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优雅温柔缅因x街头一霸狸花（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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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宇帮着找到河流，顾映的打猎技术稍显稚嫩，几次惊吓到猎物，都空手而归。
然而她十分聪明，在稍微改动一下计划，狩猎到一只型的兔子。
兔子眼睛红如玛瑙，牙齿似鲨鱼尖锐，尖叫声骇人，耳朵高高竖起，哪怕到手了，也试图靠蹬腿反抗。
扒掉兔皮，兔肉用刀切成两份，清洗掉血腥，生火烤制。
顾映的厨艺属于能下口的程度，她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
顾宇趴在一旁，吃着碗里自己的猫粮，偶尔看一眼顾映手中的兔肉。
顾映撕着兔肉，“别这么看着我，你又不能吃野外的肉。宠物猫，肠胃可没有我这种天生适合野外生存的人好，容易生病哦。”
顾宇收回视线，他也就是好奇，毕竟闻着味道还不错的样子。
他们吃完饭，行走在荒地，地图上显示，他们已经偏离位置。
河流的方向偏远，有点靠近城市，继续沿河行走，会被巡视的警方发现，然后把她们带进城市。
到时候再想出来，她们可就没有同意书，只能乘坐交通工具了。
因而顾映和顾宇并没有选择就这样安全地沿河行走，而是往中央走，离开城市照射范围，这样就不必担忧被发现了。
直播仍然开着，或许就没有关过。
关闭立体显示后，顾宇总是下意识地忘记它们的存在，毕竟顾映的表现，就没有把直播挂在嘴边，她很安静，查找或思虑的时间占据大部分。
顾映会扒开草丛，从中捻起一些毛发或泥土，若是发现什么，就会自言自语地介绍，像是在和顾宇交谈，但实则只是一种习惯。
不会让她的语言社交退化的小行为。
每次她的发现，顾宇凭借嗅觉和灵敏的直觉，都能从中对应，并且足以追踪下一个足迹。
一人一猫配合默契，顾映的细心察觉到猎物的踪迹，顾宇循着残留的微弱气味，指引着她往猎物的方向靠近。
一来二去，不知不觉间狩猎的成功率不断提升，每日也能稳定发现一些小型的动物充饥，如此七天过去。
顾宇已经能自主地发现动物踪迹，然后跟踪上前，通过技巧将其驱赶到顾映的脚边。
每当他这么做，顾映都会点点他的额头，夸赞他，为他惊叹。
这样的生活也不赖，向着固定的方向行走，路上抓点小动物充饥，渴了就去寻找水源。
野草丰盛的地方，顾映就扛着顾飞和顾宇前行，稀疏平坦的地方则骑行前进。
路上碰到的没见过的植物和树木，顾映打开直播弹幕，寻求答案。
当顾宇再次驱赶一只兔子来到顾映身边，打下兔子后，顾映拿起兔子，抱起顾宇，留下一张影像纪念。
“顾宇真厉害，已经能熟练地掌握狩猎技巧，真是一只厉害的猫猫。”
顾宇抖抖耳朵，垂在空中的尾巴轻微摇晃。
他们拍摄很多影片，第一次失败的影片，第一次成功的影片，第一次骑行在荒地的影片，上树的影片，逃命的影片，战斗的影片……
多到顾映拿出来时，顾宇才意识到，原来生活中有这么多地方都值得纪念。
顾映像是一名最优秀的摄影师，将生活中的精彩部分，以一种独特的视角剪辑出来，哪怕是最平常的行路，配上音乐，都有一种难以压抑的激荡情绪充斥心间。
这一天，也同往日别无二致，他们骑行在路上，天空阴沉下来，雨丝一滴滴地降落。
起初，顾宇和顾映以为，这是最平常的细雨，细密而长久，但无法对身体造成长久的伤害。
撒托因这场雨变得朦胧，这场雨连着下了两天不见停歇，夜间也难见的狩猎者。
顾映停下骑行，伸手接住雨丝，眼神深沉地看向远处。
“在变大。”
顾宇从衣领里探出脑袋，然后又钻进去，他不喜欢毛发被打湿的感觉，而顾映的风衣，能够很好地隔绝这场细雨。
但随着速度越来越快，顾宇发现，雨丝会顺着下巴流进里面，毛发不可避免地被淋湿，一股独属于撒托灰雨的气味缠绕上来。
不容拒绝，更不容躲避。
顾映的体温蒸腾溜进来的灰雨，整个人在雨幕里散发着被煮熟的白烟，顾宇有些被蒸腾熟了，毛发一缕一缕地团结成块。
与其闷热，不如到外面去。
顾宇跳出庇护所，站在顾映的肩膀，指甲勾进衣服里，固定他的位置。
雨水浸透他的皮毛，湿哒哒的感受并不好，他生涩地抖动皮毛，根植基因的动作似乎第一次解锁，越甩越熟练。
尽管雨还在下，却在其要接触皮肤时，顾宇就会通过抖动来把雨水甩干。
雨珠渐渐变大，密度也未见减少，打在身上，甚至能够感受到几分疼痛。
灰色的污染雨，染上浅色的难以察觉的淡黄色。
淋在皮肤上久了，甚至有种灼烧感。
顾映伸手摸了摸脸颊，掌心上雨水混着血丝。
“具有腐蚀性？”
