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喜讯连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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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实验采收的萝卜并不多，不过也足够每个基地分两个。
一个萝卜用来展示，等过段时间再煮熟吃，另一个萝卜则直接做成菜端上了餐桌，让民众们能以最直接的方式，接收到这个消息。
一个萝卜的份量再大，一整个基地的人分享起来，其实也没多少。想要人人都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只能不提前通知，就连食堂后厨的人，都是当天早上去了食堂后才知道有萝卜的。
基地里的人能不能吃到，纯靠运气。运气好当天起得早去得早，就有机会吃到。
因此后来的人虽然有点抱怨，但是吃不到萝卜的怨念被新工作的消息一冲击，也没多少了。
今天吃不到没事，等开出地，种出了萝卜后，到时候就人人都能吃到了。动作快的话，也就两星期的事。
两星期是很漫长，可好歹有个具体的日期可以等。和以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新鲜蔬菜研发成功比起来，有盼头的日子总是好过很多的。
哪怕这两个礼拜，大家每天都望眼欲穿度日如年。
何况，有萝卜就有萝卜缨，头脑灵活点的人，在打听到今天食堂里就只提供了清炒萝卜片后，就知道接下来几天吃饭得积极点。
哪怕想节约积分，一天只吃一顿，这几天三餐里食堂开放的时候，也可以早点过来看一看。
毕竟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么大个萝卜的萝卜缨，总不可能扔掉。接下来早晚要做了的。
想到清脆可口的萝卜缨，不管是炒了还是凉拌，做汤还是腌制成小菜，许多人暗自咽了咽口水。
这可是绿叶蔬菜！平常他们确实还能吃到冬瓜南瓜，但是绿叶子蔬菜根本没地找好么，异变开始半个月后市面上就看不见它们了。
现在不仅有机会重新吃到，甚至只要够努力，过段时间就算恢复不了蔬菜自由，也能隔三差五尝个鲜。想到这，众人抢起种地的工作，都更有劲了。
比起开除雪机挖掘机等机械，种地的要求明显低了许多。哪怕对种田完全一窍不通，只要肯学，基地就也收。因此不会开机器的人，基本上都奔着当农民去了。
俞雅娴就是其中的一员。
她算是有些经验的。
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虽然有国家拨款，但是为了节约开支，院长妈妈他们还是带着院里的小孩，把院里的空地都开辟成菜园子。
种出来的蔬菜既可以自己吃，有多的还能拿出去卖，补贴一下生活。
等后面她出来自己生活了，她还习惯弄点土，在窗台上种几盆菜，方便随吃随摘。所以这项技艺也没生疏。
虽然新研发出来的萝卜种子，种植方法和以前有点差别。但是问题不大。靠着这个，俞雅娴成功获得了新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到基地办公楼下面排队领了厚衣服和随身的小熏炉还有木炭、种子、工具，简单培训后就可以出去种地了。
这会比他们更早出去的那些人，已经整理出了一小片地，可以供人种植了。
想到新鲜脆嫩的白萝卜，穿好厚衣服，检查了下东西有没有带齐后，点燃随身的小熏炉，出基地的时候俞雅娴不仅没害怕，甚至还有些兴奋。
“可惜现在种子稀少。要不然就算暂时开不出多少地也没事。咱们在种地的时候，可以撒多多的种子，等它发芽后，小苗长一指高了，就开始间苗。”
俞雅娴看到身边的一个老农，手舞足蹈地和旁边的年轻人说话，她忍不住加入了进去：“间出来的小苗又柔嫩又清甜，鲜得不得了。我以前吃馄饨的时候，就特别乐意在汤里下一把。”
“小姑娘会吃，”老农竖起大拇哥，“等萝卜苗再长大点，还能继续间，这么一直间到密密麻麻的小苗变得宽松，留出来的余裕够萝卜生长了，再停下。”
“就那一块地，能连续好长时间都有菜吃呢。”
“尤其是长出了小萝卜的时候，两指粗细的小萝卜拔出来，连萝卜缨一起洗干净了放进坛子里泡，要是泡的时候再加上点栀子果，那泡出来的萝卜，又好看又好吃。”
“以前的萝卜生长周期长，种下去后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间苗。这个萝卜半个月就能采收，估计种下去要不了两天就能间苗。”
就是种子不够，现在的种子缺口大，吃小苗就不划算了。还得是成熟采收。这样能收获更多的种子不说，萝卜也大个。
一队伍的人听得又馋又遗憾，正可惜现在没办法这么吃的时候，就发现前面的队伍突然不走了。
这是馋得拔不动腿了？
不能啊，她明明就越馋越迫不及待地想种地。俞雅娴往前探头，试图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发现前面好像起了冲突。
有人临出基地了，被基地外面的寒风一吹，狂风卷着雪花迎面刮过来，他一下子就反悔了。
本来不干了也没什么，这个不愿意干，基地里等着想干活的人多的是。官方并没有强制的意思。
但是。
