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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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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于当天在工作群收到一条消息，唐梦女士下达指令，全员团建，团建内容是一起观看《逗个乐儿》。
唐梦不是第一次组织所谓的团建，却是第一次亲自参与。
她以往的做法是全程消失，并在最后为大家的吃喝玩乐买单，十分体贴潇洒，所以邱弈乍一看到群里的通知时，甚至觉得有点喜感，很是佩服裴思贤搓火的功力。
下午到公司的时候，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可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大家没什么经验，难以判断活动性质，带笔记本的和带瓜子的都有，最后在面面相觑中把东西都放下了。
所有人在会议室入座，唐梦让人开始播放《逗个乐儿》第一期，并打开了弹幕。
邱弈还没来得及看这期节目，根据热搜，跟他们相关的应该是从这儿走的那几个老演员的段子。
不过看都看了，当然是从头到尾观摩一下竞争对手的制作水平。
凭良心讲，《逗个乐儿》的整体水平并不差，主要的问题在于有经验的演员太少，而稚嫩的新人占了大部分。
这乍一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问题，有不少“新人”也是初次亮相时就取得了很好的反响，但区别在于，这些“新人”至少在线下锻炼过一段时间去积累足够的经验。
而《逗个乐儿》里的很多新人显然演出的经验太少，这不单单会导致他们的表演不够从容，还会有后续乏力的问题。
即，新人线下表演的时间太短，段子的积累必然少，就算他们手头有一两篇出彩的稿子，那也只够走前两轮比赛，之后都得靠现写。
试想，如果节目中大部分的演员手头都没有足够的经过线下反复测试的稿子，那这个节目到了后期，只能越播质量越差。
当然这只是第一期，这个问题还不明显。
按照邱弈的看法，《逗个乐儿》在第一季就能做到这个效果已经很不错了，只要耐心培养新人，给点时间，肯定会一年比一年好。
但裴思贤有这个耐心吗？看目前的动静，裴总似乎是想一举碾压他们。
邱弈试着换位思考，忽然产生了个不太好的预感。
裴思贤若是硬要在这场竞争中胜出，会不会从其他方面下手？接下来会不会搞出更多噱头？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恰好轮到阿克登场了。
阿克在这之前从来没录过节目，对观众来说是个新人，但对这个会议室的大部分人来说，他是个熟人。
气氛有点微妙起来。
阿克的段子是关于参加“某节目”的海选被淘汰这件事，在场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某节目”指的是什么节目，弹幕则直接开始刷“脱口秀之夜”五个字。
根据他的影射，某节目的海选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公平，但实际上暗藏着潜规则，不大给新人机会，本质上就是个熟人局。
原来这就是热搜上“熟人局”这个词条的来源，因为没有带上人名或节目名，邱弈以为不相关，所以没有点进去看过。
周围有几个同事疑惑地来回对视。
他们在奇怪阿克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季《脱口秀之夜》明明选了不少新人参加，何来的熟人局之说？
邱弈联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吧和阿克的对话，忽然明白过来，阿克所说的“熟人”并不是指老脱口秀演员，而是指他认为的跟评委关系熟的人。
看来这段子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暗讽他选了兮兮而不选他。
妙的是，不明真相的观众真的会觉得《脱口秀之夜》的海选存在偏袒老人的问题，偏偏他们还不好解释，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急着解释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阿克其实还挺有当脱口秀演员的潜质的。
节目中的第二个热搜是他们的老同事之一，甜橙提供的。
甜橙调侃自己熬夜写稿，而老板则熬夜恋爱，一篇完整的稿子还没写完，老板已经谈完一段完整的恋爱。
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弹幕猛然增加。
“卧槽，哪个老板啊？邱弈吗？”
“别是邱弈啊！”
“肯定不是邱弈啊，什么时候见他被拍到过跟人约会啊。”
“娱乐圈谈恋爱都偷偷摸摸的，没被拍到过又不等于没有。”
“别猜了，是唐梦，换男友像换衣服。”
“是唐梦+1”
“接。”
……
唐梦冷笑了一声，室内温度骤降5度。
