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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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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尘再次落荒而逃，慌不择路地回了画室，进去隔间后反手将门锁上。他握着手机的手细细颤着，浑身无力，顾不得洁癖，倚着门背缓缓滑下，蹲坐在地上。
他这几天刻意回避酒店的事，眼看着就要将其糊弄过去，谁知天不遂人愿，他千方百计想要忘记的人，竟然就是这两天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悠的陆寒舟。
季砚尘简直不敢想象这几日自己在陆寒舟眼里是怎样一个形象，他也摸不透陆寒舟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说明，却一直隐瞒至今的行径。
若不是今日自己在A大被他当场撞破身份，难不成他还还想继续隐瞒下去？
季砚尘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光滑一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红疹遍布。
反胃的呕吐之意也随着大脑的清醒被压下去，除了面上没什么血色，其他方面与往常无异。
从酒店回来那日，季砚尘起初真以为自己与人酒后乱性了。可后来又察觉不对，他除了手脚无力之外，身上并无其他可疑的痕迹。
万一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呢？季砚尘试图说服自己，眼看着成功在望 ，陆寒舟那几句话将他“啪叽”摁回原地。
“学长喝醉后一直挣扎着脱衣服，我怎么也拦不住。”
“学长非得要我抱着才能睡，还不准我穿衣服，不然就一直不停地哭。”
……
打住！不能再回忆了！
季砚尘抬手将红透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整个人埋在膝盖上，如同角落里一朵阴暗爬行的蘑菇，散着淡淡的死意。
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转着，屋内静悄悄一片，落针可闻。
良久，蘑菇挣扎着抬起头，摸索着拿出手机，目标明确地找出某个的聊天框，无视几十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转账拉黑删除一条龙。
干脆利落 。
手机另一头的陆寒舟傻眼了，看着被退回的定金，意识到什么。慌忙哒哒哒敲着键盘，震天响。
折腾半天小心翼翼发过去一个表情包，小黄鸭摸脑袋，满头问号。
鲜明硕大的红色感叹号险先将他眼睛亮瞎。
他被学长拉黑了！陆寒舟捧着手机的手晃动着，满脸慌张。玩脱了。
他不过是想借此让学长意识到自己不仅可以当顾客、当朋友，也是可以作为男朋友来考虑的。
谁知刚起头，就吃了这么大一个闭门羹。
“舟啊！”于通隔着老远便开始嚷嚷，挥着手跑过来。他找了陆寒舟老半天，总算是把人给找着了。
“你……”话没说完，便让面前人浑身的黑气震住，于通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往后挪了挪，小声询问，“谁惹你了？”
他都多久没见这厮黑脸成这样了，活像是老婆跟人跑了似的。
按理说，他家舟这几天神龙不见首尾，早出晚归的，还动辄抱着个手机，笑得一脸痴汉样，跟活见鬼似的。
他同宿舍那两货还打赌陆寒舟这厮肯定有情况，指不定哪天就背弃他们502单身狗之家了。
谁知，这才一会儿没见就丧成这样。难不成，事黄了？
陆寒舟不信邪地盯着那个通红的感叹号，企图靠自己杀人的目光将其消灭掉。
瞪了也有几分钟，感叹号纹丝不动。
他没功夫搭理于通，忽略这人喋喋不休的废话，敷衍摆手:“别烦我，我忙着呢。”
也不等于通回复，扭头就要往校外跑，走至一半，步子滞住。陆寒舟站在原地琢磨一通，掉头回到于通面前。
于通还站在原地，见状呲牙笑着:“怎么，发现离不开我？”
“滚！”
陆寒舟一脚踹过去，成功将人给踢老实了:“我有正事问你。”
于通搓着手，见陆某人没有再踹第二脚的意图，一步一磨蹭地凑上前说:“什么正事？”
“我有一个朋友，他不小心惹一个人生气了，甚至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该怎么做才能将人哄回来？”
于通皱着眉，以怀疑的目光打量陆寒舟。依他看来，这朋友八成说的是陆寒舟自己。不过，他不蠢，戳穿不是挨打嘛。
于是，于望迂回地说道:“你这话没头没尾的，好歹得说你朋友是个什么原因将那人惹生气了吧。”
“咳！”陆寒舟梗着脖子，双手插兜，若无其事地说道，“他在对方喝醉后趁人之危干了点事，然后瞒了几天，今天主动坦白了，原本是想借此拉近关系，谁知道把人吓跑了，连着微信也被拉黑删除一条龙。”
“什么！！！”于通喇叭似地一吼，引来四周不少人打量。
陆寒舟嫌丢人，伸手将人提着往角落走:“闭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是，舟啊你这……”于通一脸懵逼，他又不是脑残，这年头酒醉后干了点事，傻子都知道这事肯定不是什么纯洁美好天天向上的事。
