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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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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沈卓明是第一次见到闻箫远这种状态。
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明明姿态跟平时一模一样，浑身上下却写满了餍足，骨头缝里都透着股懒，吃饱喝足的公狮都没有这样的。
沈卓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看他这副德性就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地说：“邱弈把稿子发过来了，你看了吧，满意吗？”
闻箫远好像完全听不出他的语气，随意地回答：“满意，不用改了。”
“你他妈满意的是稿子吗？！”沈卓明实在忍不了了，拍了把桌面，“你就算……你就不能收敛着点儿？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啊？”
闻箫远挑眉：“什么地方，不是酒店吗？我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上想上的人，不可以？”
他说得过于直白又过于理所当然，沈卓明被噎得一时半会儿反驳不出话来，差点儿就信了。
鬼他妈自己的酒店房间，鬼他妈上想上的人，这牲口是他妈早就蓄谋好了要叼人上床。
什么行程满得非得人家去片场聊稿子啊，什么朋友好得非得接那么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啊，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地跟周煜说说笑笑起来了。
沈卓明简直没眼看，看了姓闻的这么多年的戏，这他妈的是最做作的一场。
这些也就罢了，他还偏做得那么过分。
沈卓明看到邱弈的时候，都想替他报警。
禽兽啊，衣服都不给人留片儿整的。
邱弈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哪个罪魁祸首的，还想在那儿装无事发生呢，说：“改好的稿子我回头再发给你，现在先回去了。”
沈卓明瞄着他领口处没完全遮住的红痕，心说你们这几个小时真聊稿子了吗，面上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清了清嗓子说：“行，邱弈老师开车来了吗？我送你过去。”
邱弈站起来想说好，结果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闻箫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扶住了，还转头瞪一眼沈卓明，意思是不该看的别看。
沈卓明：“……”
邱弈红了脸，偷偷摸摸地推闻箫远，小声说：“放手。”
闻箫远哪里肯放，手放在他后腰的位置按着，声音又黏又低地说：“我送你。”
那副样子跟新婚夜之后小俩口似的，沈卓明情愿自己瞎了，背过身去重重咳嗽了一声。
邱弈顿时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用力搡了闻箫远一把，从他怀里跳出来，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不用送”，快步朝门口走去。
闻箫远还想跟，沈卓明隔空点了点他，然后自己去送邱弈。
“别的先不说，”沈卓明揉着太阳穴，“你这回算是利用了周煜，他应该多少看出来了吧。”
闻箫远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
沈卓明皱眉：“他对你……”
周煜对他的心思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闻箫远偏当看不见，《半途》拍完之后周煜去找他表明心意，他什么回应都没有，帮其牵了个影视剧的资源，表面上看是十分照顾，潜台词却是让他消停，别在网上搞CP那套。
在那之后，周煜算是安分，两人全无交集，可这次闻箫远却别有用心地客串了他演的电影，为的是另一个人，这叫人心里如何能舒服。
“他不敢做什么。”闻箫远凉凉地说了一句。
沈卓明一愣，倒也认可他的说法，周煜确实不敢，他出道之后能有现在，很大程度上得感谢闻箫远，何况要得罪这位风头正盛的影帝，除非他是真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沈卓明工作至今在业内见过不少浑球，原本以为闻箫远是一股清流，现在不觉得了。
也是个浑球，只不过浑得比较隐晦另类罢了。
第四轮赛段之前的读稿会，韩哲纡尊降贵地来了，看得出来来得不情不愿，邱弈猜测是兮兮拉他过来的。
韩哲跟其他人不算熟，扫了一圈，最后一屁股坐在“死对头”邱弈的身边，倒像是他们俩关系最好似的。
邱弈觉得有点幽默，没点破。
读稿会其实就是大家轮番念一遍自己的稿子，听听别人的看法和意见，也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出建议的那么一个会议，修缮自己也修缮别人，效果历来不错。
大家按照座位顺序一个个来，有时候念到特别精彩的段子，还能赢得一帮专业人士的笑声和掌声。
韩哲一开始好像有点格格不入，抱着胳膊置身事外地听着，但渐渐地听得越来越认真，不由自主地便融入到了氛围里，并给出了几条言简意赅的修改建议。
他是有天分的，且眼光毒辣，给的建议往往一针见血，没一会儿就变成了“韩哥”。
韩哥姗姗来迟，是最后一个读稿子的，所有人翘首以盼，安安静静地等着听。
邱弈知道他们对韩哲是服气的，私下里打赌，很多人赌这季的冠军会是韩哲，他也有些期待起来。
韩哲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用一种平淡的，毫不刻意的方式将他的稿子演绎了一遍。
会议室里一下子很安静，没有人说话，邱弈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是韩哲的这篇文本不好，文本是好的，说的是他怎么进入这个行业的事，他们之中有些人还在线下听过这套段子，线下的反应也很好，然而它不适合放到线上。
线上每个选手上台只有那么几分种时间，梗得密，才能抓住观众的注意力，所以这样的形式注定了长铺垫会水土不服。
韩哲今年是初次参加综艺，他不知道吗？不，他是知道的，前三轮的比赛他就表现得很好，完全能够把握这种节奏。
既然知道，说明这是他主动做的选择。
韩哲不想继续往下比了吗？
其他人都不说话，兮兮突然开口了，很直接的一句：“这篇稿子不行。”
邱弈甚至能听到集体倒抽了一口气的声音，一颗颗脑袋转过去，瞪大了眼睛看兮兮。
韩哲虽然年纪不大，但入行早，在这个圈子里算得上是大部分人的前辈，而兮兮是刚入行的新人，无论是从资历还是社交礼仪来说，这样提出自己的看法都显得太过刚硬，连邱弈都不会这么说话。
韩哲似是完全没在意，挑了挑眉，挺温和地说：“我就想说这个。”
兮兮的脸色不太好看，说：“韩哲老师如果真的不想继续比了，可以下一轮赛段再说这个吗？”
这时有些人反应过来了，这轮赛段兮兮和韩哲是对手，韩哲这么做相当于是亲手把自己淘汰了，送兮兮晋级，也许换成别人，会庆幸大佬突然想不开，但兮兮显然不想要这种侥幸，她想实打实地赢一场，或者实打实地输一场。
“我也不一定会输呀。”韩哲无奈地笑。
兮兮还想说什么，邱弈打断了她：“好了，先到这里，都去忙自己的吧。”
他这么说了，大家便趁着气氛没彻底尴尬之前赶紧站起来，走出会议室，兮兮有几分负气地瞪了韩哲一眼，也走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邱弈和韩哲。
“不会放水？”邱弈说。
韩哲颇有些头疼地揉额角：“我真没想放水。”
“那就是没把比赛放在眼里，或者没把兮兮当成对手？”
韩哲笑了：“给我挖坑呢？”
他抓了抓头发又说：“我确实没把这个节目当成比赛，没什么好比的。”
“那兮兮呢？”
“我只讲我想讲的东西，而且会尽全力演好，她如果赢了，也是靠实力赢的，不是吗？”
邱弈歪头看了他一会儿，说：“没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