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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彩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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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缓缓停靠在温家老宅门口，温桑倩和沈恒渡刚下车，就看到花园里除草的佣人笑着迎上来：“大小姐，沈少爷，你们回来啦！”
“嗯。”温桑倩点头回应，佣人又急忙补充道：“小姐，快进去吧，沈夫人和沈老夫人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好。”温桑倩转头看向身旁的沈恒渡，他脸上的轻松早已消失，眉头紧紧皱着。“你妈妈和奶奶来啦，怎么板着一张脸？不开心吗？”
沈恒渡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委屈：“不开心。从小到大，妈妈从来没给我和一一开过家长会，永远雇人代替，一天到晚都在忙工作，根本不管我们过得好不好。”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长这么大，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温桑倩停下脚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柔声安慰：“没事的，不一定非要知道爸爸是谁啊。沈阿姨那么努力工作，说不定是有难言之隐，她也是想让你和一一过上更好的生活。你看，她每次来都会给你带礼物，我们都能看出来，她很爱你。”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客厅门口。温老太爷正坐在主位上喝茶，看到他们，立刻笑着招手：“贝贝和小余回来啦，快过来坐！”温桑倩快步走过去，坐到温老太爷身边；沈恒渡却没走向沈夫人，而是在温桑倩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沈夫人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笑着递给温桑倩：“贝贝啊，这是阿姨从家里果园摘的车厘子，特意给你带过来的。”
“谢谢沈阿姨！”温桑倩眼睛一亮，她从小就爱吃车厘子，沈夫人每年都会记得给她带。
沈夫人又看向沈恒渡，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小余啊，怎么看见妈妈也不叫一声？”沈恒渡被逼得没办法，只好闷闷地喊了一声：“妈。”
“诶。”沈夫人应了一声，继续说道：“小余，你和一一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回去了。这几周麻烦你温爷爷了。”
“不麻烦不麻烦。”温老太爷摆了摆手，“小余这么乖，和贝贝、妙妙作伴，我们也热闹。”
“要回去你就带着一一回去吧。”沈恒渡突然开口，语气毫不留情，“你们又不管我们，在这里挺好的。”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沈夫人皱起眉头，“前几周是妈妈工作太忙，才把你送来温家，怎么就不想回去了？”
“温爷爷和温家人都很关心我，比你们更像家人。”沈恒渡低着头，声音带着倔强。
“哦~是吗？”温老太爷笑着打圆场，“小余喜欢待在这里，就让他多待些日子。对了，贝贝和妙妙考完试要去G市她外婆家玩雪，小余也一起去吧，梓妡也会去，人多热闹，我亲家肯定开心。”
“这是贝贝的外婆家，恒渡跟着去不太合适吧？”沈夫人有些犹豫。
“哪有什么不合适的！”温老太爷摆了摆手，“都是孩子，一起玩雪多好。再说小余在温家这么久，我们早就把他当自家孩子了。”在温老太爷的一番劝解下，沈夫人终于松了口，决定把沈恒渡留在温家，只带着一一回去。不过她和沈恒渡约法三章：期末考试数学必须考到125分以上，达标后一整个寒假都能待在温家。沈恒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为了留在这个能感受到温暖的地方，这点要求不算什么。
周一傍晚，下课铃声刚响，高一三班有节目的同学就涌向了舞蹈室，准备排练学校元旦晚会的节目。温桑倩、汪梓妡和沈恒渡也在其中。
“宝宝，我们选什么舞蹈啊？”汪梓妡拉着温桑倩的手，兴奋地问道。
“选古风舞蹈吧，最近很火。”温桑倩提议道。
