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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新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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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悬挂在自我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
——马克斯·韦伯
李薇带着客户正在小区里看房，这时听到路过的几个人在小声说，“咱们过了东边路口那个小区有个女人跳楼了。”
“幸亏不是咱们小区，要不房价该跌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李薇连忙安抚客户，“没事，没事，离咱们还远呢。”
带客户看完房，李薇给莫厉打电话吐槽，“今天听说有个小区有人跳楼了啊，还离我去这地不远。”
电话那边莫厉一直在沉默，李薇也没在意，继续不停的说着，“哎，怎么感觉那个位置像是黄楚然她们家小区附近啊。”
莫厉回来后就一直关在书房里，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能救她了，她心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黄楚然跳楼的那一幕一直出现在她的眼前，她闭上眼睛就看见黄楚然倒在血泊里。
李薇得到消息也赶来了，仁宥站在书房门口，朝李薇摇摇头。
“莫厉，开门啊。”李薇边敲门边叫。
“要不让她自己静静吧，我觉得他出不了什么事。”仁宥说。
李薇走到沙发前坐下来，仁宥也过来坐下。
“黄楚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成真了。”李薇叹了口气，“上次莫厉就觉得是她的问题，内疚了好久。”
“她们以前是那种关系吗？”仁宥问。
李薇点点头，“不过她们分手好多年了，你看黄楚然孩子都这么大了。”
仁宥点点头，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我问你个问题？”李薇说，“你喜欢莫厉吗？”
仁宥看着她，没有回答，然后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她待在我身边，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就这些？”李薇说
“我从来没喜欢过女生，但是对于和她的一些行为，我并不排斥，甚至······。”仁宥说，“你问这些干嘛啊。”
“哎呦，你还不还意思了。”她看到仁宥的耳朵此刻变得很红，忍不住笑起来。“我先回去了，你看着她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仁宥点点头，然后把李薇送出门，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莫厉出来。
下午，莫厉从书房出来，看到在沙发上睡着的仁宥，还有桌子上已经做好的饭菜。
她在餐桌前坐下，仁宥听到动静也起来了，他看到莫厉出来，起身站起来，“饭菜凉了我去热一下。”
“不用了，你过来。”莫厉朝仁宥伸出一只手，仁宥走过去，莫厉用手抱住仁宥的腰，头靠在他的身上。
“你还好吧？”仁宥问。
“就是觉得有点累。”莫厉声音很微弱，她头靠在仁宥身上，感觉舒服多了，他身上很瘦但是很软，不像其他男生似的身材练的很多肌肉很结实，身上也没有男生身上的汗味，或者烟草味道，有时甚至会闻到淡淡的奶香。
仁宥的手抚上莫厉的头发，“我虽然不了解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觉得不是你造成的，你没必要这么大心理负担。”
“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我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我有时觉得自己像个黑洞一样会吸收周围人身上的阳光，离我越近就会慢慢被我吞噬，失去应有的光芒。”莫厉说这话时透露出沮丧和失落。
“那是他们被自己的黑暗一面所吞噬，并不是你的错。”仁宥继续安慰她。
莫厉抬起头，她一把把仁宥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仁宥惊讶的身体有些僵硬，有时他感觉莫厉更像个男人，不是长相，而是那种气场，和感觉。
“不管你和柏骁是什么关系，我都希望可以在你身后成为你的依靠，在你痛苦无助时能给与你帮助。”莫厉说，”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帮的了谁了，或许没有我的存在，很多人都会快乐一些。”此刻的莫厉没有之前的那种自信和傲娇，有的却是颓废，茫然。
半夜仁宥听到过几次莫厉被噩梦惊醒的声音，他没有进去，而是一直守在门外。
莫厉第二天没有去工作室，因为黄楚然最后发了短信给莫厉，所以她也被叫到了警察局录口供。现在黄楚然的老公应该还不知道短信的内容，也不知道黄楚然来咨询的事，否则应该会到工作室大吵大闹吧。
在莫厉非常无助和内疚的时候，老师打来了电话，并邀请她到家里来。
莫厉已经好几年没去过老师家了，这几年老师也不怎么过问工作室的事，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莫厉和许嘉豪在处理。老师家住在北京城里的一个三进院落的四合院，莫厉他们首次去做客时也被这座院子惊叹道了，也不知道他家是祖上传下来的还是后来自己购置的，总之他们对老师的家世知道的少之又少。
