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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市国际第一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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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州D市机场的候车大厅里,行李箱的万向轮在光洁的地砖上滚出细碎声响,此起彼伏的拉链声、整理背包的窸窣声裹着广播里的检票提示,织成临行前的热闹。人们弯腰扣紧箱锁,将证件和车票塞进外套内袋,目光不时瞟向电子屏上的高铁检票信息,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和行李箱皮质的味道。
“妈妈你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扯了扯妈妈的衣角,声音里带着怯生生的好奇,小手指向斜前方的座椅。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邻座的女生正侧身坐着,额前垂着一层柔软的齐刘海,发尾微微打卷,几缕碎发贴在脸颊旁,衬得那张脸格外小巧。她的头发没有束起,自然垂落在肩头和后背,发卷是那种不刻意打理的弧度,像被风轻轻揉过的羊毛卷,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发梢偶尔会蹭到白色连衣裙的领口。
那是条剪裁简约的白色连衣裙,领口缀着一圈极细的珍珠扣,裙摆长度刚过膝盖,布料垂坠感很好,在空调风里轻轻晃着。她的眼睛微微弯着,是很标准的桃花眼,眼尾自然上挑,睫毛纤长,低头看手机时,眼睑垂落,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淡的阴影。右手食指轻轻点着屏幕,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细圈银戒,偶尔会抬手将耳后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线条干净的下颌。阳光从大厅的落地窗斜切进来,落在她的发顶和裙摆上,连带着她手边那杯没喝完的冰美式,都泛着一层温柔的光泽。
妈妈顺着女儿的指尖望过去,手上正往双肩包里塞保温杯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弯下腰,用只有母女俩能听见的音量笑着回应:“哎哟,还真是——”她特意压低了声音,怕惊扰到对方,说话时眼角的细纹都带着柔和的笑意。
“你看姐姐那头发,是自然卷对吧?”妈妈轻轻拨了下女儿额前的碎发,语气里带着点赞叹,“不是烫出来的硬邦邦的卷,是那种软乎乎、蓬蓬松松的,像咱们上次在甜品店看见的舒芙蕾顶,看着就特别温柔。”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嘴巴凑到妈妈耳边:“还有姐姐的裙子,白生生的。”
“对呀,”妈妈顺着女儿的话接下去,目光落在女生裙摆那圈若隐若现的蕾丝花边儿上,“这裙子选得也好看,不是花里胡哨的样式,领口那几颗小珍珠扣多精致,衬得姐姐皮肤更白了。你看她低头看手机的时候,眼睛弯得像小月牙,是个有耐心的姑娘呢。”
说着,妈妈抬手理了理女儿歪掉的蝴蝶结发绳,又悄悄指了指女生手边的帆布包:“你瞧姐姐包上挂的小狐狸挂坠,跟你上次想要的那个是不是有点像?又好看又不张扬,这姑娘呀,连细节都透着秀气。”
女儿被说得眼睛亮晶晶的,小声问:“比幼儿园老师还好看吗?”妈妈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小脸:“各有各的好看,但这个姐姐呀,是那种安安静静待着,就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好看。”话音刚落,广播里响起了她们那趟高铁的检票通知,妈妈拉过女儿的小手,又朝女生的方向轻轻瞥了一眼,才推着行李箱慢慢走向检票口。
下午五点的斜阳,把温家老宅门口那对石狮子的影子拉得老长,朱红大门旁的两盏宫灯还没亮,暖黄的光却已裹着晚风漫过门廊。身形高大的管家福伯穿着熨帖的深灰中山装,肩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落在石板路尽头——直到那辆黑色轿车缓缓停稳,他立刻迈着稳健的步子迎上去,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而沉的声响。
