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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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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元宝跟在齐言身后慢慢悠悠往前走，打算去找其他人汇合后，再一起回家。
元宝盯着前面的人的背影一时出神。
“爹爹，我要那个。”
“好，小宝乖，爹爹给你买。”
“哼，你尽惯着他，都要把他宠坏了。”
“我们就这一个孩子，不宠他宠谁。”
恰逢此时经过一处卖糖葫芦的摊子，年幼的孩童缠着让父亲买，父亲笑呵呵答应，母亲虽然在抱怨，脸上却布满了笑容。
好一副温馨和谐又美好的画面。
元宝不自觉地停下旁观。
前方的齐言似乎也注意到了，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元宝，见他目光放在卖糖葫芦的摊子前，便以为是他想吃。
无声笑了一下，走到摊前挑了一串色泽红晕，山楂颗颗饱满，看外观就不一定差的糖葫芦，付完钱后，又走到元宝面前，伸手一递。
“给你！”
元宝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长公子突然要给他买糖葫芦，当送上来的东西不收白不收。
元宝道谢后，咬了一口，酸酸甜甜，还挺好吃的。
“刚刚那位父亲跟长公子差不多大哎。”
齐言闻声一滞，面前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原来……是在看这个吗。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长公子的孩子应该也有那么大了吧。”
而不是二十好几还没开始议亲。
齐言淡淡笑了笑，“元宝似乎很关心他人的姻缘，那你自己的呢？有想过寻一个心怡的姑娘，相守一生吗？”
元宝闻言，毫不犹豫地摇头了。
“我应该……一辈子都不会成亲。”
虽然说的应该，语气却很坚定。
“真的吗？那万一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呢？”
“我讨厌女人！”元宝突然这样说道。
接着又道:“我更讨厌男人！”
他讨厌口上说为了孩子才不跟父亲离婚，被迫僵持至今的母亲。
他更讨厌娶了母亲后却不肯履行丈夫责任，冷暴力母亲的父亲。
当然，他更更讨厌的是两者结合后生下来的自己。
他自觉自己成为不了一个好丈夫，所以他绝不会与任何人组建家庭，再生下来一个二代的他，让历史重演。
“所以，我一辈子都不会成亲。”
这次语气和言语都一致坚定了起来。
可在齐言眼里这不过是小孩子一时的置气罢了。
突然的讨厌某物，又会在不久后突然喜欢上。
等长大了成熟了，身上有了担子，自然就不会再有这样幼稚的想法了。
“算了，元宝还小，不用先考虑这些。”
齐言再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带着他去与大家汇合。
可行至一半，突然很偶然的遇到了那位算命的大师。
活动大约已经结束了，否则他们应该不会在这里遇到。
想到刚刚的不愉快，元宝有些尴尬，刚想装没看到，人家主动跟他打招呼了。
“施主！”
大师施了一礼，齐言跟着还了一礼。
“我想施主问我的问题，如今应该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齐言笑了笑，点点头，“大师神通广大，的确如此。”
“既然这样，那第二个问题想必也不用贫道再多言了。”
齐言亦点了点头，“劳烦大师了。”
“不过你心中所想未必一定能如愿，贫道还是那句话，一切自有天定，行事莫要强求，否则伤害的不仅是自身，还有他人。”
“大师放心，在下自有分寸。”
大师闻言心中稍慰，又去看齐言身后努力缩小，压低存在感的元宝。
“这位施主，若有人心悦于你，却因为种种原因只能迎你为妾，你会答应吗？”
元宝本来想沉默到底的，如今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宁愿死也不给人当小妾。”
大师倒没想到对方反应会比他预想的还要大，微愣了一下，接着提醒。
“施主忽略了贫道的前提条件。”
“那个人并非是有意如此，只是出于无奈。”
元宝毫不犹豫回答:“那说明他不够爱我！”
大师:“现实总归是残酷的。”
元宝:“他若真的爱我便会去克服困难，而不是让我去迎合困难。”
“对了，这话谁让你问的，你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大师心道:我若真说了，你又能奈他如何。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大师又转头去看齐言，对着他笑了笑。
“施主，你输了。”
齐言点头，坦然承认:“是，我输了。”
或许他的确不该同大师打这个赌。