“麻烦把衣服、小熏炉、木炭，还有萝卜种子、工具留下。然后在这里签个离职书，按完手印你就可以走了。”
基地的工作人员很好说话。基地事先也考虑到这个情况。毕竟异变前好多人找工作，临上班了都有不干的，何况现在。
之所以起冲突，问题在于。
“这东西不是免费给我们的么，事先也没说要收费。那免费的东西，我辞职了我要带走凭什么不行？”大家都裹得厚厚的，也看不清说话的人的长相，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个有点年纪的男人。
对方这会正振振有词：“以前我住酒店，酒店里的免费物品还能带走呢。没道理现在不可以。”
“现在我住基地里也没少花钱，每天花的钱细细算一下，比住酒店还贵！”
这能一样么。
队伍一下子就嘈杂了起来。因为被保护得很好，秩序一直没崩，人们三观道德都还在。除了个别人之外，所有人看向要辞职的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哪怕被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还被人指指点点，这人依旧梗着脖子硬顶着，没有把东西还回去的意思。
“这位先生，之前领取东西的时候我们已经说过了，如果辞职的话，所有东西都需要退还给基地。您现在这样是违规行为，请您注意好吗，现在及时退还物品还来得及。”
工作人员好言相劝：“您要是实在舍不得，您现在改变主意，不辞职，选择继续工作的话，这些东西就依旧还会留在你手里。接下来每天还会发放足够的炭，供你在野外活动的时候使用。”
“我不工作，外面风雪这么大，就算不冷了，谁家雪这么大的时候户外工作的，还要一天干够八个小时的活，太不人性了。”
至于东西，男人依旧咬死了：“东西我也不还，给了我就是我的。”
“还给了你的就是你的，我看你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这谁能忍得住不开口？
尤其是，反正现在大家都裹得跟熊一样，外面的衣服鞋帽都是基地统一发放的款式，谁也认不出谁，胆子就更大了。当即就有人暴言。
“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还不人性，你这样不要脸的就得放末世文里，被当成奴隶一天24小时干活，不给饭吃不给休息然后再回来，到时候看看还说不说得出这话。”
“异变前我还996，现在的工作时间比以前可少多了。”
“外面是有风雪，可这情况基地也没隐瞒啊。事先都说好的，能接受再去面试，你不能接受之前签什么合同？”
众人纷纷指责，俞雅娴也忍不住补了一句：“东西只是基地免费提供给大家使用，辞职后是需要退还的这点，明明也是事先说好的。之前答应的好好的结果现在反悔了，你不会真的以为基地拿你没办法吧？”
开玩笑，合同里可是写明了如果私扣物品，是会被拉进基地黑名单的。
即使东西坏掉了，只剩下残骸都得还回去，以旧换新。反正不能私留。不然还是有进黑名单的可能。
进了黑名单后，在重新被放出来以前，基地食堂不会卖饭给他，原本每天免费提供的一顿饭也会取消。
基地宿舍虽然还给住，但是卡会停掉，插卡后才能用的水电直接被断，根本用不了。免费的木炭不仅没了，基地商店还会将他列为拒绝往来客户。
基本可以说是寸步难行了。虽然还能吃存粮，可也就只能吃存粮了。
“而且动动脑子就知道，也就出去后路上这段时间要顶着风雪。等到了地里，就该进大棚了。”
“这种天气不弄大棚的话，温度虽然不是问题，但是风雪一压，没大棚顶着，今天开出来的地，不到明天就该又被积雪埋起来，冻出厚厚的冰层了。”
萝卜还怎么长？
所以就是再简单，也得弄个顶棚防止大雪堆积。
这种情况下，用顶风冒雪来说事，根本说不通好么。
摆明了就是想占便宜。
“反正都是种地，我才不给你们种，”显然对方也根本没隐瞒这点的意思，“东西给我我带回家，自个自种自吃，用不着你们管。”
工作人员终于没耐心了。何况再不解决这事，耽搁的时间可就长了。
“所以王哲思先生，您是确定要辞职，并且不归还物品了是么？”
“报我名字干嘛，别以为把我名字说出来我就会怕了，”男子不耐烦地说道，“说不还就不还。”
有了这些东西，他不靠基地也能活很好。
自给自足不比什么都花钱买来得强？
黑名单就黑名单呗，谁怕谁。
外面那么危险，他才不要出去冒险。就算风雪不是事，就算有人保护，但还是有可能碰上变异动植物啊。
哪怕没有外来的变异动植物，保不准他们种出来的萝卜里，有哪棵就变异了。趁着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地给他们来一下。
到时候不死也重伤。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比起冒着生命危险出去工作，哪有缩在基地里来得安全。等手里的这些种子种出来后，他甚至还能靠卖萝卜赚钱。
好生活就在眼前，他才不会傻得像这些人一样出去兢兢业业干活。都是辛苦种地，给别人打工，和给自己干活，那能一样么。
何况他虽然被拉黑了，但是家里人又没有被拉黑，他们照样能买东西能享受福利。完全可以匀一份给他，生活基本不受太大的影响。
这么一想，就更值得赌这么一回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男子自觉逻辑通顺，看周围的人目光都像是在看一群傻子。