“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福伯拉开后座车门时,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几分。他微微躬身,伸手虚扶了一把,目光快速扫过温桑倩的肩头,见她背包带子整齐,才放心直起身,转头朝着宅内高声喊:“温总!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声音刚落,穿米白色针织衫的江霖熙就快步从影壁后走了出来,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她没等温桑倩完全站稳,就快步上前,双手轻轻握住女儿的胳膊,指尖带着点急切地上下打量:“贝贝,这趟出去瘦没瘦?”她的目光从女儿的发梢扫到鞋尖,见她额前碎发长了些,发尾沾着点细碎的灰尘,又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指腹蹭到女儿微凉的耳垂,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外头风大吧?你看这头发都吹乱了。”
这时温叶渊也缓步走了出来,他穿着深咖色休闲西装,手里还拿着半份文件,目光落在女儿身上时,严肃的眉眼柔和了不少,但没像江霖熙那样上前,只站在三步外看着。
江霖熙没等温桑倩开口,就拉着她往宅内走,脚步轻快:“快,先去洗手,用你房间那套柑橘味的洗手液。爷爷从下午三点就坐在花厅里等了,一会儿该念叨你怎么还不回来呢。”她一边走,一边低头看女儿的手,见指缝里没什么脏污,还是不放心地叮嘱:“洗仔细点,路上摸了扶手什么的,洗完手咱们就去见爷爷,他特意让厨房炖了你爱喝的冰糖雪梨羹。”
福伯跟在身后,自然地接过温桑倩肩上的背包,动作轻缓地拎在手里,看着母女俩的背影,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慢慢跟了进去。
饭厅里悬着盏描金琉璃吊灯,暖黄的光洒在红木圆桌和周围的太师椅上,衬得桌案上青瓷餐具的釉色愈发温润。温老太爷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身上穿一件藏青色暗纹唐装,领口的盘扣系得整整齐齐。他手里捏着个紫砂小茶壶,指节因年岁有些发皱,却依旧稳稳地扶着壶柄,目光正落在饭厅雕花的木门上,耳尖微微动着,显然是早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当看见温桑倩跟着江霖熙走进来,老太爷原本微垂的眼皮立刻抬了起来,浑浊的眼睛里瞬间亮了几分。他连忙放下手里的茶壶,壶底轻磕在杯托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跟着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朝着身旁的空位摆了摆,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却又刻意放得温和:“贝贝,这儿,快到爷爷身边来坐。”
说话时,他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给温桑倩腾出更宽敞的位置,连搭在腿上的素色棉毯都顺手理了理,怕绊着她。温桑倩应声抬头,嘴角弯出乖巧的弧度,脆生生地喊了句“爷爷”,脚步轻缓地走过去。路过桌角时,她还细心地扶了一下桌边的骨瓷汤碗,生怕碰倒。
待她走到椅边,老太爷伸手虚扶了她胳膊一下,掌心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温热。温桑倩轻轻点头,声音软和:“好,爷爷。”说着便侧身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却又不会显得拘谨,坐姿端正又乖巧。老太爷见她坐好,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指腹蹭过她手腕上细细的银链,笑着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看看爷爷让厨房给你留的甜汤,还热着呢。”
贝贝是温桑倩的小名,小时候因为温桑倩是家中的独生女所以所有的大人好像都偏爱温桑倩一点,外婆江夫人希望温桑倩像贝儿公主一样虽然平凡,但有足够的智慧和独立,但又不能直接的就叫贝儿,所以取了这个小名,
“祖父”温桑倩向温太老爷问好。“诶,乖”温太老爷摸了摸温桑倩的头,“你们两个人也赶紧坐下啊”温太老爷又招呼着站在饭桌旁边看着温桑倩的温叶渊夫妇。
温叶渊刚抬手给老太爷添了半杯茶,江霖熙正帮温桑倩理了理裙摆,红木圆桌旁的四人刚坐定,饭厅雕花木门就被轻轻推开。
福伯依旧是一身笔挺的深灰中山装,步伐轻缓地走进来,微微躬身朝着主位的温老太爷汇报:“老太爷,温总,夫人,叶夫人和二小姐到了。”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轮椅滚轮压过青石板的轻响,紧接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推着轮椅走了进来。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和温桑倩年龄相仿,梳着利落的低马尾,发尾微微内扣,身上穿一件浅蓝格子的连衣裙,推着轮椅的双手轻轻搭在扶手上,动作稳而轻。轮椅上的妇人穿着素雅的米白色旗袍,领口绣着几枝淡墨兰草,因常年久坐,身形略显单薄,脸色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苍白,唯有一双眼睛沉静温和,看向老太爷时,眼底泛起浅淡的暖意。
