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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鱼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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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明天更，今天过节就把手头半章当作礼物吧??姐妹们节日快乐??
絮叨一下：本章主虎瑶，微默瑶？？？毕竟父女相依为命是彼此的唯一，一个为了女儿从容赴死，一个为了爸爸发疯复仇，瑶最初被?打动就是因为想起了爸爸～昨天在b.站刷到《陈金默没来京海前就是烟和枪都来的》，就说谁不想拥有一个这样的爸爸呢（正经.jpg……
以及我一直很喜欢帅气的文风，简单但极致，无需细节有事说事，干净利落得像刀，三言两语化作一生。尝试后发现好tm考验功底！比细腻文风还让人抠头！所以最近几章都很啰嗦，不太帅气???
ps：上一章的车实在过不了婶，晚整版详见老佛特同名《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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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退去，她终于靠岸，停泊在他的胸怀，再也没有起航的体力。
夜已经深了，屋外有虫鸣。
白织灯洒下轻柔的光晕，照得她的肌肤仿佛也散发着柔和的光，额上亮晶晶的汗犹如细密的露珠。
唐小虎从身后抱着她，鼻息间充斥着令他迷醉的香味，忍不住亲吻她的头发问，你还好吗？
他怕自己刚才没忍住做过了。
她累得不想说话，只哼了声表示还好。
他这才追问，对我还满意吗？
她的视线游离在光晕中失去了焦距，轻声说，我爱你。
比满意还要满意的回答。
唐小虎将她搂的更紧问，有多爱？
她说，爱到我为你花了半条命。
唐小虎以为是指刚才太激烈了，吻着她的脖子说对不起。
黄瑶幽幽地说，总有一天，我会完整地爱你。
他皱眉问，意思是现在不完整？
她叹息说，我还没准备好，等准备好了，我就用完整的生命来爱你，永远爱你。
就像爱妈妈一样，完完全全、全心全意。
据黄瑶所知，唐小龙为他这个弟弟承担了很多，她不确定他手上是否有直接的人命，但没关系，到时候无论他判几年，判生死，她都可以完完全全、全心全意地爱他，她是不会变的人，会爱他到永远，永远。
唐小虎本质是糙人，不善于表达，问她从哪儿学的这些酸不溜秋的东西？问完自己先一愣，想到把她推开的前些年里，不知多少人对她说过这些酸不溜秋的话。
他问，你现在还没准备好，是不是因为那谁？
摔坏的手机静静躺在墙角，她没有回答。
环抱她的手越过胸前伸到脖颈，扶着她的脸转过来，认真道，瑶瑶，我有没有说过，隐.君子是很难缠的？
他暗嘲自己跟她提这个干什么，于是又说，我对你要求不高，只是忍耐总有个限度，我希望你尽快分手。
用的是商量语气，一来他想表现得像个成熟男人，而不是争风吃醋的小年轻，二来他想，她还年轻，自己应该多包容，不要太苛刻。
黄瑶说，好，都听虎叔的。
反正秦伟的项目已经快完了。
他的心中涌上无限爱意，又不善于表达，那就身体力行，从身后分开她的褪。
黄瑶无力抵抗，只能用力呼吸，却被扭过脸，连呼吸也夺去。
…………
他们在老屋住了一夜。
黄瑶早跟孙姐打了招呼去朋友家过闺蜜之夜，唐小虎则收到几通唐小龙的电话，都没接。
第二天，唐小龙一早又打电话来，开门见山问唐小虎是不是和黄瑶在一起。
