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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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茝？”江璃讲完之后回过神来才发现纪茝低着头在回消息似乎根本没听她说话。
纪茝抬起头手里却还拿着手机在打字：“怎么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江璃有些憋闷，虽然她在之前会觉得她们之间相处方式就有些问题，两个人过于亲近会导致没有个人空间，也挤占了个人的时间，但毕竟她们已经认识了十多年，她并不想疏远纪茝，也不想伤到纪茝，只是希望两人人之间稍微空出一点来，而不是到会被刻意冷落的地步。
纪茝有些无奈，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太了解江璃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了解是后天在漫长的时间里被培养起来的，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割舍的，她一眼就看出了江璃的不满，可是不用再香以前那样处处为江璃考虑：“在听。”
纪茝确实有听，只不过没听全，只是陆陆续续地听了一点。
江璃闻言还是面露不愉快，这要是放在以前纪茝还会补充几句解释，譬如刚刚在忙些什么，又比如刚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这次纪茝没再多多说什么了，只是在回完消息之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改掉一个习惯其实不容易，但注意力被分散之后改掉一个习惯其实会变得简单。
纪茝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在很久以前已经不一样了，只是纪茝作为一个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的人，她更适应按部就班的环境，，虽然知道发生了改变，可是对她来说保持现状才是一种更稳定的选择，她喜欢安稳的日常。
而她在充分思考并下定现状决心后做出改变的速度也是出乎她自己的意料的。
“这方面我应该也帮不了什么忙，”纪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很平淡，“应该给不了什么建议。”
“纪茝，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短暂的错愕后江璃拧眉。
纪茝无奈，她就知道江璃会这么问：“我没有生气，只不过事实如此，这件事情你说给我听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反馈呢？”
江璃有些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她才问：“纪茝，你是不是还没有消气？”
纪茝终于把目光落回江璃身上：“你觉得我为什么对你生气？”
江璃皱着眉：“因为我不相信你，坚持和罗瑶相处？”
纪茝只是停下了脚步，直面江璃道：“我会因为这个生气么？”
江璃的目光有些闪躲。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回应。
在这一刻，教学楼的铃声响起，刺过耳膜，纪茝站在渐冷的秋风里淡声道：“江璃，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以前没有事因为我以为我们都懂彼此，也能体谅彼此。以后也不会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人生，以前是我做错了。”
纪茝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清晰得意识到，是她还被困在过去，她被所谓的被需要的感情给困住了，一直没有走出来。
可是现在，纪茝在想起某个人的时候，忍不住会想勾出一个笑，她已经找到和过去告别的契机了。
纪茝站在教室后门口就看见了某个人趴在她桌上的背影，她安静地走到对方身后，想要看对方在纸上涂写些什么。
可是何露却在纪茝恰好站住的时候回了头。
“想吓我？”何露回过头挑眉看向纪茝，目光跟着纪茝走。
纪茝不语，只是绕过自己的座位坐到了张婕座位上，之前她给班上其他人讲题的时候已经得到过张婕的准许。
“你在画什么？”纪茝坐下后反问。
何露转着手里的笔，懒洋洋地说：“明知故问。我画得像么？”
纪茝弯眼：“不像。”
何露“哦”了一声：“你在质疑我的水平。”
“不能质疑吗？”纪茝把何露面前的学校自己出的习题册拿了过来一边翻阅一边接着话继续说，“我作为在这条街土生土长的人应该对你的画还是挺有发言权的吧？”
“不可以，”何露下巴垫在横卧在桌面的左手手臂上，她侧着看纪茝被窗外的光线浸润的下颌，“你们老师多久换一次座位啊？你同桌怎么还没换呢？”
上次她来纪茝班上找人的时候就看见张婕坐在纪茝旁边，这次她来的时候张婕还坐在纪茝旁边，她也是等张婕走了之后才走进纪茝教室按照纪茝的回信坐到纪茝座位上的。
“我们班一个月换一次，不过想要接着一起坐可以写保证书，保证书下签名就行，只要下次不退步十名可以一直一起坐。”纪茝余光看了何露几眼。
何露“啧”了一声。