事实上，大家都一样。周围的人看他，也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好的王哲思先生，您执意如此的话，从现在开始你将被所有基地拉黑，黑名单时间为三年整。没有特殊贡献的话，到期之前是不会提前解封的，请您知悉。”
工作人员说完该说的话，对着手里的仪器一番操作后，就没再管他，反而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俞雅娴等人继续往外走。只不过这回，大家的话题已经从萝卜，转移到了刚刚那个男子身上。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黑名单三年换那些东西根本不值得。明明跟着国家的脚步走就行，偏偏要自作聪明。”
“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作。”
“衣服和种地工具就不说了，小熏炉和木炭我在商店里看过，非常贵，就算以我们的工资，一天的工资也就买得起两块。虽然说过段时间会降下来，但是现在无疑是非常昂贵的。”
“更不用说种子了。”
“如果说木炭不够用还能买的话，萝卜种子现在连买都没地方买。他要是卖的话，有钱人那么多，就是再贵也有的是人愿意买。”
“毕竟第一茬萝卜种出来后，肯定也还不够吃，短期内蔬菜还是非常稀缺的。现在手里有种子的话，起码可以率先实现萝卜自由。”
“可能人家觉得值得吧。正常人理解不来他的思维。”
……
等到了地头，这会先出来的人已经清理出一块地，并且帮忙翻好了。就连大棚都盖出一个了。
按着工作人员安排的，一部分人去帮忙搭大棚，还有一部分就先去种植。
俞雅娴就分配到了种植里。
大棚里的温度不低，为了土地不被冻硬，方便种植，大棚里甚至还放着一个火盆。这么一来，进了大棚后，他们随身的小熏炉都能暂时熄灭了。
俞雅娴等人埋头开始干活。
冰天雪地里，裸露出来的一小片土地上，人们忙得热火朝天。
大概是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老天也不忍心让人继续失望。好消息一个接一个。
继萝卜种子后，又有新的抗寒种子被研发出来。
这回研发出来的是水稻。
“是在再生稻的基础上研发出来的。”桂雪慧眼眸晶亮，再生稻在异变前就是一个很火的课题。
再生的意思是水稻割完一茬，会再长一茬，如同韭菜一样不断再生。和普通水稻收获完再想要收获就必须重新种植不同。
再生稻省去了育苗插秧等步骤。种一次可以收获好几年，一年能成熟两次。
非常节约时间、人力等资源。
“它的抗倒伏能力非常好，我们实验过了，即使是在露天环境里，就是像外面现在这样的大风，它也不会被吹倒。”
“非常耐寒，对水源的要求不高。甚至可以在冰雪里生存，它需要水的时候会自己从冰雪里汲取，不需要人特意去灌溉。”
“特别省事省心。”
“也就是说，种植这个水稻，我们甚至可以不给它搭大棚。直接露天种植。”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秧苗长出来之前需要覆膜，等秧苗长出来之后就不怕冻了。”
“生长周期也短。从种子发芽到稻子成熟，只要一个月出头。等开始第二茬收获的时候，这个时间还能缩短到二十天。”
“产量也高，亩产量足有两千斤，稻米的味道也好。比常见的粳米还好吃一些。”
可以说是完美解决了他们现在的困境。
他们现在可以说是有主食有蔬菜，终于敢抬头挺胸告诉老百姓，即使异变了，也能让他们吃饱不饿死。
稻米和萝卜不同，外形并没有变大。还是和以前没两样。再加上每一粒稻子都是种子。所以收获后没有像萝卜一样，让大家有机会尝一尝。
不过虽然不能用舌头来品鉴了，但是眼见为实还是有必要的。
于是这天大家一起来，就发现食堂大门两边，多了一抹金黄色。
两盆水稻和以前的盆景一样，被装饰在大门旁边。水稻已经成熟了，黄绿色的杆叶里，是掩映不住的，金灿灿沉甸甸的稻穗。
稻子沉得把杆都压得深深弯了下来，走近了鼻端还能闻见稻子特有的香气。
每一个饿着肚子来到食堂，急切地想要早点把干瘪的胃部填满的人，见状都忍不住驻足。
在蔬菜短缺但是主食供应充足的现在，人们即使再馋蔬菜，对大家来说，水稻的研发成功，和抗寒蔬菜研发成功比起来，意义还是不同的。
不吃蔬菜只是会营养不均衡，这些缺的维生素、膳食纤维还能靠药片补充。真要说起来，其实除了馋和排泄不太好之外，影响其实不大。
但是哪怕四五岁的小孩子都清楚，如果没有扛寒的粮食作物被研发出来的话，等现有的存粮池完，大家就要一起饿肚子了。
没错，是有萝卜，可吃萝卜多少才能饱？饱腹感它就不一样，何况萝卜水分太足了，光吃萝卜的话，吃得多又饿得快。只依靠它，其实也就是维持着饿不死的底线罢了。
真要填肚子，还得是主食。
水稻带来的安全感，是萝卜远远不能比拟的。
水稻真的研发成功了！
俞雅娴下意识地伸手就想去触摸稻穗。
“你好，水稻禁止触摸。”负责看守水稻的工作人员尽职地提醒道。
这话他今天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口水都干了好几次。但是他依旧不厌其烦。
哪怕禁止触摸的牌子就竖在水稻前，大家却都仿佛瞎了似的，完全看不到，他也颇为理解。
