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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小狗哥哥 ...

  •   江寄几乎是周聿一靠近就抱住了他,周聿搂着他脖子激动地跳上他的身体,连呼吸都没调整好,江寄的唇就咬了上去。

      一别数年,这人啊,你一旦食了爱情的味儿,就真像中了毒,食髓入骨,特别是你抱着的人还是你心心念念多年的人。

      两人拥吻着,江寄一手托着他屁股,一手扶着周聿的脑袋,恨不得就地办了他。

      自打工作后,习惯媒体下的生活,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外泄的时刻,可周聿在一旁勾魂地笑着,衣衫松松垮垮的,他那模样本来就招人儿,再加上他还这么主动。

      江寄差点儿被他引诱失控。

      面前这火辣辣的湿吻现场,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眼里恨得快滴了血,狼狈地从车里爬出来。

      张劲厚紧跟着江寄下车,见周聿眼里只看得到江寄,完全忽略了他身后的自己,他本来还挂着笑容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江寄轻轻啄着周聿的唇,小声地在他耳边提醒张劲厚的存在。

      趁着这换气的间隙,周聿头往旁边一偏,果然江寄身后站着某个酸味滔天的家伙。

      他伸手朝着张劲厚招了招,小声地喊他:“张劲厚。”

      得,就这轻飘飘宛如呢喃的两字,张劲厚立马就被哄好了,走过去牵住周聿的手,和江寄两个人像夹心饼干一样把周聿夹在中间。

      “小聿。”张劲厚喊着他的小名慢慢贴近,吻他的脖颈,“你怎么能这么忍心抛下我们?”

      他近乎自言自语,其实也不是真的责怪周聿,只是想给自己被折磨了这么些年的心灵找点儿安慰。

      感受到背后温热的气息,周聿睁开迷蒙的双眼扭头看他,那含泪的模样无疑是最动人的催情剂,张劲厚扶着他后脑勺,把唇印了上去。

      吻他的眼睛,他的脸颊,他的眼泪,张劲厚边亲,心尖边颤动着,这是他的宝贝,他的珍宝,他终于找到了。

      他一点点地吻着周聿的泪,一手轻轻抚摸在他腰间。

      泪是吻不尽的,他着迷地往下移,碰周聿的唇角,周聿那片唇柔软又有点发烫,他心里一热,突然想起江寄刚刚吻过这里,脸色就又如煤炭一样黑下来。

      格老子的江寄,干啥事都冲在他前头,搞得现在他连亲周聿都得吃他唾沫......

      三个人相亲相爱,亲亲我我,这一幕落在穆解旭的眼睛里,他刹那就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呆愣在原地。

      好歹周聿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男朋友,说不在乎是假的,可他也知道江寄和周聿之间的纠葛,却万万没想到还有个张劲厚在一旁虎视眈眈着。

      这他妈哪里还有他的位置,可谓是吃那啥都赶不上热乎的。

      再者知道归知道,亲眼看见周聿被江寄和张劲厚夹在中间,那刺激还是蛮大的。

      穆解旭心里止不住泛起了酸水,这酸水还又苦又辣,一气儿地冲上他的脑门儿。

      呵,他们这三角形还真是稳固,吻得够陶醉的。

      他们亲得难舍难分,干柴烈火,烧得噼里啪啦,穆解旭恼火得噼里啪啦,而坐在车里没下车的毛乙坤脑子里也噼里啪啦,整个人被雷得外焦里嫩。

      这这这......他看到了什么?!张劲厚吻着周聿,周聿手里却抱着江寄不放手?!

      妈妈呀!这这这......周聿吃得消吗?

      毛乙坤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周聿能不能吃得消,而不是现在这场面有多匪夷所思?

      好吧,他那双美丽剔透的眼睛,现在盛满担忧与隐隐的兴奋。

      他在兴奋什么?毛乙坤觉得或许......可能......应该......他可以尝试着将这三角形变成正方形,这样才更完美不是吗?

      想到这儿,他眼里的忧郁都消散了,只剩下若有所思,他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把他这根棍儿插进三角形里,不然别没变成正方形,反倒成了平行四边形,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开着后座门下车,一只脚刚点地,眼睛不经意地往对面一瞟,就让他瞟见惊心动魄的一幕,心脏被吓得都快跳出喉咙。

      那头屁股还在冒烟的吉普车里,林津年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半掉的车门,正挣扎着往外面爬!

