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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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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推开病房的门，周母转过看着窗外的脸，冲他温柔地笑了笑。看着周母一如往昔的笑容，周南猛然回到了小时候周父刚过世那段日子。
那时候的周母本来是周父宠着的小公主，却突然在一夜之间失去了爱人，还要用柔弱的肩膀撑起这个家。刚开始难免有些不熟悉，饭总是做不好，要么盐放多了，要么就是糊了。周南虽然不说嫌弃，可周母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如丈夫。她总是紧紧抱住瘦小的周南，不停的说对不起。小周南总是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道歉，后来大一点了才大概明白周母并不是真的在道歉，只是宣泄一下情绪。
那段时间，周母从不在周南面前掉眼泪，她总觉得自己哭的少一点，周南就会不那么难过。可她不知道，她每天晚上在卧室里面悄悄地哭，周南就坐在门外，抱着膝盖，静静地陪着。等哭声慢慢降下去，才捶着发麻的腿回屋睡觉。
“妈，”周南凝了凝神，对着周母叫了一声。周母愣了愣，周南很久没用这种语气叫过她了，再一看周南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她叹了一口气，有一点点心虚”你都知道了？“
“嗯。”周南脸上表情复杂。
“已经晚期了吗？”周母脸上表情很平静。周南没有说话，走过去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像小时候一样把头枕到了周母的腿上，周母怔了怔，用手轻轻地梳着周南的头发，感觉很温暖。周南也在这样的温暖中睡着了。
周南请了一周的假来照顾周母，医生说周母的情况不太乐观，时间剩的不多了。他们两个又回到了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周母从不喊疼，周南也尽量不提病的事儿。
一周很快过去了，再一天就又要回去上班了，周南还赖在医院不走。周母看着周南给他削苹果，第一个快要削好的时候，周母开口了：“小南啊，你还记得你爸长什么样么？“
“啪“，周南就要削好的一整条苹果皮断了。周南放下苹果和小刀，正视周母。
“妈昨天晚上梦见你爸了，他笑着冲我招手，让我不要怕。“
周南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一转眼你也这么大了，工作也稳定，就是缺个知冷知热的身边人。但是这个呢妈也不强求，我也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放下姓邱那孩子。“周母的笑容还是很温柔，可周南却突如其来的难过，像是心脏被人一把攥住。他低下头，不愿再看周母。可周母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却还是在耳边炸响”让妈去找你爸爸吧，这么多年，实在是有点想他，让妈妈安乐死吧，好吗？“
周南猛地站起来，看着周母依旧平静的面孔，张了张嘴，眼泪却掉了下来。周南其实也很久没在周母面前哭了，周母心疼他，他也心疼周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