老师家里的装潢也是古香古色的，他喜欢古董家具，还喜欢种花种草，平时还会写书法，所以家里还挂着很多副老师的墨宝。
老师这会正在院子中间喝茶，莫厉走过去行了个礼，老师示意她坐下，并倒了杯茶给她。
莫厉好久没有这么和老师聊天了，她把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和自己的感受都和老师说了，她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来向老师辞职，因为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适合做一名心理咨询师了。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老师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你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你现在这个年纪就是一个会遇到挫折，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年纪，慢慢的你就会找到真正的自己，知道自己到底需要怎么样的生活。”
“老师，我觉得自己很没用现在，我也找不到方向，不管是工作上，还是自己的事情，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在老师面前她彻底卸下自己的骄傲，把自己的沮丧，自卑，迷茫都表现出来了。
“那就慢慢找吧，有的人可能活一辈子都活不明白呢，有的事情就是需要时间去印证，二三十岁和四五十岁的经历不同，阅历也不同，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很多事情自然就想通接受了。”
莫厉告别了老师，她来到工作室收拾东西，许嘉豪走了进来，今天的莫厉也没有心思和他斗嘴，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怎么，你要走了，那我以后多没意思啊。”许嘉豪有些失落。
“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失笑话嘛。”莫厉说。
“是啊也许只有你失败受挫了才会回过头来看我一眼。”许嘉豪今天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反而认真起来。
莫厉拿着东西走出办公室，“祝你一切顺利啊。”她走到许嘉豪身边说了一句。
“你还回来吗？”许嘉豪问。
“不知道，也许吧。”莫厉朝他摆了摆手，“保重。”
许嘉豪望着莫厉的背影，只是莫厉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多年来的明争暗斗，水火不容，其实只是来自一句说不出口的暗恋。
辞职之后，莫厉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此刻的她可能感受不到自己任何的价值，也许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要带着对黄楚然的那份愧疚生活，如果十多年前她没有去招惹黄楚然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而且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仁宥，其实她也开始怀疑自己对仁宥的那份感觉，就好像当年黄楚然出现时一样她都处在黑暗和绝望的时候，那种时候，任何一束光都会是救赎，所以后来慢慢的她才会发现自己和黄楚然并不合适，只是迷恋在黑暗中的那一点光亮。
过了几天，得到消息的顾雪也打来了电话，并对黄楚然的事情感到很震惊和悲痛。
听到莫厉现在辞职在家，她提出想让莫厉来这边帮她一段时间，因为她婆婆生病了，老公回老家照顾，马上要到旅游旺季了，现在她自己又带孩子又看店有些忙不过来。
莫厉很痛快的答应了，她也想去散散心，并且她也想离开仁宥一段时间，好好清醒的想想她对仁宥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莫厉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就准备出发了，她和仁宥说她只是出去散散心，但仁宥看到她这次行李带的很多，甚至画板画笔都带走了，总感觉她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你要是家里有什么问题就给李薇打电话，鸡腿李薇也会经常过来照顾。”莫厉又半开玩笑的说，“要是柏骁来看你，我不在也比较方便。”
“那你走之前我能问你句话吗？”仁宥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口，“你真的喜欢我吗？”
莫厉收拾行李的动作慢了下来，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仁宥的眼睛，她沉默了半天，低声的说出几个字，“我现在没有资格喜欢任何人。”
“那你是喜欢真正的我，还是你第一次见到时的我。”仁宥继续问。
“你什么意思？”莫厉看着他。
“就算知道了我是个男人你还是一样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让莫厉不知如何回答，确实很多时候她都会不经意的把任宥幻想成一个女孩，只是她并没有察觉到。
看到莫厉一直没有给他答案，仁宥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的上半身暴露在莫厉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