他昨天去高家谈事，听说了黄瑶在朋友家留宿，转念一想给弟弟打电话，果然不接。
唐小虎说，我一会儿就送她回去。
黄瑶的手机彻底不能用了，回去时路过商场，唐小虎赔了她一部新的。
看着漏话提示的短信，再看看开车的唐小虎，她决定到了高家再回电话。
谁想到了高家，唐小虎跟她一起下车，说他哥在等着，他们一起要和她爸开个会。
黄瑶神色警惕。
他安慰说，放心，你爸不知道我们的事儿，等你准备好了再摊牌吧。
她持怀疑态度问，龙叔会替我们保密吗？
唐小虎得意地说，当然，那是我亲哥，从小到大我犯事都是他兜着，我要的他都给。
就像她在他眼里还小一样，他几十岁了在他哥眼里也还小。
黄瑶更加疑惑地问，那为什么他还反对我俩？
唐小虎想，也许因为老默吧，但没有说出口。
进了家门，唐小龙就在客厅等他们，三人碰面一时都没话说。
黄瑶回想以前和唐小龙的相处，最早在香港时，她恨他用自己当人质逼死了爸爸，妈妈却以为她是怕他长相凶，后来她在极短的时间里学会了做高家的乖女儿，体贴爸妈关心哥哥，对唐小龙也龙叔龙叔叫着，不像对唐小虎那样亲近，但晚辈该有的礼貌都有，饭桌上还帮忙盛饭盛汤，他对自己也像普通长辈那样客气，见了面叫声瑶瑶，或者夸声又长高了，跟对高晓晨没什么两样，甚至可能还要和气些。
现在，这种和气没有了，大概因为唐小虎跟他对着干，他看起来不止尴尬还生气，又无处发泄，就干瞪着唐小虎。
高启强去了新开的敬老院视察，过会儿才回来。
黄瑶看客厅里实在气氛诡异，赶紧往楼上溜，顺便把书房整理一下，方便他们一会儿开会。
高启强回来时买了条好鱼，煲上鱼汤后叫唐家兄弟去了书房。
鱼汤渐渐发白，鲜香溢出砂锅，黄瑶在厨房守着点发呆，想起爸爸以前在鱼档的时候身上总有鱼味，那时的鱼味让她安心，因为那是爸爸的味道。
她是爸爸的一切，爸爸也是她的天，爸爸走了以后她就不喜欢吃鱼了，偏偏高启强喜欢做鱼。
她从香港回来吃的第一顿鱼就是高启强做的，那时为了弥补，他对自己比对高晓晨还好，饭桌上亲自给她夹了一片鱼肉。
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能形容自己吃下那片鱼肉的心情，直到中学历史课上，老师讲到纣王将周文王的儿子做成肉羹，请周文王吃下。
爸爸杀鱼很厉害，却也不过是高启强放养在鱼档的一条鱼，偶尔拎出来摆布几下，最后卖给警方宰杀。可高启强不知道，爸爸对他那么感恩，甚至不需要自己做人质也愿意为他担下所有。他们父女分别前最后一面，爸爸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欣慰地对她说，别担心，瑶瑶以后只会被照顾得更好，比爸爸照顾得更好。
她依恋爸爸身上的鱼味，吃下那片鱼肉以后，仇恨沉淀成了怨毒，沉入最深的海底，搅不散，化不开。
书房里的谈话结束了，鱼汤刚巧煲好，黄瑶把汤端上桌，招呼大忙人们快来吃饭，然后给每人盛了一碗鲜香美味的鱼汤。
高晓晨又不在家，高启强摸摸日渐隆起的肚腩，夸耀地和唐家兄弟提起，家里就黄瑶最喜欢吃他做的鱼。
黄瑶开玩笑说，因为爸是天底下最会做鱼的人。
饭桌上，唐小虎脸色不好，不明显，但黄瑶这些年总在关注他，所以很容易发现。
高启强吃着吃着，忽然提起秦伟的事，让黄瑶再劝劝秦伟，把手上的材料交出来，以后大家还是一家人。
唐小虎在边上冷不丁冒出一句，他跟瑶瑶又没结婚，不算一家人吧？
唐小龙瞪他一眼。
高启强点头说，只要他交出材料，纳个投名状，我这关没有问题，就看瑶瑶。
一桌人的视线都在黄瑶身上。
她说，放心吧爸，我会好好劝他。
高启强拍拍她的肩膀，慎重道，瑶瑶，高家需要你。
黄瑶敏锐地察觉不对，高启强从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还有唐家兄弟，高启强吃完饭回房午休，黄瑶送唐家兄弟出门，还是在那个监控死角，唐小虎停下来转身看着她。
