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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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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箫远不是一个人，旁边还站着沈卓明。
几步路的距离，韩哲硬是推着邱弈走到两人面前。
闻箫远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扫过邱弈的脸，落在他肩上。
那一眼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邱弈却僵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将肩上的蹄子甩开。
韩哲早有准备，整个人亲昵地挨上来，近乎半挂在他身上。
“……”
邱弈装作不经意地抬手整理了下领口，再放下，顺势给了韩哲一肘子，正中肋下。
韩哲差点闷哼出声，脸上笑容不改，装作不是很疼。
两人正暗地里较劲，闻箫远开口了：“确实巧，又是你们。”
这是在回应韩哲之前的那句招呼，语气不冷不热的，跟白开水一样寡淡。
偏偏让听得人浮想联翩。
韩哲脸上的笑意更深，邱弈局促不安，沈卓明则抓住了话里的一个关键词，歪着头问：“又？”
“彩排那天，我们跟闻老师见过一次。”韩哲笑眯眯地解释。
闻箫远没就这句话做出任何反应，算是默认了。
沈卓明眉头微蹙，显然是有疑问，邱弈知道他在奇怪闻箫远那天跑过来做什么，不过狐狸就是狐狸，沈卓明没有当着两个“外人”的面追根究底，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便恢复了得体的笑容。
他客气地跟他们寒暄一句，然后热情地上上下下打量了韩哲一番，伸出手自我介绍：“我是箫远的经纪人沈卓明，这位就是韩哲老师吧。”
韩哲这会儿心情正好，也伸出手跟沈卓明交握，而另一只手依旧搭在邱弈肩上不肯拿开。
沈卓明挑了挑眉，一脸“有意思”地看着韩哲那条仿佛长在邱弈肩膀上的胳膊，笑着说：“看来传闻也不能完全相信。”
韩哲就怕没人提这茬，早在这儿等着了，立即接道：“关于我和邱弈的传闻吗？确实有点夸张了，我们其实是……”
“关系不错的同事。”邱弈面无表情地打断。
韩哲被打断了也不气，笑着附和：“嗯，是挺不错的。”
邱弈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了一下。
“哦？这么说那些不和传闻是……”
“都是瞎传。”
“写段子互怼也是……”
“呵，相爱相杀。”
相爱相杀你大爷！
邱弈难以置信地用一种今天才认识他的眼神看过去，韩哲立马深情款款地看了回来。
“……”
邱弈被恶心得够呛，扭头撇开眼。
沈卓明干咳了一声，继续彬彬有礼地问：“那韩哲老师可是签了三笑传媒？”
“没签。”邱弈代替韩哲回答。
签什么签，这辈子都不可能签了！
在场的人本该意识到沈卓明这个问题不对劲，但大家各怀心思，谁都没有注意。
于是沈卓明抓住空子，绽开一个笑容，继续问：“那有没有兴趣签别的公司呢？”
“……”
“…………”
“………………”
此话一出口，三人无语。
邱弈怀疑闻箫远的这位经纪人每次跟着过来都是为了进货。
韩哲大概是脑子还被一大堆鬼主意堵着，表情有些茫然。
闻箫远像是突发头疼。
沈卓明呵呵一笑，无视掉了所有向他投过来的奇怪眼神，优雅地用两根手指从前胸的口袋里夹出一张名片，继续说：“要不……”
“卓明。”闻箫远冷声打断了沈卓明的进货流程。
“诶，你等我先……”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准备了。”闻箫远警告地看他一眼
邱弈直到这时才真正去看闻箫远，后者脸上没有任何被惹怒的痕迹，仿佛只是旁观了一场让人兴致阑珊的闹剧。
心头像被浇了盆冷水，突然平静下来，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觉得难过。
是啊，有什么好别扭的呢，人家其实根本就不在意。
四人告别，沈卓明很是依依不舍，偷偷摸摸地给韩哲塞了一张名片，把名片塞出了一种房卡的感觉。
韩哲看着两个远去的背影，用名片扇了扇风，叹了口气说：“不愧是影帝，好能装啊。”
邱弈漠然地将挂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推开：“快滚吧韩哲老师，需要妆的人是你。”
韩哲：“……”
第二轮赛段录制开始。
邱弈这次完全不需要在镜头前露脸，于是跟唐梦在后台观战。
跟舞台前笑得前仰后合的观众不同，两人脸上几乎看不到一丝笑意。
一个是专业的脱口秀演员，另一个虽不是演员但对脱口秀了解颇深，对他们来说，眼前上演的根本就不是合家欢的娱乐综艺，而是需要反复拆解分析的作品，自然很难放松地笑出来。
台上正好轮到包子。
