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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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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殇开始练禁术，在闻声看来，无殇做的这些简直是疯狂。回溯之术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失控，那仅是因为回溯之术本身就不算太邪恶的禁术。可是现在无殇修炼的是很恶毒的禁术。
那些迅速增强仙力的法术让无殇身上的气息变的可怖。而无殇的仙力也开始失控，时常会因为失控伤害到别人。
那个鹤惜便是受害人，力量失控的无殇经常会把力量甩到路过的鹤惜身上。每当鹤惜受伤时，闻声都会匆忙道歉。
“她怎么了？”鹤惜问闻声。
“没，没怎么。”扶起鹤惜后闻声连忙找借口远离他。
闻声其实挺怕这个鹤惜多嘴跟别人讲这些事，不过那鹤惜除了关心无殇的状态，其他方面并没有多说什么。
修炼一段时间，无殇慢慢控制了仙力的失控。她偶然照镜子时，看到镜中越发阴暗的自己愣了许久。
这是代价，她盯着镜中自己发红的眼睛自言自语。
仙力失控被控制了，仙力也大幅度提升，但好像还远远不够自己去对抗瀛洲。
“无殇是吧？”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无殇收起了运力的手转身。
是那个鹤惜，这么久，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无殇嗯了声，“有事？”
鹤惜手里抱着刚摘的花，走到石桌旁把花放下后点头道：“有事。”
“你最近，不太好。”
“有劳关心了，我没事。”
鹤惜哦了声，走进屋子抱着桶出来，经过无殇身边时提醒道：“最近月光边境不太安全，再过几天，就要送你们出去了。如果你不舒服，我会带你去看看。”
“谢谢了，但不需要。”
鹤惜看了无殇一眼，低声说了句：“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奇怪。”
无殇连忙退一步，反问：“哪里奇怪。”
她语气冰冷又带攻击性，鹤惜听了奇怪地打量无殇，随后道：“哪里都奇怪。”
他抱着桶若无其事地走了，只留下受到一点惊吓的无殇。
那鹤惜说月光边境最近不安全，就证明瀛洲已经要攻来，看来过几日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这倒顺了她的意。
由于即将送她们出去，循音便带着无殇和闻声去几个有趣的地方玩。
循音在花海上划船道：“等离开那天我们会给你们清除记忆，所以在忘记这里的一切之前，先在这里开开心心的吧！”
无殇坐在船上，想到瀛洲即将攻来，问：“听说这里不太安全，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循音点头道：“是的，但是我想也许能挺过去。一直有很多地方觊觎这里，但没有坏人真正来过这里。”
“如果挺不过去呢？”无殇更加确定瀛洲能将这里铲平，没有坏人来过这，可她是个坏人，她来到了这里。
循音听到无殇这样说显然很惊讶：“挺不过去？没有吧，我父亲说我们月光边境有造物主的保佑，不会受伤的。”
“你可以设想一下最糟糕的场面，你们万一真的，真的敌不过那些异族的话该怎么办呢？就是说你们一定会失败，没有办法，一定会失败。”
循音放下浆，坐在船上思考很久答：“那就等死呀！不过在等死之前，我要实现我所有的愿望，不然感觉很亏。”
“不挣扎？”
“你不是说注定会失败吗？挣扎也没用。还不如用那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循音缩缩脖子，眨眨闪亮的眼睛笑了笑，“不过你这个想法太悲观了，父亲说我们会挺过去，我们一定可以挺过去。”
“这样啊。”无殇很失望这个回答。
循音看出无殇对自己的回答很失望，便坐到无殇身边解释：“无法挣扎的话就不能白白浪费力气，不过这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到时候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们怎么会那么没骨气呢？好啦好啦，你不要那么悲观，我去划船啦！”
望着循音的背影，无殇叹了口气。闻声坐到无殇身边问：“很失望啊？”
“有点。”
闻声抱膝歪头道：“我以为你是很冷漠的人，会对这里不管不问，看来我猜错了。”
“只是觉得很可惜，这里很美。”无殇已经在想象那一天的到来，瀛洲攻到这里，开始大肆屠杀这里的人，或许是一把火烧了这里，也许会顾着这里很美，只把这里的人屠尽。
血流成河，像那天的杏花村，像她走过的、屠杀过的无数个战场。
即将离开这里，无殇晚上却开始做噩梦，她梦里出现那些她曾经走过的战场。她总是会被惊醒，然后在一阵痛苦中睡去。
可是睡去，脑子里又会浮现那些场景，她甚至会见到自己杀过的每个人。原来一个人的记忆会这么好，居然能记得杀过的每个人的脸。
离开月光边境那天，循音送无殇和闻声上了船，在上船后，两个女孩对她俩施了法术。循音道：“乘这船出去，经过一个山洞你们的关于这里的记忆就会因这法术而失去。”
循音摸摸无殇怀里的玄靛笑道：“猫咪就不用了，话说你这只猫真的很黏你。”
“无殇养的好。”闻声也伸手去摸玄靛。
“好了，该到告别的时候了，也许没有相见之日，但关于二位的回忆我是会记得的。愿造物主保佑你们，未来皆好。”循音冲她们摆摆手，船也开始慢慢往山洞的方向漂去。
“出了山洞……”
“那法术对我没用。”无殇坐在船上看岸上的人。