实际上，就是他自己，在才看到水稻的时候，都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下意识地想要把沉甸甸的稻穗握到手里，感受它粗粝的颗粒感，从中得到真实的肯定。
在这种冲击前，即使标识再显眼，大家也都会下意识忽略掉。
他这会的耐心，完全是因为感同身受。
俞雅娴被一提醒，才恍然回神，连忙收回手：“不好意思。”
“没事，”工作人员态度很好地回应，又解释了一句，“主要是摸多了怕把稻粒摸掉。而且这些水稻在这摆两天后，稻子收割下来了就要送去育种。也怕细菌超标，到时候受影响。”
“能理解能理解。”俞雅娴频频点头，就该这样才对。
现在的种子太稀缺了，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别看两盆水稻加起来就二十来个穗子，可这些稻穗又长又粗，上面的稻粒又多又大，粒粒都饱满结实。一看就是好种子。
这些种子送去地里，最后能收获的可不少。当然不能在这里有折损。
“行了，你也看够了，快进去，该轮到我了。”排在俞雅娴身后的人推了推她，迫不及待地占据了俞雅娴原先的站位，近距离地观赏水稻。
那专注痴迷的眼神，比他看盛元币都深情。
俞雅娴恋恋不舍地进了食堂，食堂公告那边招人的力度果然又增大了。
可惜她还要继续种萝卜，即使想喜新厌旧也没办法。
唯一值得高兴的大概就是，她和同伴们最早种的那批萝卜，快要能收获了。即将丰收的喜悦能弥补一切缺憾。
“可惜种出来的萝卜、水稻都没办法拿来烹饪小药。而用变异植物的部位来烹饪，虽然能成功，但是也只有你能做到。其他人根本不行。”桂雪慧每每想到这，就忍不住扼腕。
是的，现在大家已经发现，某种程度上，变异植物其实是能代替游戏里的同名材料的。
比如变异萝卜能代替游戏里的萝卜，变异黄瓜能代替游戏里的黄瓜。这样烹饪出来的菜肴，虽然效果会比直接用游戏里的食材烹饪出来的差一些，但是，效果不好它也是有效啊。
和游戏里的食材相比，变异植物的部位可好获得多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其他人依旧没能学会烹饪这个生活技能，以至于除了池长生之外，根本没人成功。
这导致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变异植物没办法做小药。如果不是后面烧木炭的时候发现适量添加一些变异动植物效果不错，他们没准思维还回不到正轨。
“你再做一遍我们细看看。”好在池长生的配合度非常高。游戏里的烹饪没技能书可以学，桂雪慧等人只能麻烦池长生在现实里用烹饪技能一遍一遍地做小药，大家观摩看看能不能学到点什么。
虽然也能录下来看。可总是看视频，即使能反复暂停，倍速放慢，但是还是没直接看来得真切。只有池长生实在没空的时候，他们才会看录像。
池长生习以为常地在众人的包围圈里，掏出锅子开始炒菜。
他原本的厨艺非常非常一般，只能说是吃不死人，有和没有没两样。但是现在，哪怕他专精的生活技能是制药，即使不是专精，满级烹饪带来的厨艺依旧足够惊艳。
比国宴大厨做的都好吃一些，只要对方不是拿招牌菜来比，他根本不会输。
然而无论做几遍，现实里池长生烹饪的方法，其实和游戏里依旧没差。
在游戏里他做菜就是鼠标点击厨具，然后按着菜谱上的要求，点击食材，读条，读条完毕，菜品成功，或者失败重新来。
现实里，也就是把鼠标点击换成了手动操作。
就好比今天这道萝卜丝饼。
做萝卜丝饼需要面粉2份，白萝卜1份，油1份，盐1份，胡椒1份。
食材准备好后，池长生把东西直接扔进锅里，甚至都没分前后顺序，完全就是一股脑。
正常情况下做萝卜丝饼，不仅要揉面，要擦萝卜丝放调料拌馅，然后饼做好后无论是油煎还是油炸都可以，做出来都好吃。
然而让池长生这么干，他擦萝卜丝的时候，能把自己手上的肉一起擦下去。
至于揉面，八成也是水放多了加面粉，面粉加多了继续放水。本来做够吃一顿的饼，最后没准能做出一周的量来。
调味就更不用说了。
咸淡完全看天意。
至于包馅，馅料能被面团包住不露馅就是大胜利了，更不用提美观，主打一个能吃就行。
反正他的厨艺也就比厨房杀手强一些。
让他正常做萝卜丝饼能逼死他。
但是现在。
“再看一遍还是觉得离谱。”几个国宴大厨一脸的怀疑人生，觉得伤眼的同时，眼睛还不敢挪开，就怕视线移开一会，会错过什么关键。
其中一个大厨的徒弟，一家五星级餐厅主厨想想自己当初被师父压着打熬基本功时吃的苦，再看看锅里连皮都没削掉，囫囵个的萝卜。
还有根本没有和的面，一颗颗完整，没有丝毫研磨迹象的胡椒，要不是及时绷住了，这会他能哭出来。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食材放进去后，池长生的视线在锅子上方停留了一会，大厨们虽然看不见，但也都知道，他那是在看进度条。锅子上方的虚空里会显示烹饪进度条。
等了一会，读条完毕。
国宴大厨们眼睁睁看着锅里放着的原生态食材，眨眼间就变成了七个热腾腾香喷喷的萝卜丝饼。
还是炸好的那种。
没处说理去。
“这怎么学？”有个国宴大厨帮着把萝卜丝饼从锅子里拿出来。然后就着这个锅，他学着池长生的样子，往里面放了食材。
食材放全了以后，开始等待。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
明明整个过程完美模拟池长生的动作，就连食材放进锅里的位置角度都一模一样，拿来玩大家来找茬，都找不出不对的地方。
