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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杀青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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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医生说醒了喝点粥缓缓就好了。”
病房外，顾言辞跟家里说江聿的情况，听到病房里有声音，下意识回头，就见江聿身穿病号服，脸色苍白扶墙往过走，他匆匆挂断电话，“知道了，爸。”
他叹了口气，长臂揽过江聿的腰，扶着他回病房，“就不能乖乖躺在床上等着我？”
“床上躺着不舒服，”江聿嘴硬，“心里装着事儿，躺不踏实。”
顾言辞还想唠叨两句，可看江聿脸色苍白没有力气的模样，他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舍不得说出来。他起身拿过桌上煲好的汤，盛到碗里一勺接着一勺喂江聿。
他伸过去，江聿就乖乖张嘴，有时候慢了，江聿就张着嘴巴等。
“电影拍摄的怎么样了？”顾言辞问。
江聿吞下嘴里的粥，“进行到三分之二了。”
顾言辞点点头，粥汁从江聿嘴角流出，顾言辞先江聿一步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拭。
江聿忽然笑了。
顾言辞不解，“笑什么？”
“我好像看到了以后，我们都老了，四肢不协调，也满脸皱纹，我躺在病床上，你唠叨着我，我年轻的时候就脾气好，老了肯定不会变成倔老头，你总闷着，你肯定是倔老头。”江聿轻笑，“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顾言辞沉默着缩回拿着纸巾的手。
他怔怔盯着江聿捏着被角玩的手，笔直的背蓦地就驼了下来。
“到那个时候，我肯定也行动不便了。”他小声说，“你别嫌弃我。”
江聿的笑僵在脸上。
嗓口哽咽的难受，他张开双臂把顾言辞搂住，“谁嫌弃你我跟谁急。”他好不容易抓住的心肝，怎么舍得让人嫌弃。
“万一我老了嘴巴流哈喇子，上厕所臭的能熏死人，以后还指不定谁嫌弃谁呢！”江聿小指勾着顾言辞手心，“我熬了那么多大夜挤出来的时间，可不是给你时间跟我说这些完全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的！”
顾言辞看着江聿苍白无力的脸庞，心口又酸又涩，认真严肃惋惜道：“那也干不了别的。”
“你还想干什么呀？”江聿眸中染上熊熊烈火，抓着顾言辞大掌往被子里带，“嗯?”
“稍等。”怕有人进来打扰，顾言辞起身把门从里锁上，脱掉黑色大衣，又进洗手间洗漱一番。
等他再次从洗手间出来时，前额的发丝上还挂着水珠，刚刷过牙的微涨嘴唇红润像是在索吻。江聿看着，口腔不自觉分泌出大量唾液，引得他不得不吞咽口水。
美男计啊！
要不是他犯胃病刚才还疼的直抽抽，他早就一个鲤鱼打挺扑上去了，哪还轮得到顾言辞气定神闲站在床下。
“你…刷牙干嘛？”
顾言辞淡定自若走过来，掀开一侧被角侧身躺下，脸色乖的不像话。
“你说呢？”顾言辞反问。
江聿对着他冒着火星的眼睛，拖腔带调地“哦”了声，下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顾言辞的热吻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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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天刚刚亮，窗外雾气腾腾看不清路，病房的窗帘没拉，一点亮就吵醒了顾言辞。顾言辞扭了扭身体，感觉臂弯处少了点什么。
他睁开眼，就看见江聿已经穿好了衣服，轻手轻脚挽着外套在穿鞋。
顾言辞掀开被子坐起来，问：“这么早就走啊……？”
江聿听见顾言辞说话声，怔了半秒，回头：“今天第一镜八点开拍，我作为导演肯定不能带头迟到。”
他正衣冠，然后朝床边走去。
俯身，在顾言辞额头吻了一下。
“争取早杀青早回家。”
“胃不疼了？”顾言辞抬手抹掉额头的那点湿润。
江聿：“……不疼了！”
顾言辞“噗嗤”一笑，顺势握住江聿的手，借力下了床，“过去现场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吧？”不等江聿回答，他又接着说，“我开车送你过去。”
“真不用。”
顾言辞把他送过去，再自己开车回来，光是在路上就浪费了三个多小时，他不想顾言辞这么辛苦。也没这个必要。
他车技也还行，前几年狗仔疯狂尾随，也算是历练了他的车技。
“我坚持。”
顾言辞迅速换了衣服，从江聿手上夺过车钥匙。
七点五十八，江聿准时到达拍摄现场。