闻声知道那法术对无殇没用，刚要坐下来，天空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湖面掀起一阵巨浪，刚离岸的两人又被打到岸上。
闻声被呛住了，咳了几下艰难出声：“这，这怎么回事……”
岸上的循音也不知发生什么，这时有人从远处来通知他们：“不好了，有异族攻了过来，他们已经进入月光边境，守卫人员已经坚持不住了，族长下令立刻疏散。”
循音慌里慌张不知道说什么，看到被打到岸边的无殇和闻声，连忙让两人走暗道好走出这里。如果乘船出去，说不定会和异族面对面，那么这两人会有危险。
“快，我带你们去暗道！”循音召来一只巨鸟，拉起无殇和闻声迅速飞往那个暗道。
巨响越来越多，天上也开始掉落火焰石，循音小心避开火焰石，最终安全落到暗道旁。刚落地，远处冒起了烟，那烟窜的很快，循音脸上的表情突然变的很震惊。
闻声连忙问：“怎么了？”
“族长……族长他已经……”循音擦擦眼泪摇摇头，“真是抱歉，临走前居然让你们遇见这事。真是很抱歉，为了安全起见，你们速速离开吧。”
“我……”
“请速速离开。”循音推着闻声和无殇进入暗道。
“真是抱歉！”循音带着哭腔鞠了一躬。
鞠完躬循音立刻坐到巨鸟身上准备离开，无殇突然大声喊了循音的名字。
巨鸟上的循音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又道：“我才不会等死，就算死，我也要拼命抗争一下。”
拼命抗争一下……
闻声愣住了。
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了，这一天月光边境不会有人活着，她已经接受了一切。
强大的族长已经不行了，这就说明，月光边境无法赢过那个异族，可是循音还要去抗争一下。
“原来自始至终最没用的人都是我……”闻声低头苦笑。
“怎么了？”无殇问。
闻声转身微笑道：“无殇，你走吧，我留在这里。”
“什么？”无殇很是讶异。
“对不起无殇。”
砰砰砰——
一阵阵爆炸声响起。
“无殇，我骗了你。其实我一直都是月光边境的人。”
“什……什么？”
无殇退了两步，这信息量有点大。
闻声的头发变成和这里的人一样的颜色，金发，卷曲，脸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连同衣服也变了。
“你是在骗我吗？”这突如其来的变身让无殇不由得怀疑。
“我没有骗你。”闻声的声音也变了，“你可以感受下我现在身体的力量。”
她握上了无殇的手，无殇感觉到这份力量和月光边境里的人的力量重叠。这时无殇才明白为什么一直都觉得闻声身体的力量那么杂。
“我一直在骗你，我从月光边境出来，进入瀛洲只是为了杀掉苏殿卿他们。我想要杀掉他们，因为他们早已经策划好来侵占月光边境了。但我力量太弱小，我接触不到他们，更别提杀掉他们了。在我找不到目标时，我发现了你。你很强大，我觉得只要和你做朋友，你一定会因为我是你朋友而帮助我。所以我接近你，成为你朋友。”
闻声顿了顿，继续道：“我很开心，在我和你接触了那么久之后，我终于在你心里有了一席之地。可是我不希望你再去对抗所谓的命运，无殇，不要想着对抗瀛洲了，从这里出去，也许，也许你会安全回到瀛洲，再过上以前的生活。而这里，注定会败在瀛洲手上，关于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她把无殇往暗道里推，无殇一脸震惊地被她推进暗道。
闻声哈哈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个表情，别惊讶了，走吧无殇，走出去，好好活下去。”
“无殇，你说的对，什么狗屁命运，才不要对它屈服。但有时，不得不屈服。不过，还是要抗争一下啊。”闻声甩起袖子，设下结界开始往后退。
结界里那个还没缓过神的人正目瞪口呆地望着闻声。
“哪怕知道会死，也要抗争一下。”闻声用熟练的手法召出了巨鸟，“可是无殇，我愿你接受你的命运，因为和命运抗争，会受很多伤。”
“无殇，谢谢你，我也很抱歉我骗了你。”巨鸟双脚腾空，闻声俯视无殇，嘴角蔓出笑意：“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你才会成为你想成为的强大的人。”
“无殇，再见。我要去对抗我的命运了。”
她乘着巨鸟飞走了。
火焰石开始如骤雨般落下，树木倒下，火焰升起，鸟兽的悲鸣在耳侧响起，那个乘鸟而去的女孩消失在视线里时，无殇才缓过神。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明明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这个和我无关的月光边境，我明明可以没有一丝愧疚……”
“为什么……”
“你可以骗我，但你，但你不要死……你能不能不要死，你能不能不要对抗你的命运……”
她用自己已经增强的法术攻击那个结界，但无论怎么攻击都是徒劳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
她用力敲打结界，最后无力地看着结界外的月光边境被烈火包围。
她听不见悲鸣了，那烈火烧的太快，以至于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如同一个痴傻的人摇摇晃晃顺着暗道出去，不知走了多久，她离开了月光边境，走了很久之后出现在一片森林里。
森林里有很多人，那些人的服装很熟悉。有人认出了无殇，有些惊讶地喊了她的名字。
“秦无殇？”
无殇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算了，带回去吧。”那人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