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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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你直接做决定就好了，别问我啊，我可不是总指挥”
“代理的”方格叹着气补上最后一句，放下了通讯器。
自从他坐到这个办公室来，身边的人就没一个靠谱的，都在让他自己做决定...可是，这种一看就很重要的东西真的是能随便签的吗？！方格把笔一扔，他得出去，没错，去外面吹吹风什么的。他真的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怎么会有人把地狱挂画①放在办公室！
办公室在整栋楼中算偏里面一些的位置，方格要从人事区走下去，绕一圈才到门口；或者直接走实验楼也行。虽然他一直在避免去死寂空旷的实验楼区域，但现在当然是快速走出去最重要。
等他绕到实验楼，方格连脚尖都要踮起来了。这里实在太安静，让人怀疑到底有没有生物的存在。许多房门上贴着各色标牌，上面应该是详细的记录了分类作用吧，不过现在可没空好奇，方格只想着快点走过去。当经过一个带着黄色标牌的房间时，他突然听到模糊的说话声，方格转了一下头。
就在一瞬间，厚重的房间门被摔开了，一个什么东西几乎是爬着闯出来，像个大号的深色影子，扑在方格面前，伸手要抓他，并一边大喊着“实验.....失败....诅咒.....爱丁.....”破碎的句子几乎构不成完整的话语，声音也哑得不像样，向方格伸出的手臂诡异的僵直着，侧边长出鳍一样的古怪片状物。那东西猛的抬头，方格认出来他了
是帕森
“帕森”用力向方格扑过来，僵硬伸着的手马上就要碰到方格的脸。
“喂，你不应该在这吧？”
一个深蓝色的影子闪过来，一下子把“帕森”揪起来，一把巨斧抵在他脖子下面，冰冷地贴着尚正常的皮肤。“帕森”好像找回了理智，亦或是出于本能安静下来了。
“好了，赫菲托”方格身后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方格，你是总指挥，你为什么没有拦住他？”他转头，身后却并没有克莹的影子，只是由一个人举着小铁盒子，那大概是投影②之类的。克莹的语气冷冰冰地传过来，带着机械音，周围的环境也刚好静下来，这声音此刻真有点可怕。克莹继续说起来，只不过语气变得轻松了：“哦，对不起，是我语气太重了，但是我想你应该学会成长。赫菲托，把他带进去吧，麻烦你多看一会儿了”
医疗部的人已经赶过来，为“帕森”注射了药物，他的头彻底埋了下去。被叫做赫菲托的人理了理橙色短发，放下了斧子，看起来很重的铁块却轻轻地落到了地上。那把巨斧看似很笨重，设计却十分精妙，这使得它砸到地上也不会产生明显的痕迹，当然，这也和它使用者的技巧有关，那斧子定不会轻。克莹那边响起来了滴滴的声音，她切断了连接。周围人也陆续散开，除了赫菲托瞪了方格一眼（也不一定是瞪，赫菲托表情就是那样的），其他人看都没看他，平淡的像夹菜时不小心把菜叶掉在了桌上，只需要把它丢在那里就好了，完全不用在意。
克莹和这片大楼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方格感觉自己无法看清。越接近这里，反而越觉得迷茫，越觉得遥不可及，所有的人都是。不得不说，几年来克莹的变化也很大。方格记起来刚见到克莹时的事，那些记忆是足够陈旧，但不至于使他完全忘却。那时他离克莹真的很近，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离所有人都这么远？
方格还是走到楼下，他坐在树丛中的长椅上，没什么风光临这里，天空变成虚幻的白，说不上来什么样子，或许更像白了的显示器屏幕。
太奇幻了，真的太奇幻了，近几年发生的事似乎都不如这几天的惊险。克莹，卡纳，帕森，赫菲托.....生活似乎不仅仅是接头、交换文件两点一线了。这样的改变是福是祸？
“醒了吗？醒了醒了！向颂先生！”
“结果怎么样利娜....感觉我的血都被抽干了”向颂拨了拨刘海，开起玩笑来
“真的很对不起，我们需要太多的样本了，结果已经出来了，您先好好休息，之后再拿给您吧”利娜调了调一边的巨大仪器，扶着向颂坐了起来，向颂脸色有些惨白“不用叫的这么正式，能帮助到实验研究，我也很高兴”
“不......”利娜想说什么，但还是垂下头，抓着文件夹离开了。向颂低头，这才发现这床有一排洞，说实话，他有点无语。这不是上次谁搞怪，对照着他背后的鳞片位置掏了一排洞的那张床吗？放这里什么意思？让他眼前一黑？虽然向颂清楚他们没有恶意，单纯只是想和向颂开点玩笑，这其实没什么不好，就是容易让人生气，然后晕过去。上次耶利特不就气哭了，好在很多人都围过去安慰她。蜘蛛雨伞这种东西对于还未成年的孩子来说，也太可怕了。
向颂抬手看自己手背上的针，那似乎不是他的错觉，他并没有感觉到有血色在皮肤下，整个皮肤都是惨淡的白。不过这种情况基本上是常态了，骨骼病影响得他和以前已经早就不一样了，不可能说抽了一些血去研究就变成这个样子。骨骼病到底是什么？到底带来了多少东西？又为什么他不会感染新病毒？疫病后期的那批病毒到底是什么？未来还有多长的路要走？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您好，向颂先生，我是耶利特，我来把报告送给您”门外传来敲门声和问候的声音
“请进吧，其实不用叫的那么正式”向颂答到
“你有事情随时可以叫我，我会立刻赶来的，这两天您一定要好好休息，真的很感谢您为研究做的贡献”耶利特鞠了个躬，伸手把文件递过来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倒不如说这是我的本职业务”向颂笑了笑，接过耶利特手中的文件“我也很感谢你们，是大家共同的智慧酿造了结果，所以胜利的果实应该属于我们每个人”
①地狱挂画：前文出现过的“红色地狱”油画作品。
方格比一般人更怕鬼之类的，他觉得那些东西无迹可寻，比其他真实的东西更令人恐惧。
②投影：原川一位科学家的发明，能够选择性投影，（选择只投影自己，或者是投影另一边场景，也可以两个一起选择）外观小巧，轻便，款式很多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