唐小龙还在场，让她有些紧张。
唐小虎让他哥留出点私人空间，唐小龙意味深长地看黄瑶一眼，出了门去。
只剩他们两人了，他没有出格动作，只是说，你早点劝秦伟把东西拿出来，不要让我们去找他要。
她听出了话里威胁的意思。
唐小虎又说，瑶瑶，我相信你。
她习惯了在这个家里察言观色，觉得哪里不对劲，很想知道高启强和他们在书房谈了什么。
还好，她有秘密朋友当眼线。
书房也有高启盛的照片，趁打扫的功夫，她取下照片后的窃听器，出于谨慎她很少用这招，即使用也会当天取回。
她越来越喜欢这位未曾谋面的小叔了，一直对她笑，倾听她的心声，还为她做见证。听说他很爱高启强，可以为高启强去死，那么由他葬送高启强就更加合适了，黄瑶恶毒地想。
回到房间，她戴上耳机听取录音。
刚开始没什么特殊内容，无外乎觉得秦伟把材料攥着留了后手，又迟迟不纳投名状，看来不可信。唐小龙想带人去解决，高启强表示暂时别闹大，先让黄瑶劝劝，确定材料不会外露再动手。
耳机里传来唐小龙深沉的声音说，强哥，这些年你对瑶瑶不错，现在又让她插手这些，我担心这样不太好。
耳机里沉寂了一阵。
高启强问，怎么这么说？
又是沉寂，唐小虎刚要开口，被唐小龙叫闭嘴。
黄瑶十分疑惑，原来唐小龙不止反对她和唐小虎在一起，也不赞同高启强把重要的事情交给她，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
她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唐小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缓缓给出了一个黄瑶无法否认的理由。
他说，我怀疑瑶瑶早就知道老默是被逼死的。
唐小虎立刻说，不可能，默哥死的时候瑶瑶还在……
唐小龙打断道，就是在香港！
耳机里的对话还在继续，黄瑶惊悚地意识到高启强在饭桌上那句话有多可怕！
高家需要她，需要她证明自己的不二之心。
高启强已经怀疑她了！
在香港那个改变她一生的夜晚，她以偷听的方式得知了爸爸的死讯，震惊与痛苦山崩地裂地压下来，她躲藏在阴影中，捂住嘴不敢呼救，也不奢望得到拯救。
唐小龙停下和陈书婷的对话，目光落在无人的角落，那一刻怀疑的种子在心中种下。这些年得益于她出色的表演，那颗种子并未发芽，还随着时间推移被遗忘发霉。
高启强问为什么现在才说，唐小龙回答因为那只是当时一瞬间的念头，角落里没人，他以为自己想多了。直到最近黄瑶轮岗越来越顺，又把秦伟这个祸害推荐进公司，才忽然又冒出这个念头，事关大局，他有一种无法自控的警惕。
黄瑶知道不只是这些原因，当她怨毒的触手伸向他最疼爱的弟弟，尘封的种子被拂去了表面尘埃。
她温热的、潮湿的爱意打开了唐小虎的心，却也化作润物的雨，滴落在那颗种子上，怀疑开始萌芽。
庆幸高启强还愿意让她去劝秦伟，现在她需要把秦伟的事处理好，证明他们不是一伙的。
她这时候才明白，唐小虎的那句我相信你有多么重要。
唐小龙怀疑她，高启强试探她，只有唐小虎愿意相信她。
录音结束了，她没有精力去想多余的事，双手发抖地调回去重听，生怕错过重要细节。
当一切梳理完成，她终于可以给秦伟回电话了，拨通号码，却迟迟没人接。
那就继续打，一直打。
她不想放弃秦伟，想起他风华正茂的大学时光，那时她习惯了唐小虎回避的目光，但他会直视她，眼睛里像在发光。
只是后来他变了。
她又想起安欣花白的头发。
人为什么要变呢？
思绪游离间，电话终于通了。
她没来得及说出早就准备好的昨晚没接电话的理由，秦伟的歇斯底里就从听筒传来。
他怨恨地吼着，黄瑶，你毁了我！你毁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