第一轮赛段邱弈输给了包子，唐梦差点把他给撕了，无论有什么理由，一个有广泛观众基础的老演员换一个毫无根基的新人，怎么看都是个赔本买卖。
邱弈当时无奈地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并力挺包子，坚持说他一定会给节目带来不亚于自己的流量。
但真的会这样吗？唐梦一个字都不信，邱弈其实心里也没底。
他确实看好包子，但也知道包子尚且稚嫩，还需要成长。
而现在，短短几周过去，眼前的包子相较于第一轮赛段竟有了明显的进步。
台风更加从容，语言节奏也更好了，一个个梗不停地往上翻。
一时间观众席上笑声、掌声、口哨声不绝于耳，嘉宾席连爆四灯，场子的热度一下子到达了今晚的第一个沸点。
“你的眼光不错。”平时挑剔得不行的唐梦女士这时也不由地松了口。
“当然。”邱弈往自己嘴里丢了颗薄荷糖，然后将糖盒递给唐梦。
唐梦翻了个白眼：“这小孩一看就观众缘不错，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成长得这么快。”
邱弈笑了笑，没说什么。
傲娇的唐梦女士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判断失误的，不过这种别扭的表述已经代表了她的肯定。
唐梦跟他打了个赌，赌包子能不能挺进最后一轮决赛。
现在看来，他说不定能赢。
唐梦“哼”了一声，又说：“都炸成这样了，下一个可不好接。”
下一个是谁呢？恰是兮兮。
这轮赛段是小组赛，每组三个人，淘汰一个，晋级两个。
包子跟兮兮正好是一组，还有一个是三笑的老人。
很多人表面上不说，但多少觉得邱弈是偏袒兮兮的，就连唐梦也这么认为，谁让他死活不肯说为兮兮打人的缘由呢。
现在一个是死挺的包子，一个是用心维护的兮兮，还有一个是公司的老人，唐梦好整以暇地看他怎么选。
这三个人的稿子邱弈其实都看过，要论稿子的质量，他认为大概率会被淘汰的是老人，兮兮还是能接得住场子的。
但这话出发点虽公正，一说出来就又有了偏袒的嫌疑，于是邱弈糊弄说：“现场的事说不准，还是得看观众最后的投票。”
唐梦斜睨了他一眼，懒得点破。
接下来的发展跟邱弈预判的差不多，兮兮没有包子那么炸，但的确稳稳地接住了，没有让场子凉下去，同样获得了嘉宾席全员拍灯。
三人的投票结果出来，包子票数第一，兮兮票数第二，那位最先出场的老人票数第三，且远远落后于前面两位，惨遭淘汰。
唐梦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邱弈。
邱弈摸了摸鼻子：“真是让人意外。”
“得了，别装了，你早就料到了吧，”唐梦没好气地嗤笑一声，“今年的新人挺强的，那群老人不加把劲还真有可能生存不下去。”
“优胜劣汰，不是很正常吗？”
“你倒是看得开。”
“我不就是被淘汰的一员吗？”
唐梦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第一期播出的反馈已经出来了，观众希望增加复活环节，这也算是综艺节目的常规做法，我们可以试试。”
“我们的赛制很公平，没有必要添加这个环节。”
唐梦皱眉：“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回事？非要我请你？”
“唐梦，”邱弈说：“我不想复活，因为表现不好而被淘汰，没有复活的必要。”
这本是个皆大欢喜的好法子，唐梦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顿时有些恼火。
“谁管你想不想！重要的是观众的意愿，现在观众最想复活的演员名单里面你排第一位！”
即便这样也不能违背公平性原则啊，邱弈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说，唐梦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不愿意听了。
邱弈只好闭嘴。
录制进行得还算顺利，因为顺利，所以他不由开起了小差，关注起了嘉宾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闻箫远今晚话有点少。
其实他上次话也不多，只是这次好像更少了。
不过说的不多，拍灯却很准确。
即是说，如果让邱弈坐在那个位置，估计也会给同样的那几个演员拍灯，并且拍在差不多的节点上。
了解脱口秀的观众都知道，脱口秀的嘉宾其实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是坐在那笑笑，随心所欲地乱拍灯就可以了，那灯得拍在观众的心坎上。
什么叫拍在观众的心坎上？
这种事还真没有明确的标准和规定，只能靠嘉宾自己的判断。
这是不是说明，闻箫远一直有关注这个行业？
不，不对，邱弈自嘲般的想，这仅仅说明他本来就对脱口秀有一定的了解，毕竟连自己不也是因为他才对这个行业产生兴趣的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