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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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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成年人的恋爱,徐融之当天晚上没有回家,这是他很多次来到许淮的家里,唯独这次身份发生了变化。
接吻变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许淮闭着眼睛,能够闻到徐融之身上的龙涎香味道,他的手很烫,抚摸过的皮肤被带起一片热流,许淮没有挣扎,任由徐融之的抚摸和亲热。
徐融之停下了,他的胯间已经有了形状,却依旧没有继续下去。
许淮睁开眼睛:“不继续吗?”
徐融之:“太早了,我不想谈恋爱的第一天就给你带来色欲上脑的印象。”
许淮不觉得有什么,成年人的恋爱多半带上颜色,他不介意,徐融之停下了,他也依旧没觉得有什么。
日子流水一样过去,和徐融之谈恋爱后许淮的生活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他们都很忙,空闲时间会发两句微信,多半是说下午的晚餐吃什么。
s市的台风天不少见,雨滴砸在窗户上,被狂风吹过时带起一道道水痕和残破的枝叶,整个公寓的供电设备受到了台风天气的影响发生故障。
房间里一片漆黑,徐融之打电话给物业,听见对面一声声的抱歉后也只能无奈对许淮说:“临时供电设备被台风一同损坏了,来电至少要等台风停下来了。”
许淮还在看窗外,布满雨痕的玻璃中倒影出他模糊不清的身影。
他经历过这样的天气,还是在他刚和陆行修在一起不久后,外面台风呼啸,家里一片漆黑。
许淮找来了几根蜡烛点上,不太明亮。映衬得墙上有一片暖黄的光晕。
他们还在吃饭,没吃到一半就停了电,很快物业管家打来电话道歉,说受到台风影响,要两个小时后才能恢复。
许淮又点了一根蜡烛放餐桌上,盯着烛心上的小簇火苗,笑着对陆行修说:“先生,是烛光晚餐。”
陆行修没有继续吃饭,把许淮圈进怀里,问他怕不怕黑。
许淮说不怕,听见外面电闪雷鸣时身体僵了瞬间,被陆行修察觉,他声音带上了笑意,:“原来是只怕雷声的小雀。”
许淮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害怕雷声是件丢脸的事情,但陆行修的怀抱太温暖,他没舍得挣脱,闷声问:“什么雀,麻雀吗?”
那条手臂把他环绕得更紧,许淮听见耳边落下的沉稳声音:“怎么能是麻雀,我们阿淮分明是最漂亮的金丝雀。”
那时的许淮把这句话当做了和陆行修之前的情趣,他抬头亲吻陆行修的下巴,柔软的唇一点一点磨蹭着,不愿意离开。他其实不喜欢这种带有附属意味的称呼,但是他当时沉溺在陆行修的温柔陷阱中,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对。
陆行修不在任由他胡闹,虎口抵在他的下颌,稍稍用力把他带到身前,俯身堵住那张不安分的唇。
烛光映射在墙壁,两道身影逐渐交叠在餐桌上,为昏暗的房间带来了几分暧昧缱绻。
许淮记得那个台风天的雨夜,也记得窗外电闪雷鸣时那双捂住他耳朵的那双手,燥热温暖。
“在想什么,阿淮?”
徐融之借着电闪时微弱的光走过来,碰上许淮指尖时:“手怎么这么凉。”
“我没事。”许淮顷身在黑暗中亲上徐融之的唇,唇舌交融,他的手攀上徐融之腰间,缎面触感柔软滑腻,能够感受到衣料下劲瘦有力的肌肉。
要继续探入的手被制止,两人气息散乱的分开,许淮说:“今天晚上留下来吧。”
徐融之掩下眼底情欲:“今晚台风,我当然会留下来陪阿淮。”
许淮看着他,气息不太稳:“我说的不是这个。”
徐融之眯着眼睛,把他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阿淮,你我都是成年人,有些话说在前面,我很喜欢你,但景山那块地不会因为我们的私情改变。”
他眼中柔色未散,说出的话冷静至极。
刚开始的许淮只是看着徐融之,过了很久他才轻笑:“融之哥认为我想用身体交换那块地吗?”
他放开徐融之,彻底的冷静:“在融之哥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徐融之的笑容暂停在脸上,他解释:“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好,我喜欢阿淮,也愿意为阿淮花心思,花时间,更愿意去帮助阿淮的事业,这对我来说是很愉悦的事情。”
“但是景山那块地关系到整个徐氏集团的未来,我不能出任何的差错,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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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天,气流夹杂着雨水和吞没的树枝成漩涡状刮掠,所有企业已经因为特殊天气原因给员工放了假,路上除了肆虐的雨水和风几乎没有任何人。
陆行修下班后第一时间去了十二公馆,他西装外套上已经没有干爽的地方,裤腿湿哒哒地滴着水。
直面玄关处的沙发上安静空荡,没有任何人。
他在看见空无一人的公寓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许淮已经搬出去了。
雨水拍打在窗户上,缝隙中挤进尖锐刺耳的风声,陆行修还是进了屋,卧室衣柜中原本两排衣服挂得整齐,现在只剩下了陆行修的。
衣柜被关上,陆行修看见了床头上的玉竹吊坠,看了很久后发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送给许淮礼物。
现在这件唯一的礼物孤零零躺在冰冷落灰的床头。
他完全是下意识来这里的,因为许淮总是害怕打雷。明明身高修长的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的时候也只是占据半个角落,看见他时第一反应是怔愣,然后自然的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轻声说着:“先生,您来啦。”
每到这个时候满足感就会从内心某个角落涌上来,他会附身亲吻上那双柔软的唇瓣,在一声一声撞击中模糊了雷声。
那是他的小麻雀,他的小狗,他的许淮。
他想起那个夜晚,许淮仰头问他:“先生喜欢我吗?”
