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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储君殿下 ...

  •   金銮大殿上,一身暗黑鎏金色华服的周锦惜立于殿前,与众臣子立于殿前静静听着君上说话。

      周锦惜今日寅时便帮着君上处理昨日未处理的奏折,上朝后又舌战群儒,如今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面色发白,她环视周围,终是等着君上把话说完,拱手道:“禀父皇,如今北部战事吃紧,宝安又遭天灾民不聊生,儿臣提议缩短宫中开支,将钱放在更值得的地方。”

      “陛下,依老臣之见,储君殿下既然身体不适,不适合立于殿上便早日回东宫休养,休要在此。”俞太傅轻哼一声显然对于周锦惜是一百个不满意,作为大皇子派的他对周锦惜多有怨言,这些年话里话外尽是讽刺之意,周锦惜虽早已习惯,但还是觉着这老贼明明在说正事,偏要扯到这无关的事情上。

      “吾听闻,太傅前日母亲寿宴,当真办的风光,南阳城里传遍了太傅府..富可敌国....”周锦惜头脑发昏吊着一口气和太傅理论。

      “你...”

      “好了,此事锦惜说的对,如今大平内忧外患,宫里更应以身作则,从今日起,杜绝奢靡之风,宫中开支节省半数,各宫吃穿用度按比例节省,各位爱卿俸禄也依次递减。今日便这样吧,退朝。”君上眼见自己爱女受人奚落,却也知太傅这些年早已在朝中根深蒂固,锦惜与他争论必定得不到半点好处。

      殿中人数四散,康王此人,也不是善茬,随着周锦惜身边张口就道:“俞太傅,怕不是这几年过惯了舒坦日子,想当年随着父皇打江山,什么苦日子都过来了,如今倒是回不去了。”

      “你!好好好,我不与你争论!”太傅虽然对周锦惜多有不敬,但却实在不敢招惹这位康王又自知理亏,只能气的干跳脚也不能怎么样。

      当年君上兄弟众多,自相残杀之下先帝手上沾了多少血才登上皇位,只是可惜天妒英才继位两年便暴毙而亡。只是能在先帝手下活下来,这位康王也不简单。

      俞太傅气急败坏踏出殿外,康王见人皆已散去,倒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便也匆匆向周锦惜行礼离去。

      周锦惜道别了康王,看着人群走远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想着终于可以回去吃上一口热乎饭了,想到此倒也是心里欢喜,这满殿繁华,却叫自己一个储君竟然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人群陆陆续续从大殿出来,一道倩影站在大殿阶梯之下焦急的转来转去,“储君,储君!俞妃娘娘又带人去了宣室殿,不知道要干什么!”细雨终于看着群臣散去才敢上殿来寻周锦惜。

      细雨本是元后身边随身女侍,也算与周锦惜一同长大,此时着急忙慌从殿外等着周锦惜,周锦惜一踏出金銮大殿便撞上了她。

      周锦惜一时摸不清楚状况,问道:“俞妃?她要干什么?”

      细雨急急回道:“储君不知,俞妃娘娘时常寻元后麻烦,但元后一直不让奴婢告诉你,可是..可是上次俞妃娘娘在宣室殿打伤了一个侍女,今日又去宣室殿,我怕她会对元后不利,您快去看看吧!”

      周锦惜听了此话,也不啰嗦,随着细雨前往宣室殿,未到殿前,便听着里头打骂声。

      “哎呦姐姐别误会,妹妹不是有意针对你,还不是因为底下的人手脚不利索,虽然说有其主必有其奴....瞧我真不会说话。”俞妃给婢女一个眼神,婢女上前便朝着元后身旁跪着的婢女一巴掌,元后没想到俞妃竟然如此以下犯上,被吓呆在了原地。

      婢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元后纯良,她从未见过这种事情,一时间只能默不作声的跪在地上抽噎。

      “俞妃娘娘殿前放肆不怕被君上知道吗?”周锦惜刚一下朝便被从殿前叫了过来,周锦惜贵为储君说话自然还是好使的,于是叫停住俞妃,虽说自己这个储君不被众人承认,但也有个虚名,吓吓人还是好用的。

      “蓁蓁...”元后瞧见女儿,才仿佛看见了主心骨,轻握住周锦惜的手。周锦惜安慰元后安心,
      俞妃一愣没想到周锦惜会来,一时间被噎在那里不知所措。

      就算周锦惜这个储君再名不正言不顺,那也是当朝储君,她一个后宫嫔妃怎么还是应该掂量一下。

      “我当是谁,原是储君,不是本宫挑拨,殿下虽为女儿身,可总也是分封出去的皇室子弟,怎的一日日往宣室殿跑,不怕让人说闲话..还是说,元后自觉这些年被说的闲话已经够多,便不在乎了?”俞妃手拿一方锦绣手帕,也不知道在这空气中乱挥什么劲,一开口说话便极不好听,语气里均是侮辱之意。