“行啊！那《江湖之间》怎么样？我之前刷到过，动作超好看！”汪梓妡眼睛一亮，沈恒渡在一旁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你唱什么歌啊？”温桑倩转头看向沈恒渡，他负责节目里的演唱部分。
“《春泥》。”沈恒渡简洁地回答。
“行，那你先自己练习唱歌，我和妡妡先排舞蹈，等我们练得差不多了，再帮你搭一下舞台配合。”温桑倩安排道，沈恒渡应了一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拿出手机播放伴奏练起了歌。
汪梓妡快速在网上找了一段《江湖之间》的舞蹈教学视频，递到温桑倩面前：“宝宝，你看这个版本怎么样？动作难度适中，还很有氛围感。”温桑倩仔细看了一遍，点头同意：“行，就这个。”说着，她又帮沈恒渡找了《春泥》的舞台视频，方便他参考。
这段《江湖之间》里有很多转圈动作，这是温桑倩的强项——她从小练芭蕾，转圈又稳又好看；可对汪梓妡来说，转圈却是难点，转两圈就会晕乎乎的，总容易出错。两人一遍遍地练习，温桑倩耐心地帮汪梓妡纠正姿势，教她找重心的技巧。
练到一半，温桑倩发现自己有个甩袖接转圈的动作总衔接不好，要么甩袖力度不够，要么转完圈后姿势走形。她心里憋着一股劲，晚饭都没去吃，一个人留在舞蹈室反复练习。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12点多，胃里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她的胃病犯了。温桑倩疼得浑身冒冷汗，蜷缩在舞蹈室的地板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舞蹈室的门被推开了，沈恒渡和汪梓妡拎着晚饭走了进来。“宝宝，我们给你带了……”汪梓妡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蜷缩在地上的温桑倩，吓得立刻冲了过去，“完了完了，贝贝胃病犯了！”
“梓妡，你去倒杯热水，我去买粥。”沈恒渡反应迅速，把手里的晚饭塞给汪梓妡，转身就往外跑。汪梓妡赶紧拿起温桑倩的水杯，跑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又快步冲回舞蹈室，小心翼翼地扶起温桑倩：“宝宝，你慢点开，喝口热水缓缓。”温桑倩靠在汪梓妡怀里，一口一口地喝着热水，胃里的绞痛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沈恒渡一路跑着赶到校门口的粥铺，买了一碗温热的小米南瓜粥——他记得温桑倩胃不舒服时，喝这个最养胃。接着，他又跑到隔壁的沙县小吃，对着前台说：“您好，来一碗清汤面，不要葱姜蒜，面尽量煮烂一点，谢谢。”
“好的，一共7元。”前台很快煮好了面，沈恒渡又多要了一个小碗，才急急忙忙地往舞蹈室赶。回到舞蹈室，他先把小米南瓜粥倒进小碗里放凉，又把清汤面摆到温桑倩面前：“先喝点粥垫垫，面煮烂了，慢慢吃。”
“你什么时候有的胃病？”沈恒渡蹲在温桑倩面前，眼神里满是担忧。
“额，初三的时候吧。”温桑倩小口喝着粥，声音有些含糊。
“为了考国际第一学院？”沈恒渡猜到了原因，温桑倩点点头。“那时候虽然成绩是年级第一，但总觉得进步空间还很大，特别焦虑。每天都绷着弦，没什么胃口，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宝宝，你也太拼了吧！”汪梓妡心疼地说，“你都这么优秀了，就算焦虑也不能不吃饭啊！景哥他们不管你吗？”
“爸爸妈妈工作忙，从小就是闻叔和白姨照顾我。”温桑倩叹了口气，“他们太宠我了，我不想吃，他们也不会勉强我。时间久了，胃就熬坏了。”
“以后不许这样了，不管多忙都要按时吃饭。”沈恒渡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的药呢？”
“没带……我很久没犯病了，就忘了。”温桑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医生是不是说过，不吃饭最容易犯病？你看看现在多难受。”沈恒渡无奈地摇摇头，“下不为例。”温桑倩乖乖点头，心里却暖暖的——很久没人这么认真地管过她的身体了。
等温桑倩吃完粥和面条，沈恒渡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家给你拿药。”说着，他打了个滴滴，快速赶回温家老宅。
到了温家，沈恒渡径直走向五楼，对着正在客厅写作业的圣西喊道：“圣西，你家大小姐的胃药放在哪里？”可圣西因为先天性听力障碍，根本没听见。一旁的圣妍见状，立刻跑过来，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了“圣西听不见”几个字，递给沈恒渡看。
