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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第 2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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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伊在怀疑中，一手扶墙，一手拉着莱夫人，只听见脑海中响起一个女声：“思想传递的速度虽比不上光速，却也不会有任何的延迟，来吧，孩子们，让我们随心所欲地安静交流。”
孩子们？难道莱夫人正在设法帮我联络队长？奇伊想。
周夏见状，顺着奇伊的肢体把思维传递了出去：“两位，我该怎么出力？”
奇伊听见脑海里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男声，觉得果然在意料之中，他刚想大叫，奈何手掌那边突然被攥得很紧，莱夫人的声音同时传来：“嘘！”
随后奇伊只见她面无表情，嘴唇更是一动不动，底气充足的声音却源源不断地从自己脑海中传来：
“奇伊，你很害怕选择吗？
奇伊试着用她这种无声的交流方式表达自己：“假如某个局面有赖我挽救，一旦失败了，将有很多人和事毁在我手上。凭什么要我承担这种可能的后果哇！”
莱夫人不动声色说：“我懂，你们AI只在可控、可测的范围内行动，哪怕蚁族也是如此。而星河也必然是策划许久，有了足够的退路和支持，才敢踏出造反这一步。”
她循循善诱的语调，令人摸不透意图。
周夏曾试图窥视她的心灵，却发现根本也无法穿透它，他读不透对方的情绪、意识。
她既不是AI，也不是动物。
直到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莱夫人很可能比自己强大许多。
莱夫人微微一笑，似乎对他的企图心有所察觉。
她继续说：“这里最薄弱的环节就是保安，最强悍的人就是佩姬。所以只要解除掉保安的武装，佩姬肯定会去解决星河。”
周夏接口道：“星河被人瞄准后，伊曼肯定会去手解决女男爵。”
莱夫人笑意更浓：“所以，我的朋友奇伊，你来解决保安怎么样？这可是我们三个一起做出的选择。”
不等其余人等回答，莱夫人又说：“周，你让墙里的电灯开关暂时失效，接下来我就会帮你现身。咱们开启直播键，继续决赛，至于结果嘛，我将拭目以待！”
周夏忙道：“莱夫人，为什么帮我？”
这也是奇伊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尽管极其希望赶快结束这场谈话，莱夫人却知道绝对不能着急，这个看不见的年轻人必须好好对付，她可不希望把钓鱼线绷断。
她和盘托出，缓缓道：“我在你身上下了赌注，你赢了，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星河见刚闯进来的两个人魔怔似的一动不动，摸不清楚他们在那里作什么。
他脸上不由显出坚决且冷酷的表情，好像在说“我等不及了，哪怕莱夫人在，我也要试一下”。
可他刚举起一只手，一股黑暗立刻笼罩这里。
“砰”、“咚”“劈里啪啦”的杂音响起，每一声都又短暂，又刺耳。
霎那之间，所有的人都感到一片黑暗，压抑地简直令人喘不过气来。
周夏脑海里，狂乱的念头不断滋生:“这是死亡吗？和我以前体会过的并不相同。”
他的心理活动仿佛激起了回声，一个嘶哑的喉咙说:“反正我还活着。”
那是奇伊的回答。
周夏大大松了一口气，脱口道：“那就好！”
佩姬叫道：“你是谁？屋里怎么多了一个人！”
周夏忍不住逗她：“在一些古老的传说中，死亡之后还有生命。”
佩姬冷笑：“哦，是你。”
周夏低声呼唤：“伊曼?”没有任何回答。
奇伊也附和着问:“伊曼，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还活着。”伊曼的声音传过来。
周夏问:“你还好吗?”