但试问这世上，谁又能未卜先知呢。
“贫道告辞，两位施主好自珍重。”
说完，大师便离开了。
直到彻底看不到大师身影，齐言才转头看着元宝，看了一会儿，问道:“没想到元宝还会有这样的气性，那若是你家公子喜欢你，想收你做小妾，你会答应吗？”
两人同吃同住同睡，这样好的关系，其实早就有人在传一些传闻了，不过都被齐言暗中处理了。
元宝:“这么跟长公子说吧，就算对方是皇帝，我也不给他当妃子。”
够形象了吧！
齐言:“……”
气性比他想的更大。
“可生这个时代，一生一世一双人实在太不实际了。”
“那说明他不行，他要是行，自然会排除万难，去迎合喜欢的人。而不是逼着喜欢的人去接受他最讨厌的东西。”
“一切拿借口当理由的家伙，统统都是混蛋。”
所以元宝才无比讨厌，口口声声说着一生只爱齐玉一人，侧妃，侍妾却一个不少，还得让齐玉理解他的渣男楚砚。
虽然太子也没办法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好歹没六皇子那么花。
但元宝依旧介意，准备两人感情到一定程度了，让公子给他洗脑。
你不愿意为了我遣散后院，那就说明你不够喜欢我。
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又怎么会介意后院只有我一人呢。
啧啧，多好！
元宝越想越觉得心里美滋滋。
因太过沉浸，却错过了齐言脸上一晃而过，耐人寻味的表情。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已经集合在一起，正等着他们过来的齐玉和齐荣。
齐荣大约还是对刚刚大师的话有所介怀，整个人怏怏地，连话都懒得跟人说。
倒是齐玉状态看着好很多，仿佛之前遇到了令他感到十分高兴的事情一样。
看来两人应该进展不错。
元宝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刚刚还在一直担心大师的话会不会成真，现在看来，多半是他杞人忧天了。
其实也对，人的命运向来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又何必纠结虚无缥缈的算命呢。
……
立春，乃一年之开始。
皇宫早早就传下话来，这一天要在宫里举办一场开春宴，在朝六品及以上官员连带他们的家眷皆可同去参宴。
去年秋猎陛下亲封的官员，还有自学宫毕业举贤的学子，无论品阶也可同去皇宫参宴。
届时诸皇子，后宫嫔妃，公侯将相……等等都会出现在宴会上。
场面可能会比他们之前参加的庙会还要热闹。
齐玉作为齐家的三公子，自然在受邀之列。
元宝作为齐玉的小跟班，当然也得同去。
元宝曾经参观过皇宫，虽然那里已经有七成都趋于现代化了，可从外面看着还是能被深深震撼。
如今要去往的是原汁原味，没有一点现代化气息的正统皇宫。
会是什么样呢？
见惯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富家公子，心里不免有些期待。
到了当天，元宝站在宫门前，仰头看着眼前的红墙绿瓦，内心的期待得到了充分满足。
并在心里发出感慨。
不愧是天底下最尊贵那个人住的地方。
果然没有任何一处能堪与之争辉。
在皇宫与在别处不同。
公子在宴会吃饭喝酒时，下人是不用守在身边伺候的。
伺候主子的工作，自有训练有素的宫女太监负责。
元宝乐的清闲，坐在一个不容易被发觉的小角落，光明正大的摸鱼。
要不是天冷，他都想直接躺地上睡一觉。
不时有捧着各色菜肴的宫女从旁路过，但胜在周围草密，元宝又特意穿了件青色的衣服，坐在草丛里，小小一团，更不容易被发现了。
仗着这一点，元宝大胆拨开一丛草，隔着缝隙去瞧传闻中的六位皇子。
老大是个武莽子。老二是个文弱书生。老三一看就是个喜欢花天酒地的浪荡子。老四长着一张阴柔脸，还喜欢穿鲜艳衣服，化浓妆，听说喜欢男人，还喜欢当下面那个。老五看着怯生生的，谁路过都会被吓一跳，应该是个社恐。老六嘛，是个真老六，表面看着乖，实际专挑人心窝子捅。
除了皇子，皇帝还有两位公主，一个泼辣大胆，一个温婉贤淑。
巧的是。
泼辣那个喜欢齐言，温婉那个也喜欢齐言。
可惜皇帝视齐家为眼中钉，又怎么可能让齐家当皇亲。
所以这两位公主，注定无法心想事成。
哎！
这世上又多了两个伤心人。
看完了皇子公主，元宝又继续去看那些公侯的世子和郡主，也都是个顶个的出挑，光坐在那里就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皇家宴会时间冗长，先是歌舞助兴，又是杂耍戏曲，然后是说祝词，公侯大臣推出自家孩子表演才艺，抚琴作诗……比春晚都热闹。
可惜热闹归热闹，无聊也是真无聊。
元宝都快把坐的离他比较近的那个老爷爷有多少根白胡须数完了，宴会还没进行到三分之一。
苍天啊！
元宝终于没忍住躺在了地上，双眼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在内心疯狂哀嚎。
能不能快点结束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