再说，你看这形容，趁人之危。都趁人之危了那干出点不是人的事也不足为奇吧。除非这人不行！
想到这里，于通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陆寒舟那地方瞟。一个宿舍住了两年，再加上陆寒舟也不避讳这些，他还是了解一二的，这厮那个地方简直不是个正常人该有的尺寸。
人家都说上帝给你开了道门，背后必须给你关道窗。可轮到陆寒舟这里，上帝恨不得给他将门窗全卸掉。
“你往哪看呢？”陆寒舟注意到他的视线，一巴掌在于通脑袋上。
于通悻悻抬头，眼底泛着诡异的光，是对“知识”的渴望:“舟啊，要不你再说详细点，我才好给你分析分析。”他说着嘿嘿一笑，猥琐至极。
陆寒舟翻了个白眼，怀疑刚才掉头回来的自己是个傻逼。要不怎么会问这货这种问题，这货追在他女神后面舔了两年，一无所有。
真应了那句话，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可悲，可悲。
陆寒舟看向于通的眼里多了点怜悯。他抬手拍了拍于通肩膀，语重心长:“你还是先追到你女神再来同我分析吧，我就不和你浪费时间了。”
他有这功夫，还不如给学长挑礼物去。
于通被戳到痛处，眼底的光“啪”地熄掉，撸着袖子就想找人算账。
陆寒舟快他一步，长腿一迈，几步就走老远去了，不忘回头补刀:“对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女神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呢~”
荡漾的尾音透露着主人心情不错，于通心情却没有那么美妙了，A大那些成天鼓吹陆寒舟为男神的人就该来这里洗洗眼，别年纪轻轻就眼瞎了！
陆寒舟出了校门，方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握着手机举步维艰，隔几分钟打开手机看一眼，手指蠢蠢欲动。
要不再发条信息试试，学长方才指不定误触了，说不定这会已经将自己放出来了。
陆寒舟精挑细选十分钟，挑出一个脑袋上顶着“对不起”三字的猫猫动图。
消息“咻”地发送过去，成功获得一个鲜明的红色感叹号，靓丽夺目。
陆寒舟:“……”
*
季砚尘再次从梦中惊醒，日光自窗帘的间隙洒在大床上，暖融融的。他揉了酸痛的眼睛，头一扭懒洋洋地埋进枕头里。
他因为陆寒舟那番话做了一宿噩梦，根本没睡多少觉，眼下只觉得浑身没劲，恨不得黏在床上一辈子。
可也只是想想，趴了几分钟，季砚尘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开门的时候，他还没怎么恢复清醒，以至于人摔进来的时候还反应了好些时候。
季砚尘低下头，慢半拍地往压在自己脚背上的不明物体看过去，这一看，脸顿时煞白煞白的。
是陆寒舟。
陆寒舟揉着摔疼的肩膀尴尬地爬起来，神色紧张:“学长，你没事吧。”他在外面做了一晚上心里建设，直到门缝里的光灭掉把人都熬睡了他还是没能敲门。方才他实在是站累了便想着靠着门休息一会儿，谁知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季砚尘后退一步，抬头往墙上的时钟看过去，早上六点十五。
他看向陆寒舟脸上明晃晃的黑眼圈，神色复杂:“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敲门？”
陆寒舟敷衍地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尘，满心满眼只有面前的人，闻言抿唇犹豫着说道:“我刚过来，没敲门是担心学长不想看见我。”
“我……”季砚尘做不到当着人的面给人难堪，面露尴尬，“怎么会。”
“可学长都把我拉黑了。”陆寒舟眉眼耷拉下去，语气小心翼翼。
他长相实在太过优越，明明是个酷哥此刻却像个无辜的小绵羊似的，做出这种表情不仅不让人反感，反而会让人激起浓浓保护欲。
季砚尘搭在门把手上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局促地捏着自己衣角，嗫嚅道:“我、我估计是不小心误触了。”
“真的吗？”陆寒舟眼睛一亮。
季砚尘莫名承受不住他的视线，扭过头微不可察地应了声:“嗯。”
“那便好。”陆寒舟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学长是不想对我负责，所以才把我拉黑的。”
季砚尘低着头陆寒舟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于是陆寒舟将手搭在膝盖上，微微躬身仰头看过去，试探道:“所以，学长你不会真的不想负责吧？”
季砚尘:“……”他突然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该不会是自己把陆寒舟给欺负了吧？
“你……那个……我……”季砚尘结巴半天，还是难以启齿，最后叹气作罢，“算了，没什么。”
“学长？”陆寒舟歪头看着他，疑惑道。
自己的猜测不会是真的吧？陆寒舟比自己小了好几岁，自己竟然醉酒后将人给欺负了，自己可真不是人啊。季砚尘这般想着，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渐渐松了力道。
，还差