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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就去流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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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去矜走的时候没有联系任何人,她和回来时一样,行李只有一个背包,就这样又踏上了离开的路。
附近的房子上已经喷上了红色的“拆”字,沈去矜站在老房子的院子里,举起相机,又放下,最后是拿起拍了一张照片。后来洗出来,那张照片有些模糊,只能看清二楼窗台上属于青苔的一片青色。
沈去矜选择的第一个去处是三水河,那条河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县城,她在那儿租了一间小屋子,一个月一千块钱,每天早上背着相机跑去河边拍照,在城里溜达,晚上再走去河边。
这个陈树知没有来过的地方,因为他笔记里大篇的批注在沈去矜眼里比家乡还熟稔,走在河边的时候总会想象河下就是平行宇宙,那里还有一个陈树知,他们不认识,他没有生病,如愿以偿来了这里看见了这条河。
从前的房东打电话过来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不知名的快递地址从公司改到了租住的房子。
沈去矜拜托房东把快递寄给她,又转了运费。
这次的快递不大,只有一只小小的盒子和一封信,沈去矜洗过澡到凉台一件件拆开,盒子里只有一束已经风干的丁香花和一张照片——是宣传栏上消失的,十七岁的沈去矜的照片。
信不长,是陈树知的字:
“沈去矜:
突然这么正式的写你的名字还有些不习惯,我是陈树知,你那么聪明,我想你应该在医院的时候就猜到了我是给你寄东西的人。我开始给你寄东西的时候,是从和你同大学的朋友那里打听到了你的工作地址,人类社会就是这样,互相问上几个人,总能找到存在过的你。
其实最开始我检查出生病之后只想着把人生已经有的缺憾圆满,那时候在我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人就是你。
高考之后的那个夏天,我做了很多事,到处跑着玩了好大一圈,去看了你考到的城市。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高中时你在被人欺负,我真是个懦弱的的人,说着喜欢,还是不敢为了你站出来。
下定决心给你寄东西的时候没有太多想法,只想着,如果能让现在的你开心一点就够了。是我自己想就擅自去做的,所以不要有负担。
你会回来,会出现在我面前,我们能面对面说话,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事。但我不敢承认,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想说出口的话了。
你是很好的人,即便命运对你没有这么好也是如此。
去矜,请允许我自作主张这么亲近的喊你,之后请忘记我吧,把我当作在街上遇到的擦肩而过的路人就好。你不要伤心,会有很多人看到你的好,珍惜和你成为朋友的机会的。
我不想讲什么下辈子,这太飘渺了,我们不要再见,你要长久的幸福下去。”
这信来的太仓促,沈去矜看完手脚都有些发麻,走回屋子匆匆找了手机给齐乐拨了电话过去,他接得很快。
“齐乐,你最近和陈树知有联系吗?”电话接通,齐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沈去矜打断。
“他死了,沈去矜,我们都不知道,过完年之后他就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