这是温家大老爷温叶峥的妻子叶曼君。温叶峥是出了名的铁血军人,五年前在边境任务中壮烈牺牲,只留下叶曼君和女儿温妙渔相依为命。而温家本就是军人世家——温老太爷早年是战功赫赫的老将军,老伴儿,也就是温桑倩的亲奶奶,当年也是军中巾帼,在一次敌后侦察任务中牺牲;温大伯温叶峥承袭了家族的铁血,却最终没能逃过生死离别。唯有温叶渊,没走军旅路,一头扎进了商界,如今名下握着三家上市公司,全国三十多个城市布有子公司,从科技到地产都做得风生水起,行业里提起“温董”,没人不竖起大拇指,递橄榄枝想合作的企业能排到街角。
“爸。”叶曼君被温妙渔推着停在桌旁,微微侧过身,声音轻柔却带着敬意。温老太爷看着她,原本挺直的脊背似乎松了些,抬手招了招:“曼君,妙渔,快过来坐,特意给你们留了位置。”
温妙渔推着轮椅往圆桌侧位走,路过温桑倩时,轻轻朝她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江霖熙见状,连忙起身想搭把手,却被沈曼君笑着拦住:“弟妹,不用麻烦,妙渔推得稳。”江霖熙也不再坚持,顺势坐下,目光落在叶曼君身上时,带着几分心疼——她自己是A市首席医院的副院长,这些年也常帮着照看叶曼君的身体。
温桑倩坐在爷爷身边,看着温妙渔熟练地帮沈曼君调整轮椅角度,忽然想起爸妈三年前把她送到D市外婆家的场景——那时温叶渊忙着拓展海外市场,江霖熙刚接了医院的重大科研项目,两人实在抽不开身,只能把刚上初中的她托付给外婆。此刻看着温妙渔母女,她悄悄往爷爷身边靠了靠,小手轻轻攥住了爷爷的袖口。
饭厅里的青瓷碗碟盛着刚端上桌的甜汤,氤氲的热气裹着冰糖雪梨的甜香,在暖黄的灯光下轻轻飘着。温老太爷捏着紫砂茶壶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身旁坐姿端正的温桑倩身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壶身的纹路,笑着开口:“贝贝,之前在D市念初中,成绩应该错不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温和,还掺着点期待,眼神扫过孙女光洁的额头,想起她小时候抱着算术本追在自己身后问问题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温桑倩闻言,微微侧过身看向爷爷,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却没了半分拘谨。她双手轻轻放在膝头,指尖碰着裙摆的刺绣花纹,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亮:“爷爷,我的成绩挺稳定的。”
说着,她还怕老太爷不放心,又补充了两句,语气认真又乖巧:“每次考试都能稳住年级前三,数学和英语是强项,上次月考还拿了英语年级第一呢。老师说我基础打得牢,只要保持住就行。”
江霖熙坐在一旁,听女儿这么说,笑着帮腔:“是啊爸,贝贝在那边从不让我们操心,每次视频都主动说学习情况,作业也从来不用催。”她伸手替女儿拨了拨额前垂落的碎发,眼底满是欣慰。
温老太爷听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抬手拍了拍温桑倩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好,好,稳定就好。咱们温家的孩子,不管走哪条路,做事都得踏实——你爸妈忙,你自己把学习顾得这么好,是个省心的好孩子。”他顿了顿,又看向温妙渔,语气同样温和,“妙渔也是,上次听你妈说,你物理竞赛拿了奖,祖孙俩都是好样的!”
温妙渔坐在对面,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谢谢爷爷,我还得向贝贝姐姐多请教英语呢。”温桑倩也跟着笑,朝温妙渔眨了眨眼:“咱们互相请教,我物理还得靠你帮忙呢。”饭厅里的气氛顿时更热络了,甜汤的香气混着细碎的笑语,在红木圆桌旁悄悄漫开。
饭厅里的甜汤渐渐见了底,温老太爷放下紫砂茶壶,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吸引了桌上人的目光。他目光扫过温桑倩和温妙渔,语气比刚才多了几分郑重:“明天有件要紧事——A市国际第一学院的摸底考试,贝贝、妙渔,你们俩都得去参加。”
“国一”的名头一出来,江霖熙先微微点头——她在A市多年,自然清楚这所学校的分量。温老太爷看着两个孩子略带好奇的眼神,又细细解释:“别瞧这名字长,咱们都喊它‘国一’,是A市实打实的第一高中。校址在F州A市G区,离咱们老宅所在的C区远着哩,开车过去得近一个钟头。”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继续道,“这学校可不是随便能进的,招生范围广得很,不只是A市,全F州乃至周边几个州的学生都能考,但门槛高得吓人——得是所在城市的年级前5名才有资格报名,成绩越好,录取优先级越高。”
温桑倩闻言,悄悄坐直了些,指尖轻轻攥了攥裙摆——她在D市念初中时,就听老师提过“国一”的名头,知道那是许多学生挤破头想进的学校。温若瑶也微微睁大了眼睛,显然也早有耳闻。
“这届国一计划招623名学生,分13个班,每个班也就40来个孩子,都是各地挑出来的尖子生。”温老太爷的目光落回温桑倩身上,语气带着点期许,“贝贝你在D市考得稳,妙渔在A市的排名也靠前,这摸底考就是最后一道坎,好好发挥,争取稳稳进去。”