但是直到半个小时过去，同样的食材同一个锅。锅里的食材放进去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完全是区别对待。
“没有显示读条。”池长生直接说道，锅子上方空空如也，并没有进度条显示。
早期他还会不忍心开口，现在都已经练出铁石心肠了。
大厨麻木地把锅里的食材一一捡出来。
池长生又把这些食材随随便便地放了回去。片刻后，读条成功，这回锅子里出现了九个萝卜丝饼。
用完游戏里的食材，池长生又用变异萝卜试了一下。变异后的萝卜比新研发的抗寒萝卜还大个。池长生没有一整个放进去，主要是一整个它也放不进去。而是切了正常萝卜差不多大小的份量。
萝卜切好放进去，然后普通的油盐胡椒面粉放进去。
进度条出现，开始读条。
读条成功。
萝卜饼出现。
“看完让人怀疑自己的厨艺。”有大厨喃喃自语。
全游戏出品的食材做的萝卜饼，和后面普通调料、变异萝卜做的萝卜饼，从外观上看并没有差别。也就池长生这个能看到数据的，能找出不同来。
游戏食材做的萝卜饼添加15点根骨，而变异萝卜做的萝卜饼只添加10点。
根本没办法学。
大厨们也试过用游戏里的厨具，然后用正常的做法来进行烹饪。但是做出来的菜依旧丝毫没有效果，除了解馋填肚子之外，毫无作用。
一群人抓耳挠腮地凑在一起继续琢磨到底怎么才能烹饪出小药。他们暂时用不到池长生。池长生就坐到一边，掏出手机开始玩小游戏。
主要是打发打发时间，也放松一下。老是天天盯着电脑屏幕，配合着跑来跑去做研究，多少有些心累。
“要不然再拿新种出来的萝卜试试，没准就成功了呢？”有人提议。
“早就试过了。不行。你不能看刚刚池长生可以，就觉得自己也行。”
我上我也行是世界上最大的错觉。
一个大厨盯着灶台上放着的调料罐看了好一会，突然开口：“你们说，会不会还是食材的原因？”
“我们之前有试过，主要食材用的是变异植物没错，但是调料什么的，还是普通的调料。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老是没成功？”
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调料想收集全变异的，并不容易。而且前面也让池长生试过了，他用普通食材不行，不过用变异食材、普通调料，却是可行的。
也就是说根本不需要强行追求调料也是变异植物出产。
“主要是，胡椒、辣椒、油这些还好，盐你怎么找变异的？”目前根本没有矿物变异的迹象。变异的都是些植物，和除了人类以外的动物。
“池长生行不代表我们也行。人家那是开挂的，金手指加身，我们是吗？”
“就是这个道理。他有生活技能加持，所以只要主要材料是变异食材就可以。而我们只是普通厨子，会不会，我们需要食材全部都是变异的，或者再不济，也要变异食材占的比例足够多。”
“也许变异食材比例高到一定程度后，我们就有可能成功。而低于这个数值，就会失败。”有人提出一个可能性。
“嘶，你说的有道理，”有个大厨搭在灶沿边的手，手指不断地敲击着台面，"要不，咱们试试？”
“盐找不到变异的就算了。但是除了盐之外，其他东西都用变异的。”
有了新的思路，大家就开始尝试。
这回连油都是自己用变异花生榨的。将所有食材放进锅子里，等待了一会，锅里没动静。
池长生这会已经收起手机了，他专注盯着锅子上方看了几分钟，也没看到读条。
众人询问地望向他，见池长生摇头。大家都有些失望。
“还是不行啊。”
有个年轻点的大厨有些抓狂，他一把把厨师帽从头顶上撸下来揉成一团。
几个国宴大厨还是不甘心。他们把食材拿出来，由厨艺最精湛的那位大厨掌勺。
他们这回做的是丝瓜炒蛋。
丝瓜是变异丝瓜藤上摘的，鸡蛋是变异母鸡新下的。
调料只放了油盐，别的什么也没加。
虽然只是一道最简单的丝瓜炒蛋，国宴大厨亲自下厨，香味迸发出来的时候，即使大家原本都还在为这回能不能成功忧心不已，嘴巴却已经很诚实地开始分泌口水。
池长生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还好口水没真的流出来。
但是，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再想想之前尝过的大厨亲手做的那些菜的滋味。
池长生闭紧嘴，生怕馋虫作祟失态。
然而很快，他就顾不得这个了。
“成功了！”池长生失声喊道。
什么成功了？
大概是自觉没什么希望，也可能一直以来太过渴盼了，以至于真的发生了，他们反而不敢相信。
总之池长生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池长生又说道：“菜品开始读条了。”
虽然进度条的长度，明显比他做菜的时候长很多，读条的速度也慢很多。
但是，它开始读条了啊啊！！！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开始读条了？
之前只有池长生使用生活技能烹饪的时候才有进度条出现。
所以，这回真的成功了？
就是失败了，起码也看到了希望！
估计也就是多试几次刷一下熟练度的事。毕竟就算是池长生，他有时候也会烹饪失败。
不止是烹饪，就是他专精的炼药，都有炼制失败的时候。
这种时候失败不可怕，失败是成功之母。
主勺的国宴大厨闻言心里也是又惊又喜，要不是他为人持重，这会没准都控制不住手抖了。
这一抖，肯定要失误的。
