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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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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微好几日没去看无人探了,放心不下,一大早就去了一趟。远远的就瞧见厨房方向又冒起浓烟。
“又开始烧厨房了。”柴微看着浓浓烟雾就头疼,只想转身就走,不管算了。再定睛一看,厨房门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女子抱臂于前,看着厨房,脸上有那么一丝不解。许是多年的历练让她不似从前那般心浮气躁,她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
“不急上仙,好久不见。”论辈分,这乔不急是与冥帝一辈的,即使当年她人不懂事儿,但时过境迁,该行的规矩还是得有,柴微恭敬的行了个礼。
“是柴微啊,好久不见。”乔不急见柴微过来,微笑点头回应,落落大方,态度得体。柴微心里感叹: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它们是在做饭?”乔不急没见过这架势,好奇的问。
“是吧。”柴微尴尬的回答。
无人探的事情当初并未当面与乔不急表明,这会儿柴微看把人家房子都要烧了,好歹给赔个不是,刚要开口,乔不急就先说了。
“借用无人探的事情我听凌看石说了,可你们找的这些假徒弟我瞧着总有些不靠谱,就不怕哪天漏馅儿了?”乔不急怕厨房里面忙着灭火的小妖听见伤心,靠近了柴微小声说的。
“还请上仙多多包涵,厨房的损失我会赔的,但还得让他们继续练着,再过不久应该就都熟练了。”柴微着实感到抱歉。
“说什么赔不赔的可就见外了,我与你们冥界难道是陌生人么?”乔不急眼瞅着厨房里的几只妖快挡不住火势,连原形都吓了出来。
她便大袖一挥喝到:“水来!”无人探上空瞬间云翻雾起,水柱从天而降,哗地一声,直接浇灭了火势也顺带冲垮了厨房。
待水散过之后,无人探弥漫着水雾,厨房的零零碎碎散落满地。几只妖爬在废墟上昏迷不醒,浑身毛都湿了。
“看来沉稳也没沉稳到哪去啊,这厨房得从零开始修了。”柴微一阵心疼。
“不知上仙此次去往何地云游了,遇到什么趣事儿么?”柴微见厨房彻底没了,急也没用,干脆换个话题。
“去冥界看你们君上的时候,我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想着不然去当年六界决战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你师父的线索,好救一救你们君上,别真死了。”
“您去无日海了?”无日海便是当年柴微师父魂飞魄散的地方,那是冥帝不敢去第二次的地方。那里常年没有太阳照射,海水冰凉,决战之后再无人涉足,没想到乔不急说是去云游,结果是去找有关师父的线索。
“谢谢。我知道我代表不了冥界,但还是谢谢您。”柴微不知道说什么能表达谢意。
“说什么谢,我可并不全是为了你们冥界,我也是为了我表姐,对了,她怎么样了?”
柴微摇摇头说道:“与君上相比,并没有好多少,若您找到一丝消息,对他们俩来说,都是缓解。”
不急拍拍柴微肩膀说道:“行了,我走了,回来只是取点儿东西,你忙你的,若是有消息我托人带回来。”
“还请一路小心。”柴微对乔不急的心态已经完全变了,她没想到不急的性子变得如此好,与当年那个横冲直撞,蛮不讲理的姑娘简直不是一个人。
“嗯。”乔不急回应了一下便隐去身形走了。
柴微将那几个昏迷不醒的小妖叫醒,指挥他们盖好厨房已是三天之后的事情,柴微身上全是烟灰的味道,连清洗的时间都没有。有时候柴微也在想,至于为一个孩子做到这样么?但她的身上却又真的有很熟悉的感觉,让人牵挂。
杨听蕊带着许沛言来到门中看的时候是在子时,那是个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地界。杨听蕊和许沛言拿着羊皮地图端详了好久也不敢往前走一步,不属于任何国家,也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去管。
门中看是个村子,看起来荒凉得很,尤其是这夜里。大雾弥漫,比烟岭村更胜一筹。
村里挂着的灯笼被雾遮挡,只能看出几团光在远处飘荡。村口的大门上,有块大木头似乎要掉了,但它可能还有点儿不甘心,就是倔强的挂在那,风一吹,吱呦吱呦的晃着,发出凄惨的叫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杨听蕊和许沛言手拉着手,正要下决心迈进村,只听背后传来低沉的询问:“你们是谁?”