邱弈撑着额角，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姓裴的大概离死期不远了。
第三个热搜是乔星南创造的，同样也是从他们这儿离开的一个演员。
这回这个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老王。
说给老板讲脱口秀很吃力，稍微新一点的梗都需要额外配备解释说明书，暗讽老板不懂脱口秀，年纪太大有代沟。
弹幕中立即有人坏心眼地把老王的出生年月发了出来。
“算出来了，芳龄42。”
“算错了，是41。”
“没错，算的是虚岁。”
老王没来会议室，有几个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邱弈：“……”
好不容易终于看完了，邱弈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僵了。
等其他人都离开会议室之后，他盯着唐梦让她保证不对裴思贤犯法，唐梦含糊其辞。
开放式办公室，大家三三两两地讨论着刚看完的这期节目，邱弈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坐在正中间办公位的小王。
老王的女儿，王嘉音。
王嘉音穿着一身简单的卫衣牛仔裤，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正聚精会神地低头玩游戏，对周围的噪音充耳不闻。
乍一看还挺像他们的员工。
邱弈走过去瞄了一眼她的手机界面，问：“小王，你爹呢？”
王嘉音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不知道，可能去自己办公室了吧。”
“哦。”邱弈转身准备去找老王，不再打扰小孩玩游戏。
“诶！等等！”王嘉音连忙拉住他，“你要去跟他聊《逗个乐儿》啊？”
邱弈“唔”了一声：“也包括这件事，怎么了？”
王嘉音刚想说什么，手机里传出游戏输了的声音，她懊恼地撇了撇嘴，将手机丢到桌上。
“什么怎么了啊，”王嘉音说，“你们不是刚看完那破节目吗？老王破防了呗，别去伤口上撒盐了。”
“破防？”邱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太敢相信地问，“因为被说年纪大？”
“对啊，敏感着呢。”
“……他还会介意这种事？”
王嘉音“啧”了一声：“中年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吗？”
邱弈挑了挑眉，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老王跟你说的？”
王嘉音扬起下巴：“这还用说啊，全写在脸上了。”
“……”老王啊……
王嘉音盯着邱弈尚在怀疑世界的侧脸看了半晌，突然甜甜地叫了一声：“弈哥。”
她这叫法是混迹在公司耳濡目染学来的，每次这么叫的时候都暗藏鬼点子，邱弈微不可察地一哆嗦，立马生出两分警惕：“干什么？”
王嘉音呲着牙笑：“那破节目我也看了，攻击梦梦姐和老王的我都看出来了，哪个段子说的是你呀？”
邱弈略一沉吟，觉得告诉她也不要紧，回答：“阿克的段子。”
王嘉音转了转眼珠子：“他这段子是说给你听的？也就是说他觉得你偏私，没有选他而选了另一个跟你关系好的人？”
邱弈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有时候真挺佩服老王的育儿技巧，心态放松，放任自流，养出的女儿比他自己都精。
“被我说中了吧？”王嘉音很得意，“你们打算怎么反击？”
“不反击，”邱弈说，“这些脱口秀演员每次上台都是一次向观众展示自己的机会，浪费任何一个人的机会去反击这些无聊的攻击都不合适。”
“哦，”王嘉音托着下巴叹了口气，“要是由你自己编段子骂回去，就不会不合适了吧？”
“可是我已经被淘汰了呀。”
王嘉音又盯着他看了半晌，企图从他脸上瞧出点猫腻，见瞧不出什么，只好笑眯眯地继续问：“这是不是剧本啊？你接下来会复活吗？”
“当然不是，不会。”
“真不是剧本？”王嘉音狐疑。
“不是。”邱弈斩钉截铁。
“哦，那你没看过闻箫远的电影也是真的？”似是不经意地问。
“嗯。”感到有点不对劲。
“他的电影这么火，为什么不看呢？”状似天真。
“可能……正好不是我喜欢的影片类型吧。”心虚。
“骗人的吧，”王嘉音一哂，“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这怎么猜出来的？
王嘉音不错眼地看着他，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凑过去小声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这里有一个关于闻箫远的新消息，想不想知道啊？”
邱弈脸上不动声色，尽量坦然地说：“倒也没那么想。”
王嘉音显然一个字都没信。
僵持维持了十几秒，办公室那头传来老王的声音：“邱弈。”
王嘉音贼兮兮地扬了下嘴角，推着他说：“快去吧，老王找你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