好在他还是凭借着几十年的历练稳住了。顺顺当当地把一道丝瓜炒蛋做完。
在池长生看来，就是进度条成功读完。
“怎么样？”把炒好的丝瓜炒蛋铲出来装盘，大厨就迫不及待地看向池长生问道。
池长生凝神看了下这盘色香味俱全的丝瓜炒蛋。
【[丝瓜炒蛋]：护体+12。持续时间15分钟。】
“比游戏里的丝瓜炒蛋，持续时间少了一半，护体的效果也差一点，我记得游戏里的丝瓜炒蛋护体是+20。成品还就一份。”
“同样份量的食材，游戏里最多能出10份。”一份那是保底，最常见的是一次出5到9份。
说是这么说，大厨脸上还是笑开了，完全抑制不住那股高兴劲儿。
更有人激动地蹦了起来：“成功了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天知道他们盼这一天盼了多久。
想想之前走的那些弯路，撞的墙，有些人都忍不住想哭。
忍了一会，才把眼泪逼回去。
“看来真的就是普通食材含量过高的问题。接下来就是要看看，普通食材占比多少合适，充分利用材料的同时，又不会影响到成功率。”
这会大家浑身都是动力，所有大厨一起下厨，很快就摸索出具体数值了。
普通食材不超过食材总量的3%，最好能控制在1%以内。
可以说是非常苛刻了。之前他们做的那些菜，调料和水都是普通食材，加起来早就超过这个数值了，所以才一直失败。
普通食材占比越高，不仅成功率越低，而且就是成功了，做出来的菜效果也会降低。普通食材越多，效果越差。
甚至有个厨子炒出了只加1点护体的丝瓜炒蛋。
最糟心的是，像盐、清水这类不存在变异的东西，还不能用游戏里的代替。代替后做菜依旧会失败。这点和木炭的做法又有些不同。
不怪他们之前找不到正确的方法。
也就是说，想要做烹饪类小药的话，基本上告别汤汤水水了。如果想煲汤，只能做椰子鸡这样的。好在少用，不用调味料，其实也还好，清淡类的菜有不少。
更不用说还有水煮鸡蛋这样完全不需要盐的东西。还有海鲜这类食材可以白灼。
何况大厨们手艺摆在那，做出来的菜总不会太难吃。就是难吃，只要有效果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谁还能嫌弃这个？
再说了，以大厨们的厨艺经验，发现盐味精这些调味料不行了以后，立刻就想到咸味鲜味都能用海鲜替代，干蘑菇磨粉，鸡肉磨粉也行。原本他们还有些担心，游戏会不会不给钻这个空子。
搜集材料的时候一直在自我安慰，互相安慰：即使真的这么倒霉，也不用太失望。现有的这些能做的菜谱，其实也够用了。
总比之前小药都只能靠池长生一个人供应来得强。
至少现在，是个厨子就能做小药了。做出来的小药能分给更多人，大家的安全都更有保障。
好在东西做好后，拿来一入菜，众人惊喜的发现，其实游戏也不是一味死板，至少它现在还是会变通的。
池长生看着国宴大厨新炒出来的丝瓜炒蛋。
【[丝瓜炒蛋·改]：护体+15，持续时间15分钟。】
盯着后面新添加的‘改’字，池长生暗自猜度，这是判断它是改良菜品？
护体效果也比之前多了一些。
所以是金手指进化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他分明记得之前游戏一直很死板的，丁点变动都不行。
哪像现在，池长生自己试着用这些新调料做了菜，竟然也成功了。
所以是真的进化了？
不管为什么，总归是好事。
想到游戏可能没那么死板板了，池长生又试着具现化了一下锻造台。遗憾的是具现化出来的锻造台依旧没办法用，一用就直接碎散了。
锻造没锻造台，装备就锻造不出来。好在游戏里，想要获得装备不是只能依靠锻造。
除了锻造、副本掉落、NPC奖励、商人处购买之外，还有缝纫。
请来的那些裁缝大师，刺绣大家，这段时间苦心孤诣，又吸收了其他成功例子的经验，终于摸索出了装备的做法。
变异棉花织的布，变异蚕吐的丝，甚至变异蜘蛛吐的丝，都能拿来利用。
之前那只小跳蛛吐出来的丝，就被他们利用起来当缝线。
线有了，再加上蚕丝布，棉布，还有麻布。利用这些，他们成功做出了麻布衣四件套，棉布衣四件套，绸布衣四件套。
四件套分别是衣服、裤子、护手、腰带。
是游戏里最简单的套装。
麻布衣和棉布衣都是新手村服装。玩家才建立好角色的时候，从出生点出来，穿的就是麻布衣。属性非常差。
等做完新手村任务后，身上的麻布衣就会陆续替换成棉布衣。棉布衣属性相对好一点，但是也有限。
从新手村出来，江湖游历，拜入师门前，路上做任务会获得绸布衣。属性比起前面两种又更好点。不过依旧属于新手装。
众所周知，新手装就是等级低，属性拉胯的代名词。
可再拉胯，也要看是谁穿。在游戏里玩家要拜入师门了，这个属性的装备肯定不行，拜师后会换更好的。游戏里拜师是要20级。
出新手村是15级。
而直到现在，哪怕变异的动植物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人类却依旧原地踏步。踏过10级关卡的人寥寥无几。这种情况下，麻布衣套装其实就很适合大部分人装备了。
毕竟普通人大多也就是5到8级。
如果人类还没进化的话，能一直穿到老死。棉布衣、绸布衣就更不用说了，身体素质最好的兵王穿它们都可以。
虽然因为材料不是游戏出产的，导致这些装备做出来属性都有被削弱。但目前为止，依然足够用。
只要四件套穿全，即使新手套装没有套装属性，可是穿全了以后，起码能应付等级不太高的变异动植物了。
要是再加上鞋子，首饰，就更不用说了。说是武装到牙齿都不为过。