“啊啊啊啊!”吓得娘俩惊呼出声。
“小声点儿!”
闻声回头望去,只见一人,手提灯笼,身披黑色斗篷,帽檐遮住了上半张脸,朦胧中看不清表情,他停在二十米以外的距离不动了,在等着回答。
母女二人被吓坏了,与那“斗篷”站在村口僵持不下。杨听蕊从冥界回来的,晚上遇见人,都分不清对方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最后还是许沛言先张了口:“劳驾,我们只是路过这儿,夜太深了,不知道有没有旅店可以让我们休息一晚。”
“旅店现在这个点儿不开了,要是不介意,可以来我家暂住一宿。”那“斗篷”经过母女身旁往村子里走去,似乎在领路但并不看她们俩是否跟上来。
杨听蕊带着孩子,跟着陌生人去别人家并不安全,但村外偶尔传来的几声吓人的狼嚎和诡异的鸟叫声,让杨听蕊战胜不了恐惧,她愿相信对方是个好人,便拉着许沛言随着“斗篷”进了村。
一路上三人谁也没说话,似乎怕惊扰了村里人的好梦。三人绕过几个街角来到一处茅草屋前,“斗篷”费了挺大的力气才把栅栏似的门推开,请杨听蕊母女二人进了门。
母女俩一进门,许沛言就感受到地上是松软的土地,一走路灰尘会被踩起来。那“斗篷”拿起打火石将自己做的“蜡烛”点燃,脱下斗篷,母女二人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
对方瞧着不大的年纪,也就十三四岁,脸是麦色的,嘴巴紧紧的呡着,成一条线,两只眼睛映出了火光,很亮。
杨听蕊瞧着是个孩子,放心了不少,但看屋内摆设,只有一张窄窄的床能算得上家具。杨听蕊皱皱眉头,“这孩子的爹娘呢。。。。。。不会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吧。”
那少年说自己叫白三三,听村里人说当年他的父母相继离世,又因他生性古怪,长得也越来越怪,谁都不愿收养他,还好村长人不错,让每家都给他一口饭吃,才勉强长大。
但村长前年去世了,这少年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白三三一边介绍自己的身世,一边麻利的铺床,让她们母女二人睡床上,自己打个地铺准备要睡地上。杨听蕊和许沛言怎么可能好意思这么干,与白三三推让半天。
“这样,我们横着睡吧,能睡得下,凳子放脚边撑着,就不那么难受了,如何?”杨听蕊怕这少年睡地上着凉,心里过意不去。
白三三见执拗不过,只得答应,三人在小床上挤在一起,像家人一样。后半夜的时候杨听蕊睡不着,侧身看着白三三,这孩子高挺的鼻梁,睫毛浓密如小刷子,他待人又热情大方,为何村里人说他长得怪呢。
想着想着,困意上来,杨听蕊也渐渐进入睡梦中,梦里许沛言长大,学成升仙,自己靠在椅子上终于能歇歇了。
第二天一早,许沛言被透过窗户缝照进来的阳光照醒,她揉揉眼睛,看身侧的母亲和小哥哥都在睡,便蹑手蹑脚的来到窗边好奇地向外张望,这一看着实把许沛言吓了一跳,但这两年的经历让她学会凡事小心一点为好,她捂住嘴巴,不发出声音。
只见外边只有偶尔经过的路人,但不正常的他们的身体,都是是扁的,有的只是扁一点儿,有的却扁如纸片,像被拍扁在桌上的蚊子。
每个人的手中都扶着一扇门在走,说话的时候都是躲在门后,再将门开一点点,从门缝里看人。
“真是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啊。没想到这个地方的人都长这个样子。”杨听蕊在许沛言爬在窗边的时候就醒了,看到如此景象也是很讶异。
“怪不得这村里的人都说三三哥哥长得怪,原来不是三三哥哥怪,是这个村子怪。”许沛言小声同母亲说:“母亲,这村里人会不会也把我们俩当怪人啊,我们实在不行带着三三哥哥一起走吧。”
杨听蕊摸摸许沛言的脑袋说:“等哥哥醒来我们问问?”
“啊!你们。。。。。。你们怎么长这个样子!”白三三听见小声的说话声也醒了,见窗边的母女二人大吃一惊。昨晚屋子里太黑,白三三并未看清她们母女长相,只以为也是扁的,只不过没那么夸张的扁。现在阳光照进屋里,白三三才看清窗边的二人同他自己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