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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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临翻身而起，墨钧已经到了他眼前。
他刚才那一下受伤不轻，但墨钧之前被他吞噬了气息，也算不上好。
迅速接下了这一招，宣临冷着脸回击。
那是最纯粹的肢体搏斗。
肩，肘，手，足，如同最锋利的兵刃，招招往致命处落下。
一直安静跟在墨钧身后的亲卫只是怔了一会儿，立即就反应了过来，随之就想上前帮忙。
墨钧头也不回，直接抛下两个字——
“离远点。”
几个人立即就不动了，互看一眼，全都往后退去，给两人留下更大的施展空间。
小张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要不是被亲卫拉了一把，她都忘了要避开。
忙不迭的躲在亲卫后面，她探头探脑的看着，不忘拍照留念，等回头再看，发现照片上竟然有模糊的残影。
是两个人的动作太快了。
她迅速分析。
两人下手越发狠厉。
如同猛兽在互相撕咬。
X一直监控着整个研究所。
在两人发生争斗时它就注意到了这里，只是两人在研究所的权限都很高，它一开始没有说话，直到它检测到两人身上都出现了不轻的伤势，才开口阻止。
‘研究所禁止斗殴，请立即停止。’
‘研究所禁止斗殴，请立即停止。’
‘研究所禁止斗殴，请立即停止。’
一连三遍提醒。
两人置若未闻，小张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这两个人动手实在是太狠了，像是要把对方杀死在这里一样。
嘭——
一声闷响。
“废物。”墨钧短暂的占据上首，将宣临的脖颈卡在墙壁。
一个连妈妈的微笑都没得到过的废物，竟然靠装可怜，得到了妈妈的温柔。
只是想起，疯狂的嫉妒就在啃噬着墨钧的心脏。
宣临一直没说话，在面对秋晚萤之外的人，他从来都懒得废话，表情也一直都是冷峻漠然的。
但在这一刻，他却笑了。
“和妈妈相处半个月了，她一直都是冷淡的。”他牢牢捏住墨钧的手腕，一点一点往外推去，一双眼中笑意却越来越浓郁。
“哪怕是微笑也没有温度。”
这一点墨钧自然理解，就像刚才秋晚萤对他笑，客气而疏离，或许还带着些许满意，却也只是为了笑而笑，不蕴含丝毫个人情绪。
“但刚才她的笑你看见了吗？”宣临翻身脱离了墨钧的禁锢，反手还击。
墨钧立即后退，就见宣临笑的张扬而得意。
“那么——温柔。”
宣临用几乎咏叹般的语气说，墨钧脸上的愤怒越发浓郁。
“废物的是你。”
宣临说。
墨钧还想继续，轻微的一声，两人下意识看向一侧。
“你们在干什么？”
秋晚萤洗漱完，正准备上床，就听到外面X的声音，研究所的房间隔音很好，只是对于影响治安的这一类提醒，为了防止波及旁人，所以在提醒的时候也会同步给附近的住户。
X一连三遍的急促声音，让她的心情顿时有些不好，尤其是通过X看到走廊里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要打架离我的房间远点。”
秋晚萤看着两个人，面无表情，隐约带着些许暴躁的说。
她其实并不是多情绪化的人，按理说她也不该生气。
但在看到刚才那一幕的时候，仿佛看到叛逆不听话的子嗣，又仿佛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秋晚萤怒火油然而生，根本不受控制——
甚至，她丝毫没想过要控制。
受到主人心情的影响，萦绕在她身周的气息开始暴动。
如同乌云压顶，身周的气息瞬间被撕扯成碎片，宣临和墨钧的脸色一白，胸腔震动，险些没忍住闷哼声。
与此同时，九大研究所，包括另一个神秘的地方，四十五枚蛇蛋，在同一时刻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
妈妈发怒了。
昏暗的别墅中，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左脸侧一块疤痕斜斜从眉头滑到脸颊，僵硬了片刻，他慢慢恢复平常，摩挲着膝上的蛇蛋，徐徐看向X研究所所在的方向。
“妈妈。”他笑吟吟的念了一句。
明亮的光影中，他脸上的疤痕十分醒目，却并不狰狞可怖，反而为他增添了一份肆意不羁的气质，分外惹眼。
安静矗立在房间角落里的人身上一颤，深深的埋下头。
眼前的男人是邪修地煞门的门主，危铖。
和他散漫不羁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是他的脾性。
弑杀，残暴，冷酷无情。
人尽皆知。
但这样的人，却在这段时间总呼唤‘妈妈’这个称呼。
他们好奇至今，却又丝毫不敢探究。
研究所。
“抱歉。”墨钧立即松手后退，满是歉意的说，心中不觉惶恐。
“我错了,您别生气。”宣临低下头，担忧而关切的看着秋晚萤说，诚恳又郑重。
半个多月的相处，足以让他摸索出秋晚萤的大致脾性，在这种时候，他认错的越快越认真，才越能使她尽快的平复心情。
秋晚萤冷冷的扫过两个人，说，“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两个人答应的格外干脆利落，然后一个进了秋晚萤左边的房间，一个进了她右边的房间。