      这他妈还得了,要是让他成功脱逃了,岂不是又要把周聿抓进去关起来?!

      毛乙坤急得团团转,想喊江寄,又见他们还在互诉衷肠,完全不搭理其他人。想提醒穆解旭,却见他背着自己,双手在身后紧握成拳,像个木头桩子定在那里,看着那三人。

      不行!不能喊穆解旭,鬼知道他会不会帮林津年,反过来对付他们。

      这也不能怪毛乙坤多想,实在是穆解旭在他这边的信誉已经成了负数。

      毛乙坤拉开车门,战战栗栗地坐上驾驶座,他惊惶又害怕,牙齿上下不住地打着颤,手里却迅猛有速,到底是专业玩游戏的,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放手刹,挂档,转动方向盘,认准目标,油门加到最大,撞!

      “轰!”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穆解旭悲痛的喊声随之而来。

      “林哥!”他惊恐地瞪大眼,身子立马瘫了下去,跌跌撞撞地奔向已经被挤扁的吉普。

      两辆车像是肉夹馍,将林津年和毛乙坤齐齐夹在了中间,车头紧紧连着车尾,两车相撞的部位呲起火花,扬起了一片灰蒙蒙的尘土。

      毛乙坤满脸是血,咳嗽着从驾驶座上滚下来,伏在地上不断地呕着。听着那头穆解旭悲痛欲绝的哭喊声,他抹了抹额头上的血,痛快地笑了。

      终于......新仇旧恨,他总算一齐报了,这下可以清清白白,名正言顺地陪在周聿身边。

      他躺在地上,仰天长笑,那样胆小卑弱的一个人,连喜欢别人都怯于告白,今天竟然胆大包天地撞了人。

      毛乙坤扭头望向周聿的方向,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

      那边的三人也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得慌了神,周聿听见那声巨响时,心尖顿时开始抽疼,像是有根针在反反复复扎着他的心脏,钻心得疼,让他几欲窒息。

      一回头又看到那辆扁了的吉普,他揪着自己的心脏,从江寄的身上下来,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像是没了爸妈的孩子。

      江寄一直虚搂着周聿的腰,马上发现他的不对劲。

      “小聿?小聿?你别哭了,别哭了......”他用掌心给周聿擦着泪,可他的泪如泉涌,怎么擦也擦不掉。

      周聿死死揪着胸口的衣服,脸色苍白,神情痛苦,额角渗出了冷汗:“我也......我也不想哭,可......可是我的心......好痛啊!

      怎么会这么痛?当初养父母车祸,弟弟身亡时他都能强装着镇定处理完他们的后事,哪次有这么痛过?

      就像是他的心被人抓住,要从他身体里硬生生地拔出一样。

      “小聿!你怎么了?怎么了?”张劲厚也带着哭腔,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样子,恨不得自己替他受着。

      可周聿的身体直往下坠,脸色越来越白,用尽全力地抓住了他们扶着他的手腕,五指都好像要掐进江寄和张劲厚的血脉里。

      穆解旭手忙脚乱,边哭边喊地在废墟里刨着林津年,吉普变形得很严重,他一个人拉不开铁壳,密密麻麻的汗珠聚在他脑门又滑溜溜地滚下,他走投无路,只能头脑发热地朝着周聿他们求救。

      “周聿,求求你,快来救救他!他真的是你亲生哥哥!”

      穆解旭当真是急昏头,那么多年的秘密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地告诉了周聿。

      周聿心痛到无以复加,听到他这句话后,心脏终于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抓爆。

      他两眼一翻,在江寄的怀里晕了过去。

      周聿是在两个小时后醒的,张劲厚和毛乙坤守在他床边,见他醒了,立马凑上前来。

      入眼所见的是医院白花花的病房,扑鼻而来的消毒水的味道,绝情的像是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周聿扶着张劲厚的手支撑着自己坐起身,四处打量了下,没有见到江寄的身影。

      “江寄呢?” 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该到我弟弟的头七了吧?我得去准备准备。”

      弟弟的头七?