      随后对着俞妃就是一顿说道:“难道我母后的闲话还有俞妃娘娘的闲话多?俞妃若是够闲便去太妃那里坐坐,何必来此。”

      这俞妃与俞太傅,不愧是父女,行事脾气实在太过相似,俞妃也仗着父亲在朝中地位,整日对着后宫众人颐指气使,平日里也确实不将他们这几人放在眼里。

      俞妃也不是等着吃亏的个性,一点就炸,当下被周锦惜下了面子,气的当即骂道:“周锦惜,别以为你是储君便了不起,朝中上下,谁不知你活不过二十,这日后天下如何你也别想,不过乡野出身,回你的乡下养病,何必出来丢人现眼!”

      周锦惜只以为俞妃不过是寻常争风吃醋,没想到竟然如此口无遮拦,沉声道:“放肆!吾与母后如何,轮不到俞妃指点,纵使以后如何,如今东宫主人是吾,你可知你如今这番话无异于谋反?”

      这俞妃平日里吵闹便算了,如今竟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就是被俞太傅惯坏了!这些年周锦惜被当成储君培养,气度眼神也不是吃素的,冷起脸来也有几分骇人。

      “你....你瞪什么瞪,今日本宫不与你二人计较,下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俞妃自知说的话容易落人口柄,传出去便是大不敬,虽说她平日里蛮横骄横,但也知道其中利害,如今只能慌慌张张的走了。

      周锦惜看着俞妃那随行的两大行宫人离开了宣室殿的大门,才得以放松,撑着的肩膀才能松快下来,方才与俞妃争锋相对不觉得,如今放松下来才觉得头晕眼花,一时间站不住脚。

      元后已然习惯了方才这种事,只是心疼的将周锦惜扶着坐下道:“蓁蓁,你脸色怎么这般白?”

      蓁蓁便是周锦惜闺名。

      周锦惜顺势坐下道:“阿娘,无妨的。就是有点饿了。”这些年虽然二人贵为储君元后,却更觉得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她们二人与君上三人到了相依为命的处境。

      “储君一早帮君上批阅奏折,下了早朝又要对付俞妃,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要我说,这皇宫哪里好了,要我看还没有咱们以前待的汝南好,至少不用应付这日日上门讨嫌的俞妃....”细雨招呼宫人上了菜与水,嘟嘟囔囔道。

      “休得胡言,你是还嫌蓁蓁背后的闲话不够多吗,你可知今日这话被旁人听去,又要给蓁蓁乃至君上招来多大麻烦,汝南之时如今说来便是我与君上遭人奚落的痛处。”

      元后着急说道,“这些年,自从君上奉诏继位,蓁蓁为了我与你阿父周旋于几大世家之间,已经很累了,就莫要给她添乱了,以后不要再提汝南。”

      此话虽说出来极不好听,但也是事实,他们这一家在朝中后宫都不受待见,不就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吗,就算几年过去,她都还记得当年君上刚刚继位之时,天下的质疑。

      但这边周锦惜听着此话却觉得不对劲,母亲出身商贾,对江山社稷一窍不通,平日里看的学的左不过女红女训,就算身为元后多年,也做不到真正的后宫掌权,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处境?

      “母亲,是谁将这些说于你的?”周锦惜本不欲讲这些说与元后听,说了也并不能解决问题,让长辈徒增烦恼罢了。

      元后出了名的没主意,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错话,慌忙看向罪魁祸首细雨。细雨也不好意思的不肯抬头与周锦惜对视。周锦惜哪还能不知道是谁所说。

      “细雨,这些话你说与母亲听作甚,我过得很好,为人子女臣子理应如此。”周锦惜摇头无奈道。虽这些年过得如履薄冰,多少人等着拉她下马推选一个更有未来的储君,但父亲疼爱,母亲怜惜,周锦惜已经知足,哪有天下好事全在一家的道理。

      细雨受了冤枉,叫苦道:“小姐,细雨就是心疼小姐,咱们在汝南的时候,君上还是王爷,元后还是夫人,老爷夫人琴瑟和鸣,小姐聪明又乖巧。本来...本来咱们家不用遭受这些的,可如今元后日日担惊受怕,小姐忙里忙外,那些人...那些人还那么说小姐,王爷也被迫娶了这些女人....”