见此，秋晚萤的目光顿了一下。
宣临住她隔壁她是知道的，可墨钧是怎么回事？
莫名觉得以后可能会不太平。
秋晚萤的心情顿时有点糟糕，扫了眼那些还冷在廊道里的亲卫以及小张，直接冷着脸关上了门。
小张偷偷的看了眼被撞到凹陷下去的墙壁，咽了口口水，撤了。
研究所用的是当下防御力最好的记忆金属，可以防备爆炸的那种，平时的撞击连痕迹都留不下，可这两个人只凭身体就直接撞出了大坑，难以想象如果撞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样。
怕是会把人撞死吧。
这还是人吗？简直是人形兵器啊。
而且还是俩！
一切恢复了安静，秋晚萤回屋后很快入睡。
被欢愉沉溺的梦境如约而至，她发出几声轻哼，不自觉的舒展开眉眼，眼尾染上嫣红的色泽。
祂的气息不停浸染，秋晚萤原本透明的灵魂不知不觉染上墨绿色泽。
颜色较深，却又显得十分清透，仿佛上等的宝石。
隔壁，墨钧一声闷哼，单膝跪地，片片黑色鳞片自手腕上生出，飞快向上蔓延。
灯光的折射下，浮现出些许极淡极淡，甚至会让人以为是错觉的墨绿。
宣临同样如此，只是他来到秋晚萤的身边毕竟有些日子了，没想墨钧那样失态，只是低哼了一声，保持端坐的姿态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鳞片。
妈妈身上祂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了。
欢愉的，狂热的，痴迷的。
祂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自己的情绪。
宣临和墨钧同时抬起头，急促的喘了口气，而后侧头看向秋晚萤的房间。
如此的人间极乐。
妈妈——
意识变得混沌和痴狂，他们无知无觉的，迷蒙的靠近秋晚萤的墙壁，贴在上面，直到X的提醒声响起。
‘活性产生波动’
‘活性增强，0.1％’
X机械的提醒声如约而至。
不同于气息在秋晚萤身上时的平静，需要那些蛋主动吸取。祂的气息溢出时，几乎可以说是强硬般强行沁入那些蛇蛋中，它们必须努力吸收，然后吞噬掉。
秋晚萤醒了。
让人痴狂的意识沉寂下去，墨钧和宣临恢复了理智。
自从墨钧来了之后，秋晚萤身边热闹了很多。
当然，这种热闹不是指表面上，而是暗地里。自从那一夜之后，宣临和墨钧两个人表面上维持住了平静，但背地里，三天两头的，总能在其中一个身上看到伤势。
秋晚萤选择视而不见。
管他们怎么打，只要别打扰到她就好。
弹幕上的视屏通话中，听她这么说完，涂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默默的挂断，叹了口气。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也不想找秋晚萤，这段时间来一到晚上，就没个消停的，那两个人从研究所里打到研究所外，虽然挑的都是没人的地方，但X的警报都会送到他这里来。
这么多天，这么多天！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涂明实在是扛不住了。
可无奈秋晚萤就是这么个对研究以外的事都不感兴趣的性子，他也没办法。
秋晚萤继续着手上的事情，忽然顿了顿，转头看了眼透明的玻璃墙外。
那里两个人正看着她，一个沉静专注，一个温和含笑，发现了她的视线后，俱都放软了神情，露出期待和欢喜。
定定的看了两人一眼，秋晚萤回头，继续忙活。
不知不觉，蛇蛋来到研究所已经一个月了。
关于基因的进展毫无进度，姚学勤和洪长峰已经暂时放弃，包括秋晚萤。
他们都在等蛇蛋里的生物孵化出来。
如今，活性已经增强了百分之五十多。
再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们就能看到自己的目标了。
就在这个时候，秋晚萤忽然收到一个消息。
她的资助人兼大学导师宋老师病重，正在住院进行手术。
秋晚萤直接请假，没理会涂明的劝阻，离开研究所，出发去京市。
京大第三人民医院。
车子渐渐靠近，一直安静陪坐在秋晚萤身侧的宣临身体忽然绷紧，抬头死死的看向前方。
后面的车子里，墨钧也是如此。
他感觉到了。
有另一个他在那里。
肯定是他故意引妈妈过来的。
两人可以说是笃定的想着。
病房内，正含笑说话的青年忽然转头看向窗外，俊秀的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转而布满敌意。
那两个也来了。
宋玉芝躺在柔软的病床上，她的病势尚在可控范围，如今正在住院等待手术。
见状不由关切的问，“长（chang）夷，怎么了？”
“没事，宋老师。”
长夷脸颊抽搐了一下，转眼就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下巴微抬，矜贵傲气。
“对了，你和晚晚还联系吗？”宋玉芝一看长夷这个样子，就想起了他大学的时候，就是这么跟在秋晚萤身边，两人一个张扬，一个内敛，般配的很。
可惜了这俩孩子，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分手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