      张劲厚心头一颤,和毛乙坤对视了一眼。

      毛乙坤也一脸茫然的样子,听不懂周聿在说什么。

      “什么......头七?” 张劲厚弯腰给他拿着鞋子,小心翼翼地询问。

      周聿奇怪地看他:“我弟弟啊,还能有谁?不过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苏歆纯告诉你们我在地库里的吗?”

      张劲厚凌乱了......

      苏歆纯这个名字,他除了在周聿那个所谓的葬礼上,听凌淮西提及过,说她背叛了左霆鋆,毁了婚约后,就独自一人移居去了国外。

      而偌大的苏氏则交给苏云安管理,和左氏齐驾并驱,成了山城商界的龙头。

      可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距离周聿弟弟的离世也已经有了五年。

      周聿浑然不知自己轻飘飘的两句话引起那两人心中的狂风暴雨,他脑海里还一直回荡着苏歆纯声嘶力竭的吼声。

      “骗子!他在骗你!!凌国是他的人!孟沧舟也是他的人!!你弟弟的死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她在说左霆鋆,她说左霆鋆骗了自己。

      周聿穿好鞋子坐在床边,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地看着地面,像是陷进了自己的世界。

      毛乙坤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观察他,这人明明就是周聿,可气质又与刚刚他和周聿重逢时的气质不太一样,多了点疏离,少了点温暖。

      他眉头皱着,见江寄拿着医疗单从病房门口走进来,忙上去拦住他,顺手拉上张劲厚,将他们两人推到门外,关上门。

      “怎么了?”江寄不明所以地往病房内探头看了看,周聿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张劲厚没说话,叉着腰在原地绕了两圈,然后倚着墙蹲下身,将脑袋埋在了臂弯里。

      看他这幅模样,江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眼神瞬间沉下来:“是医生说的那个最坏的结果?”

      毛乙坤抹了把脸,点点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湿了眼眶,拼命眨着眼睛防止眼泪掉下来。

      江寄看上去倒是镇定,或者说是自从听医生说可能会有这个结果后,他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瞥了地上的张劲厚一眼,语气凉凉的:“有没有试探一下他的记忆在哪个阶段?”

      “他弟弟离世后的一周。”

      张劲厚的头依旧埋在臂弯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发闷。

      那就是......五年前......

      江寄的表情看上去讳莫如深,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刚想点燃,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又将打火机收了回去。

      “先去给小聿办转院,转回山城。”他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冷冷地吩咐。

      “什......什么?”毛乙坤瞠目结舌。

      江寄没做声,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张劲厚也慢慢站起起来,一脸的错愕:“你的意思是......”

      “林津年现在还在抢救,他家里一时半会顾不上这里。”

      江寄仰起头,露出脖颈上微凸的喉结,望向急诊大楼的视线戒备而冰冷,仿佛那里住着他仇人一样。

      “你是想......”张劲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明白了他的意思,“将错就错?”

      江寄咬着烟,含糊地“嗯”了一声。

      这两人一来一回打着哑谜,毛乙坤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将错就错?”

      他盯着张劲厚和江寄紧绷的脸色,半晌后突然理解到了他们的意图。

      “你们想将这五年的记忆从周聿的脑海里抹去?”

      可是周聿明明都快找到他的家人了啊。不过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江寄推开病房门,走入房间的那一刹那,脸上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小聿?”他坐到周聿身边,揽住了他肩头,在他发顶轻轻留下一个吻。

      “我们回山城好不好?”

      周聿转头看他,神情懵懂:“我是生病了吗?我怎么会在京城?”

      “你生了一场大病,昏睡了五年。”

      “五年?”周聿被他抱在怀里,轻声低喃,“我怎么会生病呢?”

      江寄握住他的手,放低嗓音哄他:“你弟弟的去世对你打击太大,精神恍惚就出了车祸。”

      车祸?

      周聿不动声色地从他掌心里抽出手,揪住他胸口的衣襟将自己的脑袋抵了上去。

      “原来是车祸啊。”他嘴角嘲讽地勾了勾,言语间却低落又惋惜,“可惜了我们的五年,你变了,张劲厚变了,我也变了,大家都变样了。”

      还有可惜,他本来还在为撒谎而内疚,现在看来,大家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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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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