“马马虎虎，”他说。
随着这句话，周围重新亮了起来，只不过相当黯淡。
星河不见了，套间的门敞开着。
保安垮作一团，像一堆被废弃的杂物。
而奇伊正蹲在他身旁，研究他的头颅。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他才抬起头来，望着周夏和伊曼小声说：“这个人被我杀死了。”
昏黄的灯光下，电流在他双眼里发出“滋滋啦啦”的噪音，荡出一圈圈的涟漪，看得人头晕眼花。
周夏轻声问：“你哭什么？”
“我杀死了一个生命，难道不该哭吗?”奇伊毫不掩饰地承认他的多愁善感。
不过此刻的女男爵还有一息气息，周夏可以清楚感觉到她的表层意识，这层由“畏惧”“忧郁”所构成的意识，被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明显是被植入的。
它曾经能控制着女男爵情感中最小的波纹，后来就像雨天的脚印，变模糊了，但还存在。
在这个表层之下，还埋藏着一个原本的自我--贪财和犹疑。
只能说那个改造她心灵的人，手法太纯熟了。
怪不得女男爵那么畏惧，不敢遵循星河的命令开启直播键。
可惜的是，星河溜掉了，应该是从套间里逃跑的。
由此可见莱夫人说的很对，当AI勇于做出一项重大选择时，多半已经思虑周全，想好了所有的退路。
对他们而言，每一件事都有既定目标，必须要按照计划逐步执行。
现场狼藉一片，佩姬旋即安排人进行清理、布置，并命令内城守护，不放过任何一个企图出城的人。
周夏秋问：“他会去投奔蚁族吗？”
伊曼笃定道：“不会，蚁族向来把臣服于人类的AI当作叛徒，不会收留他。”
宣布决赛如常，并在十分钟后开启。
周夏发现时钟和奇伊进屋起比，仅挪动了五分钟！
他回头去搜寻莱夫人，直播间里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伊曼看着几乎从天而降的他，感慨道：“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周夏道：“我也是。”
伊曼道：“我看你还是不要问了，我铸成了大错。”
周夏只好安慰他：“完美无缺，永不犯错，这是机器。”
奇伊对伊曼好奇地发问：“什么错？你睡了她？”
尽管谁也没有说那个“她”是谁，双方却立即明白对方所指。
周夏没想到奇伊看问题角度会这么尖锐清奇，而且毫不扭捏，倒是他一贯的风格。
伊曼相当沮丧，他看着奇伊道：“我不会对你说谎，但这并不表示我有义务告诉你全部真相，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奇伊不屈不挠，继续刺探：“那她睡你了？”
伊曼强忍着怒气说：“我认为你也不需要知道。”
周夏夹在他们的对话中无法开口，只能轮流瞪着他们。
这时他忍不住插嘴道：“有什么区别？”
奇伊偏偏还一本正经地解释：“有，征服和被征服的区别。”
见周夏还要开口，伊曼气急败坏，压着嗓子说：“求求你们不要再打听这些了！简单而言，昨天我很早就逃脱了，在通天塔四下溜达想去找周队长，结果遇上了佩姬。”
尽管他言辞恳切，周夏可还是突然升起一种冲动，想要探索他的心灵，并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明白这样做是不对的，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随便进入他人毫无抵抗力的心灵，在里头肆意翻找答案。
何况是去窥探朋友的隐私，很不道德。
他必须控制好自己，时刻要和这种冲动作斗争。
伊曼此刻已恢复镇定，他问：“我就是好奇，是谁透露了咱们购买VIP升级了身份？女男爵，还是依维柯，或者是我们内部。”
可眼下金乐婷重伤，女男爵也死了。
奇伊瞪着伊曼问：“我是告诉了瑞秋这件事，但不会是她。”
周夏看见了瑞秋，告诫自己不能轻易入侵常人，何况还是个小孩子。
何况这孩子见到他们两个回归，欢呼雀跃不已，不像是她透露的。
终于，参赛的八位选手终于齐全了，他们一起来到观众台前亮相。
莱夫人稳坐观众席，笑容和蔼。
趁着经过她身边时，周夏问：“和你对赌的是谁？是一个叫法老的人吗？”
“原来你还在想这个呢？不，不是他。”莱夫人笑道：“但你小心，法老在八个人里面。”
佩姬也选择在此刻找到周夏：“我没想到你会来，不，准确点说，是我没想到你还活着。这可不是游戏，赢了固然能拿到瑰宝，输了的话，失去的恐怕不仅是钱。”
周夏道：“我不介意，但我有个要求。”
佩姬不屑道：“你想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帮你放水？不可能。”
她说得斩钉截铁，周夏笑道：“不，我要求你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他我来参赛。”
佩姬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放心吧！”
她看上去有些难为情，大概出于某种补偿心理，小声道：“小心法老。”
周夏谢了她。
八个人依次戴上头盔，脑表这东西周夏和伊曼都见过，防作弊的玩意儿，只是这次还加了个指示灯，想退出的话可以直接灭掉上面的红灯，便能直接放弃比赛。
八位参赛者戴好它，纷纷对着摄像头挥手告别，大门缓缓拉上。
莱夫人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对瑞秋道：“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瑞秋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是嘉年华，不是斗兽场！”
莱夫人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小手，说：“从他们进入内城的那一刹那，就被买大买小了，甭管普通游客还是至尊VIP，都是高阶玩家跑马场上的马，是高阶玩家棋盘上的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