最重要的是，池长生诧异地发现，刺绣大家们还研究出了附魔。
虽然是最简单，增幅最低的那种绣纹附魔。基本只能加个位数数值。可就现阶段而言，这已经很好了。有和没有差别还是很大的。
起码有了这些附魔后，之前装备被削的那些属性，就给补上了。
“眼下唯一的问题就是，材料不够。”
只要找到了方法，就现在外面那情况，材料解决起来根本不是难题。更何况很多材料都是可再生的。
类似柳条剥皮编鞋子，柳条折得再多，只要不把柳树的根挖出来毁了，对柳树来说伤害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即使给柳树剃了光头，也就是多恢复一段时间的事。
变异后的植物生命力可顽强了。
蚕丝蛛丝也是一样。像是小跳蛛，如果不是它吃人，还宰人类养孩子，它完全不用死。蛛丝的获得又不需要杀蜘蛛。留着吐丝不香么！
实际上，原本负责狩猎的战士们，现在被分为了两队。一队依旧是猎杀队，专门狩猎那些吃人的东西，另外一队则是采集队。
蒋天天就是采集队的一员。采集队之所以是全战士组队，没有吸收普通居民入队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采集队的任务，其实也是危险的。并不是相对安全的采摘收集。
甚至比狩猎队更危险。
即使是对人类相对友好的变异动植物，也只有非常亲人的那一部分是可以沟通的。剩下的大部分对人类都是非常高冷的态度。
看到人类靠近就会驱赶。
之前他们发现这点后，只会远离这些变异动植物，不去打扰它们，也在外面竖立了警示牌，不让人误入。
但是现在，在小药、装备研究都有了成果，可以大批量制作，急缺原材料的现在。尤其是变异植物，本来烧木炭就消耗很大了，现在再加上烹饪、装备，战士们看变异植物的眼睛都在发绿好么。
像是今天，蒋天天所在的这个队，就准备再去‘误入’一下栗子林。
这片栗子林说是林子，其实里面就只有一棵栗子树。原先是别墅区一户人家种在院里的，栗子树也不算高，就一层楼高一点。都不影响别墅室内采光。
但那是之前，这棵栗子树变异后，体型就迅速膨胀。很快就从正常体型，达到了独木成林的地步。
树干粗壮高大，几人合围不住，树冠如云铺展。
遮天蔽日。
整个别墅区都被这棵树笼罩在了树荫下。
好在这棵栗子树对人没什么恶意，变异发生后别墅区的人都安全离开了，后面有其他生物靠近它也只是驱赶。
是一棵非常喜欢安静，热爱独处的树。
蒋天天一行人开车过去，在靠近栗子树范围的时候，他们下车，然后毫不遮掩，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栗子树的领地里。
栗子树的树叶沙沙作响，比树叶声更响的是成熟栗子在果壳里摇晃的声音。
“就好像在说，这些烦人的人类又来了。”有个战士试着解说。
风吹树叶声，果子成熟晃动声，动静更大了。蒋天天忍不住也跟着开口：“现在八成是在说，知道烦你们还来！”
也不知道栗子树是不是听懂了，总之蒋天天话音才落，栗子树上毛刺球一样的果壳就炸裂开来，里面的栗子炮弹一样对着他们发射出来。
虽然身上穿着装备，不过能不抗还是不抗，大家都敏捷地避开攻击。
躲过炮弹后，等炮弹射到地上，不等栗子树的根须冒出来，将栗子拖回底下吸收，蒋天天等人就各自瞄准一颗大栗子，冲过去抱起栗子就往外跑。
根本不给栗子树回收栗子的机会。
其动作之熟练，身姿之矫健，气得栗子树把带毛刺的果壳都抖了出来。果壳一落地，就迅速合拢，像颗球一样，骨碌碌地滚动。冲着那些人追了过去。
“快点跑！谁把车停那么远的啊。”蒋天天脚上穿的是加速的鞋子，就这还觉得自己跑得速度不够快。
实在是果壳滚动的速度太快了。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之前明明没这一招的！”
蒋天天回过头一看，就发现这些果壳不愧是能包裹住好几颗篮球一样大的栗子。壳子那叫一个大啊，外面还都是粗长又尖锐的刺。
果壳在冰面上滚过去，愣是把冰层都滚的坑坑洼洼。
硬邦邦的冰层都这样，何况是他们这肉体凡胎。
就是有装备保护，感觉被这么大的一个果壳碾压过来，对方反反复复碾压几下，装备的耐久度就得清零。
到时候装备坏了，没了装备的保护，他们还不和被撬开了壳的蚌一样，里头的嫩肉随便人戳扁揉圆。
恐怕果壳轻轻一碾，自己就碎成肉馅了。
蒋天天越想越毛骨悚然。
其他更是拔腿狂奔。根本没人顾得上回答他。但是谁心里也没少骂一句停车的人，就连停车的人自己也一样。
即使他们心里都清楚，车停在那里才是最好的。不会被栗子树攻击到，相对安全。又不会太远。
可当时觉得不远，现在逃命的时候，却觉得远极了。
大家跑得呼吸声都粗重了起来，可比呼吸声更明显的是身后滚雷一样的动静。
感觉钉柱滚下来，都没这个吓人。
好不容易跑到了车前，抢在果壳过来前发动车子飞快地逃跑。
“短期内不能再来这里了。”
“栗子树已经有点急了，再来一次我觉得它能彻底被咱们惹毛。别到时候逼得对方转换立场。”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先缓缓，过一两个月再来吧。”其他人放下栗子，纷纷赞同。
反正附近不止这一片栗子林。也不能总逮着一棵树薅羊毛。
要可持续发展的嘛。
“接下来去韭菜地。”坐在副驾驶的队长说道。
这是出发前就安排好的事了。大家闻言都没反对。但是不可避免的，车内的气氛明显凝滞了下来。
