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要发动的场地魔法是‘伏魔殿-恶魔的迷宫-’！！”几乎是同时，破械小红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说出了那个场地魔法的卡名。
随着场地魔法的发动，在众人的眼前，笼罩在暴雨与雷鸣之下的哥谭市逐渐扭曲、变形。
与此同时，宛若洪水般汹涌的数据流骤然涌出，将在场之人包裹其中——紧接着，众人眼中的哥谭市就在这庞大的数据洪流当中，化为了一片陌生的建筑群。
一座充满了哥特风格的城堡与一座巨大的迷宫映入眼帘，而他们此刻，正身处于环绕城堡而建造的巨大迷宫之中。
虽然没人出声解释，但是大家都能猜到他们在的地方是什么——
这个地方正是“伏魔殿-恶魔的迷宫-”。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噩梦之玉座’。哦对了，既然是这个场地，那你要使用的卡组其实是‘恶魔均’吗？”
这个时候，梅洛突然问道。
“所以说，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旁边的公鸭侦探红罗宾非常敏锐。
听到这句话，小熊猫——红头罩原本看着破械小红的红头罩，下意识看向了站在他们侧前方的梅洛。他很想知道梅洛菲勒斯此时的反应。
然而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原本紧紧盯着破械小红一举一动的梅洛，不知何时早已转过头来。
此刻，梅洛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在场仅有的两个人类身上。
他们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干掉破械小红。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回到哥谭。
——哥谭的两位义警从梅洛菲勒斯的眼神中捕捉到了这个信息。由于信息差的存在，他们原本无法确定的猜测，通过观察梅洛的反应，如今得到了验证。
“是其他世界没错。”破械小红说道。
“只有梅洛菲勒斯赢了我，你们两个人类才能回去——对的，是你们，而不是他。”看到在场之人的反应，感到愉悦的破械小红补充道。
“恶魔，你觉得梅洛菲勒斯一定会准备后手，我猜得没错吧。”红头罩看了一眼梅洛。
“当然。”破械小红有问必答，“我对他虽然只有刻板印象，但是刻板印象不代表是错的。”
梅洛：“……”神经病啊，为了开一场黑暗游戏，用得着这样吗？你他妈的怎么回事，你是真的怕我跑了是吧？！
事实上，梅洛现在还能跑。
因为破械小红还没有解放圣枪的力量，他仅仅只是把圣枪拿在手里展示罢了。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梅洛想跑的话，其实还真来得及。
但他没有逃跑，而是在与破械小红对峙着。
“所以在你眼中，我们是一伙的？或者说，梅洛菲勒斯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不会扔下我们逃跑——你是这么想的，是吗？”红罗宾有些意外。
“红色的知更鸟，虽然你品味不太行，但确实很聪明。”破械小红没有否认。
梅洛的脸瞬间黑了一个度：“……”怎么我问，你就使劲藏；其他人问，你就有问必答？破械小红，你他妈的歧视我是吧？！
双标恶魔破械小红无视了梅洛的黑脸，步伐轻快地来到了一面墙前。
打了一个响指过后，一道幽蓝色的漩涡凭空出现，缓缓旋转散发着神秘的力量。
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破械小红侧身站立的姿势和微微抬手并指向漩涡的动作，无疑是在向梅洛发出无声的“邀请”。
“那他们呢？”
3
“——我们的决斗，真的不需要观众吗？”
梅洛指的是两位哥谭本地人。
“……臭鸟，有没有人说过，你废话真的很多啊。”破械小红脸色不善，“真想让你闭上你那张天天就知道叽叽喳喳的嘴巴。”
怎么，你不服气？
梅洛并不在乎破械小红的嘲讽。
他是一只小鸟，而小鸟天生就喜欢叽叽喳喳。
什么？你说梅洛是精灵？
精灵又怎么了？梅洛是精灵的同时，也是一只喜欢唱歌的小鸟。
作为一只小鸟，只要没什么事，梅洛就喜欢站在树枝上吊嗓子——没有其他目的，他单纯想让别人听他说话，欣赏他的歌声。
“很多人都觉得我的声音很好听。给你机会，让你多听听，你居然不乐意吗？”破械小红有一瞬间很想撕了梅洛的嘴巴。
梅洛菲勒斯本体是歌鸲，歌鸲的声音自然悦耳。破械小红无法否认这个事实，但他也是真的不想听这只自恋的臭鸟说话。
压住心中怒火的破械小红，最后选择放弃与梅洛争论这个话题。毕竟，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等精灵之间的黑暗决斗，不需要普通的人类作为观众。”
“那好吧，看来真的就我一个啊。”梅洛从破械小红脸上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我还以为你会把他们都带上。毕竟你这么在意他们。而且，如果你打算使用恶魔均的话，这座迷宫里肯定会有其他恶魔出没吧……？”
——在黑暗游戏结束之前，如果你不能确保他们的安全，而让他们在中途丧命的话，我绝对会趁机逃离。
这是梅洛刚才那番话的潜台词。
虽然只是暗示，但几乎等同于明示。
大概是梅洛的话让他意识到了什么，破械小红脸色颇为不爽，他甚至用反问的语气回答了梅洛之前的疑问。
“——你觉得恶魔均真的会带这张无聊的场地魔法吗？傻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虚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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