喜欢这个词语对他来说太陌生,在他眼里喜欢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词语,因为感情总在变化,他不喜欢任何可能会出现变化的承诺。
但那晚那双眼睛太过灼热,他心里理智的弦脱离的轨迹,鬼使神差的回答他:“喜欢。”
他没有很多喜欢的人,只喜欢他的小狗一个人。
如果再矫情些,他认为自始至终填满他空洞内心的那一部分是出自对许淮的爱。无声无息,恍然时已经无法割舍。
这一页他觉得雷雨声格外的大。
*
赵煜是被陆行修突然的电话吵醒的的,他看了眼时间,才刚凌晨:“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陆老板。”
他打了个哈切,声音中倦意浓厚:“怎么了?小情人跟着死对头跑了,寂寞难耐开始找好兄弟纾解寂寞吗?”
赵煜:“你身边又不止许淮一个,随便找个人,别拉上我早起陪你可以吗大老板。”
陆行修说:“我好像亏欠他很多。”
赵煜:“谁?许淮?”
他笑:“他爱你的时候你不屑一顾,现在人家转头和徐融之亲昵,你又开始缅怀过去了吗?”
陆行修:“你知道怎么去追求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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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和徐融之陷入了冷战,许淮不知道这样称呼他们现在的关系是否合适,因为徐融之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他还是会下班第一时间过来,笑意盈盈问今天吃什么,吃过饭后也会主动洗完,在天黑临走前和他接吻,轻声道晚安。
只有许淮自己能够感受到,他和徐融之之间被披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没有时间让他去想怎样去处理和徐融之的关系,拍卖会在月底进行,他开始着手准备全部的资料和工作。
整个公司都因为这次的项目准备进入到了紧张的气氛,许淮依旧是加班最久,最忙的那一个,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每隔两三天就会收到一束匿名花束,多数时候是一捧纯白色的郁金香,偶尔也会有几只雏菊和向日葵,许淮把他们前插进花瓶,没等枯萎,下一束就会准时的送过来。
公司上下传遍了许总正在谈恋爱,每天猜测今天许总会收到什么成了大家期待的放松节目。
许淮启初认为是徐融之送的花,直到微信里一条醒目的消息弹出来。
[喜欢吗?]
上一次聊天记录还是在半个月前,许淮看了这三个字很久,终于回
[什么?]
[花。]
白色郁金香就被插在办公桌上的花瓶里,花瓶是许淮临时去买的,玻璃质地的瓶子,配上白色的花给整个肃冷的办公室增添了一抹暖意。
许淮收回目光,在五分钟后回复了陆行修:[为什么送花?]
[不明显吗?]
[我在追求你。]
简短的字句明晃晃映入许淮的视线,直到许淮觉得这几个开始变得陌生,他想,22岁的许淮看见或许会激动得整夜睡不着觉,但26岁的许淮不需要迟来的感情。
他对陆行修说:[不要在送花了,我谈恋爱了,男朋友会误会。]
收到这句话的时候陆行修正在办公室,正在蹭他茶水喝的赵煜慢悠悠为自己新添了一杯茶,“怎么了?脸色这么臭,你小情人没搭理你?”
陆行修盯着手机:“他说他谈恋爱了。”
“嗯?”赵煜回想几次看见许淮的场景,从还没大学毕业的学生到褪去青涩的清俊男人,那一次都从他严重看见了对陆行修缱绻的爱意。
不是像是找男朋友的。但转念一想,赵煜开始自言自语:“也是..他都和你提分手了,谈恋也正常。”
陆行修听不进去他说什么,看了手机良久后起身离开,留下赵煜和手里的茶盏面面相觑。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停在旭升大楼外树荫下,正是下班时间,大厦门口已经有人陆续走出来,人越来越多,车内的男人面部表情。
他本能的不相信许淮会真正放下他,四年的时间,一千四百六十个日夜,快要灼伤他的眼睛,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当陆行修在今天真正察觉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能够记起和许淮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像是呼吸一样轻而易举的刻在记忆的最深处。
天色逐渐变暗,人也逐渐变少,车内的男人坐在那里,视线没离开过大厦唯一的进出口。直到许淮的身影出现他的视线里。
男人在门口站了一会,低头回了谁的消息,没到五分钟一辆迈巴赫停在他的面前。
一条白皙手臂从车门探出来,男人握着那只手弯腰做进后车座椅,透过挡风玻璃能够看见他们在车内接了吻,浅尝而止,却足够让陆行修握着方向盘的手臂青筋暴起。
挡风玻璃后他的表情阴森可怖,车已经开走,陆行修仍旧死死盯着许淮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