蒋天天试图活跃气氛：“咱们可好久没吃韭菜了，这趟回去后，别的不说，韭菜大厨肯定管够。到时候咱们可以炒着吃，烤着吃。”
“韭菜炒鸡蛋，韭菜炒猪血，烤韭菜，韭菜盒子。想想就流口水。”
队友们勉强应和，心里都清楚，这也得他们能顺利回去。
别看之前弄栗子弄得那么容易，虽然被追得狼狈了点，但是全队所有人都毫发无伤。
可采集队对战士身体素质的要求之所以会比狩猎队高，是因为它的危险性比狩猎队高。
狩猎队是负责猎杀那些吃人伤人的变异动植物没错，但他们猎杀的都是那种等级比他们高不了特别多，大家组队就能解决掉的变异动植物。
而采集队，虽然也有像栗子树这样轻松的任务。但更多的是，是像韭菜地这样，对人类极度恶意，且本身等级高，攻击性特别强，武力值特别高的任务。
根本不是战士们目前能杀死的对象。
可放着不管不行，放着不管它会不断变强，不断扩张地盘，进一步挤压人类的生存空间。
偏偏杀又杀不死。
即使他们全副武装也一样。
基地只能派战士们出来，定期给这些特别凶的变异动植物做‘修剪’。
既然弄不死，那就努力重创对方。哪怕是两败俱伤呢。即使往往一场搏命下来，己方重伤了，对方只是轻伤。
好在轻伤也够它们消消停停养伤了。
而且对方受伤后，他们还能趁机把砍下来的残枝落叶什么的捡回去。
这也是一种‘采集’。
韭菜地说是韭菜地，和别墅院子里的栗子树差不多。这个韭菜地其实是在一处老小区里，有居民偷偷避着物业，在绿化带里开垦出来的一小畦韭菜。
现在包括那个小区在内的小半条街道，全是那些韭菜了。
车子开过去，离得老远就看到那边迎风招展的长条绿叶。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现在在海底。
对面是营养充足，长势优秀，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粗壮肥厚海藻。
战士们下车后，也没敢深入，只敢在边缘上攻击。
蒋天天单手端着一个棋盘，棋盘上摆满了棋子。
如果他得到了乾坤门的技能的话，这会可以直接将棋盘抛出去，棋盘落地后会直接融入大地，根据上面棋子分布的不同，形成不同的阵法。
困阵，杀阵，无论是哪个，都能轻易对付这些张牙舞爪的韭菜。
但是现在，他只能拣出一枚棋子，用练了好久的暗器手法，把棋子对准一片韭菜叶扔了过去。借用棋子本身的攻击力去对付韭菜。
小时候在老家池塘那边往水面扔石子打水漂，看着都比这个有气势。
好在棋子本身的攻击力绝对没问题。哪怕这颗棋子和韭菜叶比起来，小的可怜。
蝼蚁撼树，不外如是。
显然，韭菜并没有把这颗棋子放在眼里，连躲都没躲。
对它而言，有时候天上下下来的冰雹，都比这颗棋子大粒，带给它的伤害大。
冰雹好歹还是连绵下的，噼里啪啦一通乱砸。这棋子就一颗。
然而让韭菜猝不及防的是，这颗棋子虽然还没冰雹大个，但是威力却不容小觑。
硬生生把韭菜叶子砸穿了，还一连穿透了好几片叶子。也就是棋子不够大块。不然这些叶片这会该都断了。
一击得手，蒋天天见状，连忙一拉细绳，把棋子拽了回来。
拿到棋盘做武器后，怕棋子扔出去后回收不回来，他特意找材料部的人帮忙，给每个棋子都编了个细网兜，网兜后面连着条长线，这么一来抛出去后，攻击完一拽，棋子就能顺利被回收。
实际上如果他有游戏技能的话，棋子扔出去后，攻击完是会飞回来的，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要知道，虽然有网兜在方便回收，网兜也是用的特殊材料。但是坚韧程度还是没办法和装备相比。
如果敌人刻意攻击的话，网兜是很容易就被破坏的。
一旦被弄坏，棋子掉出来了，他要么冒险过去把棋子找到，捡回来，要么就只能忍痛抛弃掉那颗棋子。
别看一盘棋子数量多，再多也经不起这么消耗啊。
想到着，蒋天天对游戏技能就越发眼馋了起来。
可惜没办法。再馋也只能干看着。这么一想，他就更羡慕池长生了。和其他人比起来，对方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蒋天天率先攻击了，其他人也没闲着。有战士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冲过去，对着被蒋天天攻击过的韭菜叶就是快速连砍。
韭菜也不是傻的。发现有蝼蚁靠近，它叶片一扭，宽长的叶片就准备把这个战士裹进去。一旦被裹，这个战士八成就无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队友手腕一动，她就拽着手里的长绸，硬是赶在韭菜裹合之前，将持刀战士拉了回来。
这是他们之前就想好的办法。缎带的一端在她手里，另一端早就提前绑在了持刀战士手上。
没有游戏配套技能的话，合欢派的缎带并不是件好用的武器。
像是她手里的这条，华美飘逸，在雪地里被雪光一映衬，更是流光溢彩，如同一道绚丽虹光。
好看是好看，然而舞不起来啊，软趴趴的，比起打人，更容易把自己缠死。
完全是美丽废物。
当武器不行，但是拿它当绳子，却是非常实用的。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喜讯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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