崔玟可是追过纪茝的，学生时代最直接了解一个人的方法就是做同桌，好坏喜恶都能在时间的见证下一清二白。
“还写保证书呢。”何露表情不变，语气也依旧轻松，像是随口一句重复。
纪茝像是没听出来何露语气里的不满，她把手里属于何露的练习册翻到她最开始折了一个小角的那一面：“不是来补课的么？能不能先做好。”
“还没开始上课就有老师的架子了？”何露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坐直了。
何露的数学习题册上的正确率只能用一塌糊涂来评判，主人的态度也不认真，有的题甚至没对过答案判断对错，有的题只是被用彩笔懒散地画了一个斜杠。
纪茝的问题只能说是一针见血：“不喜欢数学？”
何露理所当然：“当然了，要是喜欢数学我大概率就跑去学理科了，也不会来学文科了。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的理科很差么？”
其实何露作为一名艺术生，卷面成绩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普通就行，按道理来说何露现在的水平根本不需要担心一年半之后她拿不到大学的最后一张通行证。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何露听讲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
纪茝一个小时讲完，觉得何露的数学基础其实不差，高一数学说不定在学校里也是名列前茅，只不过高二肯定没听过几节数学课。毕竟学习成绩好的理科很差和普通人的理科很差肯定不是同一个水平。
“走吧，请你喝奶茶。”何露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练习册在纪茝面前晃了晃，“我可是一周都没听课呢，现在回来都听不懂了，不知道纪老师这几周周末有时间给我补课没有？”
现在天气转凉，寒潮过后天气温度急转而下，何露今天校服里穿了一件白色开领针织衫，校服外套拉链却也没拉严实，纪茝在听完面前的人说话后，凑近何露，抬手帮何露把校服拉链拉了上去。
何露在纪茝靠近的那一瞬间就想往后退，可是她根本没有推迟的理由，她们之间的距离只能说是相熟之后的正常距离，她往后退了反而会显得突兀，也会很奇怪。
纪茝的身高和何露是差不多的，两个人似乎也都喜欢穿平底跟不那么高的鞋，于是两个人靠近的时候何露总是觉得她只要再让两个人拉进一些距离就是恰好适合亲密的远近关系。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何露的心像也是被吊在了她校服外套的拉链上，上去了想要下来，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动手。
“热，”何露尝试伸手试图把拉链拉下来，可是纪茝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双笑眼看着她，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也不再徒劳，转过头去：“我上去放个练习册，你在教室里等我一下。”
何露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纪茝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了，何露的心还高高地悬挂在校服外套的拉链上，随着那枚拉链在空气里摇晃个不停，像是易拉罐里滋滋冒着气的汽水，里面装满了无时无刻都想冒出来的碳酸气体，只需要一点摇晃就能在打开时直接炸出来。
太难形容了。
这是何露从未拥有过的体验，这是高中作文甚至拿过被老师锐评如果不是字写得太丑平时考试要压分也不至于五十四的人也描述不出的特殊体验。
何露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这些情绪到底是不是喜欢，还是只是因为她觉得这样主动向她靠近的纪茝让她觉得她真的能摘下这一朵冰花。
如果一定要用一种花形容纪茝，何露想用玫瑰来与作比较，可是她也会觉得这样比较太没档次了。
纪茝就是纪茝，独一无二，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这样的一个人。
“这边需要办卡么？”前台小姐姐热情地推销着自家奶茶店的套餐，“这几天是活动的最后几天，充一百送一百，相当于之后来我们家买奶茶都是五折优惠哦，我们店虽然不是连锁，但是胜在每周都会定时推出新品并且根据顾客的反馈进行改进。”
何露面对小姐姐的推销非常直接地办了卡，就算到时候如果她和纪茝都不喜欢随便请几个人一人一杯也就没有了，问题不大。
何露办完卡之后转头问纪茝：“菜单看完了没，有你想喝的没？”
纪茝没给一个确切的回复：“我都可以，我还没来这里喝过。”
“真的么？上次排球比赛之后你给我的奶茶不就是这家店的？这些天就没第二个人请你喝过这家的奶茶了？”何露慢悠悠地开口。
“上次不是因为你没带水杯么？”纪茝学着何露的语气说完之后看着何露看过来的眼神忍不住偏过头又开始笑。
何露并不是一个怯于表达的人，可是她并不是一个能直面别人在某方面的表达的人。
何露不知道为什么，纪茝总是精准地能踩到她的某些在意的点，这些像是不经意之间的温柔总是这样强有力地击中她。
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让人讨厌。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