温叶渊这时补充道:“我已经让司机明天早上六点半在门口等着,提前走,避开早高峰,到考场也能踏实歇会儿。”江霖熙也跟着点头:“我给你们准备了考试用的文具和保温杯,晚上早点休息,别太紧张。”
温桑倩和温妙渔对视一眼,齐声应道:“知道了爷爷。”温桑倩心里悄悄泛起点期待,指尖无意识地蹭着书包上外婆给她绣的小雏菊——若是能考上国一,就能留在爸妈和爷爷身边,不用再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视频了。
“好”温妙渔叶乖乖应道,温妙渔和她的母亲很像,都是个软柿子。
安顿好温桑倩和温妙渔,大家都各自休息准备明天的摸底考试。
凌晨六点半的A市还浸在淡青色的晨雾里,温家老宅门口的宫灯刚熄灭,黑色轿车的车灯就刺破薄雾。福伯穿着熨帖的中山装,手里拎着两个装着文具和热牛奶的帆布包,弯腰将温桑倩和温妙渔送上车时,还不忘叮嘱:“路上别慌,到了考场先找座位,有事儿就给家里打电话。”
轿车平稳地驶过晨光渐亮的街道,四十多分钟后,停在A市国际第一学院气派的校门前。两人跟着考生人流走进校园,看了公告栏上的考场分配表,便朝着不同的教学楼走去。温桑倩找到自己的考场,刚在靠窗的座位坐下,就听见监考老师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清了清嗓子:“把无关物品放到讲台旁,准备发卷。”
数学卷子刚发下来,温桑倩握着笔的手就顿了顿——最后几道几何题需要画辅助线,她翻遍了笔袋,却没找到圆规。指尖攥得笔杆微微发烫,额角也冒出细汗,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隔壁桌,正想小声询问,就见邻座的男生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温桑倩抬头,撞进一双清亮的瑞凤眼。男生留着自然碎盖发型,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眉骨,露出的眉眼线条干净利落,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爽感。他没说话,只是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支银色圆规,轻轻推到她桌沿。那双手骨节分明,指腹泛着淡粉色,手指修长得像精心雕琢过的玉簪,握着圆规的姿势都透着股利落劲儿,让温桑倩莫名想起钢琴家在琴键上跳跃的手。
“是他?”温桑倩心里咯噔一下——这眉眼、这气质,分明是她幼儿园和小学时的青梅竹马沈恒渡。两人因为祖父母工作调动,小学毕业后就断了联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连忙接过圆规,压低声音说了句“谢谢”,男生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便转回头继续做题,侧脸的线条干净又冷冽。
刚写了两道题,监考老师就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语气严肃:“第三排第三个、第四个同学,你们在讲什么?”温桑倩瞬间绷紧了脊背,还没来得及解释,身旁的沈恒渡就抬眼看向老师,声音清冷又平静:“她没有圆规,我借她。”他语气坦荡,眼神没半点闪躲,监考老师看了看两人桌上的卷子,又扫了眼温桑倩手里的圆规,没再多问,只留下一句“下次注意”便转身离开。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温桑倩连忙把圆规收好,想递还给沈恒渡并好好道谢,可转头时,就见他已经收拾好文具,似乎想说什么。这时,她想起福伯还在校门口等着,便急急忙忙说了句“谢谢你的圆规”,就抓起书包往教室外跑,没看见沈恒渡伸到半空又收回的手,以及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刚跑出教学楼,就看见福伯站在树荫下,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袋。“考得怎么样啊?”他快步迎上来,接过温桑倩的书包,语气里满是关切。温桑倩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叹了口气:“A市国际第一学院的卷子确实难,比我之前做过的D市三中的模拟卷难多了,最后一道大题没做完。”
一旁的温妙渔也点点头:“题量也大,时间有点紧。”福伯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从保温袋里拿出温牛奶递过去:“难就大家一起难,你们俩都是好孩子,肯定能有好成绩。”温桑倩和温妙渔接过牛奶,齐声说了句“谢谢福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福伯鬓角的白发上,他跟着温家快三十年了,从跟着年轻的温叶渊打拼,到如今照看家里的小辈,早已成了温家离不开的亲人,家里人提起他,都带着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