顾映微蹙眉头，一把将还在抖毛的顾宇捞进衣服里，尚且稚嫩的幼猫并不适合接触，这种雨淋久了，皮毛会停止继续生长，到时候这秃一块那掉一块毛，有些猫会因为皮毛缺失而抑郁。
顾宇懵懵地探出脑袋，两只爪子搭在边缘，想要出去。
都被顾映用手指按下去。
然后顾宇就被迫地待在衣服里，耳边尽是雨水淋在外套上的声音，从最初的淅淅沥沥到后面宛若豆子炸开。
顾宇有些焦虑地挠挠衣服。
顾映停止骑行，改为徒步行走。
她颠了颠怀里的小家伙，安抚道：“我们得找个庇护所，这雨开始下大了。一时半会儿，它不会结束。”
庇护所？顾宇闹腾的动静停顿，这放眼望去一眼平川，就连树都是枯枝，哪来避雨的？
没有所谓的山体，更没有令人觉得安心的树木，苍茫的视野里，几乎没有避雨的地方。
顾映行走许久，在一处地方停下脚步，伸手向怀里伸去，拎起顾宇，将其塞进空洞的兔洞里。
顾映的身躯已经超过巴掌大，进入兔子洞内，仍然感觉宽敞。
他能在兔子洞穴里转身，抬眼向顾映看去，这一看，之间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或多或少的腐蚀，血肉翻滚，稀释的血液顺着皮肤往下淌着。
顾映仿若未觉疼痛，她将顾飞身上安装的直播设备，放进兔子洞穴，就在他的旁边的。
现在整个洞穴塞得满满当当，再放不下任何东西了。
顾宇想要爬出来，顾映将其按回兔子洞里，拒绝对方的请求。
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顾映垂眸看向手底下抵抗她的幼猫，“外面太危险了，你先在这里避雨，等我找到更好的方法前，你都别出来。”
她此刻表现得，就像是笃定顾宇能够听懂护话一样，头也不转地离开。
顾宇就这样看着顾映的身影跨兔子洞，朝着远处走去，他无法跟上去，他跑不快，且因为身体的特殊性，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在越渐大起来的雨幕看清前方的路。
他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而他待在兔子洞里，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是枯燥的，顾宇趴在的洞里，注视着外界，像是打了马赛克的世界，什么都看不清楚，一团一团的色块组合而成眼前的物体。
顾宇索性埋下脑袋，什么也不想，视线也不往外看，只偶尔会抬头，看看外面大雨倾盆的世界，见没什么变化，就又低下头去。
真就乖乖听顾映的话，安心地待在兔子洞里，不动也不叫。
不知道多久过去，他睡着了，再次醒来，大雨仍然未停，他稍微伸出脑袋往外看，雨水贴着洞口增长，一点一点侵蚀安全的领地。
他毫不在意地收回视线，无聊了，就用爪子扒拉扒拉镜头，饿了就困，醒了就看看外面。
不知道顾映去了哪里，或许是已经找掩体，又或许没有找到，说不定正在和什么动物战斗。
毕竟即便下雨，野兽也不会放弃狩猎，饿肚子，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迟迟捕获不到猎物，是十分糟糕的情况。
饥饿的躯体，无法跟上猎物的脚步，浑身湿漉漉的毛发贴着身体，会洗刷掉躯体的气味，让狩猎者更能融入环境，很好地隐藏起自己。
顾宇饿了很久，饿到胃部已经感觉不到饥饿。
外界的雨仍然未停，在漫长的等待中，他偶尔也会产生，顾映不会再回来的错觉。
或许顾映已经不记得他的位置，也或是她也在某地终于坚持不住，倒下来，再也无法来接他。
哪怕到了这个境地，他也未曾想过，顾映会抛弃他。
最后一次醒来，顾宇没有看向外面，反而是拨弄了下直播设备。
直到听到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才将视线投向外界，模糊的视野里，像是蘑菇的巨物缓缓而来，雨幕下，诡异的一幕，它的存在，甚至带上几分未知的恐怖色彩。
顾宇静静地看着，眼瞳越来越竖起。
一只手带血的手伸向猫窝，顾映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出现在眼前，宛如天神降临一样。
头发早已被腐蚀得东一块西一块，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没有一块完好，有些甚至能够看到骨头，血丝从里面冒出来，晕染开惨白的血肉。
顾映笑道：“早安，顾宇。”
伸过来的手掌心上，躺着一小捧猫粮。
顾宇起不来身，只是就这这只手，狼吞虎咽地吞下去，蓝色的眼眸漫上水雾，水雾凝结成豆大水滴，浸湿眼周毛发，啪嗒啪嗒地坠落在猫粮里。