      周锦惜才收起玩笑姿态摆正脸色道:“细雨,你可知道,倘若父亲没有继位,倘若让我那几位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叔伯继位,咱们家还尚且有无性命?”细雨一时被骇住,将想说的话噎了回去。

      周锦惜无奈叹道:“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汝南...汝南之时,何尝不是她的黄粱一梦,母亲出身汝南一处商户人家,父亲在游历途中结识母亲,愿意为他定居汝南。

      她在汝南长到六岁,父亲发誓这辈子永不纳妾,与母亲恩恩爱爱,虽不及如今富贵,好歹父亲也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弟弟,还是已经被分封的王爷,她也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平安顺遂,直到嫁做人妇,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可惜一切梦碎在了先帝暴毙那一晚,大叔伯暴毙,留遗诏将皇位留给了自己父亲,最与皇位无缘的十六皇子,那也是她第三次进南阳城,谁知这一进便是十年。

      “母亲,俞妃可是真日日过来讨嫌?”周锦惜知道自己母亲性子,唯恐受了欺负。

      “好了,没什么事的,我知道我出身引人争议,再说好端端的提从前作甚,如今咱们一家三口还好好活着便是最好。”元后招呼周锦惜吃菜,周锦惜又怎么不知道母亲何尝不想那段日子,可是母亲说得对,活着便好。

      “对了母亲,你还记得沈家吗。”周锦惜看元后依旧愁眉不展,想道。

      “沈家?这怎么能不记得,当初是汝南沈家护送我们安全到了南阳,后来又自请命去打仗,我与沈家姐姐还当初指腹为婚呢。”元后想起来了年少时的趣事,方才露出了笑模样。

      周锦惜笑道:“对,就是那个沈家,今日早朝,西北边关几年来未有外敌入侵,沈家过两日便回京述职了。”

      “这可太好,我与沈家姐姐十余年未见,如今倒不知道他们一家在边关好不好。”元后笑起来温温柔柔的,说话不疾不徐,不说父亲,就是周锦惜听着都如沐春风。

      “是啊,等过两日,便诏沈夫人入宫,我想,母亲也能有个说体己话的人。”周锦惜眼见着母亲这些年从眼里熠熠生辉到如今忧心忡忡,心里也不是滋味。

      元后自然欣喜。

      周锦惜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嘱咐道:“母亲,俞妃虽为人跋扈,但实在蠢笨,若是她再来生事,称病不见便是。”

      “知道的,你也要注意身子,最近没什么不适吧。”元后慈爱道。

      “很好的,母亲就放心吧。”周锦惜摇头道。

      “没事便好,我就说我家蓁蓁怎么会活不过二十,我家蓁蓁能长命百岁,活着嫁人生子,活着看儿孙满堂。”元后提及此便两眼含泪,自觉对不起女儿。

      “母亲,你放心好了。那不过是当初,如今女儿身体很好,太医也说女儿身体很好,您放心便是。”周锦惜自是看不得母亲这等模样,也是含着泪道。

      “对对,我家蓁蓁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

      在母亲寝宫用完膳,周锦惜想着父皇必定为了社稷焦头烂额,便带了点从母亲那边带来的小糕点去了承明殿。

      “参见父皇。”

      在母亲那里唯有自己人,周锦惜可以自在点,但父亲身边人多眼杂,一言一行都要合乎规矩。
      “蓁蓁来了。快坐”文嘉帝将奏折放下,来迎周锦惜。

      “儿臣猜到父皇未用午膳,便从母后宫里带了点吃食。”周锦惜招呼宫人将食盒呈上。

      “你刚从你母亲宫里出来?”文嘉帝一听屏退众人道。

      “是”

      “你母亲可还好,朕听闻,俞妃时常到你母亲寝宫去闹,朕虽着急,却多有不便,你去了便好。”文嘉帝说着眼中难掩落寞。

      周锦惜见身边无人,便道:“母亲无事,俞妃跋扈,幸而儿臣去的及时。”

      文嘉帝这才放心,“那便好”,“那日朝堂之上,你可知朕为何不让你追究太傅之失?太傅虽些许细枝末节有待商榷,可那毕竟是随着朕的父皇打江山的老臣,历经三朝,这些年更是权倾朝野,根深蒂固,你储君之位本就受人非议,何必与他针锋相对。”

      “儿臣知晓,儿臣并非想追究太傅,而是...而是一时着急。”周锦惜又怎能不知父亲良苦用心,只是...难道一忍再忍便是上计吗?