“不好意思，我忘了。”沈恒渡有些歉意，“那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桑倩的胃药，她在学校胃病犯了。”圣妍立刻点点头，快步跑进温桑倩的房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药盒，递给沈恒渡。“谢谢。”沈恒渡接过药，又马不停蹄地赶回舞蹈室。
温桑倩吃了药，休息了一会儿，胃里的痛感渐渐消失。这时，舞蹈老师李老师走了进来，看到温桑倩，关切地问：“倩倩怎么了？怎么还吃药啊？”
“老师，贝贝她有胃病，因为练舞蹈动作没吃饭，就犯病了。”汪梓妡解释道。
“哎呀，倩倩，身体最重要啊！”李老师皱着眉头，“你才16岁，可不能这么拼。那个动作你不是练不好吗？来，我教你，咱们慢慢练。”说着，李老师耐心地给温桑倩拆解动作，手把手地教她甩袖的力度和转圈的重心。有了老师的指导，温桑倩很快就掌握了技巧，动作越来越熟练。
接下来的几天，温桑倩和汪梓妡每天都泡在舞蹈室练《江湖之间》，沈恒渡则一边练歌，一边陪着她们。终于在周三晚上，两人的舞蹈练得炉火纯青，沈恒渡的《春泥》也练得很熟练——虽然他们还没一起合练过，但彼此都很有默契。
周四下午的晚自习，就是元旦节目的初选。温桑倩刚坐到座位上，沈恒渡就凑过来问：“舞排好了？”
温桑倩点点头，汪梓妡立刻抢着说：“沈大班长，你可别小看我们贝贝小公主！她可是舞蹈12级选手，跳《江湖之间》超好看的！”
沈恒渡挑了挑眉，温桑倩赶紧示意汪梓妡：“低调低调，还没比呢。”
“可我们一次都没合练过啊。”沈恒渡有些担心，他唱《春泥》的时候，需要和温桑倩的舞蹈配合。
“不影响。”温桑倩信心满满，“到时候你往舞台前面站一点，我跟着你的歌声节奏跳就行，放心吧。”
“那我暂且相信你。”沈恒渡虽然还有点不放心，但也只能点头同意。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插了进来：“恒渡学弟，好久不见。”傅紫橙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沈恒渡的另一边坐下。沈恒渡有些尴尬，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很快，负责初选的老师走进教室：“人都来齐了，我们开始吧。每个节目派一个人上来抽签，决定出场顺序。”汪梓妡和沈恒渡都推温桑倩去抽签。温桑倩走到讲台前，随手抽了一张纸条——居然是最后五个出场。
“额，贝贝，你手气也太好了吧！”汪梓妡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不仅不是第一个，还排在后面，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温桑倩也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
“那我和贝贝先上，跳《江湖之间》，沈大少你和贝贝再上《春泥》。”汪梓妡安排道，沈恒渡点头同意。
轮到温桑倩和汪梓妡上场时，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汪梓妡的转圈虽然还有点生涩，但整体很流畅；等到沈恒渡和温桑倩上场时，奇迹般的默契出现了——沈恒渡的歌声一响起，温桑倩就跟着节奏舞动起来，甩袖、转圈、下腰，每一个动作都和歌声完美契合。舞台结束时，温桑倩抬头，正好和沈恒渡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初选结果由老师们当场决定，不出意外，温桑倩和汪梓妡的《江湖之间》、沈恒渡和温桑倩的《春泥》，还有另外两个节目，都成功入选了。
周五下午，温桑倩刚下课，就被李老师叫到了舞蹈室。推开门，里面已经站了四个女生。李老师笑着介绍：“桑倩来啦，快进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其他班和三中的同学，你们五个人要一起排元旦晚会的开场舞，跳的是Red Velvet的《Feel My Rhythm》。”
温桑倩看了看几人，其中一个是六班的班长朱可心，其他三个她虽然不认识，但看得出来都是练过舞蹈的。李老师继续说：“桑倩，你跳裴珠泫的部分；可心，你跳裴秀荣的；三中七班的傅绾绾跳金艺琳的；三中四班的齐乐跳姜涩琪的；三中二班的百穗跳孙胜完的。”
几个人都是舞蹈水平很高的人，拿到舞蹈视频后，很快就拆解了动作，各自练习了几遍，再合练时，几乎没有出错。不到两个小时，开场舞就排练得十分流畅，李老师看了，满意地说：“很好，你们悟性都很高，接下来几天再巩固一下，就能上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