楚衡坐在监视器前，视线步步紧跟着江聿，一副瞧出八卦味儿的意犹未尽模样。直到江聿在旁边的座椅坐下，他才侧身过去，小声问：“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的，昨晚上哪儿浪了？”
江聿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八卦了？”
“哦，”楚衡淡淡道：“我对别人的事不八卦，我只八卦你们gay的事。”
江聿接过助理递来的通告单，以“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的眼神盯着楚衡看了四秒。
“没办法，自从知道贺总他大舅子和他大舅子的同学都是gay后，我就觉得身边每个长得帅的男人都是gay，”楚衡像是捉摸不透什么世界难题一样，拧着眉头一脸苦楚，然后偏头盯着江聿泛着点淡红的白皙颈肤，“毕竟也确实挺危险了，万一你们哪个暗藏着对我深沉的爱，为了打消我老婆的顾虑，不知道这么问是否冒昧，我想请问一下，你是……”
江聿嘴角肉眼可见的抽了下，“放心，如果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男的，那我宁愿跟我对象双双殉情也不会跟你单独存活在这个地球上。”
江聿拿记号笔在通告单上画了两道，转手递给身后的助理，“通知现场，先拍第三场和第八场。”
“艹！”楚衡身体后撤，跟江聿拉开距离，“恋爱脑祖爷爷啊？”
助理接过通告单走开，监视器帐篷只剩下江聿和楚衡俩人。
“还有……”江聿随手抄起旁边的剧本拍在楚衡脸上，“辛苦您老考虑考虑这个问题是否冒昧，如果觉得冒昧就不用问了。”
“我觉得不冒昧……！”
“别靠我这么近，”江聿余光注意到走近的顾言辞，眼里都多了一丝笑，“我男朋友会吃醋的。”
楚衡瞧了眼他们两个椅子中间还能再摆一张现场椅的空地儿，觉得哪有点不对劲，不禁打了个冷颤，“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弯男。”
顾言辞一觉醒来就直接开车送他来现场了，连厕所都没上，路上喝了半杯咖啡，又开着一个多小时的车，到拍摄现场后江聿把他带到剧组的厕所车就回监视器帐篷了。
“那我回去了，晚上收工回去跟我打视频。”
楚衡刚以为江聿在胡诌，下一秒就感觉身后一凉。男人声音醇厚低沉，他朝后扭头，仰到脖子极限才算看到男人整体身高，于是淡淡一笑，抬手跟人打招呼，“你好，我是楚衡。”
顾言辞微微颔首，“你好，江聿在剧组还请你多关照。”
楚衡嘿嘿一笑，“应该的。”
江聿一手托腮，静静看着他们两个客气，坐在椅子里一动没动。
顾言辞收回视线回落在他身上，江聿这才露出身为顾言辞家属的欣慰微笑，“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微信。”
“嗯。”顾言辞不顾旁人眼神，俯身扣住江聿的后脑勺在他唇瓣上亲了两下，“我已经跟你助理说过了，胃疼的事如果再有一次，我绝不饶你。”
楚衡目视前方，死盯着黑屏的监视器吞了下口水：还没公开就这么毫不顾忌的吗？？
江聿勾着顾言辞的手指，小声说：“还有人在呢，给我留点面子。”
顾言辞的激将法江聿十分受用，目光炯炯直视着心上人，丝毫不管旁边楚衡的死活。
“咳！”楚衡托着下巴发呆，“差不多得了啊，今天这场景一小时七千。”
顾言辞轻笑了声，捏了捏江聿的脸蛋就走了。
“是没天儿了还是要死了，杀青回家之后不让你腻歪啊？”楚衡调侃道：“这一分一秒都是钱，你看看时间，都八点十七分了。”
说着，楚衡配合地抬起手腕，让江聿看表上的时间。
“钱不够可以再拉投资，主要吧…”江聿偏向楚衡那边，一脸坏笑道，“你不觉得你是我们play的一环会更有意思么？”
楚衡撇撇嘴，把导演对讲机丢到江聿怀里，“赶紧拍吧啊！算我求求您了诶！”
江聿了然一笑，理科收起脸颊畅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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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快乐！”
凌晨五点的南城摄影棚里，疲惫的欢呼声彻响不停。在剧组剧照老师的指挥下，全剧组现场一百多人拍了杀青合照，站在正中央的江聿抱着一束多头玫瑰，已然没了最初偶像舞台上的耀眼，眼眸中带着劳累与释然后的轻松，一百二十天不分昼夜的拍摄，终于在此刻画上了分号，短暂休息后，他还要和剪辑师一起参与后期剪辑与制作。
江聿回头望向与自己并肩了四个月的同事们，经常在他耳边怒骂的灯光老大猴子，永远淡定让他安心的楚衡，因为录音杆总穿帮而被人取外号“小心杆”的现场录音师然然，服装师倩姐，道具师丹爷，化妆小妹妹陶陶……
突然有一道光从外面晃了拍摄棚门一下，几秒钟后，门口有一个人，披着晨曦的光大步走来。
以及，一直在家等他完成梦想，做他后盾的爱人。
“杀青快乐。”顾言辞把江聿怀里的花束拿开，大掌勾紧他又瘦了不少的细腰带进自己怀里，哑声道，“宝贝，辛苦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