      文嘉帝怜爱女儿道:“回去好好休息吧,你身子一贯不好,如今虽然开春,但偶有回寒,莫要再受了风。”

      “是,儿臣领命。”

      从承明殿出来,一贯跟在周锦惜身边的侍女幼白道:“主子为何不与君上说心里话。”

      “有些事父皇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做不到罢了。”周锦惜失望的闭了闭眼。

      父亲优柔,母亲懦弱,自己又是个半死不活的,也难怪这些年过得如此辛苦,朝中上上下下几百双眼睛盯着,若是出了一点差错,她这个储君之位不保,父亲母亲的日子只会更难。

      可如今便是父亲一次次的退让与仁慈,才助长了这些人的嚣张气焰。

      “有些事父亲不忍做,不代表吾不忍做。”

      转眼便到了沈家班师回朝的日子。君上早已设下接风洗尘宴,朝中上下一片喜气洋洋。沈家这些年为朝中鞠躬尽瘁,屡立战功,今日便一跃成为都城新贵,听闻就算是太傅也是对沈将军和颜悦色。

      “咳咳咳”

      今日因这接风宴的缘由,圣上特免早朝。周锦惜蜷缩在被窝里,也还是瑟瑟发抖,如今又是猛咳不止,方才还隐隐有咳血的症状。

      “主子,实在不行便传御医吧。”幼白一身武艺却对此束手无策。

      “不...不可,宣了御医势必会惊动父皇母后,万一被居心叵测之人察觉我身体每况愈下,吾病重的消息不日便会传遍都城。”周锦惜咬牙道。

      “那...属下去寻个郎中,储君放心,今日之事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幼白眼见周锦惜愈发惨白的脸色,坚决道。

      周锦惜也知她是担心自己,便点了点头。

      喝了郎中开的药,周锦惜才觉得慢慢不冷了下来。

      “殿下还是应该按时吃药,您这个身体,落了病根,很难根治。如今也只能用药填补着,再看日后的情况。”

      这些话周锦惜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点点头让幼白领人下去。一身雪白中衣倒是显得整个人更加白皙,半倚在床上出神。

      十年前,周锦惜年仅六岁,新帝继位不过半年,小锦惜尚且不明白暴毙,继位这些事情,却因为一场下毒,几近离世,新帝与新后守了小锦惜三天,寻遍名医,才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那一年是周锦惜被立储的第一年。

      周锦惜年幼,新帝尚未站稳脚跟,根本查不到罪魁祸首,虽那一晚御膳房所有人被斩首示众,却也换不回周锦惜一个健康的体魄。更是被太医断言活不过二十。但,新帝力排众议,为保爱女,让周锦惜坐了十年储君之位,无论朝中反对声音多大,都被新帝一再回绝。

      如若不是自己身体不争气,自己这储君之位走的也许就没有那么艰难了....

      周锦惜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主子,府医已经送走了。”幼白刚回来便看着周锦惜脸色不好。

      周锦惜收敛思绪道:“更衣,随我去看看接风宴吧。什么时辰了,总是不好一直不现身的。让旁人猜测了去....”

      “主子!您就不能考虑一下自己身体吗?不会因为主子迟到一次便猜想您伤病复发的!”幼白担忧道。

      “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周锦惜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

      麟德殿上,朝中一片喜气洋洋,近年来,宫里属实是没有什么喜事了,如今沈家回朝天下同喜,也算是君上给足了沈家面子,南阳城里百姓一早便在城门口等着迎沈家。

      “怎么了,脸色如此白?”江望舒平日里由于和周锦惜身份有别,周锦惜又不是寻常小姐家,二人相见一面很难,今日接着宫宴,二人才能堪堪说上几句。

      江望舒乃是太师的独女,江太师虽与俞太傅同属一品,但江家乃是如今君上一手提拔上来的,虽难与俞太傅这位三朝老臣相比但也算是牵制住太傅府的权利。江望舒比周锦惜大个几岁,也算是如长姐般的人物。

      “无事,近来天气凉,许是受了风寒。”周锦惜随口应了两句。

      这个妹妹比她小上几岁,却处处考虑,谨言慎行,这些年作为储君,虽锦衣玉食,但也实在过得辛苦,她也算是知道其中隐情的一个,但也束手无策,很多时候是她父亲太师大人都不能插手的,便更轮不到她了。

      “我当是谁,怎么今日储君殿下如此憔悴,难不成是旧疾...瞧我说话。”老远便听到俞妃说话,向来如此,还未见其人便闻其声。今日俞妃娘娘身着艳丽,红白相间的花纹趁的她整个人摇曳风情,头顶的朱钗银光华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今日她的大喜之日。

      “花孔雀...”江望舒在周锦惜身后嘟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储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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