咔嚓咔嚓地吃完一小捧猫粮，顾映收回手，将顾宇和直播设备从洞里捞出来，然后就着洞，狠狠地将自己制作的木伞狠狠怼进兔子洞里。
木伞伞面都由粗糙的木板搭成，采用长而坚韧的野草，在特殊绳结手法下，将其狠狠地绑定在一起。
顾映甚至还打包几个参差不齐的树桩，将其摆放在地上，隔绝地面的水，她的脚上，就捆绑着两块小木头，这样不至于让脚浸泡在的污水里。
顾映在回来的路上，还打了猎物，如此一来，他们就不缺乏食物和水源，全然可以的在这里待到大雨结束。
顾映摸摸顾宇的猫脑袋，潮湿的环境下，顾宇也没心打理自身凝结成块的毛发。
两个生物，一个受伤还淌血的野人，一只毛发成块团起来跟个泥巴的小猫。
唯一干净整洁，甚至还闪着金属光泽的顾飞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顾映和顾宇，坐在木桩上，一个吃着烤肉，一个吃着潮湿的猫粮，两张脸被潮湿的草熏得漆黑。
顾映看着手里，也熏得漆黑的肉，产生一丝犹豫。
这东西，熟是熟了，但真的能吃吗？
但仅仅犹豫了那一会儿，毕竟就算不能吃，这前无猎物，后无狩猎者，她上哪再找食物去。
哪怕省着吃，一人一猫也没熬过这场雨，木伞修了又坏，周围的草根都翻出来啃食。
在弹尽粮绝下，连绵不绝的雨终于停歇，好运的是，远处猎物们也出来觅食。
顾映跑不过羚羊，因而从始至终都捕猎的鼠和兔，偶尔经过河流，会抓点鱼。
雨停之后，就不适合前往河边，容易栽进水里出不来，倒不是顾映不会水，而是她可躲不过擅水的狩猎者。
运气不错，打了几只兔子，顾宇现在吃不了那些肉，因而只是趴在猫窝里，非必要不行动。
顾映身上的伤已经结疤，被腐蚀的头发也无法再长出来。
撒托经历一场长久的大雨洗礼，对待生物的态度并未好转，越加恶劣，泥泞的草地举步维艰。
更别谈骑行，顾映现在有点愁，原先计划撑一月的猫粮见底，她现在寻思着，是让人来讲顾宇带走，还是继续完成所剩不多的路程。
顾宇仿佛知晓她的顾虑，在她吃烤肉时，他就悄悄地从生肉上啃下来一大口。
等顾映察觉时，他已然咽下肚子，湛蓝猫眼盯着的顾映，倔强地不想回去。
顾映掰开顾宇嘴巴，抠嗓子眼，被顾宇灵活躲过去。
顾映只得仔细观察顾宇吃下污染肉的反应，甚至打开直播间，询问弹幕中的宠物医生，宠物吃下污染肉，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弹幕的回答令她安心，有些动物无法抵抗的外界的污染，比如英短、加菲等等，但狸花猫不存在这个问题。
狸花猫嫌少生病，甚至能少量食用污染食物，只要不长期摄食，基本就不会伤害到他们。
专业宠物医生一席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顾映也不执着于去抠顾宇的嗓子，无奈地点着小东西的脑袋，“下次可别这么突然，什么都吃，万一吃下去的不是你能吃的，可就完喽。”
顾宇挠挠耳朵，不予回应。
“别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真的是。”顾映点着顾宇脑袋。
观察许久，确认顾宇没出现什么不良反应，这才带着他继续上路。
当他们抵达边境，前面所有苦难，都像过眼云烟。
唯有胜利的喜悦席卷而来，关闭直播，顾映重新披上虚拟身份，前往人民医院挂号。
很幸运，这座城市人口少，且多为青壮年，属于典型的开发城市。
顾映很快就匹配到了治疗仓，在里面睡三天，污染水在身体上留下的痕迹很快就消退了。
顾宇则躺在宠物专用的治疗仓里，一人一猫快速恢复着精力和暗疾。
醒来后，按照地址，他们回到家，热气腾腾的饭菜扑鼻而来。
顾宇迫不及待地跳上桌，对着的猫饭就是大口炫，而顾映也不遑多让，左右手都不得空，没等嘴里嚼完，就又一口塞了进去。
一人一猫饿虎扑食，着实让一开始担心的邢助理笑出声来，“慢点吃，厨房里还有呢。”
直到呛到，进食的动作才慢下来。
一人一猫神极其相似。
“今天好好休息。”邢助理眼神柔和，拂过顾映的手带着暖意。
说完，就回到房间，好好休息。
顾映吃完饭，将盘子和猫碗放进洗碗机，洗了个澡，睡了个好觉。
然而此时的顾宇，守着空空荡荡的客厅，灯光暗淡下去，一只幽蓝的光亮起。
顾宇跳到顾飞的身上，爪子点开上面人工智能，上面的界面很陌生，但又极其熟悉。
他浏览着文字，半蒙半猜之下，也算是读懂了使用手则。
他搜索着撒托大雨，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优雅温柔缅因x街头一霸狸花（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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